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心情不好。”


    陸湛江淡淡的說了,佳君頂了他一句,他又知道她心情不好了,她還天天心情不好呢,失去一個師兄心裏發悶啊,這事兒從道義上講自己也能理解。


    周一又是大會小會的開,開來開會說的還是那些,昨天晚上睡覺踢被子了,這個該死的,竟然背著自己在書房工作,以至於害得她感冒了,佳君頂著迷糊糊的頭往醫院去,電梯門開了,裏麵的人往外走,外麵的人往裏麵擠,她退了一步,等下一趟的,好不容易進去了,醫院嘛進進出出的肯定都是病人的家屬或者看護,電梯有人在說話。


    “他媽的,你看現在當官的,有幾個是幹淨的?好不容易幹上去,趁著能撈的時候多撈,要不然就被踢下去了,貪汙的多,清廉的少啊。”


    “我看電視上現在那個誰誰誰挺好的,我有一個侄子在公安隊那邊,聽說這個領導作風挺正的。”


    “你就聽他們說吧,一個女人爬到這個位置上,你說怎麽爬上來的?當初的那個你忘記了,一個屁股被多少人睡。”


    佳君清清喉嚨,要不要在她的麵前說這些啊?說她壞話還叫她給聽見了,頭更加的昏了。


    不過這個道理現在是大家都明白的,你不貪,你就是不合群,早晚把你踢下去,誰管老板姓啊,能撈的可勁兒撈,省得以後沒機會了,沒本事的也就靠拿工資過日子了。


    點了一會兒點滴,有點困,可是也沒敢睡,拍了一張自己紮針的照片給陸湛江發過去,等了半天那邊沒動靜,陸湛江是開會呢,根本沒看見,手機放一邊了,佳君都打完針,秘書問她要不要回來,這邊局裏有事情要做,佳君說自己馬上回去。


    腦袋好不容易清醒了一點,最後點的太快了,弄的自己心有點慌,可能是早上沒有吃多少東西的原因,下樓順便就去了一趟醫院的超市,東西真心的貴啊。


    要是她,她肯定會在外麵買回來的,礦泉水兩塊錢一瓶,有沒有搞錯?


    打車回去,下車的時候就覺得頭暈的厲害,這該死的藥,剛打完的時候神清氣爽的,現在就完了,往裏麵走。


    “給我倒杯水。”


    下午實在沒撐住,難受的厲害,就趴在辦公桌上,中間還吃了一次藥,下班之前的例行會議給推了,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下班的時候陸湛江沒來接,自己打車回去的,頭暈的厲害,司機跟佳君侃大山,問她是感冒了吧,說這茬感冒的人可多了。回到家給兒子打了一個電話,陸培寧問了一句特別經典的台詞,他說,媽媽你被煮了嘛?


    佳君有氣無力的:“對,你媽媽被煮了。”


    “被誰煮了?”


    小孩子真心的討厭,一問起來就沒完沒了的還話多,你不陪著說,他掛了電話就得折磨他奶奶去,他一折磨他奶奶,他奶奶就來折磨自己,所以為了不被折磨,佳君耐著性子,頭就是疼,疼的厲害,身體也覺得冷,蓋了一個被子還覺得冷呢。


    “寧寧,先去吃飯,吃完飯,媽媽在給你打好不好?”


    陸培寧想想,然後給了一個折中的建議,主要是他媽爽約的次數太多了。


    “媽媽,叫小二拿著電話,我去吃飯好不好?”


    佳君手裏就是沒有平底鍋,要不然真心的想打過去,跟一個老太太似的,嘮嘮叨叨的,能不能閉嘴?


    “好兒子,媽媽生病了,現在頭都要炸了……”


    陸培寧:……


    孫佳君:你還有完了沒有?要不然一會兒我就da飛機過去揍你。


    陸培寧:媽媽再見!


