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開始在進監獄的時候帶上過手銬腳鐐,唐文夜在這裏的一個多月的時間都和這種囚犯每天都會帶的東西絕緣。而如今他又再一次的嚐到了這種手腳都被冰冷而沉重的金屬縛束的感覺。


    “!”周圍被四個在監獄中絕對算得上身強體壯的獄警前後左右的抓著,唐文夜被帶到了一扇厚度絕對超過兩厘米厚的鋼板大門麵前,其中一名獄警掏出鑰匙將門打開,然後唐文夜身後的獄警還沒等唐文夜他看清楚這扇鐵門後麵是什麽的時候就將他推了進去!


    漆黑色的房間中出乎意料的窄,基本上唐文夜還沒有從被推進去的慣性勢能中緩下來就撞到了一麵牆壁。身後傳來大門被關閉的聲音,這個狹窄的房間中唯一的光源便被切斷。


    唐文夜眼中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並且折扇厚重的鐵門似乎還具有很強的隔音效果,明明那些獄警是剛剛關上門,唐文夜卻沒有聽到他們離開的腳步聲。


    “……這個意思啊。”


    黑暗中,唐文夜將左右手向著兩邊伸開,隨即發現這裏的狹窄度甚至連雙手伸直都無法做到,並且沒有任何光線可言即便是眼睛適應了黑暗也無法看清楚任何東西,再加上這種完好的讓人發瘋的隔音功能。唐文夜靜下心來甚至聽到了自己血管中血液流動的聲音!


    在這種環境,將一個人丟進來的話要不到一兩個小時就會產生明顯的急躁情緒,而唐文夜他受到的禁閉時間可是整整五個小時!


    在這種環境的五個小時足夠將一個硬漢的精神折磨的脆弱不堪!


    唐文夜緩緩蹲下,小弧度的活動身體讓自己坐在地麵,這個異常狹窄的空間隻夠一個成年人站立而已,而唐文夜那要比未成年人都要纖細一些的身軀卻是能讓他很幸運的能夠坐下,避免了在這個該死的安靜的讓人發瘋的環境中站上五個小時的厄運。


    “接下來,能做什麽呢?”


    雙手抱住雙膝,唐文夜將自己的腦袋埋入手臂中,漆黑色的環境已經讓他開始模糊時間概念,這才剛剛被關進來而已,唐文夜卻產生了自己在這裏很久的錯覺。(.無彈窗廣告)


    “睡覺算了。”打發時間的方式就是睡覺,至少是在這個環境中來說。


    閉上眼睛,或許沒有閉上眼睛。唐文夜根本分不清楚,這個空間是封閉的就算是不眨眼睛,眼球也不會因為長時間暴露在流動空氣中變得幹澀。他隻是想到將自己的大腦神經和身體的連接切斷,讓自己陷入一種無意識的休眠狀態。


    然而,就在他切斷大腦神經意識和身體的連接的時候,他的身體本能卻忽然接管了身體的使用權,在黑暗的環境中忽然有一雙亮黃色的雙眸亮了起來。


    鷹之眼無意識的再次啟動,或許是本能自主判定在這種環境中需要這種能力。唐文夜雙眼世界頓時明亮了起來,黑色的世界頓時變成了一片白色,牆壁,空間,以及就近在咫尺的鐵門,此時都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我並沒閉上眼麽?”沒有感覺到睜開眼睛的這個動作,也就是說唐文夜剛剛想要睡覺的時候卻是一直將眼睛睜開,這讓他頗有些無言的感覺,並且他對這種禁閉有了一種更加深刻的認識……那就夠可怕!


    已經能看清東西的唐文夜,開始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中左右張望起來,正如他之前所測量的一樣,這裏的空間前後左右加起來不足一點五平米,在自己背後的牆上有著一排小孔,似乎是通氣孔,但裏麵並沒有光線射出,也就是說為了防止光線的射入,連這個通氣孔都是彎曲的麽?


    “讓人高興不起來的設計。”


    已經開始了解這種設計究竟為何的唐文夜簡直佩服這個設計師的惡毒,在觀察完這裏的環境之後,唐文夜剛剛想要關閉鷹之眼強製讓自己睡過去的前一刻,他忽然腦袋發抽的往上看去。


    貌似,還沒看天花板是什麽樣子。完全是孩子氣的想法,唐文夜用他那亮黃色的雙看向自己頭頂,然後,沒有了任何動作!


    他仿佛就像是已不在播放的影片被人按下了暫停那樣定個在那裏,保持著望向頭頂的動作一動也不動……


    “這是……什麽?”


    睜大著眼睛,唐文夜呆呆的看向自己頭頂的天花板,在鷹之眼中呈現寸白色的石牆上麵卻有著一道有一道鮮紅色發出光芒的刻印!那些刻印似乎是由一個又一個細小的文字組成,但因為距離有些遠,並且那些字也確實很小……根本看不清楚。


    並且,唐文夜順著這個印記玩下看去這才發現在他的兩邊牆壁都有著清晰鮮紅的手印和腳印,看上去似乎是有人雙手雙腳撐著牆壁爬上天花板,並在上麵寫下了這些刻印。


    根本不用去考慮那是什麽,在這個該死的環境中隻要有可以讓自己忘記時間的東西就不可能放過!


