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尚存的薄雪被侍女掃在了一邊,樹杈上立足的鳥兒被突如其來的轟響嚇得四散飛去。


    餐桌上的氣氛詭異,南宮瀟瀟一副“完了”的表情,眼神慌亂地盯著門後;趙扶搖目光恍惚,像是將要接受審判似的,緩緩閉上了眼。


    “嘶……”


    被撞得有些歪斜的隔扇門後,傳出了一道因為吃痛而吸冷氣的聲音。


    許守靖捂著額頭走進了屋子,一隻腳跨過門檻兒,表情有些惱火,嘴裏一直嘟囔著“怎麽這裏也結冰了……”


    說完,他發現餐廳中的兩人皆是以詫異的視線看著這邊,微愣了下,伸手指著自己的臉:


    “我臉上有什麽嗎?”


    “沒什麽。”


    南宮瀟瀟拍了拍鼓囊囊的胸脯,鬆了一口氣,大有“世界末日過去了”的意味;趙扶搖則是一言不發,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視線。


    許守靖眼神莫名其妙的看了兩女一眼,十分自然地坐在趙扶搖身邊,抬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肢,輕聲笑道:


    “在等我回來嗎?怎麽都不吃啊?”


    趙扶搖麵無表情地拿了個空碗,挽起袖口露出了潔白無瑕的皓腕,默默地替許守靖布菜。


    等到空碗被塞得滿滿的,她才把筷子放在碗邊,伸手推到許守靖麵前,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許守靖就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南宮瀟瀟愕然的視線一般,摟著趙扶搖的小腰湊上前親了一口,接著自顧自的開始大快朵頤。


    趙扶搖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嫌棄,用手背抹掉了臉頰上的口水。


    “……”南宮瀟瀟。


    又開始了是吧,又開始了是吧!


    你們這對狗男女……本姑娘真是受夠了!


    哢嚓——


    南宮瀟瀟忽然起身,椅子與地麵摩擦發出“呲呲”聲。


    她眼神凶悍得像一隻小野貓,不滿地瞪著許守靖,冷哼了一聲,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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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她就沒坐下過,隻不過故意晃一晃椅子,想要吸引兩人的注意,並且由於不敢瞪趙扶搖,所以把怨念全都鎖定在了某個黑袍公子身上。


    許守靖又不是聾子,即便沒有抬頭,也注意到了某個單身乘黃被破防的舉動。


    “喂,你去哪兒?”


    “要你管。”


    南宮瀟瀟賭氣般地說著,走到門口時,不過腳步還是誠實地停了下來。


    她微偏過頭,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黑袍公子的動作。


    然後……南宮瀟瀟水靈靈的魅惑眼瞳一滯。


    ——許守靖看見南宮瀟瀟要走,自然不可能放她離開。


    他快速咀嚼了幾下,想要把嘴裏的食物咽下,但卻一時沒掌握好力道,如字麵意義上一般,噎住了。


    許守靖臉色一陣漲紅,目光在擺滿了菜肴的桌子上瞟著,正想要說一句開口要水……


    “給。”


    趙扶搖像是預判了許守靖的行動一樣,把盛滿水的白瓷被子放在了他的麵前。


    許守靖也顧不得水溫什麽的,連忙拿起被子就往嘴裏灌,卻沒想到……這大冷天的,水溫竟然剛好控製在了一個不冷不熱的程度。


    “呼……”


    許守靖心中好奇趙扶搖是怎麽做到的,便轉頭看向她。


    趙扶搖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拿著一個幹淨的手帕湊到他的嘴邊,細細擦著。


    她注意到許守靖的視線,像是讀懂了對方的心思,低聲道:


    “看你吃得快,倒完水用嘴吹涼的。”


