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田羽龍跟蕭鐵柱與翠香說這個事的時候,楊凡也聽見了,便說自己也要去,可田羽龍考慮他腿腳不方便,便不想讓他去,可老頭就是不肯,還說不要他管,有麻石陪著就行。


    田羽龍沒辦法,隻得帶著一行人進了山,雖然這段路並不遠,但有二個腿不方便的人,時間還是長了一點。


    當田羽龍與羅虎再次看見那些墳墓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一種痛,臉也不自覺地陰沉下來。他倆跟第一次來一樣,順著方向望去,一個個看過去,那墳前用木頭製作的墓碑,都已經換成石頭的了,但那上麵刻的名字,卻還是原來的名字,現在仍舊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生氣。


    小帥他們在每個墳頭都燒上紙錢,點上香火,田羽龍便一個個的祭拜過去,一個沒有拉下。


    這黃土下的人都曾是他的兄弟,他們在一起笑過,一起哭過。更主要的是他這個老大,沒有照顧好他們,竟然讓他們一個個離去,這使田羽龍的心很痛,他忘不了當年兄弟的情誼。


    這樣想的時候,田羽龍還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淚,而翠香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要不是麻石在旁扶著,可能都哭到在地了。因為這些孩子也曾跟她一起生活了一段日子,這中間自然有了很深的感情。


    隻有楊凡陰著個臉,也不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麽。


    祭拜完後。田羽龍因為心情不好,就坐在一邊呆看著小帥他們在拆翠香的那座墳。而羅虎則象喝了酒一樣,有點興奮的跟翠香描述當初田羽龍墳的情景。先從田羽龍發瘋說起,如何打斷樹,踢飛石頭,又如何不相信翠香不在了,要扒掉這座墳。


    在羅虎繪聲繪色的描述下,翠香聽了自己是驚喜連連,一雙妙目不停地掃向田羽龍。相信如果現在沒人的話,她一定會撲進田羽龍的懷裏。感謝他的深情。不過在她心裏,田羽龍已經是她這輩子的伴侶與親人。


    田羽龍也不打斷羅虎的敘述,隻是呆坐著想自己的心事。可偏有人不放過他。


    楊凡不知什麽時候,摸到了田羽龍身邊坐了下來。看著田羽龍道:“少主,你當年將主人跟他的仇人葬在一起,那是不知道,可你現在知道了,也應該將主人的骸骨取回來,到時好跟夫人葬在一起。”


    田羽龍因為在想事,沒有聽明白,不自覺地問了一聲:“楊叔,你剛才說什麽?”


    楊凡的臉就更加陰沉了。“我說什麽你沒聽見嗎?我說你應該把你父親的骸骨取出來了。不能再讓他跟殺他的仇人埋在一起了。”


    田羽龍愣了一下。“可,可這兒到那去,要走好幾天的路。何況我現在也不知怎麽走進去,當初我們是糊裏糊塗走出來的。”


    楊凡下意識的敲了敲手中的拐杖,道:“我知道,你沒見過你爹,你們之間沒多少感情,可你別忘記了。你的身上流的是田家人的血,你想不承認都不行。你現在能祭拜你的這些兄弟。為什麽就不能將你爹的骸骨取出來,把你爹娘葬在一起?”


    田羽龍還想說什麽的時候,蕭鐵柱從一旁拉他過來道:“楊叔,你老別急,這個事我們肯定是要辦的,隻是從這兒下去,確實有不少路,所以我們商量一下。”


    “對,對,楊叔你別急,我們今天就把這事給辦了。”田羽泰這麽說。


    田羽龍一聽,眼便瞪了過去。因為在他想來,這事今天一天絕對是辦不成的,可田羽泰不勸楊凡,還幫著這麽說,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你也別吹胡子瞪眼的,這事是遲早要辦的,本來不知道就算了,可現在知道了,這肯定不妥。”蕭鐵柱這樣說。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現在也沒辦法去啊,這一圈跑下來,少說也要三四天時間。”田羽龍道。


    蕭鐵柱想了一下,道:“如果從你們掉下去的那個位置下去,可能要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可以試試。”


    而蕭鐵柱說試試,是對山裏的了解。當初田羽龍能掉到那棵樹上,完全是運氣,而現在就算有繩子之類的輔助工具,在這山風中,也不一定就能靠上那棵樹。


    田羽泰聽了,一拍腦袋。“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這條線直上直下的快多了。”


    田羽龍看了他一眼,道:“你也別叫,等會算你一個。小帥帶人到莊裏去找繩子來,再找些爬山用的工具,到那山頂上來找我們。”說完後,他走向楊凡。“楊叔,我們等會從那山崖上下去看看,如果不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你放心,那骸骨我們應該是要取出來的,而這個仇也是要報的。”


    聽田羽龍這樣說,楊凡自然不能再說什麽,怎麽說這少年也是他已經認的少主,但他也馬上提了個要求。“少主,你們取主人的骸骨我也要去,你必須答應老頭子。”


    田羽龍看著那山崖與楊凡的腿,張了張嘴要說什麽,蕭鐵柱又一次拉住了他,道:“楊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隻能到那山崖上,如果要下去我們可不敢帶著你,就算我們自己下去,也是冒著危險的,我想你也不會為難羽龍吧?”


