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鼎兀自沉浮,沉悶的鼎音時而響起,外麵的萬千骨架虔誠的跪拜在地,一動不動,沒有一個起身窺視祭坑的,一瞬間整座墓園雀默鴉靜。


    洛天上過去蹲到白曉曉身旁,看了眼祭壇中的凹槽問道:“有什麽眉目麽?”


    白曉曉搖了搖頭道:“能有什麽眉目,隻有將五色彩蓮放入這凹槽試一試了。”


    洛天上點頭道:“但願我們能夠順利脫險。”


    白曉曉從懷中拿出五色彩蓮,蓮身散發出淡淡的五色光芒,白曉曉摸了摸五色彩蓮隨伸手向凹槽放去,眾人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心中一陣抽緊,默默祈禱:但願一切平順。


    哢……五色彩蓮落進凹槽發出一聲輕微的合攏之聲,瞬即五色彩蓮光芒大盛,蓮身分成五色彩氣融入了與之相應的五色祭壇之中,嗡……大鼎猛然一動,鼎音接連響起,眾人聽得一陣心慌意亂,子雨急道:“怎麽回事?”


    白曉曉和洛天上站起身來相互對望一眼默然不語,一修士喝道:“妖女,你再耍什麽手段?”


    洛天上目光一冷,不悅道:“你們兵器都握在手中虎視眈眈,白姑娘若是耍手段何須以身犯險?若不信任白姑娘,你大可離去。”


    “你……”這修士氣的臉色青紫,咬牙道:“若是能安然離開這裏我定不饒你。”


    洛天上此時心中微怒,道:“希望你有這等運氣。”


    白曉曉感激的望一眼洛天上,隨轉目光瞪視這修士,冷冷的道:“要想活著出去就都給我安靜。”


    眾人強忍住怒氣,心中卻是恨透了洛天上和白曉曉。


    哢哢哢……五色祭壇融入五色彩蓮的彩氣表麵光華大盛,發出一連串的清脆響聲,眾人仔細打量皆是心中莫名,杜皓白忽道:“這是機括的聲響。”


    話落哢嚓嚓一聲大響五色祭壇瞬間下翻,眾人本就立在祭壇之上,祭壇突然下翻腳下一空紛紛向下墜落而去。


    “啊……”


    “哎吆……”


    “娘呀……”


    眾人驚呼不斷,可是無奈祭壇開裂太過突兀,誰人也沒能料到,淬不及防就跌落下來,耳聽得上方轟隆一聲,那原本開裂的祭壇忽然閉合,眾人仰頭瞧去,心中一片冰涼,現在有本事也上不去了,怒氣油然而生,矛頭紛紛對向白曉曉。


    “陷阱,妖女,你有種,甘願和我們一同葬身此地。”


    “哈哈,如此小心還是被這妖女暗算了,和她死在一起,真他娘的憋屈。”


    眾人都是向下墜落,耳旁風聲呼嘯,目光下望,幽幽暗暗,不知深淺。


    洛天上聽的眾修士叫罵,心中生怒,但想替白曉曉辯白,卻見白曉曉眼目緊閉,完全沒在意眾人叫罵,不由想到:白姑娘如此看得開我又何必與他們費口舌。


    呼……五色彩蓮忽而下落而來,白曉曉猛的睜開眼睛一手接住,自語道:“彩蓮,不要讓我失望。”


    眾人聽到這話,心頭吃緊,子雨暗道:“不好,這妖女進入黑龍峰下就是利用五色彩蓮,難道她現在要借助五色彩蓮脫困麽?”牙關一咬,喝道:“妖女,果然好計謀,我子雨死也拉上你來陪葬。”活落狼牙棒當頭擊向白曉曉。


    洛天上大怒,橫刀而起,叮咣咣一聲狼牙棒和烈焰刀撞的星火四射,眾修士目望洛天上無不惱怒,杜皓白斬魂尺橫指洛天上,喝道:“月道友,你難道真的色迷心竅了麽?”


    洛天上橫刀在胸,回道:“不是我色迷心竅而是你等糊塗之極,看不清事情原委。”


    “別再吵了。”白曉曉大喝一聲,眾人紛紛愣住,白曉曉道:“生死有命,我本想借助五色彩蓮的力量助大家,你們卻這般侮辱與我,哼哼,很好,你們有本事那就顯露顯露,免得我的彩蓮裝你們不下,正好減輕一點負擔。[]”


    一修士冷笑道:“你會好心幫助我們?說風涼話誰不會,你想借用五色彩蓮脫困沒那麽容易,老子不會讓你奸計得成。”


    電光石火間眾人已經下落幾十丈,卻都定不住身形,眾修士之中懂得卸劍之術的都死在了上麵,眼下幾個正統修道界的修士隻能聽天由命,大狐兒心中擔憂在這空中鬥起來她們可是吃虧的很,隻想趕快見底好平息事端,她緊緊盯著下方,忽見銀光閃閃,心中大喜,急道:“看,有銀光,我們就要到底了。”


    眾人被她這一聲驚醒,紛紛下望果見銀光閃閃,似是水流蠕動的樣子,子雨道:“是地下河流?”