    語氣像是一個長輩在愛護晚輩的口吻,言外之意似乎還有點“你居然還真的噎住了”的無奈。


    許守靖不太喜歡被當成小孩子對待,眉頭微蹙,伸手繞過趙扶搖的腰後,輕輕一拍——


    啪——


    清脆的響聲十分輕微,但卻清晰地傳入到了在場三人的耳中。


    波浪連連,美人一僵。


    趙扶搖嬌軀顫了顫,臉色越發冷淡,像是在表達作為一名出塵仙子的不滿。


    但耳廓跟潔白的脖頸卻違抗了她的意誌,如清水染墨般蕩漾開來一抹酡紅,看來心裏還是羞澀的不行。


    許守靖心中暗笑,為了躲避搖搖極為罕見的攻擊性眼神,他連忙轉過頭,視線亂晃了一陣子,定格在了南宮瀟瀟的身上,旋即笑容一僵。


    壞了,忘了還有個人……


    南宮瀟瀟呆立在門口,被撐滿的衣襟隨著呼吸頻率的加快不斷起伏著,看樣子被氣得不輕。


    想想也是,她一個大活……乘黃就站在這兒,卻被許守靖無視了這麽久,還被迫吃了那麽多狗糧,甚至在她想離家出走鬧脾氣時,連挽留都挽留的那麽不走心。


    這家沒法呆了……


    南宮瀟瀟黑著臉,麵無表情的抬腳向門外走去。


    許守靖幹咳了一聲,五指張開輕撫腰間的瓊玉,一道白光被牽扯出來,光之粒子整齊的排列在餐桌上。


    等到五十串烤魷魚平攤在桌麵,他若有所指地出聲道:


    “瀟瀟,你真的要走嗎?”


    南宮瀟瀟不回話。


    許守靖給右手附上靈氣,對著熱氣滿溢的烤魷魚串,像是扇扇子一樣來回擺弄:


    “瀟瀟……你真的真的要走嗎?”


    南宮瀟瀟依舊麵無表情,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我不走,難道待在這兒看你們打啵嗎?真是……嗯?什麽味兒?


    許守靖見到南宮瀟瀟腳步停了,心中暗笑,表麵上卻是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歎聲道:


    “那算了,這些烤魷魚我還是自己吃吧。”


    南宮瀟瀟背著身子,魅惑的臉上滿是糾結。


    “我還讓攤主多放了點東荒洲進貨來的辣椒粉。”


    “……”


    “我還讓他多放了些天諭商行獨家專賣的一種名為孜然的上乘調料……”


    “……”


    “我還讓他……”


    許守靖說了半天,都快編不出來詞兒了,見南宮瀟瀟還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歎息了一聲,從趙扶搖幫自己冷好的白開水,一仰頭送入口中,想要潤潤嗓子。


    撲騰——


    桌子對邊響起了椅子移動的聲音,許守靖放下杯子偏頭一看,南宮瀟瀟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椅子上,纖纖玉手拿起一串烤魷魚放到嘴邊,紅唇微張就要咬下。


    注意到許守靖詫異的視線,南宮瀟瀟拿著烤魷魚的手微頓,視線看向一旁,麵無表情地說道:


    “不吃浪費了,我吃完再走而已。”


    撲哧——


    許守靖沒忍住笑了出來。


    笑聲毫不掩飾,讓繃了半天表情的南宮瀟瀟臉蛋兒一紅,狐媚眼亂轉了一陣,旋即瞪著許守靖,怒道:


    “你笑什麽笑!”


    許守靖還是在笑,擺了擺手:“沒事兒,你接著吃,我就是想到了高興地事情而已。”


    南宮瀟瀟怎麽可能信?這家夥分明就是在笑自己。她把手中的烤魷魚往碗裏一扔,抱臂托著胸脯,賭氣道:


    “不吃了。”


    於是,許守靖笑得更歡了。


    趙扶搖玉手托著粉腮,看著兩邊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歲的一男一女,鳳眸寡淡無瀾,眼簾卻微微下垂。


    兩個長不大的孩子。


    ——


    最終在許守靖多次好言相勸下,南宮瀟瀟‘萬般不情願’地吃光了五十串烤魷魚。


    她正一臉滿足地舔著手指上的油汁,趙扶搖幫許守靖再一次擦幹淨嘴角後,輕聲道:


    “我回房沐浴,想修煉了來找我。”


    許守靖‘嗯’了一聲,低著頭繼續扒著飯碗。


    趙扶搖見狀,搖著頭站起身,落腳無聲地離去。


    等到趙扶搖的身影徹底消失,南宮瀟瀟放下了一直提在心髒邊緣的拘束,伸手在薄唇邊甩了下,用靈力抹去油汁,也站起了身:


    “小靖子,你慢慢吃吧~本姑娘昨天靈力消耗太多,要去恢複恢複咯。”


    簡單翻譯一下,她累了,想睡覺。


    南宮瀟瀟吃烤魷魚吃的是一本滿足,捂著微微鼓起的小腹站起身,哼著不知名的曲子,蹦蹦跳跳地往外走……


    “搖搖為什麽說,她是我祖先的死敵?”


