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未全亮,秋陽山莊就已經是人山人海,寒風依舊凜冽刺骨,卻絲毫沒有減弱這些人如火一般的熱情,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如期召開。


    江湖眾人,苦練武功,大都為了能在這武林大會一展身手,揚名立萬,而那些烏合之眾,通常也會抱著僥幸的心裏,也因此,參加武林大會的人數眾多,至少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決出最後的勝負。


    以往的武林大會,共分三輪,第一輪初賽混戰,然後決出一百人參加第二輪,第二輪挑戰,上台的人可以在餘下的九十九人中挑選自己的對手,知己知彼,百戰百戰,在這場比試中,若是了解對手,便能出奇製勝,進入第三輪,抽簽決定對手。


    今年的武林大會由前武林盟主念安霸主持,和以往的三輪製比賽製度不同,今年的比賽完全是混戰式的打法,而且隻有一輪,若是有頂尖的高手出手,很快就能知道最後的結果。


    **


    天,漸漸放亮,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灑落,昭示著這全然不同的新一天的開始,陽光明媚,天藍如碧,一看便知是難得的好天氣。


    磐城秋陽山莊的擂台上,以一種全新的麵貌迎接四方的豪傑。


    擂台的正中,是一個呈梯狀的架子,足足有十米高,全部都是竹子連接而成,談不上細,也談不上粗,一個人踩上去,竹杠紋絲不動,但若是在場的豪傑蜂擁而上的話,必定會有損毀,一旦坍塌,之前的努力必定白費,還會帶來傷亡。


    竹架的上方,懸著用紅綢包裹著的彩盒,陽光下,顏色十分的靚麗,裏邊裝著的便是雪蟾蜍。


    竹架的四麵八方全是色彩濃煙的紅綢,一直延展到貴賓席上,彩帶飄飄,視線迷亂,多了不少喜慶,但凡是上台想要爭奪那魁主之位的,不能像往常那樣按部就班,達到闊步的走上擂台,隻能踩著這不能負重的紅緞上經過,在這個地方,就可以出手阻攔對手,這讓不少輕功不佳的人望而卻步。


    比賽場上,生死各安天命,那東西輕飄飄的,風一吹,就肆意舞動,若是站在上麵,暢通無阻的到達台上,那還好些,若在以前,點到為止,還能保住小命,大不了受點傷,可這樣的話,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人在江湖,誰敢說自己沒得罪過人的,這要是一時衝動上去了,從上邊摔下來,這可是十米的高度,不死怕也要殘廢了。


    貴賓席設在擂台的左右兩邊,視線十分的開闊,站在上邊,可以將台上的比試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這次,那十米高的竹台,越到上邊,越是精彩,看的越是清晰。


    擂台的左邊,大部分是周朝的王公貴族,周惠王請來主持大局的念安霸還有一些在江湖的的德高望重之輩,江湖中人,以武服人,若是以前,這天朝的皇帝說什麽,都不敢有人違逆,可現在情況卻大不相同。


    燕京一分為二,距離天下打亂,不願矣。


    擂台的右邊,則是各諸侯國前來的皇子使臣,大都是年輕一輩的俊傑,蘭裔軒,君品玉則在其中,相比有左邊沉悶的官腔,這邊三五成群,說說笑笑的,氣氛要輕鬆許多,也要熱鬧許多。


    擂台的正前方,則是大批的武林同盟,他們站在那裏,隻能用仰視的姿態看著那懸掛在竹架上的錦盒,眼神堅定,壯誌酬籌。


    縱然不能拿到第一,但如果能成為站在最高處的人,也必定能揚名天下。


    從貴賓台上看去,底下漆黑的一片,人頭攢動,那一張張臉,並不清晰。


    左邊的貴賓席上,念安霸單手扶住足足有兩人手臂粗的柱子,手上拿著的明豔旗幟,迎風招揚。


    念小魚站在右邊的貴賓席上,看著自己的父親,英偉不凡,不停的揮手示意。


    身為念安霸的愛女,自然應該和自己的父親一起,白戰楓卻難得承認了自己楚國白家大公子的身份,要和軒轅昊等人一起,念小魚自然也就和他一道了。


    打擂的時間逼近,眾人的視線從柱架轉移到念安霸的身上,直直的盯著他手中的旗幟,隔著一層輕柔的紗幔,隱約還能瞧到公主那絕世的容顏,仿若天山的雪水,高貴神聖,不容侵犯。


