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君從**爬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今天肯定遲到了,這個鬱悶啊,就簡單洗了一下臉,穿上衣服拎著包就去上班了,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安安靜靜的,陸湛江昨天晚上就說了今天要出門,早早就趕飛機了,公公婆婆還有陳阿姨帶著孩子去紮針了,昨天也說了,手機明明定了鬧鍾怎麽就沒響呢,鬱悶。


    其實不是手機沒響而是孫佳君在響了兩下立馬就給按掉了。


    到了單位眼睛還是腫的,上午開會回來在門口被堵住了,往外一看,艾夢?


    佳君真不認為自己跟艾夢有什麽需要接觸的必要,司機要下去,佳君打開車門自己先下去了。


    “能不能說兩句?”艾夢的臉色很糟糕,估計最近活的也不好,也是,家裏都倒了。


    佳君跟艾夢在馬路對麵的一家茶館一起喝茶,佳君對茶沒有多大的研究,說白了也不喜歡喝,隻有陸湛江那種活的極其精致的人才會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怎麽想起來找我了?”佳君笑嗬嗬的看著艾夢。


    艾夢的神情有些萎靡,能拖能找的人都找過了,可是現在別人都當自己的父親是瘟疫似的,她沒辦法了,就是判了她爸那麽大的年紀,她還是想讓父親好過一點,不得已,找黃曉**本找不到,他太絕情了,給他的新婚妻子發短信又沒有回音。


    “佳君,我求求你了,幫幫我吧……”艾夢拉著佳君的手,佳君沒注意就被她給抓到了,自己想收回來,可是艾夢不讓。


    “我幫你?”佳君喃喃的念著。


    “佳君,你也是有爸爸的人,我爸現在年紀大了,他扛不住的,人現在在醫院,我想把他保出來,可是他們不讓保,在怎麽說要是沒有我,你也不能跟你媽媽相認。”


    艾夢想這裏麵至少有自己的一點功勞吧,就看在這件事情的麵子上,幫她爸一把吧。


    佳君抽開自己的手,她的小手有點涼,斟了一杯茶然後喝光放下杯子,用指腹慢慢的摩挲著杯壁。


    “你想讓我感激你,就不應該提起我爸爸,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嘛?”


    那件事佳君真不願意想,每每想起來都覺得死的太冤了,第一醫院沒去對,那家該死的垃圾醫院,第二是被那些人給害的,如果早點去醫院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她原諒別人?誰原諒她呢?


    “佳君,我不是那意思……”艾夢似乎也料到自己說錯話了,現在想轉圜,可是能轉圜的餘地太小,佳君的性子就是這樣,我恨你,那就是恨一輩子了,別的事情就算了,這個事情不行,那是她爸爸,死在她懷裏的,一想起來就會頭疼的。


    “艾夢,趕緊走,我沒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很仁義了。”


    佳君起身拎著包就打算離開了,沒有必要再說了。


    艾夢也跟著站起身,絕情的看著佳君:“你就這麽狠?佳君,你不幫我爸,他會死的……”


    “那就死吧,人總要一死的。”佳君突然轉頭笑嗬嗬的笑著,不知道為什麽心變得跟鐵塊似的,是的父親是她心裏柔軟的一塊,可是不代表誰都能利用這一塊做點什麽,她現在的心腸都鍛煉出來了,用死來威脅自己?那就死吧。


    艾夢難以置信的看著孫佳君,她怎麽會那麽狠毒?


    佳君回到辦公室,想起艾夢說的話,自己抱著胸笑,覺得太他媽的有意思了,把外衣脫了掛起來,辦公室有空調風,不想吹都不行,一天吹的臉特別的幹,外麵秘書抱著文件送進來,是一些需要孫佳君來簽字的。


    “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佳君下班的時候先去了娘家,黃曉陽自己在家,可欣又回娘家了,黃曉陽挽著袖子不知道在屋子裏幹什麽呢。


    “怎麽下班就過來了?”


    “跟你說兩句話。”佳君坐在一邊把包扔到沙發上去,自己換了拖鞋,往客廳裏去,兄妹倆坐在客廳不知道說什麽呢,黃媽媽進門,佳君就起身了。


    “在這兒吃晚飯被,小二今天打針是不是?”