    這一聲輕微的話語,帶著幾分當事人的緊張與嚴肅,清晰的傳入了南宮瀟瀟的耳中。


    南宮瀟瀟笑容一僵,心髒仿佛漏跳了一拍,繼而僵硬地轉過身,滿臉愕然地看著許守靖。


    原來他聽到了……剛才隻是裝作沒聽到?這家夥……


    許守靖早已放下了碗筷,手肘支撐著桌麵,十指交叉抵在嘴邊。


    那似是一汪清泉的桃花眸,往常都帶著一絲勾人心魄的笑意,如今卻格外冷峻。


    南宮瀟瀟眼神有些複雜,走到許守靖對麵,拉張椅子坐下,說道:


    “你想知道些什麽?”


    “你都知道些什麽?”穀


    “……”


    南宮瀟瀟凝視著許守靖的眼睛,聽著他在那拉扯半天,始終不願意自己踏進這一步,心中對他有了新的認知,頗為好奇地道:


    “假如說……我是說假如,如果你知道了她的身份,你想做什麽?替自己的祖先殺掉她?……畢竟她現在隻是個凡人,你雖然隻是個化水境小修士,但若是想要殺她,簡直是輕而易舉。”


    許守靖抬手在麵前揮了揮,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不用這樣試探我,無論是千年以前還是萬年以前的事情,都跟我無關。”


    說到這兒,他頓了下,像是回想起了什麽,表情柔和地笑道:


    “搖搖……她把我從一生為凡的恐懼中救了出來,她讓我踏入了修行路,她讓我有希望實現永遠陪在她們身邊的夢想……所以我喜歡她……僅此而已。”


    “咦呃……”


    南宮瀟瀟看著許守靖又開始曬妻,抱著手臂一陣惡寒:


    “停!打住!我不想聽你的心理路程,我問你的是,如果你知道了她的身份,打算怎麽辦?”


    許守靖沉默了,他聽懂了南宮瀟瀟的言外之意。


    ——以你現在的實力,能做什麽?


    不需要任何人幫他解答,許守靖也很清楚,現在的自己什麽都做不到。


    就比方說,初來紫陌的時候,如果他是仇璿璣那等實力,還需要因為探尋仇繼的計劃太過冒險,在之後後怕不已嗎?


    如果他實力足夠,龍泉鎮死去的百姓,是不是還有一線生機?


    實力……實力,如果沒有實力,無論是想要幫上趙扶搖,還是保護自己,亦或者迎擊那個黑袍人……什麽都做不到,更不用提拯救蒼生這種大而空的虛言,簡直笑掉大牙。


    “以你現在的實力,就算知道了,也隻能感到無能為力罷了……即便這樣,你也想要知道嗎?”南宮瀟瀟交疊美腿,儀態慵懶,嘴角勾著一抹壞笑,像極了兩人的初見。


    “嗯……我想了解搖搖。”許守靖低頭沉吟了半晌,抬眼凝視著南宮瀟瀟:“瀟瀟,我不想再繼續一無所知了……給我一個變強的動力吧。”


    南宮瀟瀟歎息了一聲,故作欣賞的看了許守靖一眼,笑盈盈地回答道:


    “我偏不。”


    “……”


    許守靖額前漲出青筋,自己剛才醞釀了那麽久氣氛,被這隻母乘黃給攪渾了。


    南宮瀟瀟心情大好,她一個半隻腳踏入玉璞的妖皇,天天被一個化水境小修士欺負玩弄,要說沒有火氣顯然是不可能的。


    此刻見到許守靖滿頭黑線,頗有一種“你也有今天”的暢快之感。


    南宮瀟瀟笑著笑著……笑容逐漸消失了,她偏頭避開許守靖殺人般的視線,心中倒是知道不能玩太過頭了,幹咳了一聲:


    “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知道就自己去問她,她不讓我說的情況下,我也不太敢透露太多。不過嘛……”


    “不過什麽?”許守靖蹙眉。


    南宮瀟瀟交換了下美腿的上下位置——剛剛有些坐麻了,她淺笑了一聲,視線在許守靖身上來回掃動:


    “你是龍玉門的人吧?”