    折磨的自己死去活來的,躺在沙發上死活不肯動,其實上樓也不至於上不去,要不然還能把被子給拿下來嘛,她是真難受,不過也是真心的想要別人替自己心情。


    陸湛江在車上一看時間,腦袋就疼,回家肯定跟自己沒完,在路邊給她買了一點吃的,進門開始,這位家裏的演員就開始了。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他不關心自己,說自己要難過死了,陸湛江真想吼她,你作我你就能好起來啊?不過就是想想而已,把西裝扔在一邊,把人抱在懷裏,說好話被,女人真是麻煩,明知道這個是虛的,可還是喜歡聽,蛋疼。


    “打針沒有?”


    佳君揪著他的衣服,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渾身骨頭都疼,好難受啊。


    要上樓的時候他本來是打算要抱她上去的,最後沒抱上去,他是恢複的看著好,可是體力不行,佳君是胖了一點,加上被子,沒給扔在地上就不錯了,佳君的臉都黑了,自己扯著被子就上去了,往**一扔,自己就打算睡了。


    半夜陸湛江喊她吃藥,佳君死活不起來吃,渾身一陣冷一陣熱的,她都要死了,都打針了,怎麽還這樣啊?


    “佳君,起來吃藥了,快點。”


    藥片卡在嗓子眼半天沒咽下去,陸湛江趕緊去外麵的冰箱裏給她找核桃奶,好不容易咽下去又開始哭了,陸湛江也很想哭。


    早上佳君起來,頭疼欲裂,比喝了酒的下場還慘呢,撐著頭搖搖晃晃的往下走,陸湛江準備了早餐,特別簡單的,他現在也懶得去弄,不願意進廚房。


    “吃飯。”


    佳君坐在沙發上也不過去,說自己沒胃口,不光沒胃口,吃什麽都覺得嘴巴裏發苦。


    上班就在辦公室裏裝死屍,當人領導的真是,不舒服還不能躺著,進來一個人就得坐起來,實在當著秘書有些撐不住了,十點多還有一場會要開,一天天的,光開會玩了,九點多,說自己要去醫院打針。


    “還沒見好嗎?”


    不僅沒好還嚴重了,昨天還不流鼻涕呢,今天一直流鼻涕,鼻子還不通氣,就一早上,現在鼻子都不敢碰了,很疼。


    到了醫院還是掛針,拉著醫生說了半天的廢話,醫生也是夠有耐性的了,說這都是正常的,佳君感歎著,其實醫生裏也是有好的。


    回到辦公室,換了衣服,開會的時候手就一直撐著頭,要不然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把臉趴在桌子上,別人看她都挺納悶的,今天心情不好?


    散會的時候幾個人一起離開的,就說之前幫著佳君的那個事兒。


    “讓他們鬥,誰贏了我們就幫誰。”


    那件事現在還是沒有別的消息,說明也就這樣了,死了一個人對他們來說在正常不過的,不管媒體怎麽鬧,想來也是,就一家媒體,這家媒體還被下令封嘴。


    中午黃媽媽出去溜達,好不容易自己能走開了,本來是打算去買點排骨什麽的,家附近覺得沒有太好的,就坐車去市中心那邊了,那邊道路的情況有些亂套,特別是交叉路道,黃媽媽站在馬路中間,好半天也過不去,往前開的,轉彎的各種都是,她還被嚇到兩次呢,人家開車的可不管你,好不容易要過去了,又過來一輛車,她合計那自己就等等被。


    “你先走吧。”


    車子裏麵的司機探出頭沒什麽溫度的說著,黃媽媽過了馬路,自己還念叨著呢,難怪是警察,做警察就應該這樣的。


    晚上回家就跟佳君說,今天自己遇到一個不錯的警察,警察嘛,應該這樣的。


    佳君病的死去活來的,現在就是叫她吃龍肉,她都沒心情,第三天好不容易好了點,警隊裏真不缺乏高素質的有涵養的人員,可是她總不能一個一個的下去找吧?