    佳君點點頭,已經走到門邊換了鞋:“不在這裏吃了,我婆婆肯定做了,陸湛江今天不能回來,就他們倆吃也沒意思,我回去吃吧。”


    黃媽媽點頭,看著佳君下去才關上門。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無情的,誰對誰手下留情啊,能活著喘口氣那就證明別人沒把你打死,你還有機會在努力向上然後幹倒他,誠然艾夢的父親沒有想到,她爸爸的孩子會走到今天吧,如果知道會那樣做嗎、


    知道了也還是會那麽做的,當初那幾個人是吧?現在有兩個她動不了,可是不會這麽算的。


    佳君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唇角勾著一抹不太明朗的笑容,要笑不笑的,看著特別的陰沉,陸母讓陸父趕緊出來,看見的就是兒媳婦這樣的笑容,她愣了一下,主要沒想到這樣的笑容會在孫佳君的身上看到。


    佳君的手還在繼續的敲,陸母喊了她一聲。


    “想什麽呢?”


    佳君收起來表情對婆婆笑笑:“沒什麽,想好玩的事情呢。”


    事情一旦開了這個頭就不可能會放下了,早上到辦公室,給北片一個電話打過去:“他身體現在怎麽樣?”


    北片的局長歎口氣,就什麽好人,這麽打擊肯定也完,以前是當官的,老了老了倒是進來了,還能好嘛,心裏在失衡,人的身體就跟著完了。


    昨天是接到電話了,不太明白上麵這位是打什麽主意,說到底無非就是一個犯人,他倒是沒什麽舍得不舍得的。


    “我昨天接到了孫局你秘書的電話,這樣你看如果你想讓他現在……”


    佳君聽著這話怎麽就覺得那麽別扭呢,她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嘛?


    如果陸湛江在的話,肯定是說。


    “我跟他沒有多大的過,隻是關心關心,該怎麽辦還是怎麽辦,千萬別特殊對待,曾經是官兒,現在是犯人,貪汙犯,想想你們那些被他貪掉的錢吧,嗬嗬……”


    佳君把手裏的電話掛上,看來艾夢父親的身體還是不錯的嘛。


    可欣從娘家回來,中午說是想吃肯德基,佳君說行,你等著,我過去接你,兩個人開車過去了,可欣肚子已經挺大的了,她伸手摸著,最近有這個習慣喜歡動不動就摸摸自己的肚子。


    可欣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一些什麽,好像是朋友的事情,孫佳君告訴可欣,有的人你不能可憐她,沒有必要。


    可欣有個朋友被騙子給騙了,女人嘛,不知道是不是都會這樣,明知道被人騙了,結果還相信人家是有原因的,叫她報警也不報,可欣勸了好幾回沒效果,還跟可欣借過錢,佳君問可欣借錢給她沒有,可欣點點頭。


    “她太可憐了。”


    可憐?誰可憐誰,她願意被人騙的,明知道是騙子還相信人家,那就是缺心眼了,不願意跟可欣爭吵就沒說什麽,到底可欣一直說佳君變了,感覺就是變了。


    佳君以前就是聽了這事兒會說自己的朋友是傻子也不會像是現在這種表情。


    人都是會長大的,特別是孫佳君這兩年,在機關裏什麽樣的人看不見,什麽樣的事情接觸不到?


    陪著可欣吃完飯,佳君一口沒吃下去,可欣一路上都在說她爸爸,爸爸兩個字那就是佳君心裏最跨越不過去的一個地方。


    上麵武書記肯定是要判的,但是他不肯說出來背後的人,王曉也沒辦法,晚上接到孫佳君的電話王曉還愣了一下呢,在上中後期跟佳君的關係就弄的有點僵了,所以人家才說做生意也好,什麽都好,不要太過於親近的人往一起湊,遠香近臭嘛。


    “二嬸,用不用我幫你,叫他說話。”


    佳君的手指敲在桌子上,這是她最近經常做的一件事情。


    “馬上都要判了,中間還能出什麽變故?”


    王曉是覺得現在武書記自己一個人扛了,他明擺著就是要自己兜了,你還能做什麽?


    孫佳君說人你先交給我兩天,兩天之後我完好無損的給你送回去,王曉也懶得在說什麽,不就是一個人嘛,不過這大話說的,之前她審了多少天了,也沒有審出來什麽,現在就行了?


