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間弄到今天這樣,他覺得真想送他一句,你他媽的願意的,你欠她的,你自己自找的,可是終究什麽話也沒有說。


    兩個人對坐著相看無語,鄭少東看了一眼陸湛江:“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陸湛江現在說就是因為不能不說,他要是不說,沒有辦法配合治療,所以鄭少東必須幫他圓個謊。


    鄭少東是覺得在國內治不如在國外治療的好,還不如去國外,陸湛江在日本是看過的,可是效果其實差不多,用藥醫療條件這邊不見得是沒有好的,他也不想來回折騰。


    鄭少東沒說話歎口氣,這個第一關就得鄭少東來做了。


    陸湛江出差,說是要出去幾個月,以前佳君沒怎麽在乎,可是現在一聽,心裏的感覺怪怪的,這是要避開自己?


    晚上給他收拾行李,把應該帶的都裝進去了,內褲襪子衣服褲子,還有什麽沒帶的呢?


    找了半天覺得差不多都帶了,起身,起來的時候太急,頭有點暈,最近血糖好像挺低似的。


    “頭暈?你們定期檢查幾月份?”


    佳君說了一聲,好好的提什麽定期檢查,她最煩這個,動不動就奉獻出去二兩血化驗,沒病都化驗出來病了,陸湛江看著佳君的情緒就看出來了。


    “我回來給你帶點什麽?”


    佳君不怎麽真誠的笑笑,晚上睡覺的時候抱著他的腰,這樣睡很不舒服,還是這麽睡了,也許是心裏覺得不安穩吧,早上他走了,佳君一個人本來想做飯的,可是他人都不在了,自己做飯給誰吃啊?


    到了單位,今天上下麵視察一圈,就是走一個形勢,車子開過一個地方看著很多人圍著,秘書往外麵看,好像挺好奇的,佳君坐在後麵正好是反方向所以她沒有看見,秘書嘟囔了一句。


    “可能是出車禍了吧。”


    到了地方,有人來接待,她就是來走一個形勢下麵也是挺注重的,中午的酒店已經訂好了,這是規矩啊,下來一個吃一頓,佳君心裏笑,秘書合計,這真是拍馬拍到了驢蹄子上了,眼前這位最討厭的就是所謂的吃喝應酬。


    還沒進大廳呢,就聽亂糟糟的聲音,佳君看過去。


    在地上民警出去辦案回來,結果遇上了,一個眼睛看不見的女人被遺棄了。


    遺棄?


    開玩笑是不是?


    佳君走過去,秘書的眼睛特別尖,一看好像是剛才自己順著車窗看出去的那個,衣服是一樣的,她當時還以為是出車禍在找賠償呢。


    “怎麽回事兒?”


    佳君伸手,旁邊的人把筆錄遞給她,從穿的衣服上看不像是走丟的,這個女的一直說自己家在附近,那就隻能說明一點,是被人放在那個位置的,她說自己沒有移動過位置,如果不是遺棄一定會有家人來找的,可是沒有。


    “叫這片的巡警去問問,登記記錄上沒有?”


    這邊的頭覺得很沒麵子,你說偏偏上麵下來人,他們來給上眼藥了。


    查了半天要查一個人的身份還是挺簡單的,特別是她有名字的情況下,知道自己是誰,因為她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個小區那棟樓那個樓層,所以在這上麵浪費了一些時間。


    找到了派車去接,結果來了一個老人,年紀可能得有八十多了,看著臉上的肉已經鬆的不行了。


    “這個是……”


    片警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說是這位被遺棄人的母親,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特別是佳君聽過之後覺得,他媽的養這種孩子還不如扔進水裏掐死呢,要她幹嘛?


