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痕,我想起來走走。”


    鳳國信陽殿的寢宮,依舊冷冷清清的,靜的有些嚇人。


    冬日的陽光穿透緊閉的窗欞,射了進來,在地上投下的明媚光影搖曳,暖暖的,讓久未出門的人感覺到了蓬勃的朝氣,說不出的美好。


    雲輕痕點頭稱是,給他穿戴好衣裳,披上厚重的外套,鳳久瀾畏寒,冬天對他來說,比其他任何一個人都難熬,不但要忍受入骨的寒冷,凜冽的寒風,還有病痛非人般的折磨,想到新年那晚嘔血不停的鳳久瀾,雲輕痕就覺得恐懼。


    鳳久瀾起床,站了起來,這麽久都呆在**,剛落地的時候都是發軟的,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上,幸好雲輕痕及時扶住他。


    “殿下,我扶您出去走走。”


    雲輕痕攙著鳳久瀾,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卻還是那麽輕,瘦弱的身體,都是骨頭,壓在身上的時候,有些磕人,雲輕痕心裏不由的一酸,卻沒在臉上表現出來。


    他再怎麽戚哀,殿下的身體也不能好起來,反而會讓他的心裏更難受。


    鳳久瀾笑著搖了搖頭:“扶我去窗口。”


    雖然整個信陽殿都被他的人戒備,但是難保這個時候沒有其他的人,他這個樣子,要是被其他人看到,被傳出去,屆時必定引起朝臣的關注,到時候,就算是他相瞞,月兒那邊肯定也瞞不過去了。


    雲輕痕扶著鳳久瀾到窗口,將窗欞打開,向後退了幾步,恭敬的站在鳳久瀾的身後。


    陽光伴著冬日的涼風,迎麵吹來,帶著蓬勃的生氣,吹散了多日來躺在**的鬱結,房間裏濃鬱的草藥味也消散了不少,微冷的空氣,卻是說不出的清新,鳳久瀾裹緊身上的大衣,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可心情卻好了許多。


    “殿下。”


    雲輕痕有些擔心,殿下的身體,受涼了可不好。


    “沒事的。”


    鳳久瀾輕聲道,虛弱的聲音染上了星星點點的歡愉。


    雲輕痕沒有再說些什麽,天天呆在這樣的小房間,就算沒病,也會憋出病來的,殿下確實應該多曬曬太陽,吹吹風。


    他順從的站在鳳久瀾的身後,冬日金黃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臉上,那蒼白的臉在陽光下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晶瑩的近乎透明,往日合身的衣裳穿在身上,明顯大了許多,消瘦的仿佛一陣風都能把他帶走,這樣想著,雲輕痕的心裏不由覺得發酸,要是公主看到殿下這個樣子,該有多傷心多心痛啊。


    “輕痕。”


    鳳久瀾輕叫了一聲,手指著窗外的小院:“移一些梨樹到信陽殿吧。”


    雲輕痕微微的有些發怔,很快應聲。


    鳳久瀾的身體不好,比起一般的男子要**感傷許多,每到秋天看到茂密的枝葉凋零,他就會想到自己,被病痛折磨的殘軀隨時都會和那飄零的樹葉一般,萬千感慨,所以信陽殿沒有樹,更沒有比樹生命還要短暫的花,尤其這個季節,更顯得冷清落寞。


    “選一棵壯碩的,種在月兒的寢宮門口。”


    鳳久瀾笑著長歎了口氣:“月兒她最喜歡的就是梨花了。”


    對於這樣的答案,雲輕痕並不意外,殿下一貫就是如此,除了公主,還會有誰能讓他如此牽掛?


    “殿下,讓公主回來吧。”


    因為公主,忍受了所有的苦楚堅持到了現在,明明心裏比任何時候都還想要見到公主,為什麽不讓公主回來呢?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月兒知道。”


    鳳久瀾側過身,回望著雲輕痕,前所未有的堅定。


    月兒的性格,他時清楚的,她對自己的感情,絲毫不會遜色自己於她的,她為了自己,多次涉險,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如果不是月兒,他的生命就和信陽殿的冬天一樣,蕭條的沒有一點生機,她要是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如何能夠承受的住?他不想她為自己再做傻事。


    他確實是很想再見見她,但是有生之年,隻要可以隱瞞,他都不會讓她知道,她代替自己承受的已經很多,鳳國的擔子,已經足夠沉重,身為哥哥,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隻要知道她能夠幸福,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殿下,要是公主將來知道,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沒能在這個時候陪伴在殿下身邊,後悔沒能好好照顧殿下,以公主對殿下的感情,這些足以成為她心裏一輩子都無法愈合的傷痛,就算公主的身邊有駙馬陪著,但是她還是不會開心的。


