在會見室,我和謝夢露會麵了大概有一個小時,這期間她答應會幫我想辦法弄出楊聰,這讓我萬分的感激。隻要楊聰沒事,哪怕最後是我被判幾年也無所謂。


    我就是這樣想的,當謝夢露必須要離開的時候,我再次拉著她的手給她說了一定要救出楊聰的話,謝夢露就點點頭讓我別再擔心這事了。


    謝夢露走了,而我提著兩袋物品跟著看守人員返回了禁閉室。在禁閉室,我就在想謝夢露到底會怎麽救出楊聰,胡思亂想了好久,禁閉室房門再次打開,我就看到了侯韶輝和另外一個身材很矮小的警察。陣島坑血。


    侯韶輝很禮貌的把那位警察讓進了禁閉室,隨後他進入之後把鐵門給推上,隨後給我介紹道:“羅世誠,這位是省公安廳的劉處長。”


    省公安廳!?聽到這位警察是省廳的劉處長,我開始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坐!”劉處長手指石床,讓我坐下,他則和侯韶輝站在我的對麵,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在打量我,看得我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這還是我第一會見這麽高級別的官員,以前我想都不敢想省廳會有人給我談話。


    “羅世誠!”劉處長盯了我好一陣,在我覺得手心都在冒汗的時候,他說話了:“你的事,我已經聽小侯說了,今天我來這邊,就是給你談談,你別緊張。”


    我趕緊嗯一聲,說不緊張是假的,於是我伸手指指香煙,問劉處長我可不可以抽一根。


    劉處長聳聳肩說可以,於是我慌忙點燃了一根煙,這才覺得沒有了那麽緊張。


    “羅世誠,你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被關押起來嗎?”劉處長沉聲問我。


    我馬上說知道,我有種預感,這位省廳下來的處長,他可以決定著我到底會不會被判刑。有了這種預感,我看向劉處長的時候,多出了幾分尊敬。


    劉處長見我態度還不錯,他點點頭嗯一聲,說道:“你知道自己犯了傷害罪就好,小夥子,幹嘛做事那麽衝動呢?幹嘛把人打成那樣啊?”


    我尷尬的笑,不知道應該怎麽樣接劉處長的話。那會兒,我猛的抽一口煙,看到侯韶輝在劉處長身後給我使勁的遞眼色,那意思很明顯,叫我態度再謙遜一點,或者說,叫我趕緊認錯。


    我不傻,想著劉處長可以決定我坐不坐牢,我就馬上說:“劉處長,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劉處長繃著的臉揚起了笑容,他對我說:“小夥子,人在成長的過程中不可能不犯錯,你知道自己錯了,就該彌補和挽救,對不對?”


    對對對!我一連說了三個對,我又不是瘋子,真的想去監獄裏待幾年才爽快。隻要能不坐牢,我現在就得認錯態度好一點才行。


    劉處長再次嗯一聲,隨即話鋒一轉,說道:“既然你知錯了,那麽我就給你直說吧,你重傷刀疤這事一旦判刑就得蹲五年以上,那時候你再出來,已經二十好幾了。你想坐牢嗎?”


    我馬上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說著肯定不想坐牢的話,還不忘再次給劉處長說我真的知道錯了,讓他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機會!?機會肯定有的嘛。”劉處長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官腔,他對著身後的侯韶輝一笑,說:“小侯,我們辦案不能一竿子把人打死,畢竟羅世誠還隻是個孩子,對不對?”


    侯韶輝馬上笑眯眯的說領導說得對,他還不忘對我眨了眨眼睛。


    有戲!


    看著侯韶輝的表情,我覺得不坐牢這事應該成了,但我又有種感覺,既然省廳派下來了劉處長,他來禁閉室找我談話,肯定還有後手。


    果然,劉處長哈哈一笑,回頭對我說:“羅世誠,想要不坐牢,你就得好好的表現。我也不給你繞圈子了,小侯找你查問題煙這事我們是知道的,而你的努力我們也看得到。所以嘛……”


    所以啥!?