    楊凡聽了這話,先是看看蕭鐵柱,然後又看看田羽龍,慢慢地點了點頭。


    蕭鐵柱見了笑道:“那行,我、田羽泰、馬小明,我們三人輪流背老爺子上山。”可他的話剛落,田羽龍已經在楊凡身前蹬下身來。


    楊凡一見,說道:“少主,這怎麽行?”


    “這有什麽不行的?我怎麽說也是你的子侄輩,背自己的叔天經地義的。”田羽龍笑著說。


    旁邊的人沒有說話,而楊凡也沒說話,隻是老老實實地爬在田羽龍的身上。田羽龍沒有說話,隻是大步向山頂上去。一些孩子與翠香就留在了山穀中,隻有蕭鐵柱、羅虎、田羽泰與馬小明跟了上去。


    當他們走到當初田羽龍與羅虎準備跳崖的地方時,小帥也帶著人,帶著工具趕了過來。


    當一切準備好後,說好留馬小明、小帥他們在山崖上等著,而田羽龍、蕭鐵柱、田羽泰、羅虎四人,便從山崖上往下攀。


    第一個下去的是蕭鐵柱,因為他不隻是個獵人。那時他為了幫翠香學醫,也曾在山裏采過藥,所以也算半個采藥人,對攀爬山崖這種事還是比較熟悉的。


    也是聽他們這麽說,田羽泰似乎才知道,攀爬山崖這種事,其實是件很危險的事。隻是這次運氣也不錯,蕭鐵柱先下到了那金雕老巢的位置,竟然發覺金雕已經不在了。也不知是另幾隻雕蛋變成了小雕,擠不下這塊地方搬家了,還是因為這兒被人發現飛走了。


    蕭鐵柱發出信號後,幾個人下來了,隻是在下來的過程中,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輪到田羽泰下來的時候,田羽龍與羅虎都沒有拉緊那繩子,讓那繩子在空工蕩來蕩去的,使田羽泰半天靠近不了那山洞,但他也不敢大聲說,隻得順著繩子在風中蕩來蕩去的。還是蕭鐵柱看不過去,拉住那繩子,使田羽泰滑到了洞裏。


    進了洞後,是羅虎開道,因為這後麵的路他熟。他們滑進那山洞時,一股腥氣就迎麵撲來,羅虎大喝一聲:“想找死啊,滾!”


    那是一條黃金蟒蛇,聽到這聲喝後,似乎愣了一下,便掉頭朝山洞外遊去。羅虎笑道:“不錯,還有點腦子。”


    田羽龍知道那還是當初的那條蟒蛇,現在還占著這個山洞,隻是沒想到竟然還認識他倆,也還記得當初是鬥不過他們的,想在想來這蟒蛇是他倆最初練拳的對手,不由心裏有種感歎。


    進到洞裏,田羽龍沒有再跟田羽泰過不去,而是將洞裏當年的情況,跟田羽泰與蕭鐵柱細細說了一回,而羅虎則在山洞裏又細細地查了一遍,卻再沒有什麽發現。


    出了山洞,來到當初埋骸骨的地方,發現那二個墳包上已經上滿了草,一個前麵有田尋澤三個字的牌子,而另一個什麽也沒有,自然就能分得清誰是誰的了。


    一行人收拾起田尋澤的骸骨,準備回到山洞,順著原路再爬回山頂。


    可田羽龍站著沒動,看著已經那沒有墓碑的墳墓,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抽出天龍刃,劈下一塊石頭,在上麵刻下了騰奇剛三個字,插在那孤零零的墳包前。在這過程沒人說話,隻是看著田羽龍做這些事。


    當他們再次登上崖頂,楊凡就扔掉拐杖,撲了上來,一把抱們那裹著田尋澤骸骨的包裹,大哭起來,嘴裏也是不停地說著什麽。


    田羽龍見楊凡那個樣子,心裏也是暗自神傷,也許他沒有楊凡那種強烈的感覺,可那一堆骸骨,終究也是他的父親。


    蕭鐵柱看著楊凡那痛苦而激動的樣子問:“田羽龍,這後麵怎麽辦?”


    “先把他跟山下那些兄弟放在一起吧,等滅了騰家人,我要讓他光明正大的回到祖墳去,還有我娘和我黃娘的墳,都要回到去。”


    楊凡一聽,道:“謝謝少主。”


    田羽龍知道楊凡謝的是什麽,因為黃菊不是田家人,能進祖墳意味著她是田家的一份子,這對一個待女來說,是很高的尊重。“楊叔,你不用說,我就是死也認他是我娘,而你也就是我爹。”


    楊凡聽了這話眼淚又流了下來。“主人啊,上天你不公啊,為什麽讓你就這麽走了,你還沒看到你兒子已經出息了,他會讓田家再次興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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