    親生女兒把母親給丟了,現在接來的姥姥就說肯定是孩子給扔的,這已經構成犯罪形勢了,這邊片警按照姥姥說的位置上門找人,這邊佳君讓人給這位看不見的阿姨衝杯牛奶。


    “她不能喝這個,她有糖尿病重度的。”


    細想想為什麽扔了似乎大概就明白了,姥姥說了一下家庭的情況,她家本身條件就不行,現在都是靠著政府的低保過活,她跟著兒子在一起,不可能養女兒的,自己一個月也不過才三四百的低保,現在什麽物價啊,菜是越來越貴,自己的那幾個錢還不夠自己生活呢。


    那邊警車把人給請來了,孩子當時還不肯承認,這就不是你認或者不認的事情,你開玩笑呢?人是你丟的,最後承認了,可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哭了,哭著說自己無論如何不能養她媽了,理由很簡單,她家就靠自己丈夫賺錢,她還要養孩子,在養一個生病的人,她開銷不起,丈夫總是跟自己打架,在這麽下去自己也要離婚了,她管不了那麽多。


    在場所有的人一聽都覺得太他媽的詫異了,你為了自己不離婚就把自己親媽給扔了?


    人家都說女兒是母親的貼身小棉襖,你算是什麽貼身小棉襖啊?


    簡直就是畜生,養你不如養一頭豬。


    當然也是有人能理解,畢竟這個女人不懼自己賺錢的能力,她本身也是靠著自己男人養,說了不算,你說她怎麽辦?一邊是老媽一邊是丈夫,總得有個選擇。


    “那現在呢?你把你媽一扔就一天?你不能把她送到你姥姥家?要給扔在半路?這是遇到好心人了,要是沒好心人怎麽辦?她眼睛看不見也許今天就死在外麵了。”


    女人被送進來的時候身上還有味道呢,你說她看不見有些事兒不方便,這是人家沒嫌棄她髒,要不然她還能活著?


    佳君覺得太有意思了,自己抱著胳膊在辦公室裏聽著,這片的負責人也挺生氣的,你說這是什麽玩意,父母把孩子給養大了,你就這麽報答父母的?養你還不如養一頭狼來的值得,什麽玩意吧。


    他就發現了,現在的孩子特別是00後的,出生條件就好,六個人護著一個孩子,穿的是名牌,吃的是洋快餐,心裏知道什麽叫艱苦奮鬥?知道什麽叫爸爸媽媽賺的錢不容易?


    她不理解,不明白,也不能讚同過去人的生活方式。


    那女的咬死一口,說她無論如何母親是肯定不能養了,孫佳君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孩子,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遺棄你媽,現在不是在誇獎你,不是你想養不養的問題,而是這是你應該盡的義務啊,兒女瞻仰父母那是應該應分的。


    可是不管警察怎麽說,人家就咬死了一口,死活不養。


    “你這是要逼死我,你想讓我跟你一樣的是嗎?你一個月看病要花多少的錢,醫生都說了,你根本就沒有治療的希望了……”


    做女兒的對著自己媽媽就開始吼了起來,在場的人聽著怎麽就覺得那麽別扭呢?年紀大一點的想著,幸虧自己的孩子沒這麽混蛋。


    現在這個社會總是說人變得物質了,可是不變得物質行嗎?


    菜什麽價格?樓房什麽價格?有錢的有死,沒錢的沒死,去哪裏說理?


    做媽媽的不說話就是哭,孫佳君看著頭疼,民警也覺得難辦,按照過去的辦案流程不管做女兒的願意不願意,人你必須帶走,孫佳君敲了一下管這片人的椅子,那人站起身看著佳君,好像不明白她怎麽了,佳君對她勾勾手,兩個人出去說了兩句話,當然負責任也跟著出去了,等回來的時候佳君坐在了原來辦案人的位置上。


    “出生年月日還有住址身份證號先給我。”


    那女兒不知道問這些做什麽,但還是給了,佳君這邊上網查一下是不是低保戶,這樣的按道理來說一個月至少有五百塊的,查了一下竟然不是?


    不是?


    “她沒有辦過低保?”


    女兒不說話了,這不是人家沒給辦,而是她壓根就沒去辦過,覺得現在都什麽樣的社會啊,能給她媽平白無故的辦低保?


    佳君都不知道說什麽了,怎麽會有這麽無知的人呢?她今天這個話就扔在這裏了,這個女的要是能過好才怪呢,一輩子受窮是她活該。


    給北片打過去一個電話。


    “我孫佳君啊,老胡找你有點事兒能不能過來一趟啊,那行,我等你。”


    佳君抬頭看著那個女兒。


    “你走吧。”


    那女兒看著自己媽又看看孫佳君,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的就算了吧?最後還不是叫自己養?


