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女子出了房間之後,歐陽雲芷仔細看了看任天的氣色,臉上有些難看。


    倒不是因為任天中毒有多深,實際是因為任天之前的言語讓她心中有所鄙夷。


    如果不是師命難違,遇到如此輕浮的少年她是絕不會醫治的。


    歐陽雲芷用溫熱酒水盥洗過玉手後,向任天冷冷問道:“你何時中毒,為何中毒?


    她見這個少年臉色發白,皮膚深處透著潮紅,知道其所中之毒至少已經深入筋骨,至少在筋骨之毒以上,如果按照她的推測應該是骨髓之毒。


    雖然仙門醫道遠比普通醫術玄妙很多,但也是以普通醫術為基礎,講究望聞問切。先前進門之後,她見這少年氣色,便知其中毒極深。觀臉色虛白,中毒時日恐怕已達半月之久。


    作為一個醫道高人,方才的問題自不必問。而且陳玄武也大致說明了任天半月之前便已經中毒,中毒有什麽症狀。但歐陽雲芷是個謹慎的人,她終覺得這少年身上擁有什麽秘密。利用望聞問切不僅可以弄清病情,更何況探知這少年中毒背後的事情。


    伴在身邊的是一名如此絕色的女子,現在又獨處一室,任天的腦子還有些發暈。


    再加上昏睡了半個月,腦子裏一片混沌。


    “應該是半月以前中的毒吧,好似是被人用劍刺傷的。”


    任天回想得有些吃力,絞盡了腦子才模模糊糊想起一些片段。


    歐陽雲芷冰冷的臉色未改,冷聲道:“如果你不告訴我實情,不知你中了何毒,恐怕我也無法醫治你。”


    她見任天並不像失憶,而且腦袋也未受到重創。一般的骨髓之毒也不會傷及一個人的記憶,她隻當是任天有意隱瞞真相。


    “我是真想不起來……”任天一臉無辜地看著歐陽雲芷,覺得她在有意刁難。低聲自言自語,“女人就是不能得罪啊。”


    雖然他不懂醫道。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知道醫道高明之人,隻需要稍稍檢查便能弄清中毒情況。


    他也不知道陳玄武是哪裏找來的神秘女子,容貌自不必說,醫道之術尚未可知,可這脾氣還真是不小。


    “你說什麽?”歐陽雲芷臉上猶如披了一層白霜,嬌軀一震,盛氣淩人。


    “沒……沒說什麽。”任天有些結結巴巴,連忙解釋道。“我是說,我好想是被女人刺傷的,今後千萬不能得罪女人了。”


    歐陽雲芷臉色稍稍放緩,說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輕浮,真是活該。”


    聽方才任天如此說,歐陽雲芷更是確定,任天是因為欺負女人才落得如此下場。


    “啊……”見歐陽雲芷的反應,任天臉上一片驚愕。


    此時他已經大致想起半月前的事情,知道自己是因阿青中了劍毒。但話說到這裏,他也不能推翻重來。到時候歐陽雲芷翻臉不給自己解毒,那就完了。


    任天深深吸了口氣,眼中一亮。頓時計上心頭,向歐陽雲芷道:“你也別誤會,那女子是妖族之人,和我可沒有其它什麽關係。”


    “妖族之人?”歐陽雲芷心下一驚,但臉上表情沒有分毫變化,向任天冷嘲道:“你這小子連妖族之人也敢調息,怎麽現在還沒死?”


    “這……”任天一時無語,沒想到誤會越來越深,現在是有理說不清。百口莫辯了。


    此時想及半月前桃夭對自己做的事情,她一時身上難受。臉上漲得通紅,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哪怕是我變成豬了。也不可能喜歡那妖族之人。”


    見任天的反應,歐陽雲芷簡直都要笑了出來,他這比喻倒是新鮮,這世界上還沒有人把自己比喻成豬的。她哪裏知道萬年前的人性急之時,把自己比喻成豬狗那是常事。


    此時歐陽雲芷臉上的冷意已經消失了很多,她發現少年語言上雖然輕佻,但內心也算是有些可愛,至少比哪裏表麵上道貌岸然,實際內心淫*色的虛偽之徒強多了。


    她伸出玉手抓起任天的手腕,青蔥般的指尖輕輕觸摸在他的腕口,再次問道:“你可知那妖族之人到底是誰?”


    柔滑溫潤的玉指接觸任天的一刹那,他周身一個激靈,一股熱流從腳底竄起。


    要知道自重生以來,尚沒有任何一位女子主動拉過自己的手,何況眼前還是一位如此絕色的女子。


    此時隔得如此之近,他不僅能夠聞到她周身的奇特香味,更是從白紗之中朦朦朧朧地看見了她的容顏。雖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卻是更增添了一種朦朧之美。隱約之間,玉麵似清冬皓雪,粉唇清潤如剔透明珠,


    任天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斷斷續續地回道:“我隻知道他們是……”


    “嗷!”