    聽說,公主似有意將魁主招為駙馬之意。


    念安霸按理說了大會的原則和規矩,讓在場的各位武林同胞,相互友愛,點到為止,這樣的話,眾人也不過隻是聽聽而已,賽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手下留情,誰都不可能做得到。


    但見念安霸左三下,右三下揮了揮手中的彩旗,底下的那些人頓時摩拳擦掌,紅色的彩緞上刹那間多出了數十個人,你出拳我出掌,你拔刀我動劍,一個個紅著臉,雙眼殺的猩紅。


    有人被踢了一腳,身子不穩,從十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有些人好運被同來的好友接住,另外反應快些的,也就擦破了點皮,而有些隻有三腳貓功夫卻不自量力,喜歡逞強的就隻能驚恐的尖叫著看著自己往下摔。


    白戰楓雙手扶著欄杆,不少人已經衝上了擂台,朝著竹架子奔了過去,隔著老遠的距離,還能感覺得到,第一個衝上去的人,當手搭上那竹台的時候,難以掩飾的得意,仿佛自己會是第一個攀上去的一般。


    “楓哥哥,你怎麽不上去?”


    念小魚湊到白戰楓的跟前,看著那些糾成一團,你殺我砍的人,眉頭擰起,這樣的身手,她都打不過,還想要奪魁,簡直就是做夢。


    聰明的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衝上去,那樣做,隻會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最後的勝利,也絕對不會屬於他,靜觀其變,左手漁翁之利,才是明智之舉。


    白戰楓看了身邊笑眯眯的念小魚一眼,沉著臉:“你怎麽不和師傅呆在一起?”


    口氣冰冷生硬,像白戰楓這樣的人,也就隻有念小魚才能受得了,跟在他身後三年,樂此不疲,也許,三年的時間,再怎麽樣的冷言冷語,都已經成為了她的一種習慣,心痛的感覺,早就開始麻木了。


    也許,不是沒想過放棄,或許,那個人總會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無意間流出點點的關懷,而為了那丁點的關懷,自己又做不到死心了。


    白戰楓向前走了幾步,一雙眼睛打量著四周,明顯是在尋找什麽人。


    “楓哥哥,武林大會已經開始了,她肯定不會來的。”


    念小魚拽著白戰楓的手,她神經雖然大條,那是別的事情,如果是自己心心念念愛著的男子,他的一舉一動,意味著什麽,她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隻不過,她已經掉進那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無法抽身了而已。


    三年的時間,人生最美好的三年,她不分日夜,就是為了追逐他的腳步,家人的反對,天下人的嘲笑,可,隻要能見到他,便甘之如飴。


    白戰楓哼了一聲,啪的一聲,將擋在身前的珠簾用力的甩開,右手握拳,用力的捶在蘭裔軒所在的位置上,茶水四濺,身姿筆直,居高臨下,看著他:“弦月去哪裏了?”


    雖然不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相比於自己而言,蘭裔軒和她的關係好像要親密些,那個舉止永遠優雅從容,高高在上的男子,對世間所有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不知道。”


    蘭裔軒沒有仰頭,對於這樣的人來說,任何時刻,任何地方,他們都沒有仰視一個人的習慣。


    坐在角落的鳳久瀾,沐浴在陽光之下,雪白的肌膚晶瑩透明,仿佛隨時隨時能化成一團水汽,消失了一般。


    他單手拿著杯蓋,看著蒸騰的熱氣,自從弦月離開皇宮之後,他的個性就變的孤僻起來,很少與人說話,也不喜歡這樣喧鬧的場麵,今日前來,也是希望能在這裏碰上弦月。


    乍聽到白戰楓提到弦月的名字,拿著杯蓋的手微微頓住。


    這些人,他的月兒好像都認識,聽白戰楓的口氣,那蘭裔軒似乎很了解月兒。


    他放下手中的杯蓋,坐在這個位置,隻能瞧見蘭裔軒的背影,筆直的仿若永遠都不會彎曲的背,卻又絲毫不會讓人感覺到僵硬,永遠上揚的嘴角,高貴優雅,一身貴氣,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是沒有身份背景的江湖草漢呢?