    派出所裏的人都覺得孫佳君幹的這事兒有點過頭了,太過自我了,是的,你能管一個,知道你家裏條件好,可是難保以後還會有這樣的,你這是助長這種風氣呢。


    那人見也沒人說什麽,就起身抬腳要走,她姥姥就哭了,一邊哭一邊用最惡毒的語言咒詛她,可是那人像是沒聽見一樣,當女兒這樣的真的是太少見了,你要說兒子那見的就多了。


    “對了你等一下。”


    那人警惕的看著孫佳君,臉上一副你看我就知道的樣子。


    “她是你媽,你遺棄她,你們說現在怎麽辦?”


    佳君敲著桌子,反正說什麽的都有,佳君冷著臉:“讓她交八千塊錢罰款,要是不交就送進去蹲幾天。”


    那女的馬上就喊了起來,說有你這麽當警察的沒?那是她自己的媽,她不願意養別人管不著。


    “你最好別這麽跟我說話,我說你交你就必須交。”孫佳君把名片扔在桌子上:“看清楚了上麵寫的,你要告我的話,我歡迎,前提是你能告倒我。”


    那人拿起來一看,就沒聲兒了,民不和官鬥啊。


    這事兒做的是解氣,可是難免裏麵有賭氣的成分,罰錢這東西本來就是一張口的事情的,不是沒有過,可是你現在明擺著是用權壓人,欺負人還欺負的這麽明顯。


    北片那邊的負責過來,中午借著這片負責人請著吃飯,佳君舍了一把麵子,把事情就說了,那人一副怎麽會有這種女兒的表情,說肯定是應該辦的,就在自己負責的一片,叫孫佳君放心,敬老院那邊佳君有個相識的,自己抬了她一把,現在她也應該回報一點了,一個電話過去,一個月五百,還差三百,不過那人挺爽快的,說孫局幫我這麽大的忙,五百就五百。


    這人就算是給解決利索了,下麵的人在說什麽孫佳君聽不見,可是在這片,人家那所長說了,你看見孫局沒有,別看是一個小丫頭,那做事雷厲風行的,說一不二的,拍馬屁被,這活兒都誰幹過,就是孫佳君也曾經幹過。


    那人據說進了敬老院的時候低保那邊的錢還沒下來呢,因為要走程序不可能這麽快分到手,也不能因為她需要錢就破例,畢竟規矩是規矩,人情是人情,沒到一個月人就沒了,說是病的特別重,人最後死了,她女兒又出現了,哭的死去活來的。


    人死如燈滅,世界上的情分也就這樣了,活著就是累贅,等你死了,我哭一番也算是盡孝了,佳君不讚同這樣的母女情,甚至鄙視,覺得當孩子的做到這個份兒上還真不如叫車給撞死算了,哭什麽哭?有什麽好哭的,活著的時候沒有享受到你一點的福氣,死了你在這邊嚎的跟一條狗似的,有什麽用?


    上麵開會的時候特別就點著佳君說的,說上中這片現在不怎麽安好啊,那話裏話外的意思佳君是聽出來了,但是那裏不好,她一時之間還沒弄明白,上麵說了,就加大力度查被。


    電話監聽,結果你說也不知道是那幫人運氣不好,還是她運氣太好,電話監聽這事兒本來就是有苗頭的然後二十四小時監控那人的電話,查了一片娛樂場所,現在就是有些麻將館裏麵都是有溜冰的,這玩意不算是一級貨,給人提神的,原本在誰的手下蔓延開的佳君不管,現在自己上台,借著這個東風,她都不想幹了,她還怕誰?


    查,一查到底。


    開會的時候三令五申的重複:“如果你們認為管區沒有問題,但是我查出來……”


    難聽的話先扔出去,老副是怎麽下去的誰心裏都清楚,她今天就殺雞儆猴了,要不然這些人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兒,她是不能一招都給收拾了,你過去拿了就拿了,我不管,我也不會追回來,但是現在在跟著攪合進去的人,你自己看著辦吧,雖然是說一個二類,可是二類超重了那也是能槍斃的。


    她上位置以來,一列這樣的都沒有,這次就是打算開先河了。


    各種查矛頭指向就很清晰了,監聽,反正家裏沒人,她也不願意回家,要求都加班,誰也別回家,查不清楚今年的年終獎全部報廢不算,你們的什麽福利待遇,旅遊假的都給我取消,她現在就是不痛快,既然不把她弄走,那就她這麽幹了,除非把她弄走了。


    監聽的成效馬上就出來了,你說裏麵沒有合夥的人佳君都不信,就那麽兩個手機,而且沒換過號你說猖狂到了什麽程度?如果沒人保,就是她孫佳君,腦袋在笨也知道用完卡立馬銷毀,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能不明白?


