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歪在寢宮瑋環宮。這是楚律母後曾經居住過的寢宮,多年無人居住,雖然貴為皇後正宮,也難掩凋敝之相。


    這宮裏委實無趣之極,大喪期間,一切玩樂都禁,沉醉每日都無精打采的數螞蟻,這王宮在她被軟禁的那些日子她早就膩味了。


    一舉一動有旁邊的糾儀嬤嬤提點,沉醉身子稍微斜一點她就要出聲阻攔,一副恨不得沉醉把她殺了好青史留名的模樣,生怕落後了那些不懼生死隻為身後好名聲的言官去。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沉醉這等人物都拿她沒有辦法,隻能躲。


    這一日好容易將糾儀嬤嬤支使出去教一些個新來的宮女禮儀,沉醉才得閑歪一下。可苦了樂姬、侍書她們,跟慣了沉醉也沒個坐相,隻有墨奴行得端坐得正,不怕糾儀嬤嬤。


    樂姬她們此時正在受訓,沉醉為了自己的快樂,不惜將最親近的侍女扔給那個李嬤嬤進行魔鬼訓練,讓她們三個每日回來都在抱怨,沉醉隻一味的壞笑。


    死貧道,不如死道友。


    “王上駕到!”外麵的小太監開始唱。這就是帝王夫妻的悲哀,來看老婆還要這麽麻煩。沉醉心裏很不喜歡這種生活。


    可是當沉醉環顧周圍,沒有一個人的時候,她才開始鬱悶起來。主要是楚律一直不來,大家也就沒指望他今日會來了,沉醉將整個瑋環宮的宮人都送給李嬤嬤去折磨了,還在後院裏。


    沉醉在床上不亦樂乎的打滾的時候,楚律居然挑這個時候來,果然沒有心電感應。


    沉醉一個人跪在前殿接駕,這個跪迎夫君的禮節也讓沉醉很不爽。兩人不見麵的時候不覺得什麽,見麵時便覺得處處透露出不舒服的感覺。


    沉醉很不願抬頭看楚律那張得意的臉,他終歸是贏了。


    “愛妻請起。”


    沉醉在起身時,肩膀抖了一下,腳軟了一下,太惡了。


    “愛妻腿腳不適,以後見到孤就不用行大禮了。”楚律輕鬆的化解了沉醉以後的跪地之苦。


    沉醉卻絲毫沒有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當上了留王,她又怎麽會跪他,如果他不用跪他,也不用他今日假好心了。


    “宮裏怎麽一個人都沒有?”楚律皺皺眉頭。


    沉醉遠離楚律時,才看清楚了這位新任留王。一襲明黃色繡著團龍文和祥雲錦袍,腰係金絲軟玉帶。這一襲明黃色將他襯托得遠在霧裏,頓時讓人有了距離感。


    本來嬉皮笑臉的桃花臉,在這裏也成了素淨的梨花臉。


    “都在後院聽訓。”沉醉沒好氣的說。兀自走在了楚律前麵,正準備繼續歪下,卻聽到驚天怒吼:“娘娘!”又是李嬤嬤的魔鬼音。


    沉醉嚇得一下就跳了起來,這個李嬤嬤老以死威脅,要不是國喪期間不能殺生,沉醉真是恨不得立即找個法子把她解決了。


    楚律看著沉醉這個老鼠見了貓的樣子,很是好笑,他老人家旁若無人的歪了下去,留沉醉一個人站著,嘴角卻甜蜜的笑著。


    楚律蹙了蹙眉,果然,李嬤嬤上前一步,沉醉在心底暗自叫好,“李嬤嬤好樣的,我精神上絕對支持你。”從沒覺得李嬤嬤這麽可愛過。


    “王上天下至尊,龍章鳳姿,一言一行皆為天下表率,奴婢懇請陛下重禮儀,著儀表。奴婢以下犯上,百死不得贖其罪,請陛下賜死,如奴婢之死,能使陛下整肅天下之禮儀,奴婢雖死無撼。”李嬤嬤硬邦邦的跪下,也不怕膝蓋碎了,腰彎得如弓,頭置於平放在地的雙手間,絕對標準,看她跪,真是一種享受啊。


