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盤膝坐在地上,仰頭望向穹頂,心神不由的沉浸穹頂的群峰高山圖中。


    夏秋的目中劍光閃爍,他在厚土閣領悟的一百零八十式劍式一一在眼前劃過,在映照穹頂上群峰高山圖中所對應的高山,心中對劍意的領悟在不知不覺中增加。


    第一天下午,夏秋盤膝坐在地上在他眼中,高山還是高山,隻不過高山之中散出一些厚土劍意而已。


    第二天,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劍的世界中,他躺在了地上,在他眼中群峰高山圖似乎變得虛幻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熬了一夜未睡的結果。


    這一天的飯食全是嶽淩霜帶來的,怎麽吃的飯他已經忘記了,隻是隱隱約約的記得,好像是嶽淩霜喂的他吃的,嶽淩霜似乎對他說了一些話,可是他沒有聽清,又或是聽清了,總之全忘了。


    第三天,風吹著塵土,塵土停在他的身邊,他被黃色的塵土包圍,青色的衣衫已經變了顏色。


    他的眼睛依然呆滯的望著穹頂,可是他已經看不到群峰高山圖了,在他眼中隻有一百零八道明黃色的劍光在穹頂上密布,來來回回的交叉而行。


    嶽淩霜又來了,她依然帶著飯食,喂完他喝下稀粥之後,她便坐在夏秋的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塊白絲手帕,在夏秋的臉上擦拭,小心翼翼的避開夏秋的視線,生怕會耽誤他耽誤他領悟劍意。


    一點一點的扒開身邊的塵土,這才滿意的一笑。可是他看到夏秋忘我的樣子,眼中忍不住噙滿了淚水,低聲呢喃,說道:“你為什麽要這樣辛苦自己,看著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好心痛,你可不可以休息一下,你已經在這裏三天了,這三天你都沒有怎麽睡過,你能聽見我說的話麽?”


    淚水止不住的流淌,細心的少女仍然控製著自己不哭聲來,把頭偏向另一邊,任由淚水從臉頰滑落。


    夏秋當然沒有聽見,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劍意的世界裏,那個世界是如此的絢麗多姿,讓他忍不住一輩子都想沉浸在其中。


    第四天,今天的清晨下了一場大霧,大霧浸濕了他的頭,把他的頭和黃色的大地粘結在一起,他不知道前幾日,他剛笑過別人,現在他也成為了一個笑話,他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乞丐。


    嶽淩霜沒有再來,心神俱疲之下的她,已經病了,隻能躺在閣樓冰冷的床板上,眼中透著不甘和擔憂的望向禦劍閣這邊。


    太陽爬上天空,照在他的身上,炙熱的陽光熏幹了他的頭和衣衫。


    “嗷”


    夏秋一聲長嘯,從地上直立而起,此時他的眼中哪裏還有了明黃色的劍光,穹頂上的群峰高山圖,分明是一座座的劍氣高山。


    隨著利嘯,插在地上的寶劍突然出鞘,化為一道明黃色的長虹飛到天空之上,劍虹變換,又變為一座高山,其中劍氣隱現,充滿了鋒銳和森然之感。


    高山在空中震蕩,竟然把空氣都擠壓出去,蕩出一層層的波紋。


    夏秋看著劍氣高山,心中暗暗襯道:“不愧為厚土禦劍真訣,我隻是領悟了一百零八式的厚土真意,飛劍的威力就已經強悍若斯,若是把厚土禦劍真訣全部領悟,那麽我手中的劍又該強橫到什麽地步。


    夏秋又內視丹田,隻見丹田之中的那團明黃色的小東西在不斷的雀躍,或許是因為把一百零八式劍意領悟完全的緣故,體內真武心訣所化的真氣也起了變化,玄青色的真氣被明黃色的小東西浸染,竟然有些向明黃色轉變。


    他催動真氣,在體內試驗了一下,卻現這樣的真氣比之原來的真氣厲害了不少。


    “安師兄,好久不見。”


    夏秋哈哈一笑,手中的長劍托在手中,滴溜溜的亂轉,在一聲利嘯中,一道明黃色的劍氣激射,向著禦劍閣外的一棵巨樹射去。


    安良的身影在樹上隱現,隻見他的袖袍一抖,一道勁風射出,把那道劍氣崩散,同時他的五指連續點動,五道劍氣夾雜著極烈的風聲在空中利嘯。


    安良從樹上一躍而下,單手背在身後,身形飄忽,氣度悠然,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說道:“七日未見,夏師弟的修為遠勝往昔,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隻不過夏師弟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有些……”


    夏秋聽到,急忙的拿起寶劍,用寶劍的劍刃當鏡子,隻見在劍刃的倒影中,一個臉上沾滿了泥點,頭打成麻花小辮一縷縷垂下,低頭看向身上的衣服,青色的道衣上全是黃色的泥跡,遠遠地看起來就像一坨坨稀屎粘在了上麵,異常的惡心。


    夏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道:“剛剛修煉完,沒想到弄成這個樣子,想必安師兄一定不會介意與這樣的我切磋一下吧!”