    佳君給外麵掛了一個電話,讓鄭少東幫自己一個忙。


    “你在說一邊?”鄭少東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佳君很有耐性的又說了一邊,鄭少東無語了。


    是不是接觸這一塊,最後就都會變質?


    “佳君,你這麽幹……”鄭少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武書記的兒子先是被調查,兒媳婦下班被搶,家裏進賊,小女婿直接關進去了,佳君樂得給他報告這些事情。


    “你……”


    現在的武書記就是一隻沒有了牙齒的病貓而已,可是坐在他眼前的孫佳君正是青春年少,她還有大把的時間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即便任期到了,調到別的位置上,她依然還有那麽多年可以利用,可是武書記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他根本不會東山再起的。


    “孫佳君,我倒是小看了你。”


    佳君笑笑,手撐著頭,監視器已經關掉了,屋子裏就他們兩個人,佳君往前探了一探。


    “我父親,我想您是認識的。”


    武書記皺眉,她的父親自己怎麽會認識,不過沒說什麽,既然她開了這個頭就一定會繼續說下去的。


    “我哥哥叫黃曉陽……”


    武書記詫異的看著孫佳君,她姓孫,她哥哥怎麽會是黃曉陽?再說黃家可就一個孩子的,哪裏在出來的第二個。


    “我是小時候丟的那個,沒想到吧,我姓孫的,這輩子都會姓孫,你知道為什麽嘛?”


    武書記當然能看透這裏麵的厲害關係,這個丫頭真是夠狠的了,自己的姓都可以變,明知道是黃家的孩子竟然還是姓孫?自己真是小看她了,原本以為就是一個一腔熱血的傻丫頭,在那個那麽明顯的位置上,她這麽幹,早晚有一天會被人給扳下去,沒想到,先倒下的卻是自己。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您老是我父親的徒弟,我媽媽說我爸爸生前誇了您不少,說您聰明……”


    武書記沒什麽好說的,隨她說吧,過去那些事兒就是翻出來能怎麽樣?她還想替父報仇啊?現在是法治社會,雖說上麵是肯定叫自己背這個黑鍋了,可是自己要是狠起來就可著一個咬,未必不會咬下來那人的一口肉。


    “您兒子現在在隔壁,您女婿我讓人送到一號去了……”


    佳君起身,果然後麵的武書記動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


    佳君攤手。


    “八億的建橋費你們說貪就貪了,八個億扔出去,這個橋的成本不過幾千萬,你們胃口可夠好的了,錢去了哪裏、”


    武書記說自己不知道,佳君覺得這就沒意思了,問了半天又饒了回來。


    “那就等著你全家在裏麵相聚吧,我知道你老婆身體不太好,放心,我會盡量護著她的,她在工會也沒少活動,想尋她一個由頭那還不是簡單的事情……”


    武書記臉色挫敗的看著孫佳君,這丫頭怎麽一夜之間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這麽咄咄逼人?


    武書記反口了,把老書記給扯出來了,錢的流向交代的一清二楚的,那邊本來老書記是舍棄了女婿想保住家裏,哪裏能想到武書記會把自己給突突出去,孫佳君把人還回去,我能問道的就是這些,至於你能不能把老書記給扯下馬就靠你自己本事了。


    王曉看著孫佳君,這丫頭腦袋開竅了?


    佳君要回上中的時候去看了武書記,人老了不少,可是她一點都不覺得可憐,他能享受的在此之前已經全部享受過了,這輩子活的真的不太委屈,好吃的好喝的,什麽沒吃過,什麽沒見過,就算是女人估計也沒少玩吧。


    “我兒子放出去沒有?”


    武書記現在不管女兒女婿了,他也顧不上了,隻能可這兒子先保。


    佳君笑眯眯的:“我是答應過,可是我沒說,我一定就會幫您辦的,他出了這麽大的問題,放他出來,你覺得可能嘛?他當然還是在裏麵好好的配合調查,該怎麽判就怎麽判,我不會影響司法公正的。”


    “孫佳君你這個b子,你答應我的……”


    佳君掏掏耳朵。


    “我媽跟我說,詛咒人是最沒用的表現之一,能罵您就盡管罵吧,痛痛快快的罵吧。”


    精神無比強大的人上了車就回了上中,按時上下班,裝著自己的小十三,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每天走不完的行程,推掉的飯局不知道有沒有幾百,單位的那些就是下麵的,中午都是開著小車,上麵坐著四個人在某某餐廳搓一頓然後回來報銷。


    孫佳君看著這些單子,是誰給他們的權力?


