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大帝,感謝您的寬恕,我代表我的家族成員,麗娜、還有萊斯恩謝謝你。”


    不管凱瑟琳的語氣包含了多少傷感和無奈,至少她的感謝是真誠的。


    但在索隆眼裏看來,凱瑟琳似乎有一點理解錯誤,那就是她的家族成員,並不配得到像她一樣的赦免權。


    要想在全境帝國立足,乃至挑起一場全麵戰爭。索隆就必須維護自己的家族名譽和榮耀。


    此時索隆嘴角勾勒一絲玩味的弧度,直接把目光投向了萊斯恩。“在過去的歲月了,不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鷹巢人自稱自己的血管裏,永遠都流淌著雄鷹的勇氣。雄鷹之子萊斯恩,聽說鷹巢城對於砍頭有著獨到的手法,現在,我將下令分十次看下你這顆頭顱……說這麽多,我隻是想證明,鷹巢人的血管裏到底有沒有你們所說的勇氣。”


    索隆的話音不落,兩個雄鷹之女的臉色已經變成慘白色。“讓我來向你證明!”“放過他!”


    顯然,在皇帝的意誌下,兩個雄鷹之女,在天翼聖團戰士的阻攔下,根本無能為力。


    因為天翼戰士的動作太快,眨眼便揮劍砍了三次。


    在砍第四劍的時候,雄鷹之子萊斯恩還能忍受,到了第五劍,他便喪失和丟棄了所有的……一切。


    “求求你,啊~~~~~”


    “為何要把懲罰降臨在我的頭上,該死的鷹巢人,該死的凱瑟琳,該被砍頭的人是你……”


    “我不要做什麽雄鷹之子。”


    能想象嗎?一個脖子被切開十分之七的雄鷹之子,在鮮血和痛苦中慘叫。這要歸功於天翼聖團戰士的砍頭手法,和奇快的揮劍速度,讓血液的流失永遠比劍鋒慢上一拍。


    還沒有砍第八劍,雄鷹之子已經把所有能丟棄的東西,都已經全部丟棄了。隻剩下幾根韌筋牽連著腦袋與軀幹,緩緩變得奄奄一息。


    “嗚——該死的惡魔,以雄鷹家族的名義起誓,我永遠不會放過你!”


    雄鷹之女麗娜痛苦的哭喊和咒罵,讓索隆突然轉過頭來,敏銳的目光裏寒光閃閃,如電閃雷劈。


    “遵循遠古的契約,必須有一個雄鷹之女,要嫁給石崗城的城主家族,這是古老的傳統,也是賜給鷹巢人的無上榮耀。這一點,不可改變。”


    聽到出來,索隆並不打算殺了雄鷹之女。


    他牽著冬天的手,登上最後兩個台階,轉身,坐在華麗的靠椅上,方才繼續說道,“雄鷹之女麗娜……你也將會留下來!”


    “惡魔,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至於雄鷹之女麗娜的強烈反應,精靈女王尤蘭的手掌,很快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五個清晰的手印。


    精靈女王尤蘭的嚴厲,並不影響她的優雅。“閉嘴、爬蟲。不要讓大帝對你的寬恕,變成一個錯誤。”


    三個木係精靈女射手,很利索地拔出了背後的弧刃。讓凱瑟琳有一種直覺,這個時候,麗娜再多說一個字,恐怕都會步上那些屍體的後塵。


    在這一刻,貴族頭銜,還有血液,都是廉價最不值錢的東西。凱瑟琳很果斷地提醒她的妹妹,“閉嘴,麗娜!”


    說完這句話,凱瑟琳依然抬頭睛盯著索隆的眼睛,企圖看穿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在作祟,能把一個人變得這般殘忍。


    身處禁咒之中,恢複召喚,八星殘暴屬性帶來的加持,讓索隆的心就像是一塊冰冷、堅硬的石頭,甚至有一點喜歡殺戮。和迫切的想要見證血腥。


    這一點,恐怕就是索隆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的。


    最後、他盯著整個宮殿大廳環視一周,顯得有些不耐煩。


    “現在,你們還等什麽?相信我,我並不打算幹涉你們的那些事情。恩,在你們這些人中間,我隻可以寬恕十個人。現在、或者全部被處死,或者拿起武器殺死身邊的人,為你自己爭奪十個最後的幸存者的名額。”