    他話還沒有說完,手腕處便傳來一陣鑽進的劇痛。


    歐陽雲芷的指甲竟然深深掐入了他的腕部,痛得他一聲慘叫。雖然歐陽雲芷的指甲並不是很長,但至少也有一兩分,幾乎完全陷入了他的手腕,滲出了微微泛紫的血液。


    “裏麵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門口,陳玄武聽著裏麵的動靜,驚訝地問道。


    “哥哥到底怎麽了?”小雪毛茸茸的耳朵豎立起來,臉上很是擔憂。


    “那個大姐姐不會對恩人哥哥下狠手了吧?”孫顏兒緊緊蹙著秀眉。


    由於擔心任天,雖然出了房門,陳玄武和小雪、孫顏兒並沒有離開,而是等在了外麵。當然歐陽雲芷隨行而來的兩名女子也沒有離開,在門外隨時聽歐陽雲芷的命令。


    南華派外門弟子遠不及入室弟子優越,但能夠遂入室弟子下山曆練是她們的榮幸,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你們放心,雖然師姐下手有時候重了一些,但一定能夠治好那位小兄弟的。”身穿青衣的女子尷尬地笑了笑,向陳玄武說道。


    “咯咯。”另外一個淡綠服飾的女子止不住笑了兩聲。說道,“我家師姐的醫術很是玄妙的,那是粘哪哪痛。”


    “你這個鬼丫頭。”青衣女子伸手點了點綠衣女子的眉心。說道,“一會兒師姐出來。告訴她你如何說她壞話,看她到時候如何治你。”


    “千萬不要告訴師姐,我身上沒病……”綠衣女子怔怔地說道,很明顯她雖然精怪,但卻很忌憚歐陽雲芷。


    “所謂良藥苦利於病,這祛毒也的確應該很痛吧……”陳玄武淡淡說了一句,任天的那一聲慘叫傳來,他的身上好似也跟著痛了一般。


    他的話卻引得兩位女子噗地一笑。陳玄武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兩位女子在笑什麽。


    兩位女子熟知歐陽雲芷的脾氣,先前那任天小子得罪了她,現在必然是再給他小小的懲罰。陳玄武不知道,那也是情理之中。


    “喊什麽喊,再喊我就把你的手給廢了。”


    在房間內,歐陽雲芷低聲斥道,手上的力氣卻是加了幾分。


    任天緊緊咬著牙關,不敢在發出聲來。


    “奶奶的,如果不是我有求於你。我才不會給你好臉色。”他心中碎罵著,火爆脾氣的女人真是太難搞。


    他心下不禁埋怨起陳玄武來,隨便請一個男人來不行麽。


    是女人倒是可以。溫柔些的也行啊,翩翩是這樣的。


    如此絕色的女子,即便不動心,那個男人不想養養眼啊。


    萬年前他可是知道,男人多看美女,可以延年益壽。當然現在這個情況,他是絕不敢把此般的理由說給歐陽雲芷聽的,到時候自己還不得死在她手上了。


    但這歐陽雲芷脾氣又如此火爆,恐怕被他欺淩的男人不在少數吧。


    “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再亂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給挖了出來。”


    歐陽雲芷冷冷說了一句。不經意之間看到了任天手腕上滲出的血跡,她眼中閃過一絲疑雲之色。


    “這不像是骨髓之毒啊……”歐陽雲芷心下一驚。再想想方才任天的脈象,氣虛無力,而且還有一些奇怪的異動。


    任天看見歐陽雲芷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以為她還要向自己下狠手,說道:“不要再來了,我再也不亂看了。”


    歐陽雲芷狠狠看了任天一眼,並不理會,冷聲道:“你中的毒很奇怪,那妖族之人到底是何人?”


    任天心下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隻知道他們和朝雲穀有一定的關係,應該是在幫助朝雲穀做事。”


    “哦?”歐陽雲芷臉色一變,心下道:“朝雲穀最近動作頻頻,看來的確是要出大事了。”


    “你知道朝雲穀?”


    看著歐陽雲芷的臉色,任天問道。


    歐陽雲芷好似沒聽見一般,向再次問道:“你可知他們的名字?”


    見歐陽雲芷深情古怪,任天暗暗覺得她可能知道些什麽。也正好自己對扶搖道人的秘密不太清楚,於是說道:“領頭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自號扶搖道人、女的好像叫做桃夭,而其它的還有叫譚峰的,以及叫黑雷的黑背犬妖。”


    “扶搖道人?桃夭?”


    歐陽雲芷眉頭微皺,這兩個名字聽起來就是化名,但她卻聽著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見這少年恐怕所知的也隻有這麽多,歐陽雲芷向任天冷聲道:“給我把衣服脫了!”


    “啥……脫衣服?”任天原本虛弱的臉上又白了一層,難道這歐陽雲芷是個女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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