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剛才叫我回來,就是叫我來見個禮。”


    沈清點點頭,卻又透著幾分厭煩,“都怪顧雲州,沒事帶他繼母作什麽,平日待你多好是的,真是爛心腸。”


    “他這幾日升了內閣,估計有的忙,難得出來放鬆一下也是在理的。”鳳拂音替他說話。


    “別說他了,大哥今日也來了,大哥平日從來沒參加過這種宴席,今日倒是肯賞臉來了,安陽侯今日倒是風光。”


    這種大家貴族之宴,往往都是分庭而坐,女眷的席宴在這,而男眷的席宴卻在另一個院落。


    院落裏端是個書房。


    華麗莊嚴的沉色書房內,肅靜謹然。


    瑞王府的庶孫鳳洛白站在方形木桌旁邊,一臉恭敬地看著書桌後俊美無歧的男人。


    “舅舅。”少年恭敬地問候。


    “嗯…”


    書桌後的男人慵懶應了聲,保養得當的細長大手輕執著一支棕色的狼毫筆。


    男人筆端不停,漫無目的地在宣紙上塗抹。


    “舅舅怎麽突然來了北淵,若不是此番來了上京,洛白還不一定能碰上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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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琉殷停下手中的筆,抬頭眯著眸子幽幽道:“西洲安泰,朕還不能出來走走了嗎,還是朕離開西洲還要與你報備?”


    鳳洛白臉色一遍,驚慌地急忙解釋道:“洛白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舅舅許久沒離過西洲,洛白才多嘴一問,還請舅舅贖罪!”


    西琉殷瞄了一眼,不願與他多說。


    “安陽侯府今日守衛把控森嚴,嚴查每位來訪家眷,舅舅是怎麽進來的,可要洛白設法帶您出去?”


    “管好你自己就夠了,朕自有辦法能夠出去。”


    西琉殷對著眼前少年有幾分不耐煩,俊美英挺的臉上滿是不悅。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小廝,附在西琉殷耳邊低語,西琉殷頓時眼神一變,手不由得的抓緊。


    “你先走吧,朕還有別的事。”西琉殷道。


    “朕這段時間都會留在上京,你也尋個由頭繼續留下,還有,瑞王府世子,想辦法將他搬倒,他活著你就無法進,隻有他倒了,你才有機會進。”


    “洛白明白,多謝舅舅指點,洛白告退。”


    說完,少年便恭敬行禮地轉身離開。


    待他離開,西琉殷才轉身詢問,“你說什麽,南楚三皇子果真在大理寺?”


    “是,屬下得的消息不會錯的。”


    小廝點頭道,“是前幾日,長公主親自命皇室暗衛的人押過去的,說到秋後便問斬,是三皇子手下的人沒辦法了,所以才聯係到我們。”


    “朕知道了,你命人配合三皇子手下的人就是。”


    西琉殷明麵沉穩,心中卻是痛快至極,難掩落井下石的惡趣。


    這三皇子也有今天!


    還跟他大放厥詞,說就憑這張臉,北淵大長公主就能被他吃的死死的。


    他還真以為這蕭璟能有幾分狐媚手段,沒想到竟是直接被長公主丟了出去,還秋後問斬…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大長公主也真是個殺伐的,直接說抹了就抹了,果真女人都會翻臉無情。


    西琉殷還沉浸在幸災樂禍的喜悅中中,門外的走廊聲卻突然傳來另一道腳步聲。


    “砰砰——”


    輕闔敲門聲響起。


    這般守規矩,不用猜就知是何人,他在北淵,也隻認識一位彬彬公子。


    想到這,西琉殷嘴角不禁掛著邪崇的笑意。


    “請進!”


    沈濯推門而進。


    剛在外與人應酬翻,沈濯臉上略顯疲憊。


    西琉殷正了正坐姿,身體向前傾了些,雙手倚在書桌上,妖冶的眸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小鹿般的純靈。


    “在下還未感謝公子今日帶我來侯府,侯府果真堆金積玉,繁華無雙。”


    西琉殷語中帶笑,頓了頓又道:“今日在下是漲了見識,日後回了江南也有與人吹噓的談資了。”


    沈濯皺了皺眉,說教道:“增益所見之景是為豐富自己的閱曆,並不是你與他人吹噓的資本。”


    “是是是,是我說錯了,就是為豐富閱曆。”


    西琉殷連連跟著附和,說完便從凳椅上站起,繞過沉香紅木的書桌,徑直走到沈濯麵前。


    兩人彼此而立,身高相差無幾。


    西琉殷嘴角輕揚,狹長妖冶的鳳眸中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


    他從西洲至北淵,微服私訪的消息不知被何人泄露,在上京城外遇到刺客伏擊。


    一路本就為掩人耳目,隻帶幾個心腹之人,本以為此劫難逃,卻不想碰上一位出城辦差的貴公子。


    他謊稱是江南商戶,路上遇劫匪追殺,那位貴公子並未懷疑,他隨著那位公子一道進城。


    後來他派人暗查才知,這位公子姓沈,名濯。


    是北淵第一世家沈家家主,父親早亡,獨掌全家,年逾二十,卻未娶親。


    剛巧,和他一模一樣。


    西琉殷幽深的眸子逐漸放亮,露出隱隱的綠光,仿佛餓狼嗅食。


    沈濯並未有太多的心思,斜眼卻看到書桌上的狼毫篆筆與紫金台硯。


    那是宮中之物。


    安陽侯府並未被賜過這樣的東西。


    “方才這裏,可是曾有人來過?”沈濯啞著聲問。


    “沒有啊!”


    西琉殷舔抿著唇輕聲道:“隻有我一人在這等公子過來,並沒有他人呢。”


    沈濯聽不懂輕佻之詞,隻是將硯台之事隱隱記在心中,拂了拂袖上的塵灰道:


    “今日安陽侯府大擺席宴,估計要到傍晚才會陸續離去,我留了人手在院外,殷公子若覺得無趣,可讓他們先行送你離開。”


    “我難道不能和你一起走嗎?”西琉殷問道。


    沈濯回拒道:“晚間還要回府,母親邀了表妹與顧大人,尚有家宴,帶上殷公子怕是不妥。”


    西琉殷明了他的身份自然,自然也知他口中的表妹為何人,看來長公主今晚不在府中。


    “既然如此,那公子還是先派人送我離開吧。”


    沈濯點點頭,轉身欲去叫人。


    卻不想聽“哎——”一聲,身後傳來某人的驚呼,男人委屈可憐道:“看來在下腿上的傷還未痊愈,公子可否行好,攙拂我一把?”


    “………”


    沈濯在男人腿上掃了一眼,試圖發現什麽去證實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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