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馬廄,拉開一扇沉重的門。 有一隻獵犬搖著粗尾巴湊上來。


    “這是烏特,墨菲就是在最裏麵的那匹黑色小馬駒。”


    索隆伸出一隻手,撫摸了烏特的頭頂,經過隔壁廄房的時候,裏麵有一個頭亂糟糟的男孩正在刷洗馬具,“他是這裏的馬僮安格斯,今年才11歲,不太喜歡說話。”貝林格把索隆的話全部聽了進去,並把這些當作是他應該知道的事情。


    經過一間又一間廄房。最後,一個中年人做在那兒,從他的身上正散出一股濃烈的酒氣。


    貝林格跟在索隆的身邊,此時外麵的天色已經顯黑,提燈的照耀下,納丁的衣服摻雜著黑紅顏色的血跡斑點。


    索隆一眼就能看出他在黑獄裏遭到了不友好的對待,但青銅八級戰士的職業能力擺在那裏,納丁看起來並無大礙。


    “先恭喜你正式成為了丹德王室的一員,不再是一個默默無名私生子。但是,你為什麽要那麽做?”看見索隆的一瞬間,納丁喘著氣站起來,怒目而視。


    貝林格皺著眉頭,對納丁的語調十分不滿,“你是什麽人,竟敢對……”


    索隆示意貝林格沒有關係,他讓貝林格站到一邊去,並用告訴他這樣比較明智。一個黑鐵二級,可經受不起青銅八級戰士的一拳。


    身旁的烏特喉嚨深處出輕微的嗥叫聲,索隆安撫它,平穩地說,“我不會要求你端正自己的語調,但那是國王的命令,納丁。”


    既然納丁已經知道前往綠蔭地的事,他也懶得隱瞞。但無論納丁如何惱怒,索隆都不會生氣,他知道納丁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


    “你不懂綠蔭地是什麽地方,任何人到了那裏,都可能喪命。”


    索隆的平靜使得納丁的思想陷入深層怒吼,一股強烈的憤怒引導著他,使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在給你時間控製自己的情緒,納丁。”索隆安撫身邊的烏特,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抬起臉來,“我完全懂綠蔭地是什麽地方,更加知道那裏的殘酷。但就算這件事需要經過考慮,該動腦筋想的人也是我,不是你。同時我向你保證,任何想傷害我的人……都沒那麽容易。”


    納丁驚詫地現索隆的手中出現一顆光芒閃爍的能量球體。


    這是什麽?魔術?還是祭祀和神仆們暗地裏借助一些藥粉所玩的把戲?


    索隆手上的光芒閃爍的能量球體,漸漸透出閃閃亮的腥紅和蔚藍,隨著索隆的手掌向前推,能量球體在兩種顏色互相交替的過程中,沒進了角落裏用來當椅子的一個木樁。


    隨著現場一兩秒的靜默,“嘭”的一聲,木樁轉眼炸成了碎屑,擴散的衝擊力掀起了一地的塵土。


    “啊,這、這是神術!”


    一旁的貝林格也驚訝的雙頰和前額泛紅,整個都是紅通通的臉色。在這個幾乎沒有魔法存在的世界裏,這樣的表現簡直就是神術,完全脫離了一些平常人的認知範疇。


    反觀索隆,短短幾秒鍾的魔法,就讓他的額頭不停地向外冒汗。經過實驗證明,一級巫師弄出個一級的小魔法就像吃飯一樣簡單,但同時控製兩個一級的魔法,強行讓兩種相反的元素水元素和火元素相互融合,並引導出類似元素裂變的反應,這樣的融合魔法具有殺傷力,但控製起來也是非常吃力的。以索隆的能力,一個小時內使用這樣的十個魔法已是他的極限。


    沒有賣弄的嫌疑,通過一個魔法,讓納丁明白他眼裏的小子至少有自保的能力,索隆是這樣想的。


    但遺憾的就是,因為這個世界的魔法是傳說中諸神才能掌握的能力,而索隆怎麽看都不會是諸神之一,所以納丁將其歸類為神仆們慣用的小技倆。


    納丁大鼻子的感官經過下意識的引導確認了有藥粉的味道,他輕蔑地說,“神仆和祭祀們的這點把戲,擋不住我正麵揮出的一劍。如果你認為這點把戲就能讓你平安無事,我認為你走入歧途了,邪眼。……我沒有完成伊斯雷爾的囑托,沒有盡職的納丁將沒有尊嚴活在這個世上。”


    納丁拔劍揮劍的動作一氣嗬成,於是馬僮平時用來修補工具的黑色花崗岩快分裂成了兩半。


    青銅八級戰士的力量,不僅讓旁邊的貝林格打了個寒噤。當納丁像是崩斷了神經,眼中出現死誌的時候,隔壁廄房的馬僮安格斯也探過頭來好奇生了什麽事情,為納丁的一場感到心驚的同時,也為暫時放在花崗岩上白天曬的熏魚感到心疼。


    “納丁,我知道你是在為我擔心。”納丁對自己的照顧,以及三年中的每個點滴,索隆都牢記在心,但無論如何,他此時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你是一個資曆豐富的老兵,卻跟豺狼一般充滿懷疑,女人一般不可理喻,像動物一樣衝動。我越來越覺得讓你重歸軍隊是對的,再這樣下去,你會失去一個軍人的自覺和尊嚴。”


    當安格瑪巫王隱匿身體的的時候,在大多數人眼裏是無影無蹤的,就像他不存在這個世界一樣。隻是當他顯形,從陰影中走出,就仿佛剛剛那些人、馬、熏魚的氣味都隻是暫時的東西,一切都得降服於戒靈的力量。就像在中土遊戲中,當黑暗魔君的號角吹響,邪惡大軍開始橫掃中土。安格瑪巫王身穿黑袍,手持魔窯之劍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他出恐怖的尖嘯,讓他腳下的眾生無不感到深深的恐懼。


    索隆命令安格瑪巫王出手,算是對納丁的訓誡。他冷冷的看著納丁那張充滿不可置信,又掛著殘餘哀傷的臉,就在戒靈走向納丁的空隙,索隆不緩不慢地說到,“在這個世界上,有光明就有黑暗,有生存就有死亡,萬事萬物都會遵循一種節奏,並在這種節奏中尋找一種平衡,我一直思考,這難道就是世界的本質?生的所有的事,不管是多麽令你無法接受或者感到多麽異常和怪異,時間過去沒多久之後,就會被你的日常生活中各種瑣碎的事情給衝淡。當你走在戰場上、在屍體堆中懷著沉重的心情尋找那些可能幸存的傷者,仍然會停下腳步咳嗽、喝水,或者感到氣味難聞。仍然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抬起頭注視天空那些排成人字形飛翔的鳥類。有的人在黃金店堂裏縱欲,黑暗的街角就有人被謀殺。農夫在田裏播種,離他們僅僅1公裏外就有戰爭在生。不要令自己陷進狹隘,一時的情緒不是你拋棄全部的理由。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納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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