    孫佳君覺得是一點,凡是現在在當官的一多半都不是什麽好人,按照這個標準想就行了。


    局內例行大會,好幾百人,台上幾個老家夥沒完沒了的噴吐沫星子,佳君都要睡著了,下麵的人還得保持飽滿的情緒,該鼓掌的時候就要鼓掌,不光鼓掌還要給足麵子的可勁兒鼓,台上的幾個,有佳君熟悉的,也有佳君不熟悉的,換了一層皮在上麵一坐,一個個的,誰能想到在私下他們會是那種嘴臉?


    旁邊的人看過來,那意思讓佳君說兩句,她本來是沒打算說的,可是想起來一件事兒,點點頭,自己把麥克湊近自己的嘴巴下。


    “今天我主要講三點……”


    散會之後該幹嘛就幹嘛去,佳君後麵跟著秘書,那邊有人喊她。


    “孫局……”


    上麵的福利待遇又開始改變了。


    “都什麽啊?”


    秘書把單子遞給孫佳君,這是下麵交上來的單子,以後就會按照這個標準發東西。


    “這東西是不是多了點啊?一家都有幾口人啊,喝不了浪費了。”


    秘書覺得孫佳君大腦穿刺了,誰怕東西多啊,發的再多也不怕啊,可以送人啊。


    28號開工資的日子,那邊通知都去領東西,給的是票,不是東西本身,一個月四箱核桃奶,你也可以換成酸奶,然後一箱溜達雞蛋,一桶豆油,這是孫佳君的,下麵的是兩箱核桃奶,東西一樣。


    佳君本來想說,這個真不合適,可是一眼看過去,個個臉上都挺高興的,她就把頭縮回來了,算了。


    你總得叫人吃飽吧,叫外麵的人吃不飽在叫自己人吃不飽,那她可真就幹到頭了。


    下班陸湛江過來接她,把包扔上車,說先回媽那一趟。


    黃媽媽手裏的東西都要泛濫了,你說黃曉陽發,佳君發,根本就吃不了的吃。


    “你自己看著買吧,要是不願意買就攢著,到時候可以買鍋子什麽的。”


    佳君抱著侄女哄了一會兒,跟黃媽媽商量,你看是不是讓陳阿姨白天過去幫著自己收拾收拾屋子,然後給做做飯,晚上在回來,黃媽媽看著佳君。


    “你怎麽就那麽尖呢?”


    佳君嘿嘿一笑,跟你學的啊。


    陳阿姨開始又回陸家幫忙,家裏的保姆要帶孩子,她有時間出去溜達溜達,黃媽媽說了,盡管轉別著急。


    李阿姨最近給人帶孩子,帶了半個月人家不用了,主要是心疼那個錢,一直試著跟她降價,說一個月三千行不行,李阿姨肯定不能同意的啊,帶孩子是一個多累的活兒啊,她捧著孩子的時候,別人都在睡覺呢,她掙的是辛苦錢。


    李阿姨也是鬱悶,她兒子被人騙了,你說這事兒鬧的。


    當初大兒媳婦介紹的那個女的,大兒媳婦就說有點不靠譜,可是架不住自己兒子看上了啊,李阿姨答應好好的,說將來肯定給買房子,自己還沒老呢,也能掙錢,再說自己掙的也多。


    那個女的就是一個騙子,就是奔著騙錢來的,不叫她老兒子碰不說,結婚三個月就開始不停的往娘家跑,有一天等她兒子回家,就看家裏的所有家具電器都沒了,人家雇車都給拉走了,李阿姨的小兒子馬上就激了,一個電話過去,你人走不走,我不管,東西給我送回來,要不然我就殺你全家,他真是有那個意思了,現在想想,從結婚開始他就接送的,自己都快成孫子了,你說這個不要臉的,她還想幹什麽啊?


    心裏別提多埋怨自己的大嫂了,她就是見不得自己好是吧?