    拿著公款吃喝的?


    秘書覺得佳君現在有點不理智,用公款吃喝早就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你現在幹預,不就是把所有人的矛頭都對準了自己嘛?


    晚上陸湛江出門小半個月終於回來了,臉色非常不好,估計沒少熬夜,他洗完澡出來兩個人在房間裏聊天,就說到現在上中最有名的單位。


    “賠了一百八十個億,你以為還賺錢?”


    這個佳君真的不知道,第一這方麵不是她管,第二整個城市幾乎都是靠這方麵在帶動,說到上中,別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今年據說還上了福布斯的富豪榜呢,怎麽就虧損的這麽嚴重?


    虧損問題當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什麽行業都是存在一定的危險性,煉鋼這種尤其是,出了事兒自己能遮住的立馬按住,不能往上報,不然今年所有工人的獎金就都泡湯了,遮不住的也得想辦法遮住,除非是事情鬧的太大,上麵已經知道了,那沒有辦法,隻能這樣了,等待處罰被。


    最上麵的領導尖子是多少年北京那邊下來的,關係就肯定不用說了,這裏麵層層繞繞的,你要是沒點關係,關係不硬,也輪不到你來坐這個位置,那人佳君見過,挺胖的,看著倒是挺有派的。


    佳君的朋友裏還真沒有工人,她本來合計打聽打聽情況的,奈何自己的生活圈子太小了,有點鬱悶,在網上查?除非上中市的領導都sb了,不然這方麵的新聞一定會嚴控的。


    早上去單位,問秘書。


    “就你們辦公室的,知道誰丈夫是工人嘛?全民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飯桌上多了一個人,開始那人有點拘束,後來覺得跟局長一起吃飯,不管是為了什麽,自己路子開了,以後隻會對自己有好處,就照實說了。


    “今年的效益可能是不好,工資是沒少,可是他說單位欠……”


    單位欠錢那是正常的,你看我們偉大的政府,欠了多少百億了現在還不是該吃吃該喝喝?錢這東西放在桌子上,你不拿等人家都拿光了,你在後悔,那就晚了,所以每個人上桌之前就一定先伸著手等錢放上去,立馬拿走,現在就是這個形式。


    說是在飛速發展,照著佳君看,是飛速滅亡當中,連上中主打的單位都在虧損,現在越來越多的鋼鐵公司,本來隻有你們在做,收益者肯定是你們一家,現在越來越多的人來瓜分這個錢,它還能撐住幾個十年呢?


    *


    宋健這邊已經是不行了,整個人開始疼的厲害,宋健就希望自己能在死之前看看自己的女兒,都要死了,這個願望齊佳佳不會給否決掉了吧?


    可是宋健高估了齊佳佳的心,齊佳佳現在連齊麗麗都不肯原諒,那是親妹妹,比你這個背叛者關係要近多了,齊麗麗都不行,你宋健自然就更加的不行,孫佳薇熬的臉上就一點肉都沒有了,她是真難過,愛過這麽一個男人,可是明知道他會死,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無能為力,她隻能束手待斃。


    宋健媽鬧的厲害,越是宋健病的嚴重她越是鬧的厲害,孫佳薇把公司都寫到宋健媽的名下了,她依然不滿足,還惦記著孫佳薇手裏可能有別的東西,宋希就那麽跟自己媽說,公司沒錢的,哥哥要是沒了,這個公司欠的都是外債,你不能要,可是宋健她媽根本不信,什麽叫沒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不信,現在人都要瘋了,能搶一點是一點。


    宋希陪著她哥的時間倒是多了起來,宋健的病等於就是一種折磨,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怕死可又覺得這樣活著沒意思。


    孫佳薇試著聯係齊佳佳,可是根本聯係不上,通過以前宋健和齊佳佳共同的朋友也沒有用,人說齊佳佳早就跟他們斷了聯係,說的無比嘲諷,現在齊佳佳不是本事了,看不起人也是正常的。


    齊佳佳是斷了聯係,是因為這些個攪屎g子在裏麵瞎跟著攙和,她跟宋健已經離婚了,宋健慘不慘甘她什麽事情?