    嗡————


    隨著弓弦的顫動,木係精靈的箭鏃,沒入第一個年輕貴族的胸膛,奏響了這首瘋狂的樂曲。


    身處禁咒中,殘暴屬性加持的索隆是可怕而又殘忍的。


    沒有感情,沒有憐憫,沒有仁慈,服從於殺戮的傀儡是可怕的,像屠夫一樣失去心靈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擁有至高的權力。


    十五分鍾之後,十個渾身血汙的幸存者跪在屍體中央,精神接近崩潰。


    四處都彌漫著血和內髒混合的氣味,視線所及,到處都是七零八落的屍體。


    索隆拉著冬天的小手,踩著屍體之間的空隙。


    就像登上台階的來時一樣,當他們走下台階的時候,每一步跨過去,都會有兩個血色的腳印,同樣是一大一小!


    “哥哥,冬天的第二個心願是好好安葬我的爺爺!”


    當索隆的手掌觸摸到她頭發的時候,冬天低下了頭。


    索隆看到她剛才因為驚恐而慘白的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


    “冬天,你怕不怕哥哥?”


    聽到索隆的問話,冬天抬起頭,然後堅定了左右輕輕搖擺。


    感謝上蒼的厚賜,即便是經過了最血腥的洗禮,這雙眼睛還沒有被濁流所玷汙。


    在這裏麵,你找不到一顆灰,找不到一顆沙粒。


    “尤蘭,帶著冬天。代我去完成她的心願!”


    聽到索隆的命令,精靈女王尤蘭取下自己的披風,包括冬天的身軀。並伸出手用幹淨的精靈手帕,擦拭冬天的臉頰。


    緩緩地,可以看見冬天的眉毛淡淡的蹙著,手帕在她細致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被汙跡遮蓋的容貌美得出奇,更添了一份人見猶憐的心動。


    漂亮女孩,天生就漂亮。


    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秀氣的鼻子,飽滿的小嘴,構成一張天然的美麗臉頰。


    …………


    站在白色的大理石台階之上,身後是被點燃的白色宏偉的巨大宮殿。


    襯托著熊熊大火,眼下的廣場上,是七千名綠道聖城戰士,清一色的木精靈寒冰射手。


    經過綠道聖城的種族轉變,頭號執政官魯道夫,與以往粗獷的形象大相徑庭。變成木精靈之後,尖尖的耳朵,和一頭綠色的及腰長發,成為了他身上最顯著的特征。


    以及還有一張英俊,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一種棱角分明的冷俊。


    “吾皇!”


    從魯道夫的肩角掠過去,狼族長老沃夫一張四方的臉,滿頭的綠發,雖然沒有白胡掛頷的風度,卻有那種鶴發童顏的英俊相貌。


    “吾皇,您已經離開將近三天的時間。”


    相比沃夫的挺行,索隆的目光,更加對他手邊的俘虜,和一杆重矛更有興趣。


    城防軍隊長道金,那個從索隆手中拿走長矛的人。


    “告訴我,士兵。天空帝國皇帝的長矛,使你獲得了多少錢幣。”


    麵對索隆饒有興趣的問話,道金臉上的皮膚都在急劇收縮,一萬城防軍,五分鍾不到,就被全部殲滅的記憶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印記。


    “回到吾皇的話,卑微的爬蟲。”看來,就算是變成木係精靈,也依然不能改變沃夫身為狼族長老的本性。


    當聽到道金唯唯諾諾,顫抖著取出100個金幣的時候,沃夫額角的青筋在劇烈跳動,“你把吾皇的長矛賣了一百個小小的金屬片,可見你愚蠢的貪婪和你的蒙昧無知,都不應該讓你繼續活在這個世間!”