    這個女的可倒是狠,你說就連一個坐便蒙都沒有留給他,鍵盤椅子都給他搬走了,第二天東西是那個女的大哥給送回來的,東西是送回來了,結婚時候給她買的首飾要不回來了,李阿姨的意思自己必須去鬧去,可是她老兒子說丟不起那個人,母子倆之間還有嫌隙了,跟著李阿姨好一頓的喊,說都是李阿姨害的,要不是她追著自己結婚能有今天的樣子嘛。


    陳阿姨又碰上李阿姨了,兩人都是去商場下麵買菜,碰上了就不能不說話啊,老姐倆找了一個地方好好的說話。


    李阿姨還是那個意思自己想回去,陳阿姨沒接話,她上次都說了,人家沒給反應,自己也是一個打工的,也不能總是為了幫別人不管自己了吧。


    “外麵現在找帶孩子的少嘛?”


    陳阿姨這麽一說,李阿姨就明白了,覺得老陳有點不夠意思,你光顧著自己了,想當初要不是我拉著你一起去,你以為有你今天啊,也不是說外麵的活兒不好,她們都是專業的,可是現在有一波四十多歲的,人家是考的那個資格證,如果自己是家屬的話,花那麽多錢的,至少也願意找那樣的,李阿姨不是沒想過考,可是考試對她來說太難了。


    陳阿姨也感慨著。


    “老陳,你說我們……”


    陳阿姨重重歎口氣:“不是我不幫你,你說我現在都在佳君的娘家幫著帶孩子呢。”


    李阿姨一聽,怎麽家裏還不放人了,就問寧寧和小二呢,陳阿姨歎口氣,孩子是她親手帶大的,她也想啊,可是被他們奶奶給接走了,也是那邊對孩子的成長有利。


    陳阿姨拎著菜回來,就看著可欣抱著孩子哄呢,可欣這點比佳君好,孩子舍不得撒手,就是晚上都願意自己帶,黃曉陽現在在客房裏睡,因為孩子會吵到他休息,可欣是覺得自己生出來的孩子疼都疼不夠呢,誰在給帶也不如自己心細。


    孩子的身體就沒有陸培寧和小二好,總是去醫院,可欣就覺得是自己懷孕的時候吃的東西問題,肯定沒吃全麵啊,要不然孩子的身體怎麽能不好呢。


    “又鬧了?”


    可欣搖搖頭,說自己哄著她玩呢,孩子的小手可有力氣了,抓住媽媽的頭發就不撒手,抓的可欣覺得頭皮發麻。


    佳君的感冒是好了,可還是流鼻涕,鼻子都破皮了,碰一下就疼,可是不拿紙推也不行,要不然開開會鼻涕下來了,她以後還怎麽做人啊。


    網上的東西賣出去了,自己弄了很多的便利貼上麵寫著,以後不亂花錢,不隨便買東西,這也就是喊喊,陸湛江帶上冰箱的門,不屑的笑笑,如果孫佳君的話能信,那麽他就能飛了。


    把水瓶子扔進去,佳君下樓正好看見他在喝水。


    “都告訴你喝涼白開了,你怎麽就不聽話呢?”


    管家婆啊。


    兩個人去電影院看電影,人家戀愛的是男朋友在外麵買東西,女朋友在一邊等著,孫佳君這頭電影才開始,陸湛江就說想吃爆米花,佳君一看,別人手裏幾乎都有,一般約會的,誰都會給女朋友買點,也不差這點錢不是。


    她起身出去買了,他吃了沒兩口,說口渴了,佳君起身又出去,這一晚上給自己折騰的,最後佳君坐在位置上,看著大屏幕上打出來的完結字樣,無語的看著他。


    “你吃吧,我吃好了。”


    陸湛江把手裏的爆米花推開佳君,佳君很想噴死他,耍自己玩有意思是不是?


    這個該死的。


    鄭少東那邊來家裏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也知道避嫌了,也是不願意讓人想起來陸湛江說過的那個話。


    上麵下了一條文,說的都是一些廢話,你要是能管住,也不至於現在遍地都是貪汙的,以前貪汙會槍斃,現在會嘛?