    這位也是一個大家,他玩上線,下麵遙控著下線,電話聯係,這還需要什麽嘛?


    “孫局,你看現在……”


    問的人也是覺得難辦了,監聽的那位是南片牛局長的小舅子,你說怎麽抓?


    孫佳君愣是一點風聲都沒給出去,下麵辦案的誰心裏都清楚,現在上麵這個孫局就是不想活的意思了,淨找馬蜂窩捅,是她權力是大,可是一個人孤掌難鳴啊,她不明白這個道理?後背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給撐腰,就橫成這樣了,你說這麽明顯的事情,別人能不知道?要抓早就抓了,再說過去比這量大的時候還有呢,但是現在所有人都裝糊塗,孫局怎麽說,他們怎麽做,就像是第一次發現這個人似的。


    “給我抓,相關的都抓起來,分量已經構成槍斃的了。”


    那人心裏一驚,真斃?


    不是吧,開開玩笑吧。


    她不跟別人開玩笑的,這邊人都抓了,那邊牛局長得到信兒了,先是罵自己小舅子找死,你說你不是沒錢啊,家裏的錢你都花不完你還弄那個幹什麽?


    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對錢有一種莫名的執著,這跟自己有多少錢是無關的,他就是有幾個億他還是想賺更多,佳君就是例子,她特別清楚這樣人的心裏心思,她曾經自己也算是小富婆一枚,可是她就是喜歡錢,越多的錢拿在手裏她就越覺得幸福覺得活著應該是這樣的,多累多辛苦什麽的都可以忍受,有些變態的。


    人抓住了,當著麵,把錄音扔過去。


    “簽字。”


    明擺著的事實在眼前,你想說不,也是不可能的啊,法院那頭孫佳君特意掛過去一個電話,後期還請吃了一頓飯,判決下來的特別快,因為那個分量已經構成那個罪名了,槍斃沒商量。


    問題是槍斃牛局長的夫人肯定會鬧騰的啊,你說給牛局長難為的,他肯定不會上孫佳君的門,因為知道這個娘們,現在就跟瘋子似的見誰咬誰,當初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你說怎麽就沒把她給撞死了呢?


    可惜了,現在就輪到她來玩自己了,各方走動,他小舅子那邊剩下六個人都上訴,本來判的還是無期,一上訴都是槍斃。


    這是別人沒想到的結果啊,怎麽上訴還會上成槍斃了?


    孫佳君的態度空前絕後的堅決,就是一個態度,她在公開的場合也講了,事情是這個事情你們怎麽發家我不管,但是觸犯了法律,槍斃是應該的,沒有什麽好說的,這事兒有消息的一般都清楚,覺得吧,是那人自己活該,你不是沒錢啊,你玩這麽大,現在好了吧,進去了吧,不光進去了,命都沒了。


    那人的有些朋友在外麵還說呢,算他命苦,做這事兒的他家裏人不少的,也不知道是那個三炮給出的主意叫上訴,現在可好了,都給槍斃了,一共槍斃了八個,速度可快了,這事兒鬧騰的動靜可大了,孫佳君的名氣算是派出去了,她跟你玩橫的,一下子上手槍斃八個,誰有她這麽大的陣勢?


    去開會,市長特意點她留下來,就說那八個的事情,本來其中有兩個你說槍斃吧,好像還有那麽一點的勉強,這個是斃肯定到斃的水平的,但是要是放以往也就無期了。


    “沒話說?”


    “我是按照法律走的,我沒有碰到到法律任何的邊緣,上麵怎麽定的,他們怎麽死的。”


    市長看著佳君,覺得這丫頭太狠了,現在就好像是一頭狼,看見獵物就一定要咬下去一塊肉,不見紅不撒手,不咬死你,她不放鬆的。


    “佳君啊,你應該明白的……”


    無非就是自己得罪了這麽多人,早晚會遇上麻煩的,她都豁出去了,以前怕死,現在怕什麽?


