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段奕雲巡視完工作後,準備回辦公室。(本書黒嚴穀;


    他喜歡抄近道,竹子林正好有一條小徑。


    但是,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一回頭,卻看不到任何人。


    走到一半時,倏地一下,突然從林子裏竄出兩名男子,不由分說地將他拉進了林子裏。


    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上來就捂住他的嘴巴,一頓猛揍,不打臉,隻打身體看不到的地方。


    段奕雲被打得趴在地上,幾乎起不來,那幾個人才放開他。


    “警告你,你在日本有女人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還有那筆錢也是你私吞了,這些都沒有人跟你計較了,但是張小姐不是你能碰的人,你要是敢動她,小心成為太監。”


    扔下這句話,那幾個男人終於走了。


    段奕雲費了好大勁才從地上爬起來,他慢慢地消化剛剛那句話:張小姐不是你能碰的人,你要是再動她,小心成為太監


    。


    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下午上班,張梓桐從段奕雲的辦公室經過,但是裏麵沒有人。


    她推門進去,拔了電腦鼠標,發現電腦是關機狀態。


    他沒有上班嗎?會去哪裏了呢?


    正疑惑著,這時手機響了,是段奕雲:“木木,我下午不上班了,今天下午要審批的文件我交待下麵的人直接拿給你簽字。”


    “奕雲,你在哪裏?為什麽你的聲音聽起來這麽虛弱呢?”張梓桐問。


    “我……”


    “你生病了嗎?要不要緊?在家還是在醫院,我過去看看你好嗎?”她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我在……在小木屋這邊。”


    農莊有一排水上的小木屋,是模仿馬爾代夫的木屋旅館建的,段奕雲中午被人打了一頓之後,什麽事都幹不了,就跟下麵的人要了一間房暫時休息半天。


    張梓桐一推開木屋的門後,段奕雲就下意識往後躲,仿佛她是瘟疫。


    “奕雲,你怎麽了?你是哪裏不舒服呢?”張梓桐進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不燙啊,不是發燒啊。


    “不是……不是發燒,是身體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疼得厲害?”他又往床後縮了縮,不敢靠近張梓桐,生怕一不小心真成了太監。


    “那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了,我猜是骨骼的問題,已經擦了正骨水了,我想休息一會兒,你……你忙的話就先回去吧。”


    “那……好吧,”張梓桐疑惑地轉身,準備走了。


    段奕雲舒了一口氣,心想她終於走了


    。


    沒想到,張梓桐到門口了又回頭了,“那個……”


    他嚇了一大跳,再往後一躲,本來前麵就躲了兩次了,現在再退一步,就連人帶被地滾下床來了。


    中午被打時,那幾個人專門朝他屁股踢,現在正好屁股先著地,疼得他眼淚直往下掉,但是又不敢喊出聲來,生怕張梓桐在他房間裏不肯走。


    “奕雲,你今天下午怎麽怪怪的?”


    “那個……”段奕雲好痛苦,不得不編了一個理由:“木木,我小時候在冰水裏泡過,遇到下雨天氣時就會骨痛,骨痛的時候,我最怕見人,不管是什麽人,你趕緊走吧。”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她很是疑惑。


    “恩,你先走吧,”他忍著痛,走到門邊,把門反鎖起來。


    段奕雲在**一連躺了幾天,越躺越鬱悶,他暗暗發誓,這仇一定要報。


    臥床期間,都是張梓桐幫他從飯堂裏打飯過來,每次他都讓她把飯放在這裏趕緊走。


    直到第五天,當她把飯放下來,正準備走的時候,段奕雲叫住了他。


    他的語氣很是溫柔:“木木,等一會兒,我想跟你聊聊?”


    “哦?你不怕我了?”她問,“這兩天天氣好轉了,你的病好了對嗎?”


    “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其實這毛病已經有幾年沒有複發了,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麽時候。”


    “要請個好的醫生看看嗎?”


    “不用了,”他說:“有這個毛病也好,有個借口不用上班。”


    她笑道:“你真懶。”


    “木木,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他蹙著眉,表現得很認真的樣子:“這幾天,我在**躺著,就思考了一個問題


    。”


    “喲,挺專注的呀,什麽問題呢?”她在他床邊坐了下來。


    段奕雲見她坐得很近,趕緊說:“木木,你去把門打開好嗎?我們兩個開著門聊天,免得外麵的人誤會我們在裏麵幹嘛。”


    “呃……那好吧。”


    她出去把門打開了,回來重新坐在他床邊:“現在可以說了吧?”


    “是這樣的,這幾天我一直想,怎麽樣把農莊規模擴大,尤其是在麵積上。”


    “麵積上?”


