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麽傷成這個樣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嶽淩霜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陰風峽外的青石上,看著身上沾染鮮血的他,心頭一酸,淚水止不住的流下,急忙的衝到了他身邊扶住他,帶著哭腔的問道;


    夏秋拿起手正要擦時少女臉龐上的淚光,隻是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血跡,急忙的在衣擺上幹淨的地方擦了幾下,這才伸手拭去少女臉上的淚水,安慰道:“我沒什麽事,我這不是好好的麽,就是受了點小傷而已。”


    聽到夏秋滿不在意,安慰的回答,少女忍不住激動的大聲的喊道:“小傷,你這是小傷麽?我們現在就去醫風閣,你需要治療。”


    少女說完,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拉著他就向醫風閣走去。


    少女拽的太用力,不時的牽動他身上已經結痂了的傷口,傷口重新崩裂,慢慢的滲出血跡,少年郎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臉都以為疼痛抽了起來,但是臉上依然泛著笑意,心中真的很甜。


    到了醫風閣的時候,少女才想起身後的少年郎,看到少年郎身上的衣衫浸出的鮮血,忍不住大叫道:“夏師兄,你怎麽了?你怎麽留了這麽多血。”


    難道我要告訴你,我這是被你拽的,把傷口崩裂了麽。夏秋無奈的一笑,不知道說些什麽,伸手推開醫風閣的大門,說道:“我們進去吧!”


    醫風閣,真如其名,是厚土殿內專門為門人弟子治病養傷地方。


    文人好詩,武人好鬥。


    真武道雖然是一個道家的門派,可是門人弟子依然少不了爭鬥,厚土殿內與入門弟子數千人,這些入門弟子大多數修為不夠,也下不了決心去陰風峽受苦,可是他們之間依然是在修行,不可避免的會互相切磋,然後就會有人受傷。


    夏秋進屋的時候,正好看到幾個正在屋內接受治療的人,他們有的麵上淤青,有的手臂拖拉在肩上,有的骨骼變形,但是就沒有一個像他傷的這麽重的。


    醫風閣的醫師是一個老道士領著兩個小道士,老道士看著夏秋麵無表情地道:“過來吧,老道為你處理傷口。”


    夏秋聞言,被嶽淩霜扶著走到老道士的麵前。


    “伸手。”


    老道士端起他的手腕,為他號脈。


    “鬼氣入體,但是已經被高深的真氣清除過,雖然依然有些殘留,但是已經無妨了。”


    說玩,有解開他身上的衣衫,黏在身上的衣衫撕扯,讓他忍不住呲牙,硬憋著不叫出聲來。


    老道士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很是驚訝他居然沒叫出聲來,因為他旁邊那些手臂脫臼,骨骼變形的傷者,早已經痛得哇哇大叫。


    老道士望著他身體上那十道深深入骨的傷口,用手掌扒開傷口,看到傷口周圍的灰色肌肉,皺著眉頭說道:”傷你的厲鬼是什麽鬼,什麽道行?”


    事關自己的身體,夏秋很是老實的答道:”九個鬼嬰和他們同脈同源的姐姐結成九子鬼母陣,以陣法突破到練氣化神之境的鬼母。”


    “練氣化神之境的九子鬼母,夏秋師兄你突破了?”


    一直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生來的嶽淩霜,聽到他的話語,終於忍不住,大聲驚叫道。


    夏秋解釋道:“恩,在九子鬼母的重壓之下,正好領悟了厚土禦劍真訣的真意,恰巧突破了。”


    這時的嶽淩霜甚至忘了哭泣,高興地道:“真是太好了,夏師兄你突破道練氣化神之境了。真是厚土殿有史以來最天才的人物。”


    少女臉色變得黯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低聲的問道:“夏師兄,這麽說來,這幾天你就要去生榮殿了?”


    夏秋不忍看到少女傷心的表情,把頭別過去,裝作平淡的說道:“恩,預備明天就去。”接著對老道士問道:“師兄,我的傷口要怎麽處理?”