    沉醉向楚律眨眨眼睛,笑意宣泄而出。


    遇上此等自以為有理的刁奴,事事都要據理力爭,企圖青史留名,沉醉拿她很沒有辦法。


    “四兒。”楚律拍拍身邊的空位,笑得依然很桃花。


    沉醉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很配合的依到他的身邊。


    “這麽些天沒見我,想不想我?”楚律捏捏沉醉的臉。


    沉醉很是配合的甜蜜羞澀的笑著,將鞋子雙腳一蹬,就歪上了榻。


    “王上,娘娘!王上帝王之尊,以我自稱實為不宜。”李嬤嬤愕然抬頭。


    “沒有孤的命令,誰讓你擅自抬頭的。”楚律冷冷的拋下此話,絲毫沒有剛才的溫柔情意。


    “嗯~~”此語語尾高抬纏綿,將沉醉的肉弄得麻酥酥的。


    “想,臣妾一日不見陛下,就仿佛三月不食肉一般。”沉醉的聲音裏甜出蜜來了。隻有楚律知道,她一日不吃肉就會流口水,何況是三月。感情是把楚律當食物了。


    “為夫也很饞。”楚律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李嬤嬤許久沒聽見二人的聲音,隻聽到衣服悉悉嗦嗦的摩擦聲,好奇之下抬頭,嚇得人都驚坐在地上了。


    這,這還有王法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眼前的帝王王後居然嘴碰著嘴,太,太羞人了。


    沉醉也沒想到楚律這麽大膽,居然當著人的麵,如此肆無忌憚,手也不規矩起來,她開始後退,掙紮,卻怎麽也掙紮不開。


    李嬤嬤的眼睛越瞪越大,直到楚律起身抱起沉醉向內室走去。


    這,這天還大亮,還沒用晚膳,如何能做這種人倫之事,這,這成何體統,李嬤嬤根本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下站了起來,“王上~~”


    “孤不記得有叫你起身。”楚律並不回頭。卻把李嬤嬤嚇了個半死。


    兩人走得內間,楚律放下掙紮的沉醉。兩人對視一笑,沉醉開始惡作劇的呻吟起來,楚律則斜靠在床上,看她賣力的表演。那聲音讓李嬤嬤麵紅耳赤,恨不得捂住耳朵,越想越氣,越氣越急,終於暈了過去。


    沉醉哈哈大笑,總算出了胸中的惡氣,楚律則歪在床榻上,“滿意了吧?”


    她和他依然是那對任性的夫妻。


    楚律從背後抱著她,沉醉開始臉紅,掙紮,多日不曾接觸,今日輕輕的碰觸就讓人心麻麻的,何況還有他故意的撩撥。


    “為夫剛才不來,是不想讓人將你那動人的聲音聽了去,這天下隻能我一人聽。”楚律低低的述說著。


    他是知道的,沉醉雖然大膽,但是在床第間總是含羞帶怯,聲音低低甜甜,綿綿密密,讓人不僅身體,連靈魂都裹了進去。


    次日後李嬤嬤大病了一個月。病初愈,沉醉就讓她去訓新進來的一批侍女,她見識了帝王夫妻的手段後,也沒敢再多嘴,隻是對其他宮女訓練得越發魔鬼了起來。


    沉醉在背後瞧了,隻是笑,那些新進來的女子自然還是需要李嬤嬤這樣的人才能訓住的,沉醉自己不聽話,但並不表示也喜歡別人不聽話。


    對於有利用價值的事物,無論她有多討厭,她都會忍下去,將她的價值發揮出來。


    例如後宮裏某位她早就想解決的人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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