    或許身為狼族,變成木精靈,讓沃夫有一點點不適應,所以他特意在自己的右手套上了一副鋼爪。


    當沃夫輕輕地用手撫摸過道金那那溫暖的頭皮,然後一點點地加力,輕輕地撕扯,最後在一通淒慘的嚎叫中,讓粉紅色顫動的肉體和鮮紅的血液一起噴灑像蔚藍的天空。


    ……讓那白色耀眼的頭蓋骨在陽光下靜靜地閃耀。


    相比索隆的淡漠,綠道之王魯道夫顯然看不慣沃夫對俘虜的殘忍處置,因為這根本沒有絲毫的榮耀可言。


    “這不屬於戰士的榮耀,帶著你的玩物退後,沃夫。”魯道夫冷漠地看著沃夫拖著俘虜的屍體,低頭退下,他向前跨出一大步,恭敬地說道,“吾皇,有一個鐵匠,他……”


    索隆並沒有忘記這個人的存在,所以很自然地打斷,並揮揮手,“帶他過來,我的將軍。”


    坦露著上身的壯漢,有著黝黑的臂膀和臉龐,相比一天之前如雕塑般的臉頰,此時在鐵匠的臉上,布滿了各種誇張的表情。他依然記得索隆說過的話,“在一個白天和一個黑夜之後,請來這座城市的宮殿。屆時,我將滿足你一個願望!”


    正如索隆若認同的那般,帝王的一言一行,每一個許諾,和每一次決定,都應該充滿了對利益的考量。


    “目標——————此人已經具備鑄造大師的基礎,將有12星的提升潛力!”這組數據,在一天之前,索隆就已經心裏有數。


    看著頭戴王冠,身披著荊棘鎧甲的熟悉身影,在鐵匠黑黝黝的臉上,一雙眯縫著的眼睛,目光閃閃,逐漸變得銳利有神。


    “我想要這個世界上最多最好的礦石,用來打鐵鑄造。同時,我還想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貴族,可以衣食無憂。”


    這個願望聽起來,並不過分,在索隆聽起來,與他本身的價值相比,甚至渺小到不足掛齒。


    在全境帝國,鐵匠就是鐵匠,貴族就是貴族,這兩種不同的身份,永遠也不可能重疊在一起。


    一個受人尊敬的鐵匠,從來沒有聽說和存在過。


    但是在全境帝國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不代表著在天空帝國不可能。


    對於這種有價值的人才,或許,索隆根本不需要吝嗇。


    “這個願望,我可以滿足你。……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鐵匠。”


    得到索隆的肯定,鐵匠黑黝黝的臉上,表情變得振奮。


    “瓦農,我叫瓦農。”他說。對鐵匠這個職業,瓦農可以說有著狂熱的追求,他什麽都不在乎,隻在乎鑄造。


    瓦農想要成為貴族,在亞倫看來,或許隻為了成為更好的鐵匠。


    “與全境帝國不同,你將要去一個名叫天空的帝國。同時,你需要為帝國證明你的價值。天空帝國沒有繁瑣的貴族頭銜,因為在天空帝國隻有九等貴族。現在,我便可以賜予你第九等貴族的身份,並任命你為鑄造官,將有三千名鐵匠歸於你的管束。……最終能不能成為一等貴族,相信我,你隻需要用你自己的技藝來證明!”


    索隆的語氣,充滿了挑戰和誘惑,即便是對於一個鐵匠而言。


    瓦農單膝跪地,在他的眼睛裏,閃爍著的是被理想、信心和勇氣燃燒著的特有的異彩。


    “我將盡我所能,偉大的陛下!”


    居高臨下,索隆可以看見他的整個脊背,又黑又亮,閃閃發光,好像塗上了一層油。


    一個可以成為鑄造大師的人才,在索隆的視角裏,瓦農下麵的褲腿卷過膝蓋,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滿大大小小無數個筋疙瘩,被一條條高高鼓起的血管串連著。一雙大眼睛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一雙粗糙的手,抓著把守,手背爬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皺紋,抬頭紋和眼罩一了一層白霜,角紋重得像是一條條溝壑。


    他的腳上甚至沒有穿鞋穿,腳板上的老皮怕有一指多厚……


    明確的貴族等級,全部是家族繼承,窮人出身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個貴族。


    總的來說,全境帝國雖然是一個苛刻的帝國,但它十分的古老,並且因為有三大聖殿的支撐,讓全境帝國皇帝享有了600年的尊榮。


    600年的統治深入人心,而索隆與之為敵。並最終摧毀它,他還要做許多的準備工作。


    “魯道夫,從現在起,你將率領兩千名綠道聖城戰士,脫離聖城,駐紮這塊大陸。”


    起初,當魯道夫聽到脫離綠道聖城的指令,還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一旦脫離聖城,意味著聖城戰士將喪失瞬移的空間聯係,喪失聖城的治愈能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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