    他了解月兒嗎?還是和那白戰楓一樣,是喜歡月兒的?如果月兒嫁給他,他會一輩子待他好嗎?


    這個人,喜怒不形於色,讓人根本無法猜出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他若是願意,一定可以將他的月兒照顧的很好的,月兒她,喜歡他嗎?


    “她會來的。”


    極淡的口吻,仿佛實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蘭裔軒看著外邊,方才還空無一人的竹架上,現在幾乎每個地方都擠滿了人。


    底部,不少人正準備攀上去,手剛放在上邊,身後突然有人衝了過去,蠻恨的將自己拽了下去,位置尚低,摔在地上,隻有些疼,並無大礙。


    半空的位置,底下的人踩著前麵那人的足跡,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全都要小心防備,手腳並用,十分的慌亂,這個時候,真真是巴不得有三頭六臂才好。


    身旁的人,想要超過自己,身後的人,想要將自己拉下去,占上自己的位置,而所處位置比自己高的人,你會心心念念的想要把他拽下來,時時處處,都需要謹慎。


    竹杠陸續發出爆破的脆響聲,可是沒人聽到,兵器相撞聲,人群的大喝聲,一浪高過一浪。


    此刻的他們,隻想著如何才能打敗別人,站在最巔峰的位置,越來越多的人摔下去,可這次,並沒有太大的人員傷亡,能到這個位置的,都是一些身手不錯,反應靈敏的江湖俊傑,就算是摔下去,也能穩穩的落在地上,縱是不能,他們也能將自身的傷亡降到最低。


    蘭裔軒笑了笑,手指在杯沿轉了一圈,輕輕的點了點。


    白戰楓劍眉蹙起,盯著蘭裔軒放在邊緣的手指,轉而凝視著他的臉,帶上了幾分驚詫之意。


    他不是有潔癖的嗎?


    正這樣想著,蘭裔軒從懷中取出巾帕,將食指的水跡擦幹:“雷雲,茶水涼了,換一杯。”


    白戰楓在心底哦了一聲,仿佛這樣的蘭裔軒才是正常的。


    雷雲躬身,恭敬道了聲是,端走蘭裔軒跟前的茶水,轉身為蘭裔軒沏茶去了。


    “雪蟾蜍,她勢在必得。”


    她舍得用命去拚的東西,怎麽會放手呢?


    兄妹情深,若是有一天,有人想要傷害她的哥哥,無論那個人是誰,她都會站在那個她哥哥一邊的吧。


    他笑了笑,看向那烏壓壓正爭的你死我活的人群,這個時候,即便來了,也不過是湊熱鬧而已。


    白戰楓聽蘭裔軒這樣說,一顆提在半空的心頓時放了下來,那晚,她跟著銀發女子,莫名其妙的離開,沒見她安好站在自己跟前,他著實不放心。


    那白衣女子內力深厚,身手在他之上,若是要對弦月動手,她應該招架不住。


    “你怎麽知道?”他說弦月會來磐城,她真的來了,而他也相信,她說他會來參加武林大會,他也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你。


    白戰楓十分厭惡蘭裔軒這模樣,有關弦月的事情,他的口吻總是那樣篤定,讓他的心裏十分不舒服。


    弦月是他的女人。


    “她最最在意的那個人需要雪蟾蜍。”


    蘭裔軒轉過身,向後對著鳳久瀾微微一笑,嘴角微揚,彬彬有禮。


    一旁的君品玉看向蘭裔軒,眼底帶著震驚,這個人,就沒有什麽事能夠瞞得過他了嗎?