    “那個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鳳久瀾側過身,視線重新落在窗外,微仰著頭,碧藍的天空,窗明基金,那幹淨的光亮射在眼裏,微微的有些刺眼,他微揚著唇角,那樣的坦然,沒有一點恐懼,仿佛那個時候一切真的都會變的美好起來。


    “殿下,公主派人送來了千年的人參。”


    鳳久瀾並不知道弦月已經代替鳳蘭兩國單獨出征的事情,雲輕痕擔心他的病情,不敢告訴他,按照君品玉的意思,公主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前後始末,而且選擇的還是殿下,殿下知道了隻會更加憂心。


    “嗯。”


    鳳久瀾應了一聲,麵對著陽光的方向,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他的月兒時時刻刻都在牽掛著他,隻要知道這個,就已經足夠了。


    雲輕痕望著鳳久瀾的背影,微微的有些出神,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殿下,要不要讓白小姐回來照顧您?”


    鳳久瀾收回仰望天空的視線,輕歎了口氣:“這件事不能讓她知道。”


    她和月兒是呆在一起的,以她對自己的在意,對於他的事情,必定是做不到冷靜自持的,月兒聰慧,一定會有所察覺,她若是懷疑,這件事情就滿不下去了,他以前不想耽誤娉婷,現在這個樣子,更不想拖累她。


    “輕痕,如果真的有那樣一天,一定不能讓月兒看到我的樣子。”


    如果可以,他想瞞她一輩子,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消息,就像過去的十年那樣,至少,彼此的心裏都存著念想,然後堅強的生活。


    雲輕痕沒有說話,心裏沉痛難受,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他卻覺得手腳都是冰涼的。


    心,已經不再慌亂,因為習慣了的疼痛,早就麻木的沒有感覺,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殿下離開之後,自己該何去何從?


    “殿下,那駙馬呢?”


    瞞著公主,瞞著白小姐,但是對於他想要將公主托付的人,總不能一直不見吧,直到現在,他還是希望殿下能改變初衷,隻有他更好的活著,對公主來說才是最好的。


    “嗯。”


    鳳久瀾點了點頭:“過些日子吧。”


    他擔心,蘭裔軒和雲輕痕的想法一樣,但是他不是雲輕痕,就算是為了月兒,他也未必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就算他想阻攔,也阻攔不了,到時候,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殿下,你為什麽那麽相信君品玉?”


    雲輕痕知道,殿下這樣做,是因為這件事涉及到公主,他不能容忍公主有任何的凶險,那他自己呢?雖然能夠理解鳳久瀾的想法,但是他心裏一直都是不讚同的。


    “殿下,公主在楚國時,險些喪生死亡穀,鳳楚交兵,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設計的,從一開始,他接觸公主,就是別有居心,他是軒轅世子的人,現在的軒轅,就隻有鳳蘭兩國能夠抗衡,殿下如果發生了什麽事,公主一定會崩潰,到時候最大的受益者還是軒轅。”


    雲輕痕的口氣十分平靜,卻又十分的無奈,這樣的話,他不止一次的對殿下說過,明明知道再怎麽說也無法動搖殿下的心思,卻還是忍不住,隻要想到那樣的一天,就覺得恍如世界末日。


    “軒轅野心勃勃,不得不防。”


    和軒轅昊關係密切的君品玉也是一樣。


    “君神醫對公主是有感情的,可他還是做出了將公主置於死地的事情,這樣的人真真讓人覺得恐怖,他為了軒轅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雲統領,背後論人,記得將門關上。”


    君品玉站在門口,臉上的笑容不變,明明是親近的,卻又讓人覺得冷冰冰的。


    他笑了笑,對轉身的鳳久瀾微微的點頭致意,走到鳳久瀾和雲輕痕的跟前。


    “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鳳久瀾點了點頭:“輕痕並無惡意。”


    君品玉看了雲輕痕一眼:“雲統領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雲輕痕有些羞愧,背後論人是非確實是不好的,更何況殿下這幾次能安然度過,也多虧了君品玉,他若是真想對殿下動手,不會等到現在,但是對這個人,他還是不放心的,卻還是忍不住寄托期望,希望他這個神醫能在殿下的身上創造奇跡,殿下能夠好起來,公主也可以幸福的活著,他希望能有那樣皆大歡喜的結局。


    “輕痕,你先出去。”


    雲輕痕看了看鳳久瀾,又瞧了瞧君品玉,躬身離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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