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霜正要離開,卻聽背後“卡”的一聲輕響,那巨大的石碑竟陷進山體半截,她心裏不由一驚:“這是怎麽……”話音未落,便見石碑頂上符文一亮,附近靈氣震蕩開來,竟逐漸形成了一扇翻滾著黑色霧氣大門,門內似乎還有些嘶啞怪異的嚎叫。(.無彈窗廣告)


    不過嚴霜仔細傾聽時,卻無聲無息,不過思怨穀突然出現這麽一扇門,穀外的幾個修士也不是傻子,立時駕著飛劍衝了進來。


    “這是怎麽回事?”領先的一個急切的問道。


    “我也不知,”嚴霜盯著那門搖頭道,“這門可以進去嗎?”


    “……”沒人回答。


    “那我便先試試看了。”想起必須到手的天鬼陰羅紗,嚴霜說著便大著膽子,踏入黑色霧氣中。


    “等等……”終於有人後知後覺道,“每次可都是有上人來為我們開啟幽冥鬼府的,這樣直接進一個陌生的門,怕有些不妥……”


    話雖如此,但都有人進去了,其他人自然不會還傻站著,先進去可就多了一分優勢,很快,一個劍修便第二個衝了過去,誰知到門近前,那黑霧猛的一騰,竟把他整個人都包裹住了。


    然後便是一聲刺耳的慘叫,其餘人頓時止住了腳步,等黑霧與門一同散去,留在那處的隻有一攤冰涼的血跡。


    而此時,飛仙閣頂層的廳堂中,坐了好幾個著道袍的人影,一股淡淡的靈壓彌漫開來,他們全是上人境界的修士,不過卻不全都是仙風道骨之人。


    “北玄,聽說這次你那新晉元嬰的徒弟,去了幽冥鬼府?”一個容長臉的女修道,“畢竟也耗費了這麽多資源,就投入水中,真是可惜了。”


    “你怎麽就知是投入水中了,”北玄上人神色自若的道,“她……你們還記得仙庭輪回賽嗎?”


    “輪回賽?”容長臉女修眼珠一轉,“哦,那也相差不多,但你也太心大了,可是兩不誤啊,對那徒弟這麽自信嗎?”


    “也說不上什麽自信,”北玄上人淡淡答,“不過是準備充足罷了。”


    那女修目光一掃:“也是,連那貼身東西都給她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親生的呢。(.)”


    “師徒就不比親生母女嗎?”北玄上人毫不客氣的回道。修仙界沒有什麽關係,比師徒更親近了,甚至連道侶也不如。


    容長臉女修還想說什麽,卻被旁邊一個鵝蛋臉女修拉住了:“東寧,你少說兩句,孔兒不也去幽冥鬼府了,鹿死誰手還說不準,你不是請了若息照顧了嗎?”


    此次輪到若息開啟幽冥鬼府之門,鬼府即使對元嬰修士也是詭秘異常,處處驚險,恰東寧與若息相熟,早托了他照顧自己徒弟。


    “夠了,”坐首位的男修卻突然開了口,“先來說拍賣會的事吧,由於那次意外,可是有不少元嬰修士滯留涇城,最近可要麻煩各位了。”


    在座修士紛紛點頭應是。


    “互易會在幽冥鬼府關閉後再辦,若息已經去了吧,”他目光灼灼的掃視廳中諸人,“天鬼陰羅紗之事,還需盡快回收,不要讓其落入非仙朝人手中。”


    “什麽,現在涇城有非仙朝人?”那東寧驚呼道,“不是在百年前,便實行了封鎖令嗎?”


    為了不讓幽冥鬼府內的天鬼陰羅紗有閃失,仙朝在百年前便實行了涇城封鎖令,禁止仙朝外的修士進入涇城,隻是現在瞧來似乎用處不大。


    “是漏網之魚?”北玄上人神色凝重的問。


    首座上人微微點頭:“元嬰修士壽元萬載,自有人願在涇城之地耗費百年光陰。”


    “隻是進入幽冥鬼府,不是有骨齡限製嗎?”北玄上人又問,若是這樣她就不用冒險讓嚴霜去了。


    “是的,”那人道,“即使由我們另開鬼府之門,骨齡最多隻能擴大二十年。但是在涇城有顆釘子,想偷渡個人過來,可是再容易不過了。”


    整個廳的修士,神色都肅了起來,雖然仙朝也常開放秘境,給諸天萬界的修士,但是幽冥鬼府可是不同。


    “……其實也不必過於擔憂,”首座上人道,“能進去的都是元嬰修士,我們後輩未必就比他們差了,不過等幽冥鬼府關閉後,可得把人堵住。”