    要是發現一個槍斃一個,你看看還有誰敢,查查查,就是查,能查出來狗屁啊,你要認真查也行,說是嘴上喊著口號,口不對心的最沒什麽意思了。


    查到孫佳君這裏就出問題了,特別隆重的找她談話,問她是不是在一個超市裏有股份,這事兒還要從那年發年貨和購物卷說起,她跟鄭少東好說好商量的說了多久才好使的,人家說,為什麽過年過節,你就一定會去這個超市呢,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們機關跟人家弄這個卷,他們走的是量,可是裏麵也不能不賺你錢的,一開始那個超市就沒寫自己的名字,跟自己無關的,隻不過鄭少東和陸湛江認識,這個就有些話柄了。


    來談話的那位以為自己得知了什麽先機,一臉你就坦白交代的表情,看的佳君這個想吐,有病吧。


    “你跟鄭少東認識?”


    “認識啊,還是朋友呢。”


    “嗬嗬,孫局倒是挺誠實的。”


    “我不誠實,你不也查出來了。”


    “那你是承認了?”


    佳君搖頭,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她承認什麽?


    “那你怎麽解釋?”


    “解釋?你先查查鄭少東是哪裏的董事你在跟我說話,你在查查全部所有機關單位過年發的東西和購物卷,你做個對比,看看我是不是浪費錢了?做做對比,看看我是不是有往腰包裏嘩啦錢。”


    開玩笑呢,平時都是她審別人,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孫佳君是無忌憚,本來就沒什麽好怕的,要不然就是為了把自己踹下去,要不然就是例行的配合調查,她說出來說清楚就是了,那麽多做比較我怕你什麽,是的,我是為超市拉生意了,可是要不是在這裏,你花的錢就更加的多。


    人家拿她也沒有辦法,到點讓下班,照常上下班,佳君知道多少人瞪著眼睛都在看呢,等著看她的笑話。


    上了車回家,到家就開始吸冷氣,幸虧當初那個沒寫在自己的名字下麵,她腦子就是不夠用,要是寫了,查出來,就是幹淨的都沒辦法說清的,這恐怕也是有人知道了,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


    晚上吃完飯跟陸湛江去打保齡球,佳君就說這事兒,陸湛江說就你的智商,你幹到現在的位置,至少有我一半的功勞。


    “是是是。”佳君點頭:“都給你都成。”


    是就是被,也不會掉塊肉,自己打的不好,總是走空,倒是人家什麽都會,下麵就是遊泳館,佳君說不打了,自己的分數爛的厲害,都懶得去看,說要遊泳去,也沒帶泳衣啊,得去買,自己喜歡比基尼,陸湛江看著她的肚子。


    “你確定你要穿?”


    佳君捂著肚子,拜托她也沒有那麽胖好不好,人家都誇她,誇她肚子跟沒有生過孩子似的,他怎麽就這樣啊?


    還是買的四角的泳衣很無語,上麵勉勉強強能看見一點波浪洶湧,原本是挺好的,結果減肥把胸給減沒了,這個憋屈啊。


    遊泳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在家附近的遊泳館還辦了一個年卡沒用了呢,想著明天晚上去遊泳吧,不要浪費了,陸湛江做熱身,這種活動孫佳君向來是不屑做的,直接進水裏,有點涼,自己試著活動活動手腳一蹬水就出去了,遊了一圈身體就熱起來了,不過人家後遊的都比她先到開始的地方,佳君號稱會遊泳,可是沉不下去,就是說她隻能挺著脖子把頭露出來遊,她不會像是人家在裏麵潛水,然後在出來換氣,她不會憋氣,就是憋了也沉不下去,自己的身體總是往上飄,這讓她很無語。


    讓陸湛江拽著自己的腰,結果身體上麵就像是有東西在拉似的就在水麵飄著,自己要起來的時候他還在下麵拽著她的腰,佳君一腳就踹了過去,陸湛江從水裏冒出頭,用手抹了一把臉。


    “你想死是不是?”


