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之中的大內禁軍與駐守京城的親兵絕不會聽鳳雲調遣,這麽些人,隻會是他私養的暗衛。


    透那弓弩的剪影來看,應該是兵部一貫的冷器尺寸。


    以他對北淵兵策的了解,弓弩長劍一類的冷器都由兵部集中分存保善,若無聖意,絕沒有絲毫的外露。


    而兵部,恰又是沈濯一直在從事。


    這小皇帝若想調得這些弓弩,就必須過沈濯之手,沈濯無疑歸附大長公主,怎會同意調弓弩給鳳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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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然,沈濯若不知…


    西琉殷眼中精光轉了轉,將這種可能排除,他不認為這小皇帝在沈濯底下有瞞天過海的本事。


    可若兩者都不是,那就是…


    引君入甕!


    遭了!


    西琉殷意識到這一點,猛的瞪大瞳孔,驚慌頓挫之感一瞬間湧上。


    “快,快走!”


    男人心裏慌亂,哪還顧得上鳳雲說什麽,急著就要下船,快速離開畫舫之上。


    風雲以為西琉殷此刻的驚慌失措是因為自己,心中一下大生得意,洋洋揚頭地看著眼前人:“國主要去哪,朕讓你走了嗎,國主可還沒回答朕的話。”


    西琉殷回頭怒瞪,暗眸中閃過狠戾。


    他不願與他計較不是自己心善,而是這樣的貨色根本入不了自己的眼,而此刻…


    他不想在這和蠢貨浪費時間。


    偏側過頭頸,瞳框暗淡,西琉殷給身後的暗從遞了一個神色。


    暗衛點頭,瞬間領命。


    鋒利的袖中刃擦身而出,身後的人如離弦破寒的利箭,直逼外圍一應的弓弩手。


    不過一個呼吸間,外頭便應聲傳來悲慘的淒叫。


    畫舫之內,西琉殷看著幼帝的眼神始終冰冷。


    外頭的弓弩手隻是鳳雲的私兵,而一個傀儡的私兵又有多強,能跟隨西洲帝王至今的人,又怎是這些人可以比擬的。


    大概過了半柱香,外頭慘聲終於停歇,屬於暗衛的聲音緩緩傳入屋內:“主子,沒事了。”


    此刻畫舫外圍遍處都是封喉的屍首。


    刃利而出,無快不破。


    那暗衛推門又進畫舫內,高挺男人臉上還滲著已結痂的刀疤與此刻新複的血跡。


    血,沿著眼角慢慢垂下。


    手中還反握著短匕,鋒芒的刀麵已被鮮血覆蓋,失去折反的光。


    快步到西琉殷身後,恭垂地低下頭。


    小皇帝此刻已經被嚇傻,完全沒想變故來的這麽突然,凝瞪西琉殷的眸光也慢慢從得意變成恐懼。


    西琉殷上前一步,嘴間沁出殘忍的弧度。


    “你…你想幹什麽?”


    鳳雲身子微顫,忍不住往後退。


    西琉殷不答,繼續傾身往前逼,周身的冷厲帝王之氣驟然逬發。


    相比眼前稚嫩無知的幼子,他才是真正的江山之主。


    “國主想…想幹什麽,這裏是…是北淵,朕是北…北淵之主,你想幹什麽…你想弑帝嗎?”


    小皇帝一步步往後退,眼前人的威壓使他充滿恐懼,脫出口的嗓音也是止不住的哆嗦:“朕…朕…若死了,北淵上下不…不會放過的,到時兩國…國戰,死傷無數,這…這是國主願…願意看到的嗎?”


    這話一說完,西琉殷沒反應,倒是他身後的那暗從,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西琉殷側眸掃了他一眼,暗從明白他的意思。


    “北帝也當真看得起自己,且不說您手中沒有兵權,就算有,那些北淵士兵會為了你交戰?”


    這話說的極是諷刺,鳳雲心中滿是怒氣,但也不敢言語,咬碎了牙吐出一句:“你…你說什麽!”


    暗衛懶得搭理他,從西琉殷身後走出,鋒芒已在手,眼前的稚子手無縛雞,隻等西琉殷一個點頭,他便可隨時取此人性命。


    “主子。”出聲,以恭示下。


    西琉殷淡淡掃了他一眼,眼底的餘光盡是鄙夷嘲弄。


    這小皇帝生死他不在意,但西琉殷知道,此刻長公主不在京都,皇帝一死,京中必然打亂。


    帝王一死,鳳拂音未趕回京都之前,又該是誰收拾京裏這一片爛攤子…


    外臣幹預此事,必然會被史書工筆。


    西琉殷抿了抿唇,腦中映出的卻是另一人之象。


    那樣磊落光明如清風的人,西琉殷不想他在史書中留下絲毫可以被後世詬病的地方。


    “走,出城。”西琉殷抿然冷然道。


    “陛下?”


    暗從一愣,也沒想到竟就這麽放過這皇帝了,在他眼中,這無疑是可以使北淵內亂的絕好機會。


    他不知道陛下為何會放過他。


    不過縱然他好奇,但也絕然沒有違逆聖命的膽子,將刀刃收回袖中,快速跟上男人的步伐。


    而待西琉殷走出畫舫正廳,遠處護城河畔…


    本該漆暗廖廖的河畔此刻卻火光興起,連綿一片的火把高舉至頭梢。


    烏壓壓的黑衛鐵騎將護城河邊團團圍住。


    三百禁衛親軍已不住何時抵達城畔,似在恭候,似在聽人示命。


    甲光臨月,似有兵臨城下之勢。


    “陛下,這是?”


    暗衛疑惑眯眼,看見戰時的軍馬,心中已有了結論,快速轉身望向西琉殷:“這是北淵大營的禁軍,陛下,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嗬!


    那自然是因為一個蠢貨!


    西琉殷咬牙,極力隱忍,額上的青筋暴突,血紅的眸子恍若寒刃中汲取的烈焰。


    他再轉身,望向牆邊風雲,眼中已是陰狠的虐殺。


    所有弓弩都在沈濯掌握之中,鳳雲沒有本事背著他偷調出弓弩出來。


    而眼下外頭的弓弩,也隻有一種可能。


    沈濯是故意而為之!


    他故意將皇帝私調弓弩的事瞞下來,就是為了想看皇帝要這些弓弩作什麽!


    而這蠢貨,偏拿這些弓弩對付他。


    所以,沈濯怕是早已察覺皇帝動向,今日在畫舫之外布置禁軍,就是為了甕中捉鱉!


    等…等等,誰他娘是這頭鱉!


    泛著青筋的額角不斷的抽動,來極力壓抑心中的怒火。


    他們隻有兩人,外頭三百精銳。


    沈濯這次明顯是有備而來,他或許還顧忌皇帝在畫舫中,不敢輕舉妄動。


    可若一旦他知,自己也在畫舫上,皇帝今日約臨的是他,那他又回作什麽?


    第217章:甲光臨月,似有兵臨城下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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