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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距離劉雄約有兩百步,見時機已到,他迅速拉開大弓,對準劉雄胸口就是一箭。


    “嗖!”


    金光燦燦,飛速劃過樹林。


    眼看飛箭便要貫穿劉雄胸口,卻哪知原已重傷的他霎時伸出右手,隻見手掌飛出一道青光,飛箭便被打飛了出去。


    “好你個小子,還敢偷襲我,還不快出來受死!”


    強撐著撕裂的傷口,劉雄腳下一蹬,幾個健步便向前方那塊巨石奔去。方才他看得真真切切,那飛箭的確從巨石後麵飛出,那小子躲在那裏確定無疑。


    此時白家武士早被劉雄解決,雖然僅剩下的三名劉家武士也是周身負傷累累,但他們見自己老爺再此占了上風,也不敢逃走,隻得緊跟著劉雄追了過去。


    眼見劉雄已經奔來,任天才知方才太過大意,那劉雄早是道童大乘,雖然因中毒暫時削弱功力,但畢竟比他高一個小等級。雖然劉雄身受重傷,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射出的飛箭是不可能傷得了他的。


    但任天卻並沒有心急,他的身體是獵戶的兒子,極其熟悉山道和樹林。


    見劉雄尚距約莫一百步左右,他腳下如飛,依靠著常年跋山涉水的優勢在樹林裏飛速穿梭。但此時他既不願意竄進山林,也不願意趁機逃走。因為他目前隻有一個目的,便是為朱莊報仇。


    方才他和朱莊都在明處,吃了大虧,朱莊更是為了保護他而英勇赴死。此時他已經躲到了暗處,勝算自是多了幾分,但能否讓劉雄給朱莊陪葬,他卻沒有多少把握。


    但任天絕不願意讓朱莊白死,此時此刻,他已經做好了血戰到底的準備。


    “任天你給我出來!”


    見任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劉雄挺在巨石前麵一聲急吼,麵目猙獰。


    “嗖!”


    一隻帶著金光的飛箭,猶如閃電般劃破天空。


    “啊!”


    隻聽淒厲的慘叫聲,劉雄回頭看時,便見落在身後的一名武士轟然倒地,脖子上鮮血飛濺。


    “該死!”


    待劉雄往冷箭射來的方向追過去,卻發現那片深深樹叢裏早沒了半個人影。(.無彈窗廣告)


    “王強、張明,你兩個跟著我,別讓那個小子偷襲得逞!”劉雄看著唯一剩下的兩名家丁,雙眼一片血紅。


    這些劉家武士至少跟了了他四五年,今天竟然被殺得隻剩下兩個,再想起劉剛和趙赫的死,如果不是他尚有一個大兒子身在山門,不然他早就絕望了。


    如果白橋鎮的鎮民知道劉家此刻的遭遇,絕不會憐憫他們,劉家沒少做燒殺搶掠、逼良為娼的壞事,百姓早已把他們恨透。


    劉雄發話後,兩名武士很快跟了過來。


    張明緊跟在他身後,看起來確是十分鎮定。而身後的王強則顫抖著身體,雙腳根本不聽使喚,落在張明的身後。


    躲藏在樹林裏時,任天早發現那三個武士落在了劉雄身後,便打算消除他的爪牙,最後再找機會和劉雄決鬥。


    此時,任天見那叫張明的武士緊跟劉雄身後,沒有下手機會,而那叫王強的不僅落在後麵,而他早就嚇破了膽。


    “見如此距離,如果突襲,劉雄絕對不會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最好的突破口。”見劉雄三人已經到了他前方附近,任天遂輕輕邁著步子緊緊跟上了。


    見距離已經差不多,他縱身一躍,猛撲了上去。


    又是刀光一閃,鮮血飛濺,王強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慘叫,便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哈哈!看你小子哪裏逃!”


    一聽響動,劉雄猛然回頭,他見到王強的死不禁沒有半分動容,反而因看到任天送到眼見而興奮。


    “我有什麽好逃的!你殺了朱莊,就得血債血償!”任天的眼中一片血光。


    方才任天還以為劉雄把剩下的家丁叫到眼前是為了保護他們,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是為了引誘自己的出現。此時他已在了明處,無法再暗算劉雄,隻能全力一搏了。


    “你能殺了我?我看你還是到閻王那裏去陪朱莊吧!”


    劉雄猛然跺地,整個森林仿佛都在顫抖,全身爆發出強大的威壓。


    他已經受了傷,還有如此威勢!任天心下一緊,做好了生死之戰的打算。但他口中卻道:“我方才隻是受了小傷而已,才能偷襲趙赫成功,而你已受傷不小,今天躺在這裏的隻能是你!”


    “哈哈!”劉雄凶狠地笑道,“死到臨頭你竟然還嘴硬。”


    說完,他轉而又陰陰地說道,“無論此時你再狡詐,你也得死!為我剛兒償命。”


    “霹靂掌!”


    話音剛落,劉雄霎時躍起,強霸的一掌便向任天胸口凶狠打去。這一掌雖然隻有劉雄原來的七成功力,但由於任天實際早就重傷在身,方才又過多消耗真力,此刻在他眼中,劉雄這一掌仿佛泛著無盡的青光,能夠毀滅天地一般。


    當就在這一掌就要打到任天身前,突然一縷冷風吹過,任天一個激靈,霎時清醒了一半。他體內蜀山內家功猛然運轉,向著側麵霎時閃開,絕不和劉雄正麵對抗。


    “轟!”


    看著哪數顆參天巨木轟然倒地,任天看得一陣陣心驚。他知道如果挨了這一掌,輕則不再有還手之力,任人宰割,重則一命嗚呼。


    “難道方才是朱莊大哥的英魂救了我?”


