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的小吃街依然充滿著煙火氣息,紅色的霓虹燈閃亮著的廣告牌,上麵有寫著賓館的,有寫著燒烤的。


    這個時間段的學生已經很少了,隻有個別在外麵兼職回來晚了的學生才會到這裏,買一份五塊錢的蛋炒飯吃著,更多的是加班回來住在棚戶區的上班族,他們穿著廉價的西裝,在小攤販麵前吃一口熱乎的東西。


    除了這些人,還有住在更深處巷子裏,打扮的濃妝豔抹的女人,深夜也是穿著高跟鞋,露著大長腿,也有穿著黑絲襪的。


    在小吃街的最裏麵是一條按摩足療,刮痧的街道。


    每當夜裏的時候,這裏就亮起不尋常的彩色燈光。


    劉柱每次兼職回來晚了的時候,都會從這邊經過,他會在宿舍裏講,大半夜的時候,有一些穿著吊帶裙的女人,貼著玻璃門跳豔舞。


    王子傑聽的熱血沸騰,在那邊說,這肯定不是正經地方,都是一些不正經的,柱子你去過麽?


    劉柱老臉一紅:“我當然沒去過,我辛辛苦苦一天才賺一百塊,這女人岔開腿兩分鍾就六十塊,那多虧。”


    這個時候,王子傑笑的開心,咧著嘴問:“你沒去過咋知道六十塊?還兩分鍾?”


    “我。”這個時候,劉柱總是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今天的章楠楠穿著一件黑色的大風衣,裏麵是一件藍色的衛衣,紮著一個雙馬尾的麻花辮,甜美可愛。


    周煜文把車子停好,帶章楠楠下車吃東西,深夜空氣有些稀薄,章楠楠往周煜文的旁邊靠了靠。


    “周老板來啦?”


    “周老板今天吃什麽?”


    周煜文剛來,小吃街的小攤販們開始主動吆喝,周煜文在這邊開網吧,雙方算是混熟了。


    也有人認識章楠楠,打趣的問:“周老板又帶女朋友過來吃飯?”


    周煜文笑了笑,對小商販說:“做一份花甲好了。”


    “好勒,量肯定足!”小商販答應一聲,直接抓了一大份花甲包在錫紙裏。


    章楠楠整個人蜷縮在小凳子上,雙手放在嘴邊吹熱氣,周煜文看了,便過去抓住章楠楠的兩隻手放在嘴邊幫她吹氣,說:“不然直接去酒店吃吧?這樣熱乎一點。”


    “不用,這樣才有氛圍嘛,大叔,你喝不喝奶茶!我請客!”章楠楠笑著說。


    周煜文瞧著章楠楠的模樣,點頭:“嗯,我陪你一起去買。”


    “嘻!”章楠楠開心的像是嘴角抹了蜜,笑起來梨渦特別好看。


    周煜文帶她去買了奶茶,遇到幾個裏麵穿著吊帶,外麵則披著一件廉價大衣的女人,這些女人來自更深的巷子,偶爾也會到網吧上網。


    算是認識周煜文,這些女人其實也是生活在社會的最低端,有時候可能也會聽到關於周煜文的傳言。


    看到周煜文的時候,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周老板。


    章楠楠有些怕這些女人,靠在周煜文的旁邊,抓著周煜文的胳膊,力氣用大了幾分。


    周煜文看了幾個女人一眼,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他很少和這些女人打交道,不過據說,她們在網吧上網的時候,柳月茹倒是和她們聊過幾句。


    “周老板,您先請吧。”


    “對,我們不急的。”


    幾個排隊的女人剛才還在那邊鶯鶯燕燕的聊著天,在周煜文來了以後,突然就不聊了,主動讓出位置。


    賣奶茶的是個年輕的姑娘,有時候會去網吧裏上一小時網,見到周煜文也是甜甜地一笑:“周老板來了?”


    周煜文沒和這些女孩子們客氣,而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兩杯奶茶吧,你喝什麽?”


    章楠楠因為插隊有些不好意思,小聲的貼在周煜文耳邊說了一句:“紅豆。”


    周煜文便說:“兩杯紅豆奶茶。”


    “好勒!”女孩直接挖了一大勺紅豆,周煜文看了便說:“你給我的那裏少一點紅豆吧,給她多一點就好。”


    女孩聽了,噯了一聲,心裏羨慕,不由多看了一眼章楠楠。


    周煜文在那邊幫章楠楠整理著衣服,幫她把衣領往上麵提一提,問她:“冷麽?”


    “不冷!”章楠楠傻兮兮的笑。


    周煜文聽了卻是輕笑,摸了摸章楠楠的腦袋:“冷就和我說。”


    旁邊的一群大冷天露著腿的女人在那邊看著,心裏羨慕,但是卻明白,這樣的愛情可能自己一輩子不能擁有。


    她們覺得,她們以後的命運可能就是回到村子裏找一個老實一點的男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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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板,好了。”賣奶茶的小姑娘給周煜文打包,然後回到花甲店的時候發現花甲已經做好了,而且整整兩大盤。


    “咦?我們隻要了一份啊!”章楠楠說。


    小販在那邊笑著說:“是一份,太多了,一盤裝不下,就裝兩盤了,還有魷魚是送的,周老板以後我去上網給便宜點唄!”


    周煜文笑著說:“你再給我拿兩瓶可樂,下次去給你免費。”


    “好勒!”


    小販也不吝嗇,直接給周煜文開了兩罐可樂,旁邊還有小販過來打招呼要給周煜文送點燒烤還有別的東西。


    這邊的小販空閑時間都會想著跑周煜文的網吧上一會兒網,也算和周煜文熟悉,所以周煜文來吃飯,他們是不會怎麽賺周煜文的錢的。


    瞧著這些一臉熱情的小販,章楠楠對周煜文有些崇拜,他說:“大叔,我覺得你好厲害呀,他們都認識你。”


    周煜文笑著說:“都是街坊鄰居,肯定是認識的。”


    章楠楠嗯了一聲,乖乖的在那邊喝著奶茶,她又一次問了一下周煜文,被宿舍孤立是什麽事?


    周煜文想了一下,就和章楠楠說了,說王子傑他們找自己借錢,結果自己不借。


    章楠楠聽了,覺得周煜文做的沒錯,自己的錢憑什麽借給別人。


    “其實要是沒別的事情借就借了,但是這筆錢我是想著有機會去買一套房子的,畢竟你已經把自己給我了,說什麽,我也要給你一個家的,喜歡金陵麽?”周煜文說著,伸手抓住章楠楠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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