    安良燦爛的一笑,彎起手指,用指節輕輕擊打劍身,出悅耳的輕鳴聲,露出如陽光一樣的容顏,說道:“外表皆是虛幻,唯有內心方能識人,我知道夏師弟現在內心之中劍意盎然,這時如不能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內心之中一定會鬱悶得要死。”


    夏秋學著安良的樣子,用指節輕輕擊打劍身,聽著長劍的輕鳴,內心之中暢快至極,忍不住哈哈一笑,說道:“還是安良師兄知我,接我一劍。”


    他也不曾謙讓,搶先出手,手中的長劍一托,真氣在周身流轉,青色的長劍被真氣浸染,化為一道明黃色虹光向著安良兜頭罩下。


    厚土禦劍真訣是乃是劍意之法,雖然有三百六十五式之多,可是這套劍法領悟到極致就是,就是把所領悟的劍式由繁化簡,最終凝為一式劍意,若是深得其中三味,劍法展開,宛如高山橫空,內蘊萬道劍氣,又可凝高山附於劍上,化為一道虹光,宛如靈蛇般由轉。


    安良微微輕咦一聲,也是出厚土禦劍真訣,手中的長劍一劃,一座虛幻的高山在在劍尖浮現,直直的撞向夏秋出的劍虹。,兩人這一交手,雙劍交擊,晃眼就鬥了數十招。


    夏秋剛剛領悟的玩厚土禦劍真意,此時隔空禦劍與安良鬥在一起,在安良有意相讓之下,竟與安良鬥個旗鼓相當。


    夏秋隻會一百零八式厚土禦劍真訣,可是安良已經領悟了三百六十四式厚土禦劍真訣,同樣把厚土禦劍真訣凝成一式。


    他在跟安良交手之後,隻覺得安良手中的的劍訣總是有一些他明白,卻又似是而非的劍意,這部分劍意自然是夏秋不曾領悟的部分,他雖然不能順著劍意,推演出其餘的二百五十七式厚土禦劍真訣。


    但是再切磋的過程中,隨著交手的招數越來越多,漸漸地也感悟出了一部分劍法的意境,這對他學會厚土禦劍真訣有著意想不到的好處。


    夏秋和安良各自使出厚土禦劍真訣,兩口飛劍化為明黃色的虹光在空中交擊,漫天都是高山繚繞,劍氣縱橫。


    劍氣呼嘯的聲音,早已經驚醒了其餘在禦劍閣修煉的入門弟子。


    數百個人抬頭看著天空,二人的劍鬥,讓底下這些還未能把學過的厚土禦劍真訣,凝成一式的弟子,看得目馳神搖,乍舌不已。


    數百個入門弟子看到這幅場景,內心之中都是羨慕,卻無半點妒忌,安良是大師兄,強就是他的本分,夏秋在禦劍閣內如瘋如魔,三天三夜幾乎都未合眼,一直領悟劍意,才有了現在的成就。


    夏秋和安良鬥了一會兒,突然振聲長嘯,劍光流轉,上百座虛幻的高山重疊,附於飛劍之上,向著安良壓去。


    安良微微搖頭,長劍飛回手上,長劍在手中揮舞,隻是出一道明黃色的劍氣,就把重疊的高山破去。


    破去劍勢之後,明黃色的劍氣尚有餘力,向著夏秋射來,夏秋躲避不及,明黃色的劍氣擦身而過,又割下他的一縷絲。


    夏秋用手接下絲,無奈搖了搖頭,心中暗暗襯道:“安師兄的劍法真是了得,恐怕安師兄認真起來,現在的自己至多也稱不過幾劍。”


    “夏師弟,你真的是天生的劍客,時間不早了,你該去休息了,半晚之時,你我在第一次比劍的地方相見,我領你去陰風峽。”


    安良對著他說道,還未等夏秋回頭,轉身便走,步履蹣跚間異常的灑脫,似是卸下了身上的重擔。


    “夏師兄。”


    一聲嬌呼,熟悉的聲音傳進耳邊,夏秋急忙的回過頭,卻見到嶽淩霜站在一邊,正在望著他。


    “你生病了。生病了就不要出來了麽?”


    夏秋心疼的看向嶽淩霜,隻見她的臉色煞白,嬌軀都在抖,看見夏秋看向他,勉強的一笑說道:“我聽他們說你醒了,不放心特意來看看你,你現在怎麽樣!”


    夏秋剛想摟住嶽淩霜,可是想起自己邋遢的樣子,不由得放下舉起的雙臂,訕訕一笑說道:“我沒什麽,倒是你的身體,外麵風寒大,我們回去吧!”xh:.218.2o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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