    她誰都不怕,什麽都不怕了。


    市長看著佳君離開,長長久久的歎口氣,吐了一口氣,然後……笑了。


    “你看,她怎麽樣?”


    “現在來看,將來正要是上去了,恐怕幹不長的。”


    誰都知道的,在衙內混,你這樣混可是不行的,什麽疾惡如仇的,什麽清廉什麽之類的這些詞語到了身上都是都成反義的,市長現在手裏沒有可用的人,他的權力就這麽大,有的事情自己不方便出手,他是欣賞孫佳君啊,可是裏麵也是有利用的因素的,原本是動搖打算把她給調走的,可是後期覺得,這個位置缺一個棋,孫佳君動了,別的位置上不來,所以她不能動,哪怕這裏有引爆的危險,也不能動,定了是她那就是她了。


    大家都是互相利用,佳君不見得不明白這個道理,她仗著誰啊,外麵都知道她是哪一派的,真說要記恨也不見得就能記恨到自己的頭上,她不過就是一個小破局長,能幹狗屁啊。


    孫佳君露了這麽一手,她跟牛局長肯定是對上了,這邊牛局長還沒有動作呢,她先發製人了,牛局長被審查。


    他就特別的鬱悶,是,他小舅子做錯事情了,可是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佳君明白要打壓就要趁著這個東風,給你壓下去叫你沒有翻身的能力,不然就說今天這事兒隻要他還在位置上,難保不給自己小鞋穿。


    等查清了這個所謂的牛局長家產,孫佳君悠悠歎了一口氣,一個局長一年的工資是多少呢?


    上麵有條文,幹部不能做生意的,那這些錢都是哪裏來的?


    該怎麽對待就怎麽對待,千萬不能手軟了,特別是在有了這樣證據的情況下。


    這位局長不愧是幹過來的,所有流程都清楚的很,完全沒有一點慌張,他嘴巴裏問不出來,可是有人嘴巴裏能問出來啊,孫佳君在上麵看空,拿過來通訊器。


    “你們在他身上費時間有什麽用?他清楚的很,找他太太的缺口。”


    孫佳君扔下通訊器直接就出去吃飯了,這些人啊,真當她是傻子呢?這個時候還想保住誰是吧?


    孫佳君帶了兩個人上來,等她吃飯回來的時候說那女的都招了,錢來路肯定是不正的,槍斃了八個人裏麵有四個都是她家的,你說她家沒有聯係?這裏麵牛局長起了什麽作用就不用想了,她是一點麵子不給,報告就那麽明明白白的大大咧咧的交了上去,這一年孫佳君把班子裏給弄了一個天翻地覆,前後正的副的兩位局長倒台,下麵跟著倒黴的不是一個兩個,個個現在對自己的資產監控的都很嚴格,有多餘的錢立馬放到別人的賬戶上,自己家戶頭上爭取弄幹淨,誰知道這條瘋狗什麽時候在發瘋,衝過來咬自己一口?


    幾個局長私下飯局,就說起孫佳君,恨的牙根癢癢,你娛樂場所有哪些東西都是正常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要不然上供的錢哪裏來?你現在等於切斷了一半的路子,叫他們跟人說話的時候都帶著一絲的狼狽,以前自己的管區自己說了算,現在可好,還得防備著這條瘋狗。


    “簡直就是一條瘋狗,見人咬誰,瘋子。”


    陸湛江每天都會給孫佳君發短信,她有時候回,有時候給他打過去一個電話,今天晚上就特別寂寞,想跟他說說話,結果電話通的時候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佳君直接就關機了,自己睡了,早上六點鍾神清氣爽的起床了,打開手機,一個電話也沒有,短信更是沒有,佳君覺得自己超俗了,就這樣吧。


    低迷也低迷過了,哭也哭了,求也求了,求不到哭不到的還能怎麽樣啊。


    倒是陸母那邊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可是哪裏不對勁兒呢?