    洛天上見眾人視線轉移鬆了口氣,仔細一瞧果然是水流在動,喜道:“大家這次總該放心了吧?”


    一修士道:“垂落幾十丈,那河流要是淺顯,落下不死也得殘廢。”


    白曉曉不理睬眾人急忙催動五色彩蓮,嗡,五色彩蓮隻動了一動卻沒被白曉曉催動長大,白曉曉心中驚訝,又及催動一連試了幾次也都失敗,心中不由一沉,暗想:難道是打開祭壇耗盡了彩蓮自身的力量麽?


    噗通噗通眾人一個接一個的落進水中,激起無數浪花,他們隻向下沉,水層倒是極深,待得眾人從水中探出頭來,身隨水動不斷順流而下,這水流湍急,各人剛出水麵都是把持不住身子,隻能任憑水流衝動隨波而動,子雨望一眼水流去向,不見盡頭,急道:“這水流不知去向,生死難料,大家快上河床再作打算。”


    嘩啦啦……眾人聞言一個接一個的從水中越到旁側的河床之上,紛紛癱坐在地,相互對望進而哈哈大笑起來。之前還是生死攸關,此時落在河床之上,隻覺性命得保,心情都是大快,笑聲大起,回蕩在整個地下河床,淹沒了湍急的流水之聲。


    良久過後,眾人都沉默下來,唯有呼喇喇的流水聲在響,眾人向四周觀望,但見這地下河床並不是天然而成,居然有開鑿的痕跡,河床的岸壁上全是巨大的爪印痕跡,密密麻麻,籠罩了整個岸壁,好似這地下河床是用爪子刨出來的一般。


    杜皓白瞧著岸壁上的爪印比他整個人還要大上一倍,伸手摸了摸,若有所思的道:“這怪物該有多大?”


    子雨遲疑著道:“這裏難道早年是一個大怪物的巢穴,後來被雨水淹沒,久而久之就成了現在的地下河流麽?”


    洛天上望了一眼眾人道:“弄清楚了又怎樣,我們還是想辦法怎麽出去的好。”


    子雨道:“若這裏是動物的巢穴,那必有洞口了,水往低處走,洞穴的開口當是在水流的上方了,我們逆流而上一定能找的出口。”


    杜皓白點頭道:“子雨兄說的有道理,事不宜遲大家這就動身吧。”


    洛天上看了一眼白曉曉,白曉曉卻道:“他們要逆流而上,我們就順流而下。”


    王冉冉驚道:“四師姐,這,我們順流而下此不是越走越深,說不定走到地脈深處可就永遠出不來啦。”


    大狐兒和李青都是凝眉不語,洛天上歎道:“白姑娘這是何必呢?”


    杜皓白哼了一聲斜眼看向白曉曉,淡淡的道:“我杜皓白做事恩怨分明,這次脫困,全仰仗你孔雀宮的寶物,在這地下河床之中我不會再對你們出手,出了黑龍山脈後我杜皓白會親自下戰書向你討教,到時候生死各安天命。”


    子雨道:“你不用顧慮我們在這地下河床會下暗手,正統修道界人士向來信義當先,說一不二,你當該放心了吧?”


    白曉曉心中冷笑,暗道:信義當先,說一不二,門麵功夫吧?她聽這話心中十分不受用,冷冷的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眾修士大怒,一人道:“我們在這裏不對她們出手已是仁至義盡,兩位道友何必跟她們費口舌,她們要怎樣隨她們去,要是她們死在這裏也省的我們再出力氣?”


    孔雀宮的弟子俏顏生寒,嗤嗤的拔出了長劍,白曉曉擺了擺手,製止了幾個師妹,說道:“有本事的都不會在口上下功夫,幾位師妹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好好好,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先說話的修士提著一杆長槍向前跨出一步。


    子雨忙道:“你們在這樣較真下去,體力耗盡,到時候沒力氣走不動可就別怪他人不幫忙,將你們甩開了。”


    杜皓白道:“君子之恨,十年可忍,大家何必急在這一時半刻?”


    孔雀宮的弟子收劍,握長槍的修士也不願真的在此處耗費力氣,當即有了台階下,見好就收。


    子雨和杜皓白對望一眼,又及看向洛天上,杜皓白道:“天下間好姑娘多得是,在下希望月道友能夠早日開悟,不要在男女之情上執迷不悟。”


    子雨道:“難得遇到你這樣的年輕修士,在下也希望你能浪子回頭。”


    洛天上聽的沒頭沒尾,但想:二人一定是說他和孔雀宮的弟子在一起的事情。暗自笑了一笑,拱手道:“多謝二位好意。”


    杜皓白和子雨盯著他半晌,最後各自歎息一聲,轉身逆流而上,僅剩的幾個正統修道界的修士急忙跟上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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