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閣老所說之文,乃是環所作。”


    神京城,皇宮,保和殿。


    “什麽?如此雄文,居然出自新科狀元之手,真真是讓人驚訝啊!”


    “是啊,如此激動人心的文章,竟然是狀元公所寫。


    剛剛李大人說此乃三年前秋闈前夕所聽到的,那時的狀元公,還隻是十一歲左右的孩子吧?”


    “......”


    一個個文武大臣,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詞,紛紛對賈環所寫的《中國少年說》讚歎不已。


    上方,孝康帝也是吃驚不已,他也沒想到,除了詩詞之外,賈環居然還寫出了這樣的文章段落。


    “好好好,好一個少年強則國強,賈愛卿在如此年幼之時,就已經寫出了這樣足以流傳千古的文章,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孝康帝哈哈大笑起來,看著賈環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古人有種看人的法子,比如看對方的字,看對方的詩詞,看對方的文章等等,由此來分辨一個人的好壞和品行。


    “皇上,老臣以為,狀元賈環能夠寫出如此雄文,便可以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李唯庸見孝康帝和其他大臣都在誇讚,隨即表態繼續說道:“狀元公是承繼了武勳爵位,本朝也確有文不掌兵,武不參政的規矩。


    可老臣以為,規矩是人定的,北宋神宗時期,王安石力主變法,提出了一著名的“三不足”論斷。


    謂之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雖然語出北宋,然在老臣看來,倘若所謂的規矩,阻礙了朝廷的發展,阻礙了大楚的發展,那麽這樣的規矩,廢除了又如何?


    況且,《論語·為政》記載,子曰: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在別人有誌於學的年紀,賈環小小年紀,尚且不足十五,便能夠一舉奪取今科狀元的頭銜,實在是少年英才,豈可因為不成文的規矩,就要抹殺人才?


    所謂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活百歲,我大楚朝廷開科取士,為的就是聚天下之英才,收於皇上翁中,如今有賢才前來,若隻因為他身上承襲了寧國爵位,就要讓其二選其一,若是傳揚出去,讓百姓如何看待皇上?如何看待這滿朝的諸公?”


    李唯庸說到最後,目光如刀子一般,狠狠地瞪了剛剛彈劾賈環的禦史。


    話音落下,六部之中戶部尚書,禮部尚書,以及兵部尚書直接站出來支持李唯庸的意見道:“李大人所言甚是,臣等附議。”


    緊隨三位尚書大人之後的,就是二十幾個在朝廷之中占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的文武大臣。


    見狀,孝康帝微微點頭,隨後看向禦史,沉聲道:“諸位愛卿意見如此,不知道冷禦史可有話要說?”


    聞言,冷禦史心下震駭,他怎麽也想不到,初入朝堂的賈環,居然會有李唯庸這樣的大佬站台,要是要知道賈環有李唯庸撐腰,除非他吃飽了撐的,才會答應那人。


    然而,事到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就算他賈環有首輔閣臣李唯庸撐腰,他就不信了,一個小小孺子,又能厲害到什麽地方去?


    “微臣,微臣無話可說,然禦史之職,乃是替皇上監察百官,賈環之才確實讓人佩服,但卻也違背了文武各司其職的規矩。


    另外,微臣想問問新科狀元,身有爵位,不思上沙場殺敵報效朝廷,卻一門心思走科舉之道,是不是有違賈家列祖列宗的心願?


    再有,微臣曾經聽聞,賈環此人,性格乖張卑劣,對家中祖母與嫡母,嫡兄,多有欺淩。


    仗著自己才華出眾,便瞧不起嫡兄賈寶玉,且曾當眾直呼其名,後來微臣了解過,賈寶玉曾醉酒後說過,賈環一直將他視為廢物。


    如此對長輩不孝,對嫡兄不義之人,豈可配得上狀元的殊榮?


    再有,李大人如此維護此子,恐怕也被此人蒙蔽了吧?


    雖有才,但人品不行,如此人才,還望皇上慎用之!”


    冷禦史話音落下,依舊見賈環無動於衷,當即冷嘲熱諷道:“賈環,你如此不孝不義,豈可安然站在此處?”


    終於,賈環動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冷禦史背後的人是誰,可人家都要將他當狗屎來踩了,若是不反擊,恐怕以後就真的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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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若是今日他真的不否認,一旦等退朝之後,恐怕迎接他的,就是眾口鑠金,三人成虎,甚囂塵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他上前一步,對著孝康帝恭敬行了一禮,隨後朗聲道:“啟稟皇上,冷禦史之言,臣不敢苟同,還請皇上準許,讓臣自辨,以證自身。”


    孝康帝麵色陰沉,尤其是眼眸之中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恨不得將這冷禦史千刀萬剮,他很清楚,一旦今日賈環沒法自辨,恐怕將來他就不得不放棄賈環了。


    “準。”


    咬著牙,冷冷地說了一句。


    “謝皇上。”


    賈環再次行禮,隨即走上前,看著姓冷的禦史,同樣行了一禮,沉聲道:“冷禦史當麵,在下賈環,也就是冷禦史口中的不孝不義之人。


    今日賈環有幸,蒙皇上隆恩,於今科殿試之中取得頭名狀元,環心中不甚惶恐。


    然而,剛剛聽冷禦史這般說賈環,想來已經是有了證據。


    常言道,理不辨不明,是非曲直,是對是錯,總是要說清楚才行。”


    “哼,和你這樣不孝不義之人,有什麽好說的?”冷禦史冷哼一聲,一副拽拽的樣子。


    見狀,賈環笑了,他笑著說道:“剛剛冷禦史說環欺壓嫡母,嫡兄,此言荒謬絕倫,若是環沒有記錯的話,環之嫡母仙逝多年,嫡兄也已經故去多年。


    若是如冷禦史所說,環欺淩嫡母嫡兄,要麽環是仙人,要麽冷禦史是個鬼怪。”


    “噗嗤。”


    這話夠損的,朝中許多大臣差點笑出聲來。


    “你簡直強詞奪理,難道王氏和賈寶玉,不是你的嫡母嫡兄不成?”冷禦史氣急敗壞地指著賈環說道。


    “當然不是。


    賈家族譜之上,環是寧國府賈敬老爺之子,因此才得以承繼寧國爵位,王氏是環之二嬸,賈寶玉是環之堂兄,如何就是嫡母嫡兄了?”賈環朗聲道。


    他之所以敢這般肯定,自然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宗教禮法確定的,過繼之後,便不再是賈政的兒子。


    “果然是不孝不義之人,這般理直氣壯,簡直令人發指。”冷禦史冷冷地對質道。


    隨即他看向眾大臣的目光,從這些大臣的眼中,他仿佛是個白癡一樣,他當即反應過來了,賈環已經過繼給了賈敬,自然王氏和賈寶玉就不算嫡母嫡兄了。


    “哼,就算你過繼到了賈敬老爺名下,可王氏乃是你長輩,賈寶玉也是你兄長,你曾當著賈寶玉說過,他就是個廢物,可有此事?”冷禦史大聲說道。


    迎著冷禦史的目光,賈環冷冷一笑,隨即點頭道:“有,他就是個廢物,但不知換可有說錯?”


    “好啊,你竟敢如此大膽,就算賈寶玉不是你賈環的嫡兄,可他也是你的堂兄,常言道,長兄如父,你又豈敢如此當麵訓斥於他?”冷禦史再次大聲說了起來,眼中帶著笑意,仿佛已經看到賈環被趕出朝堂的狼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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