    擂台下,那些原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的人,看著擂台上一片的熱火朝天,而竹台上,當先的幾個人距離那彩盒,隻有咫尺之遙,有些已經按耐不住,衝身上前。


    與衝在最當頭的一批人不同,他們的身形十分的靈活,高大的身形,雖不能與嬌小的輕燕相比,不過卻是相當靈活的,足尖點地,恍若點水蜻蜓,途中幾乎沒有遇到太多的阻礙,輕鬆的到了擂台之上。


    他們的動作談不上迅猛如閃電,卻極其的富有技巧,也是極其的不人道的,不過這個時候,隻有成王敗寇,別人記住的隻會是你是第一,而不會在意你用了什麽手段。


    隻要能奪魁,那些人簇擁在你身邊的人,隻會是滿臉諂笑,對你的絕世神功逢迎拍馬。


    憑借姣好靈活的身手,他們將竹台上的那些人當成了墊腳石,踩在他們的肩膀上,不停的向上攀岩,後來居上,搶在了前頭。


    雷雲端著剛換好的茶,恭敬的放到蘭裔軒跟前,卻在半路被白戰楓攔截,白戰楓單手搶過雷雲手中的茶,還沒入口,很快吐了出來,皺著眉頭,一臉不讚同的看著蘭裔軒:“這是什麽茶,怎麽這麽苦?”


    他擦了擦嘴邊的水漬,念小魚很快便殷勤的給他端來了漱口的茶水。


    白戰楓端過,喝了好幾口,吐出來,成功的看到蘭裔軒的眉頭越來越緊,心裏平衡了不少。


    這蘭裔軒怎麽知道他怕苦。


    “良藥苦口,茶也是一樣,這苦茶下肚,定能替白兄解了心理的焦躁。”


    蘭裔軒不以為然,轉過身,雷雲馬上遞了另一杯茶水給他。


    “白兄若是能得魁,將雪蟾蜍親自送給弦月,她定會十分歡喜。”


    這次的武林盛會,那些威震江湖的武林前輩並沒有湊這份熱鬧。


    江湖後輩,雖是人才濟濟,江湖上,主要以他和白戰楓二人,無人可以超越,軒轅昊的身手,也不在他們之下。


    “那你怎麽不去?”


    多次在蘭裔軒的手下吃虧,白戰楓倒是多張了個心眼,知道先問清楚。


    “我在燕京答應了她,絕不與她搶。”


    蘭裔軒一臉正色,十足的君子模樣。


    白戰楓的視線直直的落在蘭裔軒身上,那是比刀還要銳利的眼神,剖開人心,仿佛你在想什麽,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白戰楓微抿著唇瓣,目光如炬,盯著場內的那些人,雪蟾蜍是百年難求的江湖聖藥,若是服用,可以提升十年的功力,這對江湖一般門派的人來說,也許是很了不得東西,不過天下盟這樣的東西卻是不少的,再加上他學武頗有天分,又是念安霸的關門弟子,用過的那些丹藥雖然比不上雪蟾蜍,那也是不差的。


    能奪霸主的人,有誰會在意那十年的功力,圖的不過是天下第一的名聲而已。


    白戰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揉了揉雙手:“活動活動筋骨。”


    “楓哥哥,加油。”


    念小魚大喝了一聲,她的聲音很大,很清脆,仿若寂靜無人的夜晚,鮮紅的血液從屋簷上,一滴一滴滑落在走廊上,十分的清晰,清晰的可以聽到心痛的聲音,那滿臉的笑容,明明比這陽光還要耀眼,卻像是被敲了一錘子的玻璃,龜裂破碎。


    黑色的身影,飛射而出,比海上的旋風還要猛烈,空氣,仿佛頃刻間被撕裂開了一般,隱隱的還能噝噝的破裂聲,大紅的雲緞,劇烈的舞動,發出彭彭的聲響,仿佛是被提煉過的鋼鐵,堅硬的能負載任何強大的力量。


    白戰楓站在上邊,不緊不慢,陽光下,他的周身籠罩著一個白色的氣罩,他信步閑遊,十分的隨意,仿佛是走在堅硬的石橋上。


    底下一些氣盛的人見了,相熟的人彼此給了對方一個眼神,飛身上前,紅緞上,狂風大作,饒是那些人身手敏捷,卻怎麽都無法平衡住身體,但見白戰楓左腿抬高,輕輕一跺,一條雲緞就像是蹺蹺板一般,白戰楓的微微用力,另外跟在身後的那些人飛到半空,直接摔了下去。


    “楓哥哥,好樣的。”


    “楓哥哥,你真棒。”