    許守靖心中一動,脫口而出:“你那個年代居然都有龍玉門了嗎?”


    “!!!”


    看到南宮瀟瀟臉色變了,許守靖暗道不妙,連忙補救:


    “我不是說你年齡大……我是說龍玉門年代久遠……算了,就當我說你年齡大吧。”


    “……”


    南宮瀟瀟滿頭黑線,差點聊不下去,她歎息道:


    “上次你不是問我龍息石有什麽作用嗎?還提到了鬼妖……整個九洲,若是提到鬼妖,能讓人想到的就隻有‘千年妖劫’了。”


    “千年妖劫……”


    許守靖輕聲念著這幾個字,心中卻是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忽然,一陣刺穿脊骨的劇痛襲上腦海,就像是想要阻止他想起刻在神魂中的那些話語一般。


    黑夜、火海、森林、看不清麵容的白裙女子……躺著的視角、幼童的小手。以及在白裙女子身後,那些隱藏在星辰之間的黑影……


    畫麵就此中斷。


    嘭——


    許守靖伏在餐桌上,不知不覺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他不斷喘著粗氣,就像是溺水者好不容易呼吸到空氣一般歇斯底裏。


    “你……你怎麽了?”南宮瀟瀟擔憂道。


    許守靖抬起頭,勉強一笑:“我沒事,你繼續說吧,我聽著呢。”


    南宮瀟瀟感覺得出許守靖的狀態不太對勁,遲疑了片刻,繼續說道:


    “趙扶搖的事情我不敢多嘴,但千年妖劫與你脫不開幹係……或者說,不隻是你,整個龍玉門都因為而生。”


    許守靖一愣:“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南宮瀟瀟低聲道:“在遺跡的時候,你應該聽姓蘇的那個小丫頭說過弑龍人的傳說吧……我要是告訴你,弑龍人便是龍玉門的先祖……你會如何?”


    許守靖瞳孔一顫,呼吸停滯……不,應該說幾乎忘記了呼吸,靜靜地等待南宮瀟瀟的下文。


    “弑龍人鎮壓九霄……嗯,那部分跟趙扶搖有關,你自己去問她,我不敢說。至於之後嘛,可以說,整個九洲都因為那一場妖劫改變了格局。”


    “所以妖劫到底是什麽?”許守靖忍不住出聲打斷。


    南宮瀟瀟半眯著眼睛,出聲道:“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小規模的妖劫。”


    “?”


    許守靖微是一愣,眉頭緊皺,沒明白南宮瀟瀟在這謎語人什麽呢。


    自己見過了?什麽時候……妖劫妖劫,光聽名字也知道是妖……


    許守靖恍然回神,瞳孔一陣放大:“妖化人……”


    南宮瀟瀟點了點頭:“鬼妖乃是怨恨之所生,千年妖劫,便是整個九洲陸陸續續有大量凡人妖化,其實就包括徹底被獸性吞噬的紅眼妖化人,以及尚且保存人性的半妖。”


    “不對,即便妖劫指的是妖化人的事情,可跟鬼妖還是沒什麽關係。”許守靖敏銳地指出了這一點。


    “怎麽會沒關係?”南宮瀟瀟搖了搖頭,“你也看到了吧?昨日那些半妖以為被仇璿璣那個小丫頭拋棄的時候,它們散發出的怨念。”


    “你是說……”


    南宮瀟瀟道:“沒錯,千年妖劫的緣由……就是所有的妖化人與半妖,都被身為同胞的人族給屠殺了,萬妖山的鬼妖,便是從死去的半妖對人族怨恨之中誕生。”