    齊佳佳記住的隻有一點,那就是當時宋健在電視上怎麽說的?他說的明明白白的,一心有繼父的,如果一心跟自己太好,那麽她繼父的位置該擺放在哪裏?齊佳佳能原諒宋健說自己的那些不好,哪怕在賭氣她都能忍下,可是宋健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這些朋友勸佳佳幫幫宋健,看著他明知道他都沒幾天好活的了,讓把一心給送回去,齊佳佳幹脆你們以後也別跟我聯係了,各找各媽把,誰願意當瑪麗蘇請自己去,不要帶上她。


    齊佳佳的態度是決絕的,宋健一天一天瘦下去,什麽都吃不進去,一個大男的,瘦成一把皮包骨,孫佳薇不是沒想過找更好的醫生去救他,可是找不到。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宋希看見了宋健的結局,一開始也許他們都猜到了開頭,可是猜不到結尾,宋希覺得很恐懼,如果沒有錢,就什麽都沒有,她什麽靠的都沒有,現在就是在拖,如果她哥一閉眼睛,她媽也完了。


    宋希從醫院出來,上了車叫司機送自己回家。


    陸湛江是她接觸不到的邊緣,夜宴那邊根本也下不去手,怎麽就那麽難呢?


    現在哪怕不是陸湛江,是一個別人宋希也是願意的,誰能來救救她呢?


    宋希一直就是有陸湛江的電話,之前買來的,想給陸湛江打電話,可是自己以什麽身份?


    她躺在**整夜整夜的失眠,憑什麽孫佳君的運氣就那麽好呢?跟了這個男人,她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很順。


    *


    上中發生了一件殺人案。


    發生的地方是在某一個機關單位,因為要由佳君下屬部門介入調查,一個二十六歲的男孩兒把一個四十二歲的女同事給毀容殺了。


    事情都離譜的厲害,男的大學畢業,家裏有點本事,弄進單位來了,這個女的據說挺風流的,不知道怎麽就勾搭上了,後來這女的意思是不願意在一起了,女的是好看,要不然也不能叫一個年輕的孩子看上。


    男孩兒張的也挺好的,又高又帥家裏還有錢,可是一點。


    當時秘書拿著檔案送進來給孫佳君簽字還說呢。


    “玩弄誰也千萬別玩弄少男的心。”


    第一次戀愛,難免就陷進去了,秘書說這個男的哪怕之前戀愛過,或者有過兩個女人,都不至於這麽執著,就因為女的要分開,他怎麽求也不行,幹脆一瓶子的硫酸潑上去,被捅了一百多刀,說是下麵的人過去的時候這女人都四分五裂了,你說還能有好?


    男的家裏有點本事的,馬上就給送走了,男方的家人給了女的丈夫還有家裏五百萬,女方的丈夫雖然是死了一個老婆,可是老婆死了還能在娶啊,家裏也是,女兒死都死了,還能怎麽樣啊?什麽都不肯說,公安局的問是不是那個男孩子殺的,女方家裏人一口咬定,肯定不可能是那個人,女的根本不會在外麵亂來的,那邊人都送出去了,這邊不配合。


    中午吃飯,大家說的都是這個事兒,有的女的純屬就是八卦,覺得你說死掉的那個人慘不慘吧,你說勾搭上一個二十六的男孩子,你還不好好珍惜。


    佳君說了一句特別經典的話。


    “我倒是想要二十六的,怎麽不送到我的麵前來啊,我好好珍惜。”


    秘書吐糟。


    “你可行了吧,回家找你老公去吧。”


    佳君覺得是不同嘛,晚上興致勃勃的講給陸湛江聽,陸湛江直接得出來一個結論。


    “那個男的是sb。”


    我靠,佳君覺得他太侮辱愛情了,不看案子本身,她覺得跨越年齡的怎麽就一定沒愛啊?


