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看著一隊又一隊,渾身照著鋼甲,裝備精靈、體格魁梧的狼族士兵從眼前奔馳而過。這個認識不久的年輕人,再一次讓伊薇感到自己的世界再次受到顛覆。


    “天空之神在上!他們居然……居然看不見我們,你是怎麽做到的?”


    在伊薇的眼裏,之間索隆嘴角的笑容繼續加大,不僅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反而饒有興趣地問道,“有沒有興趣去親眼見證一下三十萬狼族軍團集結,還有狼族之王誓師的場麵?”


    三十萬狼族軍團在自然之城的廣場、街道、小巷集結。


    放眼看過去,黑壓壓的一片,裝備精良的狼族士兵,就像密密麻麻的螞蟻一樣多。


    有生以來,伊薇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而在索隆的引領下,她就這樣,從密密麻麻的狼族士兵麵前走過,一步步走上王宮前的數百個台階。


    在場的所有狼族,沒有人能夠看見自己,著對伊薇而言,真是一次終生難忘的體驗。


    登高遠視,旌旗飄展,狼嚎震天。


    看著廣場上的人頭攢動,就好比星空中的點點星光。


    “好壯觀的場麵,威武的軍團。在這個世間,也隻有天空帝國,才有這樣強大的軍團!”


    向下方掃視,伊薇出感歎。


    稍後、高台之上的王宮門前,遠遠的出現了一個狼族的剪影。


    銀白色的鋼甲,濕潤的鼻子噴出白氣,體現出他的壯碩和健康。


    兩隻琥珀色的眼睛炯炯有神,透出他的英勇與智慧;兩隻耳朵立在腦袋上,似乎永遠不會貼到表示臣服。


    一身茂密的銀灰色冬毛下,結實的肌肉清晰可見——


    這是一匹“風華正茂”的壯年狼族。並且看他的徽章,最少是一位千夫長將軍。


    “嗷嗚——————”


    壯年狼族傳來了一聲連綿悠長的嗥叫。這聲嗥叫帶有長長的尾音,別有一番氣派。


    這道聲音不光對這匹狼族。對所有出連綿嗥叫的狼來說,這是生存之歌,自由之歌。自然之歌!以及戰鬥之歌、和狼族之歌。


    隨著這道狼嚎的聲音,自然之城的城主,狼族之王沃夫,坐在王庭中。這時候、有一隻蛾子飛過來,叮在他的眼睛上方。


    盯視線停留在這隻蛾子的身上,鋒利的爪子無聲地舉起又忽然定格。最終、他眨眨眼睛,趕走了這隻和他一樣老邁的蛾子。


    狼族之王沃夫。他的牙已經變黃,但是它們當年都是雪白有銳利的。


    沃夫歎了口氣,仿佛回憶起了自己當年的驍勇。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就這樣從一頭皮毛光亮、牙齒雪白銳利、眼睛明亮(它們現在很渾濁)的壯年狼。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當年,能夠毫不費力的在大冬天將一頭雄鹿的脖子斯開,吮吸鮮血。能夠手撕一個成年的人類。


    今天,沃夫感覺自己連追獵一隻兔子都困難,更別提鹿了。


    他動了動爪子。站起身來。走過黑漆漆的甬道,在狼嚎的引領中,垂著腦袋向前方的光亮處走去。


    “是的,自己雖然老了,老的撕不動一個人類。但是身為狼族之王,王庭之下,有三十萬狼族勇士在抬頭看著這裏。隻要自己一聲令下,他們可以為自己做任何事……”