    給陸湛江打電話,說是他很忙,沒有時間接電話,是了,就是這通電話很奇怪,他兒子的電話是不讓秘書接聽的,陸母不敢說自己聽著聲音就知道是那個秘書,可是兒子身邊的人自己很清楚,確定不是這個動靜,很奇怪。


    在一種可能,就是這人……


    陸母覺得完全猜正確了,這就能解釋得通之前陸湛江為什麽要鬧離婚,很明顯的事實,他還跟自己講不是這個原因,現在看看所有的男人都一樣的,他是不會親口承認的,陸母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告訴佳君什麽。


    *


    “檢查的結果怎麽樣?”


    他配合了一個月,一個月沒有過問公司的事情,一個月沒有過問佳君的生活那天的電話他知道,當時自己在掛針,電話都拿不住了,所以護士出聲了,因為回血了,他沒有解釋,覺得還不如就這樣下去吧。


    陸湛江很積極的配合治療,他相信應該會好的。


    “血細胞減少,網織紅細胞不高甚至降低,骨髓低增生,粒細胞和巨核細胞病態造血,血片骨髓塗片出現異常可分裂象。”


    鄭少東聽的頭疼,讓護士先送陸湛江回去,就算是沒接觸過也看過電視劇好吧,不能當著病人的麵說。


    陸湛江肯離開是因為他怕醫生當著自己不肯說實話,他要知道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不是為了安慰他,這樣他才能選擇下一療程到底怎麽去治療,他一點都不想死,他還有很多的事情沒做呢。


    “簡單的說。”


    醫生看著鄭少東:“脾腫大,巨脾,血細胞尤其是紅細胞驟然下降,網織紅細胞有時候會到零,骨髓三係減少。”


    “我操,到底是什麽病?能不能治療?怎麽治?多大的希望,現在治的怎麽樣,能不能活?不能活的幾率是多少,需要什麽樣的醫生或者藥物。”


    鄭少東直接噴髒話了,明知道自己聽不懂這些,說些亂七八糟的幹毛?


    真的很想拿著手裏的東西照著醫生的頭就砸過去,你是sb啊?


    “再生障礙性貧血,明白?骨髓造血功能衰竭症。”


    草泥馬!


    鄭少東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他哪裏知道是這個病啊?之前是有陪著來,可是陸湛江不說啊,他也沒問,以為就是什麽癌什麽癌被,現在患的最多的不就是前列腺癌嘛,這個現在過關,就是男人以後,鄭少東是覺得這個麵比較大,所以陸老三才要離婚的,現在看,果然是活不成了。


    “有幾層把握?”“陸先生的條件非常的好……”


    命跟錢有必然的聯係嘛?


    恐怕是沒有的吧。


    鄭少東笑了,拍著桌子說,那就找骨髓配合治啊,醫生很為難,你以為找就真的那麽容易?


    醫生有些話還真是說對了,就單單說控製防感染的藥物,好的幾萬,不好的幾塊,一個月下來,所有的費用加在一起五十萬擋不住的,鄭少東想,真他媽的貴啊,一般還生不起這個病呢,是的,人家不用這麽貴的藥,什麽條件用什麽樣的藥物。


    陸湛江本來就不胖,現在就瘦的更加厲害了,晚上休息不好,有時候捏著電話是強撐給自己佳君發短信,鄭少東就特別想告訴孫佳君,就配合著一點,對他好一點,人現在都這樣了,別弄那些沒有的,可是自己要是說了,他跟陸湛江這朋友就真完了,這個貨完全就是為了老婆能捅朋友兩刀的人,鄭少東也不知道自己是值得還是不值得交了這樣的損友。


    自己一個人在外麵抽煙,給佳君打了一個電話。


    “幹什麽呢?”


    佳君看了一眼電話,這個時間他倒是挺清閑的。


    “上班被,還能幹嗎,有事兒?”


    鄭少東巴拉巴拉的說著自己跟陸湛江認識的經過:“佳君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真他媽的有所謂的愛情,為了一個女的能不要命的。”


    佳君心裏咯噔一聲,你說好好的,他跟自己感慨這個幹什麽?