    遊泳館的人那裏是在遊泳啊,很大程度上來說,年輕的都是在揩油,佳君遊過去就看著一對青年在哪裏,女的被男的抱著,心裏鄙視的要死,你們這裏哪裏像是在遊泳,現在人啊。


    可是心裏卻是羨慕嫉妒恨,幹嘛啊,要不要這麽膩呼呼的,等你們結婚幾年還能這樣,那我才是真正的佩服。


    可憐巴巴的看著陸湛江,可是你指望在這裏叫他配合你,門也沒有,陸湛江就當自己是瞎子,什麽信號也沒有接收到,自己遊自己的,他遊的快,佳君那遊泳的速度就簡直了,磨磨唧唧的,胳膊沒力氣,腿也沒力氣,爬上來的時候覺得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在門口分開的,去衝澡,裏麵的人多,自己還等了一會兒,等她出去退牌的時候愣是沒看見他的人影,出去轉了一圈,果然在車裏呢,自己嘟嘟囔囔的上車了,陸湛江就開車走了。


    這邊孫佳君配合檢查,就肯定有人調查她的生活,在一看,你說人家的這個生活,一周有五天都在外麵吃,你在看看人家的夜生活,不是看電影就是去玩要不然就是坐飛機周末在回來,可是人家有一個有本事的老公,那位叫得上名兒啊,所以沒辦法,抓不住她。


    想拿下孫佳君,現在看來也不是能著急的事情。


    周末佳君跟陸湛江去看孩子,陪孩子出去玩,她現在就討厭老大,跟唐僧似的沒完沒了的說話,這小子上輩子不知道是不是話太少了,耳根子都疼,佳君把寧寧扔進陸湛江的懷裏。


    “你千萬別跟著我。”


    抱著小二就跑了,還是小二好,帶著小二去看花,這個時候孩子最可愛,寧寧現在的時候是最討人厭的,小二啄啄佳君的臉喊媽媽,佳君也啄啄兒子的喊,喊兒子。


    陸小二的外號是佳君給起的,陸母就沒見過這麽不靠譜的媽媽,哪裏有給兒子起外號還起的這麽理所當然的。


    “陸小二,你爸爸是老三,你比爸爸還大呢……”


    陸母一個眼刀飛了過去,佳君隻覺得渾身一陣發冷,看著自己婆婆,把孩子交給她婆婆。


    “媽,我這麽長時間沒來,你肯定想我了。”佳君一副你否認了也沒用的表情,總之不管如何你就是想我了,抱著陸母,給陸母煩的啊,佳君怎麽煩寧寧的,現在陸母就怎麽煩她,還說寧寧不知道像誰,依著她看就像佳君了。


    佳君推著大兒子的頭。


    “他哪裏像我了?你看張跟我一點都不一樣,走出去別人知道他是他爸爸的孩子,沒人會知道是我的孩子。”


    寧寧就往佳君身上賴,你推也沒用。


    晚上坐在一起吃飯,你就看孫佳君沒皮沒臉的就往自己婆婆身邊貼,陸培寧都表示出來對自己媽媽的不滿了,還說自己賴皮呢,她才賴皮,佳君為了跟婆婆建立友好的關係,所以舍點麵子也沒什麽,陸母就覺得眼前有一隻蒼蠅在飛。


    第二天她說自己要上街,佳君非要跟著去,說給拎包,結果真的是去拎包的,路上還遇上自己的一個朋友,那朋友羨慕壞了,說你家兒媳婦真是不錯,哪裏像是我們家的那個,陸母像一隻火雞似的咯咯笑著,說哪裏啊,佳君也就一般般被,哪裏好了,孩子還不是自己給帶。


    佳君表麵上在笑,心裏在吐糟,婆婆你要是炫耀也不用這樣吧。


    這些個太太,比兒子,比女兒比家裏丈夫,比錢比衣服,現在輪到比兒媳婦了,陸母真是誇起來一點不手軟,聽著像是在貶低孫佳君,可是句句都是在誇呢,最後人家都聽不下去了,你家兒媳婦就這麽好,你自己好好抱著吧,說自己有事兒就離開了。