    那會兒,我豎起耳朵在等待劉處長最後的所以出來,這種當官的,為什麽總是喜歡說話隻說一半啊,我看著微笑的劉處長,希望他趕快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可是,劉處長話到這裏竟然就不說下去了,而是拿眼撇一下身後的侯韶輝。


    於是,侯韶輝就開口了,他說:“羅世誠,省廳的意思是,你要想不坐牢,就得趕緊把本市的問題煙給查出來。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另外,查完問題煙,省廳還希望你能繼續做好市民,順帶查一下本市的槍支走私,嗯,總之,凡是違法犯罪的勾當,你都要幫著警方掃除掉,還給本市一個徹底的太平。”


    啥!?


    我看著侯韶輝,再看看一臉微笑的劉處長,現在我終於知道什麽是天上不會掉餡餅了。要想不坐牢走出去,我就得和警方合作,不隻是搞掉問題煙,還得幫著警方做很多事,直到本市沒有了犯罪勾當,我才真正的自由了。


    臥槽!這節奏,是讓我徹徹底底做一個黑幫臥底了麽?我的目標是做本市最大的混子,要是我一直幫著警方辦事,被道上的人知道了,估計我哪一天死的都不知道,還做個毛線的大哥啊?


    那一刻,我發現自己被侯韶輝和劉處長丟在了菜板上,不管我自己願不願意,他們手中都拿著菜刀準備切我了。我不願意,那好,坐個幾年大牢再出來。我要是願意,我就得隨時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道上的人給宰了!


    “怎麽樣?做個良好市民和罪惡克星有那麽難嗎?”劉處長說話了,他用手一指禁閉室的天窗,歎道:“外麵的世界很美好,羅世誠,你不希望自己最美好的幾年青


    春都在監獄裏渡過吧?小夥子,監獄可比禁閉室黑暗啊,那地方不是你玩得起的。”


    艾瑪!


    看著威嚇我的劉處長,我覺得他簡直就是麵目可憎,誰都知道監獄不好玩,可我也知道一直做警方的臥底也不好玩。那麽,我該如何抉擇才是?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劉處長又是一聲歎息,說道:“我聽小侯說了,你在本市有幾百個兄弟,還有好幾個很漂亮的女朋友,你放得下他們嗎?你坐牢幾年,兄弟都散了,你的女朋友到時候多半都已經找了另外的男人。羅世誠,你受得了嗎?”


    我考!我再次眉頭一緊,劉處長簡直是打蛇打七寸,把我很擔心的事兒說了出來,特別是,劉處長最後又補充了一句話,他說:“隻要你和我們合作,你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裏了。而且,我還給你保證會盡全力找到你媽媽發出郵寄給方顯信件的地方。”


    這最後一個條件,太誘人了!真的,在聽到劉處長可以幫我找到媽媽線索那會兒,我便點點頭說道:“好,我答應!”


    為了媽媽,為了幾個女朋友,為了兄弟們,為了我自己不坐牢,我妥協在了劉處長的幾句話裏麵。


    “哈哈……這才是好孩子嘛。”劉處長滿意的點點頭,隨即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自顧自的先行拉開鐵門走了出去。


    禁閉室裏,隻剩下了我和侯韶輝。侯韶輝對我歉意的一笑,很無奈的說:“真不好意思,我也不想這樣,可是省廳很看重你的潛質,覺得你能消滅本市的罪惡。”


    “少來!”我不爽的擺擺手,叫侯韶輝不要再給我頭上戴大帽子了,我還成為了本市的罪惡克星了,這簡直是在扯淡嘛。


    侯韶輝奸猾一笑,他叫我整理一下心情,準備收拾東西跟著他去簽署一個協議,然後,我就可以走人了。


    半小時之後,我再次簽署了一份由劉處長監督的協議,這份協議代表我從此以後便是警方在黑道的臥底了,看著劉處長喜滋滋的把協議放進了他的公包裏,我在心裏罵了好幾句草泥馬,我覺得,我的人生怎麽就這麽身不由己呢?我想做的可是大混子,現在可好,尼寐的,居然成為了黑道臥底!


    幾分鍾之後,我真的自由了,被侯韶輝親自領著出了拘留所,凡是扣押的物品全部返還給了我。在拘留所門口,侯韶輝對我語重心長的說:“羅世誠,以後你就得穩著點做事了,小心被人知道你的身份滅口。”


    滾你妹的!


    那會兒,我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朝著鬼笑的侯韶輝扔了過去,但我卻隻能砸中了馬上關閉的鐵門。


    “侯韶輝,你個王八蛋!”我罵了一句,提著幾個袋子傻不拉幾的走向了路邊停著的一輛出租車。


    我是自由了,可我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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