    意氣風發,狼族之王沃夫仰頭出一聲更嘹亮的狼嚎。


    沃夫的嚎叫,那種唯我獨尊的聲調。至少讓索隆親耳聽見了他對權柄的熱衷。


    權柄果然是好東西。


    當一個人擁有了權利的時候,他的野心就會隨之膨脹。


    當野心得到一定滿足的時候,他就渴望更高的權利,到頭來、權柄與野心都在不斷地升華。


    每個人都有野心,這點索隆十分認同。


    因為野心是一個人生存的動力,隻有野心存在,他才會更加努力去向這個方向走去。


    但不管是沃夫、魯道夫還是韋弗斯等等,索隆隻想他們用好自己的權力,對得起他們自己曾經立下的誓言。


    那樣,他們將擁有的不止是權力,還有光榮。最終的方向隻要你走對了,那樣你將通向榮耀的瑰麗殿堂。


    …………


    集合三十萬狼族軍團,進天空帝國之城,阻止帝城內部皇帝和元老院之間的混戰。


    這是來自天空之神的命令,沃夫還沒有膽子敢對索隆的命令視若無睹。盡管,在天空之神失蹤的這十年裏,他瞧不起任何人,也不願意服從任何人……


    軍團行動之前,沒有什麽激昂的演講,也沒有嗜血的激勵。


    對於狼族來說,在戰鬥之前,他們有著自己的古老儀式。


    一隻鹿,在幾個狼族勇士的驅趕下,突然出現在高台上。


    一個凶悍的狼族千夫長從鹿的背麵撲上去,鹿把他甩掉,但是爪子和獠牙造成的傷口留在了鹿的身上。


    就在受驚的雄鹿想躲開那頭狼族的時候,又有另一個狼族百夫長從另一麵撲上來,在它身上留下新的傷口……


    沒有人直接殺死這隻驚恐到極點的雄鹿,但似乎高台上所有的狼族軍官都參與了進來。每雙琥珀色的眼睛,都因為鮮血而變得興奮。


    鹿的體力與精神都被‘狼群’消耗光了。


    最終,先前第一個出現在高台上的壯年狼族瞅準了這個機會。


    撲到了鹿的脖子上,準確的叼住了鹿的喉管,並用尖銳的利齒一口切斷了鹿的動脈。


    鹿倒在了地上,如果按照古老規矩,這個時候,分食的先後順序,是根據狼族的地位而定的。


    先,狼王要剖開鹿的肚腹,大口的吞吃獵物的內髒。等狼王吃完,早就急不可奈的狼族衝上去,開始搶奪鹿身上的肉。


    隻是在今天,這些大可不必。今天的狼族畢竟不是過去,今天的狼王,是統治者數百萬人口的巨型城市自然之城的狼族之王。


    “嗷嗚————”沃夫利索的破開雄鹿的肚腹,並取下一顆鮮紅的心髒。仰天出狼嚎。


    狼族軍官們的胡子上都沾了鹿的血,嘴裏帶著血腥味。跟隨沃夫的聲音,兩臂向後揮動。狹長的口吻向前伸長,齊聲出狼嚎。


    而這,便是三十萬狼族軍團進的總命令!


    嘩嘩、嘩嘩、嘩嘩……


    急促敏捷的噴炮聲,響徹整個自然之城。


    鋼鐵鑄成的巨大城門向兩邊洞開,浩浩蕩蕩的狼族大軍在前進,整個場麵極其壯觀。而三十萬狼族軍團的行軍度,要比騎馬的度還要快得多。


    “你怕不怕高?”


    伊薇還沉醉在狼族大軍行進的龐大氣勢中失神。突然聽到旁邊突然沒來由的一問。


    而就在伊薇感到錯愕的瞬間。


    劈裏啪啦,索隆渾身的骨骼一陣爆響,視線裏。索隆渾身不規則地扭曲,縮小成一團。然後在一層綠芒的爆碎中,他的身形急放大。


    獅爪、蛇尾、肉翼、及帶鱗的皮膚。


    快、太快,以至於伊薇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


    極大的眩暈感就快籠罩了她。


    一隻體長過5o米的巨龍淩空飛起。伊薇趴在冰冷的鱗片之上。在她一片柔軟的身體之下,那赫然是一隻深淵之蟲的形象。


    精神處於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眨眼爬上數千米的高空,伊薇臉上先是變得青白,隨後又漲得極度的徘紅。茫然不知所措的腦子像一張白紙。


    突如其來的一切,既真實又虛幻。懷裏像揣了個免子,心兒忐忑,跳個不停。


    趴在一隻飛龍的背上,更像是一場神奇的魔幻之旅。讓伊薇的思緒混亂、緊張。隨著時間的推移,又慢慢地恢複平靜。


    ………………


    天空帝國之城。南北城區的交匯處,隻隔著一座十米寬的大橋。


    “卑劣的異族,卑劣的叛徒!今天、便是你們的末日!”


    韋弗斯。與十年前相比,唇上蓄有的胡須更加茂盛,頭也更加濃密。


    在日光的照耀下,和兩萬鷹人戰士的湧動歡呼下,可以看見他肩膀上的肌肉如拳頭般一鼓一鼓的,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熠熠亮,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力量。


    鷹王韋弗斯,身後撐開一雙巨大的羽翼。除了從他瞳孔裏爆射出四濺的碎芒,在他手裏的戰矛,同樣攜帶著一道耀眼的鋒銳。


    “韋弗斯,你想幹什麽?難道你已經背叛了天空之神,和你的女帝?”


