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賴管家在府裏管家數十年，想來是最清楚的，不如由賴管家先說一下？”
榮國府，賈環小院。
對於林之孝的建議，賈環笑著點點頭，隨後道：“那就請賴管家先說一說。”
“是，三爺。”賴大心裏雖然有些擔憂，可光憑賈環之前的一些舉動，根本拿他沒辦法，所以從善如流繼續道：“府裏現如今有十三個莊子，其中五個在金陵，專門供養金陵的族老，自從老太太管家之後，就再也沒有管理過。
隻留下黑山村的八個莊子，約莫十九傾零六七十畝地，全部由烏進孝的兄弟烏進祥在管理，現如今收成不好，那邊遭了災，有三四個莊子直接沒有了收入，用其他莊子的收益勉強填上才維持上。
每年大概能夠收益八千到一萬二三千兩銀子。
其餘鋪子十一個，有五個是老太太陪嫁過來的，有四個是二太太陪嫁的，還有兩個是璉二·奶奶陪嫁過來的，老太太的已經充入公中，每年大概也就能夠收入五百來兩銀子...”
聽著賴大的介紹，賈環記得原著中烏進孝回寧國府與賈珍的對話是這樣的。
賈珍皺眉道：“我算定了你至少也有五千兩銀子來，這夠作什麽的！如今你們一共隻剩了八九個莊子，今年倒有兩處報了旱澇，你們又打擂台，真真是又教別過年了。”
烏進孝道：“爺的這地方還算好呢！我兄弟離我那裏隻一百多裏，誰知竟大差了。他現管著那府裏八處莊地，比爺這邊多著幾倍，今年也隻這些東西，不過多二三千兩銀子，也是有饑荒打呢。”
也就是說，在寧國府已經走向陌路時，以賈珍的估計，最起碼也要收入五千兩銀子才對。
那麽如果按照沒有貪·汙的時候，最起碼也是一兩萬兩銀子。
而榮國府的地比寧國府多了幾倍，若不遭災，最低每年也要收入五六萬兩銀子。
二者一對比，賈環便知道，賴家為什麽要用房子來裝銀子了，可不是，幾十年的時間，上下其手，賴家作為榮國府的大管家，好處自然要拿大頭。
“嗯，賴管家不愧是管理府裏數十年的忠仆，大體的我已經知道了，賴管家辛苦，對了，我記得你大兒子好像是做了什麽縣令？”
“回三爺，蒙老太太和二老爺恩典，我兒賴尚榮在金陵府下做了一個縣令。”
提起賴尚榮，賴大自然高興無比，這可是他家的驕傲。
賈環也笑道：“挺好，至少日子有盼頭，將來等三爺做了官，說不得要相互照應照應。
行了，賴管家你先去忙，我和林之孝了解一下府中管事的情況。”
“哎，謝三爺，那我就先去忙了，晚間再來給三爺請安。”賴大很是高興，特別是賈環的一句照應，似乎讓他有點興奮。
不過，出了賈環的小院，賴大卻是搖了搖頭，心裏歎息道：“這個家，哪有那麽好管啊？”
等到賴大走後，賈環閉著雙眼開始養神，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
林之孝不敢打擾，隻是安安靜靜地等待著。
“林管事，你進府裏多少年了？”賈環問。
“回三爺話，我從小就進府裏做事了，幸得老爺和太太們賞識，才做了這麽一個管事。”林之孝恭敬地回答。
原著中，王熙鳳對他們夫妻都有這樣的評價是：“林之孝兩口子都是錐子紥不出一聲兒來的。我成日家說，他們倒是配就了的一對夫妻，一個天聾，一個地啞。”
這夫妻兩在紅樓原著之中，口碑很好，林之孝個人能力也很強大，不然也不會管理著賈府的府庫錢銀。
“林管事不必拘束，我初管家，很多事情還摸不清頭緒，需要林管家以後多多幫忙才對。”賈環道。
“應該的，三爺，這都是小的分內之事。”林之孝笑著點頭。
見狀，賈環收起笑容，正色道：“留你下來的原因很簡單，我很看好你，在整個府裏，也隻有你入了三爺的眼，我需要你的效忠。”