    你喜歡小的,有人喜歡大的啊,大一點的成熟,大一點的兼具姐姐和媽媽的感覺,多溫暖。


    佳君坐正身體,想起來一件事兒。


    “今天我回來的時候陳阿姨跟我說了一件事……”


    你打算調他的胃口,他肯定是不會上當的,陸湛江對別人都不好奇,佳君當然也不會故意吊他的胃口,就是說事兒。


    “李阿姨是想回來。”


    這事兒佳君也覺得挺不靠譜的,真的,本來寧寧就大了,這邊自己媽媽,婆婆,她婆婆出去的次數都是有數的,一個月能有三四次就不錯了,剩下的時間黃媽媽能照顧小的,陳阿姨照顧一個寧寧簡直太輕鬆了,家裏的人多,佳君看著也鬧心。


    陳阿姨的意思是李阿姨給她打的電話,話裏話外都是那個意思,她先來看看佳君的意思,要是不行自己也就不開那個口了,要是佳君在同意那就跟陸母在說。


    “家裏的人夠用了,先不用在多一個。”


    陸湛江淡淡的說著,佳君給他擦著頭發,跪在**說著:“我也是這個意思,不知道李阿姨怎麽又想回來了,是不是在外麵過的不好啊?”


    人情就是這麽回事兒,你在這裏幹的時候我肯定對你好,因為你幫我照顧孩子,管理這個家了,但是你離開了,我付了你工資沒有虧待你,我也挽留了,但是你執意要走,現在在回來,這個有點不現實的。


    佳君踩著拖鞋下樓推門進去,陳阿姨哄陸培寧睡覺呢,孩子已經睡了,陳阿姨給孩子蓋上被,就跟著佳君出來了。


    “我問了他一下,他說不行。”


    陳阿姨點點頭,別說她自私,其實她也不想讓老李回來,所謂一個和尚有水吃兩個和尚沒水吃,李阿姨走了雖然自己幹的活多了一點,但是每天都是一樣的,你說家裏是她和李阿姨的時候也就輪流被,也沒輕鬆到哪裏去,現在就剩自己反倒是工資多了,孩子有人幫著帶,她多合適啊。


    陳阿姨明白李阿姨在外麵轉了一圈,也肯定受氣了,她走的時候自己就勸她了,可是她不聽,因為陸湛江說了她兩句就一定鬧著要走,你當月嫂是掙的多,可是架不住你家的孩子敗家啊,養那麽一個孩子,還不如生下來就給掐死呢。


    這邊陳阿姨胡亂的想著,那邊李阿姨在等陳阿姨的消息,雇傭月嫂的是多,可是現在月嫂也多啊,接到投訴她的名次就往下掉一點,家裏小兒子花錢大手大腳的,李阿姨就發現他老是把網友給弄回家裏來,要是要結婚的也就算了,可是他不啊,他給錢的。


    李阿姨說了好幾次,小兒子不聽話啊,再說就跟你鬧,這是沒喝酒,喝酒了連李阿姨也打,脾氣就這樣。


    人李阿姨的小兒子多會想啊,現在也就是花點錢,你說要是處對象不也得花錢嘛,花那個錢就一個女的,來來去去的有什麽意思,現在他是花點錢,可是來來去去不同的女人,自己也爽到了是吧。


    李阿姨要是知道兒子心裏的想法,估計能被氣吐血。


    李阿姨實在是覺得這樣下去,還真不如回陸家去,自己低個頭也就算了,她打聽了,說是現在還是陳阿姨一個人幹,陳阿姨那頭電話遲遲不來,李阿姨合計,得,自己舍把臉,給陳阿姨打了電話。


    “老李啊,不是我不幫你,我問了佳君,佳君的意思,你說現在寧寧都長大了,他奶奶姥姥都在身邊,他姥姥家還有一個保姆,家裏就這麽一點活兒,小二我是根本帶不著,人佳君媽媽天天接走……”


    陳阿姨說的這個是實話,黃媽媽就特別喜歡小二,成天的抱著捧著的,比陸母那個做奶奶的都盡義務。


    李阿姨一聽就明白了,就是說沒有自己的位置了被?


    心裏覺得挺不舒服的,覺得陳阿姨是拿著佳君來當引子,老陳心裏也肯定是不願意讓自己回去的,對著電話把自己家裏的事情說了一通,主要是為了孩子啊,孩子這麽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依照著李阿姨的意思,讓老大給拿點錢,自己在給湊點,趕緊買個房子給他準備,然後讓他嫂子在給介紹一個好姑娘結婚吧,別這麽晃蕩下去了。


    李阿姨掛了電話,就去了自己大兒媳婦家裏,大兒媳婦這人真是不錯,可是你說叫老大給老小拿錢買房子?