    佳君沒忍住笑了。


    “笑什麽?”陸母問她,佳君說感覺她們倆不像是朋友,有點像是仇人。


    陸母淡淡的一笑,本來就不算是什麽朋友,這個就喜歡跟自己比,以前小的時候就喜歡比,如果她家裏比自己優秀的話,那也算了,沒有還比個屁啊,做女人很少有像是她命這麽好的,沒結婚父母疼,你說家裏兄弟姐妹也不少,但是她父母就疼她,後來人沒了,給了她很多家產,別人想要也要不來的,結了婚嫁了一個好丈夫,什麽事情都隨她的意願,然後兒女成雙,當然如果媛媛沒有走了,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老了有兒子孝順,手裏有花不完的錢,有兩個孫子陪著,兒媳婦孝順,你看自己出來買東西還跟著給拎包呢。


    陸母對自己的人生簡直就是滿意透了,無比的滿意。


    高興之餘成功抹殺了別人的存在感,帶著佳君就去買鞋了,孫佳君挺不好意思的,主要她都發誓了,自己不能在買鞋子了,堅決不能買。


    “媽,我就不要了,你買吧。”


    陸母覺得她太虛偽了,給你買你就挑就完了,在那邊不用買不用買的,那你要什麽?


    “選一雙吧,當我送你的。”


    佳君還是推,陸母看著孫佳君,眼神無比的冰冷。


    “你不確定你不要?”


    佳君是試了一雙又一雙的,陸母腸子都要爆出來了,是誰說不要的?現在試穿的這麽起勁兒的又是誰?


    晚上回家,佳君又開始歎氣,說自己浪費了,陸母本來不想堵她的嘴巴的,可是一聽見她說話就生氣。


    “那行,都留著給我穿吧。”


    他們倆晚上是要走的,佳君飆淚了,買鞋的時候不少的人都很鬱悶,說佳君的腳太小了,以現在的身高怎麽說都應該穿三七三八的鞋子,可是佳君不,她穿三六的鞋子,就算是陸母個子比佳君挨了一頭,人家也是穿三六鞋子的,今天那個售貨員都無語了,因為個子跟佳君差不多,她是穿三八的鞋子的,當時就說看著佳君的腳不像是很小啊,可是一穿鞋就看出來了。


    總而言之就是說,孫佳君買的鞋子,如果她不穿,那麽陸母是能穿上去的,完全能穿上去。


    這還不是最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買鞋的錢是佳君出的,現在她一雙鞋撈不到,跟著陸湛江離開的時候,好半天嘟囔了一句。


    “裝逼是糖,甜到憂傷。”


    陸湛江一直就沒搞懂過,她的腦子裏到底裝的都是什麽,你說她不是不掙錢的,也掙過大錢,也有工資,可是對金錢的那種喜歡,說她是錢串子都不為過,和錢估計能過一輩子。


    *


    黃媽媽這邊家裏來客人了,二姨趁著白天過來的,幫著抱著孩子哄,還是那個意思,黃媽媽就說實話了,說當初是驗過的,黃媽媽不覺得這個是好事兒,好像就對孩子有懷疑似的,她不願意說這個。


    “驗過那就在驗驗,要不然將來你沒了,她和曉陽還不得搶家裏都的東西?”


    黃媽媽詫異的看著二姨,哪裏有她說的那麽嚴重啊。


    可欣是不好意思說什麽,畢竟人家是婆婆的妹妹,再說也抱著自己孩子呢,看著也挺喜歡的,可是可欣的心裏覺得這人有病,誰都是為了你家裏的這點東西,才認的?


    佳君付出的多少是用錢能衡量出來的?


