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峨戰局的變化實在莫測,長生與世隔絕多日,搞不明白為何突然之間,妖族就與大申與大寶聯合了,還攻下了空間大芥子,從而把長歌逼到絕境?


    於是她找了找前些天的報紙,果然有答案——大峨被占領的日子裏,大寶與大申尋到妖族,與之合作,使了一招圍魏救趙。


    前些日子,大寶與大申假意攻打大浩,把世人的注意力引到此處,而妖族則趁機從橫斷山脈進入大峨,借著大寶與大申的掩護,從內部攻破長歌的防線,重新奪回空間了大芥子!


    原來這些日子大浩也不太平……


    長生側身躲開來往的人群,一邊思忖著,一邊朝著這座城市中傳送處走去。


    人真的很多,好似整座城市的散修都擠到了一塊,想離開這裏的人比比皆是,但長生還是發現不少穿著統一製服的修士進城,從所使用的法器與裝束看,應是某些大家庭大勢力的弟子。


    其實長生所見到的情景,便是空間大芥子重新連通四塊大陸後,大寶與大申所進駐大峨的小部分兵力。


    打通了空間大芥子,大寶與大申都迫不及待的要參戰,可以預見,大峨將成為可怕的戰場。


    把修為壓製到元嬰期,長生走進傳送府,交了靈石,來到傳送到空間大芥子的陣法前,安靜排隊,沒辦法,去的人太多了,幾乎每個修士都想要離開大峨。


    長生表麵上是元嬰,所以排在元嬰那長長的隊伍後麵,別懷疑自己的眼睛,元嬰散修就是這樣的多,嚇到了嗎?你若往金丹與築基那處掃一眼,才明白什麽叫驚竦——根本望不到頭!


    在那邊,若要等到傳送,起碼得一個日夜。元嬰期這條隊伍已經算夠快的了,長生靜心等候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脖頸之上,那朵純黑的花越開越糜爛,吐出豔紅的花蕊,鑲在中央,十分的詭麗。


    一個時辰後,終於輪到了長生,看著身前的元嬰修士踏進傳送陣,也不知為何,她竟然鬆了口氣。很奇怪的感受,長生心中充斥著某種急切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但總覺得要快些離開為好。


    就在長生剛剛吐出鬱氣的時候,這座城市突然一個震動,所有的傳送都被迫中斷,傳送時最忌諱此類事件發生,空間分兩頭,斷手斷腳是小事,搞不好還會死人的。


    麵前的傳送陣就吐了一條腿出來,長生快速閃過,撫去了鞋尖上的血。


    發生什麽事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問這個問題,有修士想出去看看,還未邁步,便聽聞一陣氣勢恢弘的鼓聲,從天邊傳來,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抖動。


    這是戰鬥鼓,音波漸漸由弱到強,戰場上的一種攻擊手段。


    但凡聽見這種鼓聲,就代表著……戰爭開始!


    有軍隊在攻擊這座城!


    方才的震動就是與護陣碰撞導致的。鼓聲越來越響,傳送府已有低階修士承受不了,捂著耳朵抽搐著倒在地上,七竅漸漸流出鮮血。


    見到滿地鮮血,所有人都鮮明的意識到——打仗了。傳送陣是沒辦法再乘坐了,明白人都知道,若不團結一致地抵抗軍隊,一旦城敗,便是生死難料,倘或屠城,那更是死路一條。


    為今之計,隻能往護陣邊緣趕去,趕在破城前,維護陣法。護陣乃是一座城市最根本的東西,堅硬程度不用說,元嬰後修士也要攻上半天才能破。


    你問化神期?


    若對麵真是化神修士坐鎮,嗬嗬,什麽也別管了,準備棺材等死吧,哦,訂棺材來不及,直接挖個坑埋了吧。


    長生見到蜂擁而出的人群,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場戰役來得莫名其妙,為什麽會有軍隊攻擊這座城市?大申與大寶不是派兵入駐了這座城了嗎?


    自己人打自己人,這不是笑話嘛。難道攻擊的是大浩長歌門人?也不對,根據報紙上的消息稱,長歌忙著應對三方聯手,已退居一側,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那攻擊這座城的是什麽人?


    長生也提步跟了出去,傳送府外是一處由青石鋪就的寬敞之地,方才說要跑出支援的修士們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天邊,眼神帶著絕望。


    天上有什麽?長生舉頭望去,第一眼就望到了——龍傲天!


    他身披玄色鎧甲,發絲束起,手持金色長-槍,高高坐於雲端,俯視著芸芸眾生。皇帝的身後立有千萬大軍,如黑雲壓城,搖旗呐喊,敲鼓鳴金。


    龍傲天用眼神睥睨而來,見到了偽裝過的長生,開口命令道:“過來。”


    這句話響徹整座城市,隻要耳不聾,都能聽見。長生明白,他這句命令是說給她聽的,她冷笑一聲,命她過去,難道她就要過去嗎?笑話——


    長生剛起了反抗之心,脖頸上就傳來一陣劇痛,並伴隨著洶湧的情潮,她差點被這酥麻給整跪了。


    契印……發作了!