    一些複雜的圖案,似乎對牛頭人來說十分重要,在他們的衣服,鎧甲,武器乃至皮膚上都可以現。牛頭怪的外貌,混合了人類和公牛的特征。


    既擁有笨重而有力的類人身形,也長著向上彎曲的雙角,牛的尾巴,以及和人類種族最不同的——公牛的頭。


    身披清一色黑色的重型裝甲,一片黑色的鬃毛在胸前迎風飄蕩,斷角和他身後的一萬牛頭人軍團,十萬獸族軍團,正處於準備戰鬥的暴躁之中。


    “閉嘴,惡心的牛頭怪。你的先知是一個卑劣的叛國者,女帝陛下已經下令,剿滅帝國的叛徒,就在今天!”


    唾沫在韋弗斯暴躁的嘴唇邊緣飛濺,他沒有回頭,便直接鼓動身後的兩萬鷹人戰士,“鷹人,今天,我們將要在這裏血洗數倍於我們的敵人!”


    嘩嘩!


    鷹人戰士瞬間排列出肩並肩的緊密陣型,前排士兵一起將長矛放平,後排將長矛架在前排肩膀上,構成出一麵矛牆。


    而與之相對應的,隨著斷角高舉手裏的圖騰柱。牛頭人們封鎖了大橋,十萬獸族士兵在後方狂吼亂罵。


    在帝國元老,還有冬天女皇沒有抵達這裏之前,誰也沒有權利隨便挑起這場震動整個帝國之城的戰爭。


    一雙碩大的眼睛,瞪著兩萬名鷹人戰士整齊排列的陣形。


    根據斷角的經驗和了解,和天空帝國最精銳的軍團方陣作戰,將會付出昂貴的代價。起碼,身後的一萬牛頭人將會死傷殆盡。盡管,從昨天開始,這些鷹人已經失去了亞神族的身份和技能。


    “天空聖城還有天空之神影響的消失。讓鷹人軍團處於失去理智的邊緣。被天空之神遺棄,他們怨恨、憤怒、狂躁,不顧一切。畢竟昨天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亞神族。天空之神的天翼軍團,在一夜之間失去一切,不是什麽人都能坦然接受的。”


    斷角暗暗分析的同時,已經派人去稟報元老院的帝國元老們。


    假如戰爭無可避免。以斷角對天翼方陣的了解。


    在血戰中,天翼戰士的羽翼才是他們的生命。


    同時他們的防守戰術很是強大,防守時前兩排防禦,後麵用矛突刺。攻擊時,基本上方陣的最左端是封閉的,因為戰士左手拿盾右手拿劍。攻擊時每個天翼方陣的戰士都會保護著他左邊的戰士。


    鍛煉成這種戰術需要相當強悍的力量和體力,包括判斷力,所以他們剛生下來遺存下來的優質的後代,會在7歲後把他們放到大自然中去生存。直到生存回來的人才可以成為真正的鷹人。


    老實說,斷角不想與這樣的戰士戰鬥,因為後果是難以讓人承受的。


    特別是,當萬神殿的祭祀,神仆,糾結了密密麻麻的神殿衛隊,和半座城市的狂熱信徒,從四麵八方湧過來。


    肩扛著圖騰柱。一秒鍾也不能輕鬆,短短的幾分鍾。斷角的手掌裏已經浸濕了汗水。十年的時間,讓曾經的帝國光榮一去不複返。因為種種說不清理不順的誤會和毛矛盾,沒有了天空之神領導的天空帝國,終究是變了味了。


    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著一片盔甲,反射出無數銀色的光芒,耀得兩座大橋之間的人眼睛花。


    而這些陽光被層層疊疊的長矛、大盾,巨斧等等武器過濾,漏到每一個士兵的臉上,全都變成了淡淡的圓圓的輕輕搖曳的光暈。


    半個小時過去了,南城區已經遙遙看見冬天女皇的戰車,再向著這邊開來。


    而北城區,一大片帝國元老們,也在許多人的簇擁下,在向著帝國之城的中心移動。


    預計雙方的腦,和戰爭開始的時間在十分鍾之後。


    韋弗斯抬頭看了一眼耀人的廣闊的光波,他幾個虎步,單獨來佇立在大橋的中央,僅用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話,朝著闊步上前的斷角說道,“老朋友,看來今天我們之間將有一個人要倒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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