    幽冥鬼府中,門內急匆匆趕路的嚴霜,完全不知門外發生的慘事,這裏麵一片漆黑,偶爾有幾朵鬼火飄過,穿過她的衣袖感覺冰涼涼的。


    “光域符。”鬼火頓時消失不見,周圍的一切映入眼簾,卻是一個粗陋的洞穴,洞穴邊緣還生出一些墨綠的青苔,


    “這裏就是幽冥鬼府……”嚴霜瞧著四周,卻感覺過於尋常。


    嚴霜沒瞧見背後一個模糊的黑影,張牙舞爪的向她撲了過來,隻感腰間和田玉宮絛一陣灼熱,若有所覺轉過頭時,隻瞧見一縷燃燒殆盡的黑煙。


    她下意識捂住了宮絛:“果然是好寶貝。”那鬼物席卷過來之時,元嬰期的神念竟完全沒有察覺。


    自那黑影之後,便不時有鬼物襲來,嚴霜嚐試了幾次,最後還是用“鳳凰於天”一路燒過去,熾熱的火焰似乎對鬼物有所克製。


    再走了一段,洞穴便隱隱傳出些奇怪的聲音,有些似老鼠似貓就不提了,還有些似剛出世的嬰兒的哭泣聲,那憋悶得似被誰捂住了口鼻一樣,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嚴……霜……嚴霜……”似乎有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叫她,嚴霜不敢回頭,隻向後放了個火球。


    但這次卻與先前的黑影不同,那陰惻惻的聲音竟漸漸近了,仿佛貼在她後背上一般,嚴霜不由加快了腳步,但仍有個冰塊似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肩,五指修長,竟是一隻手掌。


    嚴霜感覺整個身子都僵住了,隻有腰間的和田玉似火爐一般灼熱,她努力伸手握了下宮絛,手指恢複靈活之後,立時掐了手訣:“虛空之刃。”


    隻聽後麵“滋”一聲怪響,那個冰冷的手掌頓時放開了她,嚴霜也顧不得其它,立刻向前飛奔起來,元嬰初期的修為對幽冥鬼府果然不夠看,她的靈氣護體對這裏的鬼物,根本用處不大。


    現在也沒有光域符,嚴霜有神念掃視,倒也沒有跌倒之虞。


    也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卻出現了一個閃閃爍爍的燈光來,嚴霜隻得停住腳步:“鬼燈?”


    卻又不像,由鬼火匯聚而成的鬼燈,可是沒有溫度的,那光芒不僅讓人感覺溫暖平靜,而且還有驅離鬼物之效。


    一隻隻黑影似飛蛾撲火一般,向那光芒撞去,隻留下一縷縷黑煙,一時間可比北玄上人賜的宮絛還便利些。


    那光芒漸漸近了,嚴霜也能瞧見,裏麵隱約站了幾個人影,她敏銳的注意到,那光芒便是從一個玉章中透出的。


    “前方可是同入幽冥鬼府的道友?”那群人大概對嚴霜也心存警戒,遠遠的便用擴聲符詢問道。


    “是的。”嚴霜回答。


    那群人議論了一陣,竟換了個熟悉的人:“嚴霜,你怎會在此處?”正是思怨穀前與她一麵之緣的肖曉。


    “肖曉?”嚴霜瞧見她也覺意料之中,這會兒思怨穀中的人,應該都進來了。


    認出嚴霜之後,那肖曉竟走出了光芒的保護,到了嚴霜麵前,直接邀請道:“你一人獨行,可覺寂寞,不若與我們一道。”


    嚴霜猶豫半晌便應了,雖然她身負尋找天鬼陰羅紗的重任,且有和田玉宮絛傍身。


    但是作為女子,仍然相當討厭這幽冥鬼府中的鬼物們,又是一人獨行,她擔心再這樣下去,會被鬼物抓到心境破綻,到那時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兩說。


    肖曉興高采烈的拉著嚴霜走到人群中,他們似乎都是熟識之人結伴而來,她一個個不厭其煩的給嚴霜介紹道:“這是田葉容。”


    “這是魏晨。”


    “這是吳湘。”終於到了嚴霜瞥了好幾眼的持玉章的修士。


    那是一個雌雄莫辨的俊美少年,似乎在思怨穀前也見過,嚴霜思索著,似乎一直與肖曉形影不離。


    那少年卻不耐煩了,插嘴道:“還囉嗦什麽……我來問。”


    “你可見過這玩意?”他另一隻手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張似木似金的薄紙來。


    嚴霜往裏一瞧,卻是一副用簡單的線條勾畫出的圖,圖中卻是一件圓領單衣,沒有多餘的花飾,與嚴霜穿在道袍裏的一模一樣,不過她知道那絕不是自己的這件。


    “沒見過。”她答。


    吳湘皺其眉來:“果然沒有嗎?我們都把這附近轉遍了,看來隻有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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