    “對,你記不記得農莊東邊有一片地是待開發的,我上網查過了,現在zf正在對那塊地進行招標,如果以天際集團的名義去競標,一定會成功的。”


    “競標?”


    “對,我們可以把那片土地建成戶外養生休閑的場所,這樣一來,我們西屋農莊遊樂場有了,餐飲、表演還有酒店都有了,戶外養生的地方也有了,以後就不再局限於年輕的消費群體了。”


    “這……計劃挺不錯的,土地競標這種事我以前也做過,項目規劃、工程擔保、施工圖這些都沒有問題,就是資金證明……我們農莊的錢明顯不夠啊,前段時間才剛剛被騙了兩百萬。”


    段奕雲將張梓桐的手握在懷裏:“木木,這一次你相信我,我保證會謹慎行事,不會再犯以前的錯誤了,你想啊,我們隻是差一個資金證明,可以先讓天際集團撥款下來,如果土地競標成功,這筆錢就可以上交了,要是不成功,就把錢退回天際集團去。”


    “這……”她為難地說:“我想想吧,看看韓向東那邊願不願意撥款下來。”


    張梓桐一轉身,就“故意”把這事給忘了。


    求韓向東撥款,她可拉不下這臉。


    這兩天,段奕雲已經能下地走路了,也開始恢複上班了。


    中午吃飯時間,段奕雲提前十多分鍾過來叫張梓桐:“木木,去吃飯吧,好嗎?”


    “恩,等一會兒,我再處理幾個郵件


    。”


    他走到她電腦跟前,說:“對了木木,上次跟你說的土地競標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那個……”她根本就沒有行動。


    “我聽說距離競標報名截止時間還有半個月,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好的,我再想想。”


    他臉上表現出不悅的神情:“木木,你其實並不相信我,對不對?你隻是覺得我長得像你以前喜歡的人,所以你才接近我,事實上,你並沒有把我當成朋友對不對?”


    “奕雲,我……”她實在是為難。


    段奕雲做出生氣的樣子:“我知道上次在日本損失了兩百萬是我不對,因此你認為我是來騙你錢的對嗎?既然你這樣想的話,我明天就回日本。”


    “好好好,我試著申請一下,”張梓桐拉住他:“奕雲,你先別生氣,你的計劃我肯定會支持,隻是我還沒有想好怎麽跟韓總說。”


    她根本舍不得這個酷似家浩的人就這樣走了。


    段奕雲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喜悅,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住了,“如果你為難的話,那就算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那你還回日本嗎?”她問,像個做錯事的小女生。


    “回啊,你都不信任我,懷疑我,我再在這裏待下去也不會有什麽作為的。”


    他又做出想走的樣子。


    張梓桐忙拉住他:“你等等,我試著跟韓總說一下,但是資金批不批,就看他那邊的意思了。”


    說完,她坐下來,打電話讓林芝芝拿一張資金申請單過來,當著段奕雲的麵填了,一填就填了500萬。


    “芝芝,下午一上班就拿到天際審批


    。”


    林芝芝拿著那張申請單,嘴巴都張成了o型。


    而段奕雲終於心情舒暢了,兩個人就開開心心去吃午餐了。


    ……


    張梓桐沒有想到,韓向東批這筆項時會批得這麽爽快,剛上班不久,就接到了財務的通知,說天際那邊撥了500萬下來。


    她的心莫名地悸動了一下。


    段奕雲很快也知道消息了,他興奮地說:“木木,你太好了,我一定會將農莊擴大的。”


    天際集團。


    韓向東招手叫阿哲過來:“阿哲,如果我希望西屋農莊的出納係統存在安全故障,有什麽辦法呢?”


    阿哲意會:“老板,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


    又是一個飄著細雨的早晨。


    住在農莊別墅的張梓桐正站在鏡子前化妝,今天要跟段奕雲一起去參加市裏的競標大會,她化了個淡妝,選了件幹練又修身的裙子身上。裙子包裹下的身材越發凹凸有致。


    正準備出門,手機突然就響了。


    是公司的號碼,雖然張梓桐一早就公布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但是員工從來沒有打過她的手機號碼。


    她的心頭突然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是公司的出納小張,帶著哭腔:“張總,出事了……”


    今天淩晨四點多,有人利用西屋集團財務係統的漏洞,將500萬的資金轉到了另外一個賬號,之後又從那個賬號把現金全取出來,現在這筆錢去向不明!


    張梓桐腦袋一陣眩暈,下意識地想一個人:段奕雲!


    “快,快去機場……”這她的第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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