    一想著方才那股冷風,再看了看朱莊躺在幾十丈外的屍體,任天心中猛然一陣,心中自語道:“朱大哥,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此番作想後,任天心中迅速冷靜了下來。他看著一臉自負的劉雄,開始進行心理戰術,他向劉雄譏笑道:“哈哈!打空了,沒想到你竟然隻有這點實力。”


    “小子!休得嘴硬!”


    劉雄臉上如同修羅,鐵腿霎時橫掃過來,好似要把任天攔腰踢斷一樣。


    “轟!”


    一聲巨響後,劉雄定睛看時,卻一腳踢在了樹上。


    見那一顆他尚不能合抱的大樹竟然被劉雄一腳踢斷,任天眼中閃過一絲後怕,如果方才被踢中,那可真是九死一生。


    雖然心下知道低估了劉雄實力,但任天依然迅速冷靜下來,向劉雄一陣譏笑道:“又踢空了,看來你的實力也不怎麽樣嘛?”


    “黃毛小兒!死到臨頭還在逞能!”


    見任天躲過這一腳,又被如此挑釁,劉雄心中更為憤怒,一掌又是緊跟而上。


    見劉雄氣急敗壞,手腳上越來越猛,任天不僅沒有嚇住,反而邊跑邊說道:“難怪你無法保護你那頑劣剛兒,原來你也隻有三腳貓的功夫!”


    “天殺的小子!”劉雄整個眼睛張得都快爆裂,他恨不得把任天碎屍萬段。


    見劉雄終於在憤怒中露出了破綻,任天當下飛身躍起,閃過他的淩厲大掌後,向腋下空虛處猛然打去。


    “哈哈!你上當了!”


    聽著劉雄的聲音,任天大感不妙。


    還沒反應過來,劉雄已悄然轉身,左手突然一掌向他胸口打了過去。


    此時任天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減輕受傷的唯一方式便是迎擊上去,避免對方打在胸口。


    “轟!”


    一聲巨響,任天隻覺得右手仿佛觸電一樣,一陣酥麻,緊跟著全身一震,便頭暈目眩的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時任天才真正發現劉雄的心性果真不同於劉剛,方才那麽激怒於他,他竟然一直隱忍,而後卻將計就計,打得他個措手不及。也難怪,他能和狡猾猶如狐狸的白修遠做了幾十年對手。


    但現在知道真相已經來不及了,任天被打得個半死,他哪裏還有還手之力。


    “哈哈!小子,跟我鬥,下地獄去吧……”


    “啊……”


    劉雄話還沒說話,卻是一聲慘叫。


    “張明,你幹什麽?”


    眼看劉雄舉起右手就要向任天打去,卻聽“撲哧”一響,一把匕首從劉雄的後背穿破,直直插入胸膛。


    “哈哈!三年了我終於報仇了。”


    張明大聲地笑著,雙眼血紅地向劉雄恨恨說道:“當你打死我弟弟的時候,你可曾想到過今天。”


    三年前,他和弟弟被人販賣給劉雄充當家奴,因弟弟一句頂撞,卻被劉雄活活打死。張明隱忍多年,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


    “小小武士,竟敢偷襲我,找死!”


    劉雄霹靂一掌就打向了張明的天靈蓋,張明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便一命嗚呼。


    張明至死都沒有明白,他明明已經刺中劉雄要害,為什麽他竟然不死。他哪裏知道劉雄習武數十年,已經練就一身罡氣,匕首在他這沒有半分真力的人手上僅僅隻插入了兩寸而已,根本未傷及他的要害。


    “轟!”


    隻聽一聲巨響,任天聚集最後一絲真力,口中一個字一個字的頓出三個字:“破天掌!”


    “小子……你……”


    劉雄措手不及,被任天一掌打飛出去。


    “噗!”任天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沒想到破天掌的反噬竟然如此厲害。”他感覺五髒俱焚。


    眼看劉雄就要爬起身來,任天知道憑借他現在的實力,已經殺不了劉雄了!


    方才趁劉雄分心之際,他本來打算用弓箭射殺劉雄。但當他往身後摸索時,卻什麽都沒有摸到,箭筒裏已是空空如也,迫不得已使出了破天掌,但重傷的他使出的破天掌早就沒了原本的威力,劉雄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倒地不起。


    “也許是天意吧!朱大哥,看來隻有以後再報仇了!”再次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朱莊,任天緊緊咬牙,強忍著胸腹的傷痛,使盡全身唯一的力量,依靠蜀山內家功,歪歪倒倒的往樹林外奔去。


    “小子,哪裏逃!”


    劉雄迅速爬起身來,向任天急急追去。


    然而當他追出去,卻隻見到那輛殘破的馬車,飛速往古河鎮方向奔去,急急的馬鞭聲在山穀中不斷回響。


    如果不是之前受傷,如不是被張明偷襲,也許他早就殺了任天。然而此時此刻,他哪怕仇恨再大,也無處釋放,隻能對著山穀一聲長嘯,顯得淒厲可怕。


    任天聽著劉雄的嘯聲,使盡了力氣,拿起馬鞭再次重重抽打在馬背上。


    想著方才的一幕幕,任天覺得一陣陣心驚,哪怕是一個變化,也許朱莊就不會死,又或許死的就是他自己。


    劉家死去的人,他覺得都死有餘辜,尤其是劉剛和趙赫。但得除去一個人,那就是張明,他很欣賞張明的隱忍,但是作為家奴的命運,任天卻不得不對他感到惋惜。


    看著最後一抹日暉即將落下,任天覺得腦子越來越沉,漸漸的失去知覺。


    蒼天如海,殘陽似血。這輛破爛的馬車,在黃昏最後一抹彩霞的回光中,似乎化作了一條金色的剪影向古河鎮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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