    是個人她總會有小心思的吧?


    他們兩口子是,都是公務員,看著條件是不錯,可是手裏的這個房子也是貸款買的,不能否認當初李阿姨給拿錢了,可是人家娘家也給拿錢了,現在貸款沒還完,兩個人還沒要孩子了,準備在要孩子,這個錢她怎麽給出?


    老大媳婦兒覺得自己真挺為難,這個錢自己不給出,好像當嫂子的不仗義,可是給出?自己拿什麽給?


    她的錢都是一分一分攢下的,他們結婚就再也沒用老太太的錢,老太太那時候不管是當月嫂還是在陸家,一個月那麽多錢,她有沒有伸手要過一毛錢?


    “媽,這事兒等你兒子回來,我在問問吧。”


    李阿姨也知道老小不像樣子,跟哥哥嫂子走的不近。


    晚上李阿姨的大兒子下班,大嫂就把話說了。


    “媽的意思是想叫我們給出點,給老二買個房子……”


    老大一聽,眉頭立馬就皺起來了,成家過日子跟以前就不同了,他要是沒結婚怎麽給弟弟錢都行,誰讓他是當哥哥的,可是他現在結婚了,這個家不光是自己的,他們兩口子一個月加在一起工資才不到五千塊,貸款一個月還兩千,雜七雜八的花出去能攢下的都是有限的,孩子還沒要呢?再說萬一兩邊的老人哪天生病了,他們是拿錢還是不拿錢啊?


    畢竟結婚貸款買這個房子,首付是兩邊父母給出的,就是沒出,做子女的是不是應該也有這個義務?


    “你跟媽說,我們倆手裏也沒多少,要是一萬兩萬的……”


    到底是自己親弟弟,你說沒結婚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啊。


    大嫂給李阿姨打了電話,李阿姨合計至少也能給十萬八萬的,她也不是就打算白要的,以後還回去,可是一聽一萬兩萬,心思就有點不得勁兒了,覺得到底是結婚了,弟弟都不管了。


    這邊老的每天花著他媽的退休工資,工資不夠就伸手要,李阿姨出去當月嫂,為了盡快找活兒,一個月五千她都做,帶孩子遇上像是陸培寧那種磨人的孩子,就能磨掉你一層皮,李阿姨現在帶的這個孩子就是,特別的能鬧,白天晚上就她一個人,人家父母根本不管,平時就是逗逗孩子,逗完了孩子一扔給你,人家該幹什麽就去幹什麽。


    李阿姨晚上就根本沒睡,閉上眼睛孩子就哭鬧,孩子一哭,立馬大門就被推開,說到底人家不信你,怕你對孩子做什麽,現在電視上演的給孩子喂鎮定劑的新聞太多了,弄的人心惶惶的。


    李阿姨覺得自己帶孩子,從來就不會弄那些個不入流的,可是人家不信她啊,這就是等於傷了她。


    白天晚上這麽滾,等拿到錢,自己回家就生病了,她那個老兒子根本不管她的死活,餓了就下樓去炒菜,扔給李阿姨自己吃一份然後繼續玩遊戲,李阿姨看著他這麽敗家,你說你家什麽條件啊,你天天下飯館的,得,自己還得撐著給老兒子做飯。


    那邊李阿姨大兒媳婦還是給老二介紹了一個對象,合計這麽晃悠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托人問的,不過女方那邊比較窮,李阿姨是覺得家裏窮不窮的不要緊,隻要人好就行。


    這邊跟自己老兒子說的明明白白的,你嫂子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老兒子合計自己年紀也是不小了,有點不情願,可是緣分這東西就是王八看綠豆,見麵一次老兒子動心思看上人家了,可是人家姑娘那個架勢,就有點不願意,李阿姨覺得你說要長相你沒長相,也就個頭高點,你挑我兒子什麽啊?


    要說大兒媳婦介紹的這個女人,也有點不靠譜,是大兒媳婦的媽媽上廟會就跟女方的媽媽認識了,一個說自己家孩子沒對象呢,一個說這邊她女兒有個小叔子,就這麽給牽線的。


    “你願意?”老大媳婦兒看著自己小叔子,說實話她是沒看上,總得這個女孩子,怎麽說呢,勁兒了勁兒了,看著怪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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