賈環開門見山，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林之孝嚇了一跳，一下子跪了下去，眼中神色不斷閃爍思考自己該怎麽辦？
還未等林之孝說話，賈環又道：“這府裏，大老爺，二老爺都是不管事的，璉二哥外事可以應酬應酬，內事不通，遇大事無法應付，並非明主。
寶二哥天生的富貴閑人，根本不理俗事，也非明主。
琮三哥不得重視，如今也未見有騰飛之勢，將來必然泯為眾人，不堪重任。
唯有三爺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榮華富貴，也隻有三爺可以給你。
另外，你有一個女兒叫紅玉的，可以給你一個承諾，三爺可以給她一個名分。”
說到這裏，賈環的聲音戛然而止，深邃的眼眸看著跪在地上的林之孝，等待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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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孝絕非蠢人，否則也不會受到這般重用，他抬起頭，看著一臉平靜地賈環，思索片刻，終於重重地扣了一個頭，隨後道：“願為三爺效死命！”
“起來吧，你效忠三爺，三爺絕對不會虧待你。”賈環將林之孝扶起，微笑著說道。
坐定之後，賈環在道：“相信你也應該知道，府裏的情況不妙，這些年進項越來越少，花銷卻是不曾減少半點。
最大的原因，就是賴管家。”
聽到這裏，林之孝哪裏還不知道賈環的用意，頓時吃驚道：“三爺可是要動賴家？”
“不錯，賴家不倒，榮國府內患不除，賈家這棵大樹隨時都有傾覆之危。”賈環毫不掩飾。
“可是，老太太那裏恐怕不會允許。”林之孝有些擔憂，畢竟賴嬤嬤與老太太的關係擺在那裏。
而且賴家在府中的地位，真的太高了。
聞言，賈環微微一笑，說道：“不用擔心老太太那裏，等我布置好了，一舉拿下賴家，將所有證據擺在老太太麵前，她老人家就算再重視賴家，也不會不同意的。”
“那三爺準備怎麽做？”林之孝見勸不了賈環，也隻能跟著賈環的思路走。
“你附耳過來。”
林之孝靠近，賈環說道：“你這般...”
一連五六分鍾，林之孝聽得眼裏滿是激動，終於等到賈環說完之後，他恭敬道：“若是這樣，賴家必倒，三爺高明。”
“哼，一個奴才而已，地位再高又能如何？你回去之後要不動聲色，千萬別讓賴大一家看出來，還有，賴大的心腹之人，你也不要去拉攏，搬到賴家之後，這些人三爺都是要處理的。”賈環冷色道。
“還請三爺放心，那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
榮國府，賈環小院。
對於林之孝的建議，賈環笑著點點頭，隨後道：“那就請賴管家先說一說。”
“是，三爺。”賴大心裏雖然有些擔憂，可光憑賈環之前的一些舉動，根本拿他沒辦法，所以從善如流繼續道：“府裏現如今有十三個莊子，其中五個在金陵，專門供養金陵的族老，自從老太太管家之後，就再也沒有管理過。
隻留下黑山村的八個莊子，約莫十九傾零六七十畝地，全部由烏進孝的兄弟烏進祥在管理，現如今收成不好，那邊遭了災，有三四個莊子直接沒有了收入，用其他莊子的收益勉強填上才維持上。
每年大概能夠收益八千到一萬二三千兩銀子。
其餘鋪子十一個，有五個是老太太陪嫁過來的，有四個是二太太陪嫁的，還有兩個是璉二·奶奶陪嫁過來的，老太太的已經充入公中，每年大概也就能夠收入五百來兩銀子...”