    許守靖久久不能回神,他敢肯定,自己過去在龍玉門藏經閣中,從未見到這一段曆史,對於‘妖劫’也隻是草草地提上一句“九域時代,曾有妖劫來至,人族大難。”


    龍玉門尚且如此,那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說了。


    這段‘妖劫’的曆史,被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抹去了。


    “弑龍人……她那時做了什麽?”許守靖問道。


    南宮瀟瀟歎息了一聲:“弑龍人因為不願意參與屠殺半妖,結果被曾經救下的王朝背叛,被視為人族敵人,弑龍人不想與他們起衝突,便隱居在龍潭山……也就是現在的斷龍山脈。


    當時的妖化與現在完全不同,在九域時代,仙凡之隔遠比你想象的要大,凡間根本沒幾個境界高的修士,麵對妖化人完全就是一場惡戰,結果落了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南宮瀟瀟頓了下,似是想起了什麽,煩躁的抓了抓秀發:


    “之後半妖怨念橫生,鬼妖吞噬怨念變強,遠比妖化人要難處理得多,人族又剛剛經曆過大戰,沒時間調整,基本就是一個滅族的下場……”


    “弑龍人出手了?”許守靖插了南宮瀟瀟的嘴。


    南宮瀟瀟翻了個白眼,頗為無奈的攤了攤手:


    “是啊,鬼妖席卷九域之後,人族又求上門來,讓她出山去對付鬼妖……”


    說到這,南宮瀟瀟氣得牙癢癢:


    “然後她居然真的跑去鎮壓鬼妖了!本姑娘就沒見過這麽蠢的人!要我說,人族這種自私自利好色無恥下賤又愛騎乘黃的色胚種族,就該讓他們自生自滅得了。”


    “……”許守靖。


    我怎麽覺得你在指桑罵槐……


    南宮瀟瀟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幹咳了一聲:


    “在那之後,你應該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弑龍人……也就是龍玉門先祖,在龍隱山開山創派,讓你們世世代代守著萬妖山,還把我們妖族的靈刀給……咳,差不多就是這樣。”


    許守靖消化著這些龐大的信息量,過了片刻,睜眼盯著南宮瀟瀟,冷然道:


    “不對,你還是在繞圈子。我明明問你的是,搖搖為什麽說我的祖先是她的死敵,關鍵點在我身上,而你卻在跟我扯龍玉門……


    先不說我根本就是被楚姨撿回去的,跟龍玉門先祖頂多扯一個師門的關係,就算是我的楚姨,甚至往上倒推那麽多代門主……她們跟初代也沒有任何直接關係,你絕對還有事情瞞著我。”


    “……”


    這臭小子怎麽這麽敏銳?


    南宮瀟瀟暗自咂舌,原本還想繼續敷衍,但看到許守靖一副不問出來誓不罷休的樣子,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行不……”


    她歎了口氣,狐媚眼透露著一絲疲憊,猶豫了片刻,出聲道:


    “我能告訴你的就隻有……弑龍人雖然是人類,但她卻是世間唯一還存活的天罰一族後裔。”


    天罰……?


    許守靖微是一愣,那股陌生的屬性再一次席卷心頭。


    南宮瀟瀟沒有理會許守靖的失神,低聲道:


    “我這麽說你應該就明白了……天罰一族的特征,便是生來五行絕脈,靈氣過體不存,理論上最不可能出現的體質,也就是……與仙道無緣的廢體。”


    許守靖身軀一震,如遭雷擊。


    南宮瀟瀟看著許守靖的反應,點了點頭:


    “沒錯,很有可能……你的先祖就是弑龍人,並且弑龍人曾經的死敵,就是趙扶搖……好了,其他的你也別問我了,也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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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章信息量太大了,稍微理一下時間線:


    天誅時代(仙凡相隔)——九域時代(仙凡初融)——九洲時代(仙凡一體)


    萬年前,九霄失控,弑龍人出手鎮壓;(仙凡初融其實中間還有一個事件,沒寫到所以不提了)在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後,妖劫至,九域動亂,鬼妖出,然後弑龍人創立了龍玉門;事後弑龍人失去消息,南宮瀟瀟被抓去看門;——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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