    二姨看著黃媽媽怎麽說都不通,幹脆就轉移目標了,對著可欣開始了,她也不知道可欣跟佳君以前是同學,想挑撥被,反正可欣是這麽理解的,二姨呢,把自己當成自己是家裏人了,把佳君給當成外人了,話裏話外的意思叫可欣防備著點佳君,做好在婆婆活著的時候做個公證什麽的,這樣到時候就沒有煩惱了。


    “二姨,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佳君不會跟我爭什麽的。”


    “你就傻吧,現在這樣的多少……”二姨覺得自己付出好心了,可是沒人信啊。


    可欣幹脆就實話實說了。


    “二姨,這個房子是佳君給買的,我結婚所有的錢都是佳君給出的。”


    二姨本來是還要說什麽的,可是聽了可欣的話就沒聲音了,然後出去也沒在跟黃媽媽說提防佳君的事情,本來是合計,孩子不在身邊,哪怕就是親生的,你知道她的心是向著誰的?讓別人養,感情自然就跟別人好了,現在一聽可欣這麽說,有錢啊?


    有錢那就不怕了。


    二姨這種人啊,覺得凡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就好像自己什麽都明白似的,晚上佳君下班過來看看小侄女,聽說前幾天打針了,孩子身體是不行,總是往醫院跑,正好這位二姨也在,看見佳君還特別親熱的打招呼了呢。


    “佳君,這是下班了啊?”


    佳君一愣,這是吃蒼蠅藥了?


    進了臥室裏,就問可欣,外麵的那個是不是吃蒼蠅藥了,可欣打佳君,說你在叫人聽到。


    “聽到就聽到被,沒聽過一句話啊,隔牆有耳啊……”


    兩人還說話呢,外麵那位就進來了,站在一邊,一直沒話找話說,弄的孫佳君這個鬱悶,想著起身趕緊回家吧,要是願意看孩子,晚上在來看就是了,結果二姨說自己也要走,和佳君一起下樓的。


    “佳君啊,你也別怪二姨說話太直來直去了,畢竟你在別人家長大的……”


    佳君不願意跟她兜個沒完沒了的,你在乎不在乎的跟我沒什麽關係,我認得你是誰啊,你說的對,我沒在這個家長大,所以我跟你們也不親熱,可是人家親熱啊,說要去佳君家裏看看,都提出來了,佳君很無語。


    那就去看看被,進門,陸湛江先回來的,看著她進門,後麵還跟一個,自己就先上樓了,還是那個德行,一般人他都不願意喊,生怕跌了自己的身份,佳君這回也不挑理了,不喊就不喊被,也沒有必要跟這個人親熱。


    “是你丈夫吧,條件可比你好多了……”二姨覺得自己是在開玩笑,可是佳君一點都不覺得好笑,是不是有病啊?


    比不比我好的,用得著你來管?


    這位還坐下,跟佳君聊來聊去的,沒完沒了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天都黑了,才抬屁股打算走人,佳君也沒送,直接帶上門,弄的自己晚飯都沒吃,你說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你同事?”


    佳君聽著上麵下來人說的話,無語的笑了,要是同事早就一嗓子喊過去,趕緊滾蛋就得了,哪裏還能端著笑臉啊,給黃媽媽打電話,這通埋怨,這通抱怨,就是說二姨那個人討厭。


    二姨是不知道佳君對自己的看法,她對佳君新生出了一點看法,可欣就是一時嘴快,合計別讓總以為佳君惦記家裏什麽,明明從來都是佳君在掏錢的,誰知道她是說的無意,可是人家聽著卻進心裏了。


    晚上二姨就跟二姨夫說這個事兒,二姨夫本來都不想管她家的事情了,可是一聽二姨說。


    “你說她在哪裏當局長?”


    二姨夫覺得是不是在吹牛逼呢?一個丫頭片子,看著一點也不像,當局長?是不是為了糊弄人的?


    不過這要是真的,二姨那邊說了,跟二姨夫的單位可不對口嘛,二姨夫這些年花出去多少錢了,就是想往上動動,可是關係不夠硬啊,上不去,現在要是真的,那還是自己家的親戚,這麽親近的關係,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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