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最喜歡使用武力的王國,忽然安靜了這麽多年,背後隱藏了什麽沒人知道。 ≧ 當老家夥提出要求的時候,是我自告奮勇要來探查黑山軍團的底細,為此我押上的賭注可不僅僅隻是我們父子三人的性命。雅布,你給我聽好。”勞雷爾語調忽然變得冷漠,感覺上不像是稱呼自己的兒子,倒像是在下命令,讓雅布不禁納悶為什麽他的老子總是會像針一般戳疼自己。“我要你也成為綠蔭地的見習學徒,刺探情報和精進職業的同時,找機會接近那個私生子。黑山的反應,讓我覺得那個小子非同一般。”


    “成為綠蔭地的見習學徒?難道你不怕我會死?”雅布沒有把什麽私生子聽進去,隻聽到綠蔭地的見習學徒,已讓他的內心像兔子般顫抖,表麵上盡力讓自己語調平平地說著。


    “你沒死在法蘭王國的群山裏,就不會死在這裏。”勞雷爾骨瘦如柴的臉龐加上他爪子般的雙手,還有他非比尋常的價值觀,讓其整個人散出一種自以為是的光芒。“隻要搞清楚丹德王國的計劃,老家夥許諾就會讓我在法蘭王位的繼承順序上再進一步,這可是有兩位神殿主祭的在場見證。想想吧,等我們回去之後我當了國王,你就是法蘭王國的儲君雅布。而在此之前,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沒有勇氣迎接挑戰,你根本不配成為我的繼承人。”


    雅布死也不會忘記法蘭山裏的那段日子,同時他也默默試圖告訴自己,仇恨自己的老子,這不是他的真實感受。接著,雅布強迫自己把哽在喉嚨的話咽下去。


    隻有1o歲的雅布站著,一語不,大概在努力思考他還不能完全理解的一些事情。但在勞雷爾的眼光逼視下,最後他終於退到一旁。


    勞雷爾走向雅娜的正對麵前,解下腰裏的長劍放在置物架的中央。說得更確切一點,他是用一隻手將它戳進了木質的置物架。


    “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我勞雷爾不是他們僅憑大腦胡亂想象的那種人。”當勞雷爾站在他的女兒雅娜的麵前,十三歲的雅娜,她完全知道勞雷爾想從她這兒得到什麽。“你根本不配成為你妄想的那種人!”她平靜地在心裏堅持己見,沒有聲。


    “雅娜,你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這一點我很欣慰。”勞雷爾盡可能代入一個父親的角色,可惜他的後半句話完全毀了這一點。“當我提出想要把你獻給丹德國王和丹德儲君的時候,你連反對的聲音都沒有。可惜尤蘭德那老家夥,他已經老到對女人失去了興趣,而文森特他會成為丹德國王的機率,哼,我從尤蘭德的眼睛裏就能讀到答案。所以當文森特打聽你的時候,我根本也沒迎視他的眼神。之後我們沒再提起這件事,事實上,我也不再想提起這件事。”


    那種自雅娜靈魂的恐懼,讓她感到如此熟悉,相形之下它的來源就顯得無關緊要了。長久以來,她已經被迫習慣。所以她像往常一樣總是試著保持視線和語調的平穩,“現在,您又想提起這件事。指的應該是黑山親王的兒子吧,畢竟黑山親王已經老到和他的哥哥丹德國王一樣,已經對女人失去了興趣。”


    雅娜柔聲話語中的聰敏令勞雷爾驚訝,大足以讓他忽略這句話裏的諷刺,勞雷爾上前緊緊抓住雅娜雙手的手腕,“我有很多個女兒,但你絕對是最特別的一個。雅娜,你的絕色讓你無論走到哪裏都備受矚目,而你的貞潔對於男性來說,簡直是一大挑戰,甚至吸引著我的那些兄弟,有你這樣一個女兒,有時候讓我感覺簡直是個折磨。就連我的叔叔都暗示討要你的時候,我就明白,必須帶你離開法蘭。與你的父親榮辱與共,振興你的家族,幫助你的國王都是你的責任對吧?現在請告訴我,難道你不打算遵守其中一項?”


    深藍的雙眼張得大大的,雅娜起身站著,她的眼神看起來像是怒火中燒,漲紅的臉也熊熊燃燒著她的美豔。瞪著勞雷爾,不管雅娜如何憤怒,她的語調都像以往那樣溫和,“或許我會漠視對國王的忠誠,但我絕不會違背您的意誌,如果沒有您,我不會活到今天,我親愛的父親。”


    平靜地向後退了一步,雅娜的臉色漸漸恢複了正常。所有的不甘和憤怒,隻有內心沒有人能聽見的地方她才能無所顧忌地吼出來。“我可從沒向你宣誓效忠,勞雷爾!”


    ………………


    越來越具有壓迫感的艙室裏。


    如果不是貝林格把他的拳頭往個別人的身上一砸,嚴正地提醒不想看到流血事件,索隆想在場的許多人都要向自己挑戰了。


    兩個人分一張餅,三個人分一張餅,甚至五個人分一張餅,索隆至少還能利用一些手段去平息,可是到了第六天,全部的人分一張麥餅的時候,他的‘建議’已經沒有人願意接受了。


    “是時候教他們守規矩了。”


    黑山大師的做法讓索隆深感苦惱,但無論多難的題目,他也無懼迎戰,索隆手裏拿著所有人一整天的早午晚餐,大聲說,“今天是我們上船的第六天,馬上就要到綠蔭地了。所以這可能是我們離開這個艙室的最後一餐。我知道每個人都很餓,但區區一塊麥餅,就算每個人都有份,也不可能讓你們抵住饑餓。”


    索隆站在一條長凳上,想讓所有人都接觸到他的視線和權威。“男人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理由,就是為了履行諾言,捍衛信仰和忠於責任而存在。如果把一塊麥餅謙讓給幾個女孩都做不到,我不認為你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價值。”


    既然這個世上大部分的紛爭都藉由武力平息,索隆已經準備好使用武力了。貝林格緊張的看著滿滿一艙室的孩子,黑鐵二級的實力並不強大,頂多能擺平五六個。西塞莉手裏還捏著那把用破布纏起來的小刀,通過六天來對索隆的了解和認知,似乎已經解決了困擾她對於長久以後的問題,那就是她會永遠跟著索隆,永遠與他站在一起。對於這一點,漁民的女兒西塞莉已經思考了很久。


    “我同意,我也不認為你們自私的行為是對得。隻關心本身的生存問題,把彼此當成爭奪食物的競爭對手。那是一群狼獾才幹的出來的事情。男人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理由,就是為了履行諾言,捍衛信仰和忠於責任而存在!這他娘的才叫男人!”


    一個叫澤布倫的高壯孩子,被索隆那句話深深迷倒。六天的相處,索隆的公平無私已經成了所有人的印象。而有了第一個站在他身邊的人,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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