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夏絡夜停下了腳步,“你還不打算下來?”


    “嗯。”伊子雅慌慌張張地從夏絡夜的背上跳下來,還好臉頰已經不紅了。


    夏絡夜看著伊子雅微窘的樣子,嘴角輕揚,牽著她的手走進一間普通的餐廳,“你這算是小病初愈,比較適合吃清淡的米粥。”


    兩人踏進小店,老板是一個很熱情的中年女人,“小兩口吃點什麽?”


    “皮蛋廋肉粥和小籠包。”伊子雅回答,卻沒有注意到那個稱謂,看樣子是餓壞了。


    老板娘離開的時候,笑得很曖昧,夏絡夜隻是端坐著看著玻璃窗外的車水馬龍。


    “他們呢?”當伊子雅吃著熱騰騰的米粥,胃裏漸漸充實才想起那個罪魁禍首。


    “我讓他們去找住的地方了,難不成你還想露宿街頭?”


    “我現在隻想報仇!”伊子雅手握著調羹一臉凶惡。


    夏絡夜伸手把粘在伊子雅嘴邊的飯粒揩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嘛,是十個月之內也不晚吧?”


    比起後麵這句話,伊子雅倒是更在意前麵的那一個動作,埋著頭乖乖吃自己的米粥。


    突然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那個”伊子雅找話題想要打破這份尷尬,“你們幾個人怎麽會在一起?”


    “嗯”夏絡夜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很長的故事,他說得很慢,而伊子雅聽進耳朵裏的卻不是話的內容,而是那聲音,帶著淡淡的溫度,像是淡淡的花香,不注意是聞不到了,一旦用心卻又入了迷。


    “子雅?你在想什麽?”夏絡夜很奇怪她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入迷。


    伊子雅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後放下手裏的調羹,“吃飽了,我們走吧。”


    見她轉移話題,夏絡夜也不再追問,結賬出了餐廳。


    漫無目的地走在陌生的街道,在此刻卻是一種微妙的享受,或許是因為這個人在自己身邊吧。


    伊子雅如此想著。


    盡管此時太陽已經破雲而出,樹上的水滴印著點點光芒,或許是因為剛剛從被窩裏出來的原因,伊子雅依舊覺得有些冷,雙手自覺地抱緊了自己的雙臂。


    夏絡夜也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圍巾,圍在伊子雅脖子上,整理的時候溫熱的氣息撲到伊子雅臉上,現在她卻不覺得害羞或是窘迫,而是一種淡淡的溫暖充實著自己的心房,由內而外,是自己全身都溫暖起來。


    兩人又恢複之前的那種寧靜。


    伊子雅看著正在公園裏晨練的一對老年夫妻,突然覺得自己和他之間圍繞著的氛圍和他們很像。


    夏絡夜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不然怎麽會那麽的照顧自己,而自己應該也是喜歡她的吧?不然怎麽會在看見他出現在自己麵前時,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反而是一種理所當然。


    突然,伊子雅很想知道答案,看了看夏絡夜俊朗的側臉。


    最終還是還是緘默。


    現在這樣也很不錯,有些東西一旦說出口,就不再是相伴而行這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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