    “你的內傷不重,主要是外傷被鬼氣侵蝕,導致壞死,每日敷藥就好。”


    老道士從櫃台上拿出一瓶藥,慢慢的灑在他的傷口上,為他包紮完畢,對著他叮囑道:“最近不要與人打鬥,小心傷口崩裂。”


    把手中的藥交到他的手裏,叮囑道:“這些藥能活化你傷口已經被鬼氣侵蝕的肌膚,更能加愈合傷口,這些藥還夠你上一次的,等你到了生榮殿,學了生榮禦劍真訣,也就不需要這些外藥了。”


    夏秋剛要披著道袍走出去,老道士一把拽下他的道袍仍在紙簍裏,指著門口的一個衣櫃道:“那裏有新的道袍,自己去拿一件穿。”


    夏秋不好意思的一笑,從衣櫃裏拿出一件道袍,披在身上,向著飯堂走去。


    想到吃,夏秋不好意思笑了笑道:“為什麽我們每次見麵,除了吃還是吃。”


    這時的嶽淩霜已經平複了心情,聽到他的話,嬌嗔道:“都是你呀,你除了修煉,就是修煉,我們就隻能在飯堂聊天了。”


    夏秋尷尬的哈哈一笑,訴苦道:“可是我真的是餓了,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水也隻喝了一口。”說完,怕少女不信,還揉了揉肚子。”


    嶽淩霜白了他一眼,說道:“我也餓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少女始終沒有說出來,因為擔心他,她已經在外麵等了他一夜,一夜沒有合眼,也一夜沒有喝一口水,吃一點東西。


    少女不知道為什麽會喜歡這個少年,可是她知道,她喜歡上他了,這就足夠了,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


    飯堂裏,異常的安靜,因為不到午時,所以能吃的東西很少,有的都有些涼了。


    這一次嶽淩霜沒有跟著夏秋一起去打飯,她隻是在座位上,雙手托腮,靜靜地望著他一個人在那裏忙乎,在夏秋看不到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收斂,目中深處有些索然。


    夏秋今日的動作也異常的慢,他沒有回頭,卻依然能感覺到身後的那道目光。夏秋雖然年輕,為人對感情上的事情也有些木訥,可是女孩不知不覺中散出來的那種哀傷,依然被他捕捉到了。


    夏秋站在打飯的台子前,左手托著食盤,右手拿著勺子,不知怎麽的就有一股哀傷的情緒攀上心頭,他隨意打了幾道菜,那個幾樣飯食,收拾了一下情緒,身子一垮,又恢複了懶洋洋的樣子,嘴角掛著微笑,一步步的向著座位走去。


    嶽淩霜看到他端著食盤回來,第一次沒有動彈,安靜地坐在原地,嘴角滑過恬淡的笑意,目中充滿滿足的望著他。


    等到夏秋做到她的對麵,輕聲呼喚道:“淩霜,吃飯了!”


    嶽淩霜才收回目光,把手中的筷子扔到一邊,甜甜的一笑,說道:“我不想自己吃,我想要你喂我!”


    夏秋有些大窘,他哪裏幹過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此時雖然不是飯點,但是周圍依然還有幾十個人在吃飯,他有心說不,可是看著嶽淩霜希冀的目光,見她第一次露出小女子的姿態,心中不由得一軟,拒絕的話竟說不出口,想了許久,才說出一個字:“好!”


    夏秋伸手把粥碗給端了起來,拿起筷子從旁邊的小碟內夾起了幾樣鹹菜,放在了碗邊,這才抓起了勺子,喂了嶽淩霜一口稀粥,又拿起筷子喂了嶽淩霜一塊鹹菜。


    粥是涼的,鹹菜也是隨處可見的野菜閹的,這些飯食看起來就讓人沒有太多的食欲,可是嶽淩霜吃到嘴裏之後,卻隻覺得身子都是暖融融的。


    食物的美味滑到了心尖,嶽淩霜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目中透著無限的柔情。


    這一頓放,吃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直到把桌子上麵的東西全部吃得精光,吃的小肚子都鼓了起來,還有些不滿足。


    夏秋放下碗筷,笑了笑,說道:“吃了這麽多,我們不要再吃了,好麽!”


    嶽淩霜撅著嘴,不舍的說道:“好!”


    夏秋看著他答應,這才又重新打了點飯食,隨便吃了點,這才拉著嶽淩霜向外麵走去。


    又在穀內亂逛了幾個時辰後,天色已經很晚了,夏秋才和嶽淩霜分開。


    夜風習習,夏秋獨自一人坐在樹下,望著天空中的明月。


    “要喝酒麽?”一個像是沒有睡醒的聲音傳來。


    夏秋聽到聲音,轉過頭望去,隻見的苗鳳手中提著兩個黑壇子,向著他這裏走來,無奈的一笑,說道:“苗鳳師兄,你不在厚土閣待著,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苗鳳大步走來,幹脆的說道:“我想喝酒了,正好看見夏師弟在這裏,正好與我共醉一番,算是師兄給你的送行酒了,如何。”


    夏秋伸出手,接過苗鳳扔過來的酒壇,問道:“苗鳳師兄,為什麽你不去生榮殿呢?”xh:.218.2o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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