    能讓鄭少東這麽感慨的人肯定是他朋友,朋友裏麵找一圈,這個說的人似乎就很明顯了,自己跟陸湛江現在的狀態,笑了。


    “是嘛,那那個女人應該很幸福。”


    應該很幸福,這邊要跟她離婚,她臉都不要了,勉強留下來了人,可是留不住他的心,就那天一次,之後就沒有了,沒有任何的夫妻生活,她就是撩撥陸湛江他的身體一點反應都是沒有的,還用說嗎?


    如果一個男人對著你都已經提不起來興趣了,你覺得你還有多大的價值會自戀的以為,說愛情偉大裏麵的人物有你的戲碼?


    “你也挺幸福的……”


    “是啊,我很幸福,以前說不能生,結果生出來就兩個兒子,我還有不滿的,婆婆對我好,公公對我好,有花不完的錢,所有的名牌都用過了,花錢沒人管,除了工資月月還有人給我錢,生了孩子不用自己帶,現在當上局長了,我的人生好像很圓滿,特別的圓滿,對了,還有一個帥氣的丈夫。”


    就光是這些表麵拿出去,有幾個不羨慕自己的?


    就單單不說陸湛江的公司,就把陸湛江的人臉往人前一放,誰都會說孫佳君你這輩子是走什麽運氣了?怎麽會嫁的這麽好?


    “佳君,別這麽說話,我聽著難受,我現在是忍著沒罵你,你最好別逼我,一天給陸三打個電話,他最近頭疼的厲害,你也知道他那人要強,不會隨便去看醫生的,你是他老婆。”


    佳君訕訕的掛了電話,看著外麵,是不是要下雨了?怎麽有點陰天呢?


    晚上到家,沒心情吃飯,減肥的好處就是胸部從d直接掉成了bc之間,自己也沒什麽感覺,還是去美容院,美容師說的,說你最近減肥減的厲害吧,胸部縮水了挺多的。


    佳君這才知道,難怪以前的內衣穿著有點大了。


    晚上看完了電視,本來是打算要睡覺的,可是想起來鄭少東說的話,她就是犯賤啊,人家不喜歡她,她還是喜歡人家啊。


    隻要一說他難受,自己就跟著難受,給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都是她在說,他偶爾應一聲。


    “聽說你頭疼了?你賺的錢夠花了,就是沒有,這輩子我們也不愁了,其實想想我要的生活挺簡單的,一個健康的老公,兩個健康的孩子,隻要你們活著健康高興會感覺到幸福我就滿足了,別太累了,該休息還是要休息,要躲吃飯,我不希望別人總是說你老公看起來比你年輕,比你身材更加的好,很鬱悶的……”


    佳君說笑。


    “嗯……”


    陸湛江的手上麵都是青筋手裏攥著電話一直在發抖,臉上有汗珠,可是聲音你聽不出來有什麽的,後來幹脆就不耐煩了。


    “老公,我想你了,我希望看見你好好的,你不愛我了也不要緊,等你回來的,我們從頭開始,我愛你就行了,為了兒子,這麽多年的感情了,說出來覺得可笑,自己到頭才發現一點離不開你,這些天你也看見了……”


    “佳君,我先掛了。”


    陸湛江手裏的電話掉在地上,醫生都佩服了,真了不起啊,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證說出來的話沒有別的聲音夾雜。


    骨髓穿刺,疼嗎?


    佳君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走在刀尖上,每走一步都是鮮血淋淋的,她抱著頭坐起身,靠著後麵的床頭就這樣靠到天亮,拿過來一邊的手機給陸湛江發了一個短信,說自己做了一個夢,每天就像是寫日記似的,她不管陸湛江愛不愛自己了,但是自己愛這個男人,她愛他,說出來怎麽了?這個人是她的丈夫,有第三者也好,沒有也好,她要搶回來。


    佳君上班的時候看著一個同事的個性簽名很有意思,給陸湛江發了過去。


    其實也是她曾經用來撩撥陸湛江的話,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醫生的檢查結果告訴鄭少東,最近日子好像有點起色,鄭少東稍微鬆了那麽一口氣,自己坐在外麵的椅子上,這事兒自己扛不住啊,他真是要瘋了,要是最後真有點什麽的話,你說陸湛江他媽還不得恨死自己?


    鄭少東覺得這事兒不告訴陸湛江他媽和佳君都對,但是他應該跟陸湛江的父親說一聲,他扛不住了,壓力真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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