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觀園,瀟湘館。


    在通靈寶玉到手之後,賈環迫不及待地朝著黛玉的臥室而去,照著一僧一道的方法,快速將通靈寶玉掛在黛玉床頭。


    難以相信,剛剛掛好通靈寶玉,黛玉那氣若遊絲的呼吸竟然真的慢慢恢複了,雖然人還是昏迷不醒,但是不管是心跳還是脈搏,都慢慢變得有力起來。


    “呼!”


    這一刻,賈環心中那塊大石頭,才算是真的落地了。


    盡管黛玉的病因為通靈寶玉而有好轉,但他的心裏卻沒有半點嫉妒,有的隻是心疼。


    坐在黛玉床邊,他輕輕伸出手,撫摸著黛玉蒼白的臉,眼中的心疼讓不遠處伺候的紫娟頗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落淚起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榮慶堂,賈母處。


    賈母領著一群人離開了瀟湘館,派人將小輩們送回去休息,又將邢夫人和王夫人支使回去,帶著賈政和賈赦到了榮慶堂。


    在她身邊,賈政賈赦分位依次而坐,隻不過,每個人都是一言不發,臉上的神色也是各有不同。


    賈母的沉默,賈政的不解,而賈赦就是怨恨了。


    母子三人相視許久,賈赦這才沉不住氣地氣憤道:“您竟然將太玄劍藏了起來,還將其交給了環哥兒?”


    是的,不光賈母認出了太玄劍,賈赦和賈政雖然多年未見這把劍,卻也一眼就認出來的。


    想當年,這把劍代表的意義,那是連如今的太上皇都是忌憚的。


    號令天下半數兵馬,一劍出,就算是帝王也是害怕的。


    賈代善已經去世,這把太玄劍也隨之消失不見,如今就算現在拿出去,恐怕也沒辦法號令一支兵馬,可以說,這把太玄劍已經成為了一把象征而已。


    這些年,賈母一直將太玄劍藏起,對外說這把劍失蹤了,賈政賈赦也派人找過,但是都是一無所獲,最終也隻能真的認為這把劍真的消失了。


    沒想到,在今日,他們二人竟然再次這把消失已久的太玄劍。


    主位上,賈母目光掃過兩個兒子的臉色,心裏也明白他們在想些什麽,於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解釋道:“你們也都看見了,代表著賈家軍方勢力的太玄劍,我已經交給了環哥兒這孩子了。


    如今,你們知道了也好。


    老婆子我也不瞞著你們,雖然老婆子我不喜環哥兒,但是卻不得不將這把劍交給他。


    哎,這也是迫於無奈,如今的賈家,已經不比從前了。


    自老爺去世之後,整個賈家,榮寧兩府加起來數百人,有一個算一個,誰又能有資格,或者有這個膽量站出來帶領著賈家呢?”


    這個問題一出,賈赦和賈政神色都有點不自然。


    確實,賈母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也是事實。


    他們雖然都找過這把劍,想著能夠挑起振興賈家的大梁。


    但是,真要在當初的那種環境下,恐怕賈家在他們手裏,隻能是片刻之間就有傾覆的危險。


    望著兩個兒子那訕訕的苦笑,賈母心裏更加覺得失望。


    常言道,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作為父母的,哪個會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


    幸運的是,直到今天,證明了她當初擅自做主將太玄劍藏起來的決定是正確的。


    哪怕賈家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但是至少保留了賈家當初的框架。


    賈母深深歎了一口氣,隨即沉聲道:“事到如今,你們也應該明白賈家的處境如何。


    王家那小子,前幾日在那樣的情況下,竟然不顧一切地撕破臉皮,做出那等事兒,足以見,王家那小子已經選擇與賈家分道揚鑣,不再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說到這兒,賈政和賈赦都點點頭表示讚同,但是兩人都沒有別的法子,畢竟不管是官職還是能力,王子騰在他們這一代人之中,都算得上佼佼者。


    這時,賈母又繼續說道:“今兒個把你們叫來,隻為了三件事兒,玉兒那丫頭如今危在旦夕,倘若那通靈寶玉起作用還好,若是不起作用,我看玉兒那丫頭,也撐不過今晚了。


    你們要派人盯著瀟湘館的情況,隨時做出反應。


    一旦玉兒這孩子撐不下去了,咱們也得快速行動起來,該處理的後事要處理好,千萬不能讓別人笑話咱們家。


    另一個,二太太這邊,咱們也得防著一手,之前她挖空咱們家去填補王家,如今王子騰這小子既然已經和咱們家撕破臉,恐怕隻要被王家逮著機會,勢必要從咱們賈家身上撕扯下一塊肉來。


    而且,二太太回來這幾日,行為頗有些奇怪,似乎在瞞著什麽事兒,我心裏也沒個底。


    尤其是政哥兒,這段時間需要注意一下,凡事多留個心眼。”


    話音剛落,賈赦和賈政便點頭應道:“母親說的是。”


    “你老人家放心就是,必然出不了差錯的,隻是,兒子擔心,如今王子騰那白眼狼反水,會不會對宮裏的賢妃娘娘有影響?”


    賈赦略微有些擔心,盡管王子騰如今隻是個沒有實權的九省總督,但是卻也是當朝一品大員。


    再加上王子騰與北靜王水溶狼狽為奸,勢必不好對付。


    以榮國府如今的勢力和地位,光是自保都有些難,更別說還要加上北靜王了。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賈母也是有些欣慰地點頭,盡管賈赦沒有提出建設性的建議,但能夠看到這一點,賈母已經很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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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敬哥兒因為忠義親王一事牽連,隻能出家避禍,京營節度使一職也被王家那小子繼任。


    不止如此,那小子也算是個有能耐,有手段的,王家在短短十幾年中,竟然隱隱有與咱們賈家並駕齊驅的勢頭。


    若非當初環哥兒用計,讓那小子丟了京營節度使一職,隨後被皇上支使到九邊吃沙子。


    說不得,他已經入閣了。


    他記恨咱們家,這很正常。”


    所謂入閣,文臣入內閣為宰相,武官入軍機閣,兩閣之中的朝臣,每一位都算得上位極人臣,是天下文武官員的最向往之地。


    不比前明,大楚的內閣和軍機閣,權利非常之大,這也是當初李唯庸在金殿之上站出來為賈環說話之後,其他官員便不敢再開口的原因。


    言歸正傳,賈母說到此處,心裏不知是慶幸還是無奈,若是王子騰真和賈家一條心,當初賈環破壞了他入閣的前路,那就真是自斷臂膀了。


    倘若王子騰在那時候就與賈家離心離德,那麽就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一個有著入閣可能得京營節度使,比起一個入閣希望渺茫,無實權的九省總督要強得多。


    “哎,不過事已至此,想這些有的沒的都不重要了。


    如今當務之急,是宮裏的娘娘能夠順利誕下皇子,隻要娘娘有一子傍身,賈家今後數十年的富貴也就有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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