聽著賴大的介紹，賈環記得原著中烏進孝回寧國府與賈珍的對話是這樣的。
賈珍皺眉道：“我算定了你至少也有五千兩銀子來，這夠作什麽的！如今你們一共隻剩了八九個莊子，今年倒有兩處報了旱澇，你們又打擂台，真真是又教別過年了。”
烏進孝道：“爺的這地方還算好呢！我兄弟離我那裏隻一百多裏，誰知竟大差了。他現管著那府裏八處莊地，比爺這邊多著幾倍，今年也隻這些東西，不過多二三千兩銀子，也是有饑荒打呢。”
也就是說，在寧國府已經走向陌路時，以賈珍的估計，最起碼也要收入五千兩銀子才對。
那麽如果按照沒有貪·汙的時候，最起碼也是一兩萬兩銀子。
而榮國府的地比寧國府多了幾倍，若不遭災，最低每年也要收入五六萬兩銀子。
二者一對比，賈環便知道，賴家為什麽要用房子來裝銀子了，可不是，幾十年的時間，上下其手，賴家作為榮國府的大管家，好處自然要拿大頭。
“嗯，賴管家不愧是管理府裏數十年的忠仆，大體的我已經知道了，賴管家辛苦，對了，我記得你大兒子好像是做了什麽縣令？”
“回三爺，蒙老太太和二老爺恩典，我兒賴尚榮在金陵府下做了一個縣令。”
提起賴尚榮，賴大自然高興無比，這可是他家的驕傲。
賈環也笑道：“挺好，至少日子有盼頭，將來等三爺做了官，說不得要相互照應照應。
行了，賴管家你先去忙，我和林之孝了解一下府中管事的情況。”
“哎，謝三爺，那我就先去忙了，晚間再來給三爺請安。”賴大很是高興，特別是賈環的一句照應，似乎讓他有點興奮。
不過，出了賈環的小院，賴大卻是搖了搖頭，心裏歎息道：“這個家，哪有那麽好管啊？”
等到賴大走後，賈環閉著雙眼開始養神，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
林之孝不敢打擾，隻是安安靜靜地等待著。
“林管事，你進府裏多少年了？”賈環問。
“回三爺話，我從小就進府裏做事了，幸得老爺和太太們賞識，才做了這麽一個管事。”林之孝恭敬地回答。
原著中，王熙鳳對他們夫妻都有這樣的評價是：“林之孝兩口子都是錐子紥不出一聲兒來的。我成日家說，他們倒是配就了的一對夫妻，一個天聾，一個地啞。”
這夫妻兩在紅樓原著之中，口碑很好，林之孝個人能力也很強大，不然也不會管理著賈府的府庫錢銀。
“林管事不必拘束，我初管家，很多事情還摸不清頭緒，需要林管家以後多多幫忙才對。”賈環道。
“應該的，三爺，這都是小的分內之事。”林之孝笑著點頭。
見狀，賈環收起笑容，正色道：“留你下來的原因很簡單，我很看好你，在整個府裏，也隻有你入了三爺的眼，我需要你的效忠。”
賈環開門見山，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林之孝嚇了一跳，一下子跪了下去，眼中神色不斷閃爍思考自己該怎麽辦？
還未等林之孝說話，賈環又道：“這府裏，大老爺，二老爺都是不管事的，璉二哥外事可以應酬應酬，內事不通，遇大事無法應付，並非明主。
寶二哥天生的富貴閑人，根本不理俗事，也非明主。
琮三哥不得重視，如今也未見有騰飛之勢，將來必然泯為眾人，不堪重任。
唯有三爺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榮華富貴，也隻有三爺可以給你。
另外，你有一個女兒叫紅玉的，可以給你一個承諾，三爺可以給她一個名分。”
說到這裏，賈環的聲音戛然而止，深邃的眼眸看著跪在地上的林之孝，等待著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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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孝絕非蠢人，否則也不會受到這般重用，他抬起頭，看著一臉平靜地賈環，思索片刻，終於重重地扣了一個頭，隨後道：“願為三爺效死命！”
“起來吧，你效忠三爺，三爺絕對不會虧待你。”賈環將林之孝扶起，微笑著說道。
坐定之後，賈環在道：“相信你也應該知道，府裏的情況不妙，這些年進項越來越少，花銷卻是不曾減少半點。
最大的原因，就是賴管家。”
聽到這裏，林之孝哪裏還不知道賈環的用意，頓時吃驚道：“三爺可是要動賴家？”
“不錯，賴家不倒，榮國府內患不除，賈家這棵大樹隨時都有傾覆之危。”賈環毫不掩飾。
“可是，老太太那裏恐怕不會允許。”林之孝有些擔憂，畢竟賴嬤嬤與老太太的關係擺在那裏。
而且賴家在府中的地位，真的太高了。
聞言，賈環微微一笑，說道：“不用擔心老太太那裏，等我布置好了，一舉拿下賴家，將所有證據擺在老太太麵前，她老人家就算再重視賴家，也不會不同意的。”
“那三爺準備怎麽做？”林之孝見勸不了賈環，也隻能跟著賈環的思路走。
“你附耳過來。”
林之孝靠近，賈環說道：“你這般...”
一連五六分鍾，林之孝聽得眼裏滿是激動，終於等到賈環說完之後，他恭敬道：“若是這樣，賴家必倒，三爺高明。”
“哼，一個奴才而已，地位再高又能如何？你回去之後要不動聲色，千萬別讓賴大一家看出來，還有，賴大的心腹之人，你也不要去拉攏，搬到賴家之後，這些人三爺都是要處理的。”賈環冷色道。
“還請三爺放心，那我就先下去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