    念小魚雙手扶著欄杆,身子前傾,手上的銀鞭在空中如靈蛇般飛舞,大力為白戰楓喝彩。


    自己的關門弟子,絲毫沒給自己丟臉,念安霸撅著胡子,滿意而又欣慰的點了點頭,卻在看到自己的愛女毫無形象的舉止時,濃眉皺起,警告性的瞪了念小魚一眼。


    江湖的武林同道皆在,她怎麽就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顏麵呢。


    念小魚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住了嘴,手上的鞭子越發的靈活。


    “念盟主的千金對白大俠可真是癡心一片啊。”


    有人打趣,那含笑的聲音,聽起來卻有幾分嘲諷。


    念安霸轉過身,對著身後的一群人和善的笑了笑,這女兒,被他寵壞了,現在想管也管不了了。


    隻是,楓兒——


    念安霸在心底歎了口氣,三年的時間,三年的冷言冷語,她怎麽還是不死心呢?到底要怎麽樣,她才能放手?


    “軒轅公子怎麽不上去和白兄一較高下?”


    蘭裔軒側身,瞥了軒轅昊一眼:“蘭公子何不就此成全了白大俠的心願?”


    “軒轅公子既想讓弦月成為你的女人,那得先打敗了白兄才行。”


    竹杠上,那清脆的爆破聲,越來越響,不少翠竹已經脫離了架台,跟著人一起從上邊摔了下去,在打鬥過程中,有些前後兩邊剛好是仇家,很快就對上了,從中間開始,那一根根的支柱分崩離析,在交鬥的過程中,鋒利的武器不甚劃過,整個架台跟著人多的地方搖晃,像是隨時都能倒塌一般。


    一番混戰下來,好些人本就吃不消,現在聽說白戰楓來了,心裏頓時就多了幾分懼意,當然,也有些人,認為白戰楓年紀輕輕,江湖那些人多有因為他的身份,故意吹噓之意,想要找他一較高下,也不要那彩頭了,若是能在此打敗白戰楓,那點彩頭算得了什麽。


    不少人半路折了回來,齊齊朝著白戰楓襲去。


    白戰楓仰頭,看著那些朝自己襲來的人,沒有畏懼,沒有退縮,也沒有丁點的興奮,這些人,不足以成為他的對手,江湖人才濟濟,可今天,他似乎並沒有看到那些人。


    他自然想不到,真正的武林高手,大都是些心智開通的人,像他這樣一心隻知武學的並不多,燕京之亂,始料未及,很多的高手都在靜觀其變,尋找明主,以求施展才能,而不是投靠沒落的周朝,誤了自己光明的前景。


    黑色勁衣,像是一柄出鞘的利箭,朝著那你些人射了過去,借著這被北風的力量,朝著他們,以常人根本不能想象的速度,出掌,陽光下,那紅光跳躍,那是燃燒的火苗,將火引在他們的身上。


    “啊。”


    連續不斷的尖叫聲,因為白光的遮掩,眾人甚至沒看到白戰楓是怎麽出手的,隻看到方才那些圍在他身邊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那一抹跳躍的火光燃燒,越來越旺,越來越旺,隻聽到一聲劇烈的爆破聲,那高高的架台從中間斷裂開來,刹那間,地動山搖。


    眼看著竹架就要坍塌,白戰楓一躍,停在最上邊的竹台子上,縱身一跳,直接取過了上邊的盒子嗎,而另一邊,念小魚已經難掩興奮,大吼了一聲:“楓哥哥,我愛你。”


    那架勢,完全就像是小女孩見到了自己的偶像,那蜜色的肌膚染上了朵朵的雲霞,引起四周的人一片哄然大笑。


    白戰楓揚了揚手上的彩盒,順著竹竿而下,如履平地,還沒來得及細想該用這雪蟾蜍和弦月談條件,忽然一道恣意清冷的聲音響起:“白大俠,把雪蟾蜍給我吧。”


    狂風卷起,那紅色的錦緞上,白衣素顏的女子,一頭烏黑的發絲,隨意的披在肩上,隨著那紅色的海浪翻滾,遮擋住那精致而又小巧的五官,隻能看到那嫣紅的唇,向上揚起。


    眨眼的功夫,她已經從那翻滾的熱浪衝了出去,攤開雪白的掌心,站在他的對邊。


    ------題外話------


    ps:白大俠會不會把雪蟾蜍給弦月呢?明天弦月一定是光華萬丈的,吼吼還有兄妹相認,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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