    唐文夜雙手撐著牆壁讓自己站起來,然後猛然一躍雙腳也踩在兩邊的牆壁上,那種可怕的腿部力量完全可以保證唐文夜在牆壁上麵的穩定性,完全不用擔心會不會掉下去這種無厘頭的可能性。


    雙臂撐著牆壁,作為交替雙腳抬起撐住更加上麵的牆壁再換雙手送自己上去,如此反複三次,四米高的禁閉室就已經被唐文夜觸碰到了頂點。


    雙腿如同兩隻金屬支架那般穩定而強力的將唐文夜的身體固定在牆壁上,唐文夜看著近在咫尺的散發著紅光的文字,臉上出現了思索的神色。


    文字是用字母拚寫的,但並不是英語的語法,同樣也是不俄羅斯語……在蒙托爾和唐文雨那裏學習過好幾國語言的唐文夜憑著這種語法勉強的認出這似乎是德語,一所俄羅斯監獄的禁閉室中居然會出現德語????這似乎已經超過了打發時間的範疇了。


    但唐文夜似乎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隻是憑著自己的語言記憶有些吃力的拚讀著上麵的語言。


    “ichfand……我找到了?”翻譯出前麵開頭單詞的唐文夜開始意識到這個東西似乎有些不對,但對於他現在處於這個該死的環境中而言,這個意識也就是出現了一瞬間就被踢飛的程度而已


    “ichfandnachgottkaft……喂喂!這是什麽東西!?”


    唐文夜終於是被內容給刺激的反應過來了,上麵的內容使得他的意識都有些恍惚,因為這句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則是:“我找尋到了神的軌跡……”


    是哪個神經病,還是被關在這裏太久而瘋掉的家夥留下來的瘋狂言論?


    唐文夜的腦海中這種念頭瞬間閃過,隨即便又被他排除。抱著一種不明白的感情和心理唐文夜繼續看了下去。


    然而,隨著他繼續的看下去,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越來越古怪,甚至開始出現了懷疑,不現實,妄想,奇怪,然後最後到達震撼的程度。


    唐文夜雙手撐住牆壁,收回雙腿,再收回雙手,頓時他整個人就往下落去。


    腳掌一接觸地麵,唐文夜的雙腿便是彎曲協力,然後協調性很好的坐到地麵雙手環住雙膝,將自己的腦袋埋入手臂中。這是他一開始的姿勢,也是他此時最能快速進入思考的狀態中的姿勢。


    天花板牆壁上麵的德文不多,翻譯成唐文夜能夠讀懂的語言也就是三段話。然而就是三段話卻讓唐文夜保持這個姿勢直到他忘記時間……


    “我找尋到了神的軌跡,那裏是伊始的一切也是一切的終結,教團是不會明白的。”


    德文翻譯過來就是這三段話,而這三段話之後則是一串數字,從排列上麵來看似乎是個坐標點。


    “搞什麽?!”


    唐文夜這樣質問自己,像這種神經質到爆炸要中二就有多中二的東西,隨便找一本天朝小說都能扒拉出好幾百句,但是????為什麽這種東西會出現在這裏?!該不會留下著一個的人是以資深小說中毒者,在被關瘋之後寫下的東西?就為了報複後麵進來這裏人。


    但能在這種環境中看到這種文字的人……似乎除了有自己這種能力的人之外再無其他人,退一步來說如果這裏有人來打掃的話,不足兩平方米的地方掃地拖地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分鍾,一分鍾時間又有誰會抬起頭來天花板上麵有什麽東西?


    “等等,教團?!”


    唐文夜抬起頭來,手腳並用飛快地爬上天花板,再仔細確認了自己這段德文並沒有翻譯錯誤之後,再次跳了下來。


    沒有再坐下,唐文夜閉著眼睛強製讓自己把上麵那段坐標點記入腦中。雖然這有很大程度是一個被關在這裏無聊到發瘋的家夥留下來惡作劇,不過,唐文夜還是將其記下了,而原因有……很簡單,本能讓他這麽做。


    對於自己這個就過好幾次命的本能來說,唐文夜對他的信任程度甚至超過了都蒙托爾這個長輩兼老師的老黑人。


    “吱啦。”


    大門被打開,並不是很強,但因為適應了黑暗所以依舊刺眼的光線將唐文夜的眼睛照射的有些微微發痛。


    他眯起眼睛,用手擋住這突如其來的光線,勉強的能夠看清那幾個之前將你自己送進來的獄警們帶著手鏈腳銬走向自己,將自己的手腳從新銬起來。


    而這個過程,唐文夜顯得很合作……沒有像之前那樣一記肘擊將想要拷他手的獄警鼻梁打斷那樣做出任何的過激反應。


    在這過程中,唐文夜抬頭看了看自己的頭頂。


    因為門的長度不及天花板的高度,因此那裏看上去依舊是黑乎乎一片看不清有任何的東西或者文字的存在。


    認清這一點的唐文夜心漸漸伸出一種思緒,隨即他轉身對著他身邊的獄警開口說道:“嘿老兄,我能見見弗蘭克典獄長麽?我有些事情想要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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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更新的時間總是不定啊????吾輩正在努力糾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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