    長生捂住脖頸,咬牙強忍,控製自己不去看龍傲天,努力思考著,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她的身體會有這樣的反應?!長生咬破舌尖,抵禦著*的入侵,期望盡量保持清醒。


    “長生,過來。”龍傲天見到長生依舊站在原地不動,負隅頑抗的樣子,玩味一笑,“不要朕說第三次……難道朕的皇後想看看屠城?長生你若再不出聲,那朕便動手了。”


    難道他攻打這座城市,隻是為了抓她?


    瘋子!


    長生脖頸上的花愈開愈盛,傳來的感覺極為可怕,衝擊著她的理智,直想令人崩潰,“……誰tm,是你的皇後!”


    “朕就知道皇後是最心軟了。”皇帝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帶著侵略感的看著她,“過來。”


    打死也不過去!


    長生是這樣堅定地想著,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如同有了自己意識,解開了隱藏用的偽裝,那張惹禍的臉便暴露在空氣中。身邊傳來倒吸氣,但她充耳不聞,身體一步一步朝著龍傲天走去,根本無法控製!


    怎麽回事?長生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便想到了問題所在,這是龍傲天留在她身體內的契印所為,隻要令契印消失,就能奪回身體的控製權,怎麽才能令契印消退呢?


    有一樣東西可以克製它——成仙石,她的心髒!


    想到這裏,長生控製著意識進入內視,立馬來到了心髒處,成仙石如同一顆湛藍的星球一般,橫亙在她的身體中。她試探著往成仙石觸去,想要控製一部分能量,但卻如同上次一般,被排斥在外,無法靠近。


    天,她的身體就快要出城了!


    長生一急,重新扭頭看向成仙石,視死如歸地往那裏頭鑽,撕心般的痛楚傳來,這簡直是一種自虐,痛不欲生。長生痛得都想就此罷休,但一想到落入龍傲天手中的下場,她更寧願承受這種痛楚!


    終於,在長生的不懈努(自)力(虐)下,終於衝進了一段距離,雖然還是沒能接觸到心髒,但她已能夠挪動這股力量了,不多,但足夠了!


    長生控製著這股力量,沿著筋脈向脖頸處覆去,那契印本想掙紮一番,但感覺到了危險,實在支撐不下,終於退了回去。長生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就發現她的身體竟然出了城,來到了龍傲天麵前!


    皇帝也正朝她走來,長生條件反射地用煙蒂綾打過去,同時飛身後退。龍傲天用槍擋過,詫異地看著她,似乎在驚訝她竟然掙脫了契印的控製。


    輕笑一聲,皇帝甩手把金槍扔到一旁,對正在奔逃的長生,慢悠悠地道:“既然長生你想玩,那朕便陪你玩玩。所有將士聽令,沒有朕命令,不準出手!”


    龍傲天身後的將士們,以洪亮的聲音齊齊應到。


    自負!


    長生冷哼一聲,幾根飛針附帶著仙氣射出,皇帝一個旋身,閃過,臉上卻意外的多出了道細小的傷痕,鮮血順著臉頰滑落,龍傲天用手指把血抹到嘴裏,笑了,“許久不見,朕的皇後倒是長進不少。但還是那麽喜歡玩毒。”


    語畢,龍傲天突然消失在原地,長生一驚,努力用神識辨認他的方位,不是……沒有……啊,看到了——在前麵!


    長生立馬用煙蒂綾結成一張網,擋在麵前,一另頭朝著他纏過去,可惜,晚了……龍傲天一隻手卡在了網的中央,一用力,還未形成的網便被撕開,然後看也不看的用另一隻手捏住綾帶,製住。


    他帶著野性的朝著長生笑道:“朕的皇後這麽柔弱,再玩下去,可就要受傷了。”


    放你x的狗屁!


    罵完,長生就意識到龍傲天是體修,而自己是靈修,天生克製,絕對不能被近身!


    “看招!”長生大喝一聲,當即放開煙蒂綾,轉身就逃。


    皇帝下意識的閃躲,見到她的用意,頓時怒意上湧,追了上去,“想逃,朕允許了嗎!”


    若說龍傲天人生中最失敗的,莫過於長生的一次次逃開,一次次反抗,一次次冷言冷語拒絕,把他的高傲、他的情感都踐踏在腳下。身為皇帝,長生對做他到這種地步,他在怒意極盛之後都決定原諒她,結果,她卻是這樣回報他,避他如蛇蠍,還想著逃跑!


    長生,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是的!)


    龍傲天追逐著長生,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一痛,長生,為何你總想著逃走?


    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別忘了,我契約了你,你終究是屬於我的……


    皇帝哀傷的看著長生,終於決定不再留手,這次,抓到人,就鎖起來吧,隻陪他著一個人,日日夜夜,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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