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那環就厚著臉皮嚐一嚐了。”


    鐵網山,營帳內。


    賈環用小刀將四皇子凃希宏分過來的虎肉切開,隨後直接用小刀插著肉吃了一口,仔細品嚐後,說實話,隻能算一般。


    “味道如何?”


    見他吃下,凃希宏微笑著問道。


    聞言,賈環放下小刀,搖了搖頭微笑道:“這些年吃得清淡了一些,所以對這樣的肉食還是有些吃不慣,還請王爺見諒。”


    “哈哈哈,賈環兄弟果然是個妙人,與眾不同,與眾不同啊。


    換做別人,就算不喜歡,也隻會昧著良心說好吃。”凃希宏並不怪罪,反而哈哈一笑誇讚起來。


    “王爺過獎了,環也是俗人一個,沒什麽不同的。


    隻不過我這人不喜歡說假話,要麽不說,說基本上就是真話。”賈環拱手行禮道。


    聽完他這話,凃希宏笑了笑,隨後端著盤子慢慢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抬起酒杯,笑著說道:“那就為了賈環你不說假話幹一杯。”


    “王爺,請。”


    一口飲盡杯中酒後,凃希宏突然指著旁邊坐著的秦可卿,看向賈環問道:“既然賈環你不說假話,那本王問你,安寧可美?”


    賈環愣了一下,這家夥似乎喜歡不按套路出牌啊,跑這兒給他來這麽一出。


    一旁,秦可卿也有些緊張地看了過來,一雙眼眸有些閃爍,似乎很希望賈環點頭,但又怕他點頭。


    過了片刻,賈環點點頭,沉聲道:“安寧公主之美,堪比西施貂蟬,說句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不為過。


    不過,環不明白王爺的意思,安寧公主美與不美,與環何幹?”


    秦可卿先是有些羞澀,臉上都開始浮現一抹紅暈,但是聽到後麵的話後,頓時如遭雷擊,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無比。


    不等凃希宏說話,秦可卿起身告罪一聲,便離開了。


    她明白賈環的意思,那就是她美與不美,都不在賈環的考慮範圍之內。


    主位上,凃希宏麵色有些冰冷,他的眼眸之中,似乎蘊含著殺氣,過了好一會兒,見賈環眼中並無害怕之色,他這才歎息道:“賈環啊賈環,你還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本王啊。


    本王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加上今日安寧也來,你難道就不知道,她喜歡你嗎?”


    聽著這話,賈環搖了搖頭,麵色如常說道:“王爺,並非環不知禮,不過,安寧公主以前是環的侄兒媳婦,如今乃是大楚的安寧公主。


    不管是出於倫理道德,還是國家禮法,安寧公主美與不美,對環來說都是浮雲。


    至於王爺所言,環不給王爺麵子一事,環竊以為王爺多想了,這樣的話題王爺就不該問。”


    他的意思很簡單,秦可卿以前是賈蓉的媳婦兒,他若是把秦可卿收了,豈不是扒灰?


    再有,就算沒有這層關係,秦可卿如今是大楚的安寧公主,他賈環已經成親了,難不成要秦可卿做小?還是說要他休妻再娶?


    凃希宏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剛剛自己那話太過孟浪了。


    他本是為了拉攏賈環,所以才不擇手段想要將賈環綁在自己這條船上,所以不惜將秦可卿送給賈環。


    然而,他這些話如果傳揚出去,恐怕一句私德有虧,有損道德禮法,他這輩子幾乎就與九五之位無緣了。


    想到這兒,凃希宏起身朝著賈環拱手賠罪道:“是本王孟浪了,還請威烈將軍海涵!”


    威烈將軍這個稱呼一出,賈環頓時笑了,他知道凃希宏這是放棄了對自己的拉攏了。


    於是起身拱手還禮道:“王爺隻不過不勝酒力而已,剛才話環並不會放在心上,同樣也不會宣揚出去,就當今日沒聽過這些話。”


    說完,賈環走到營帳中央,再次拱手告辭道:“王爺,環想起府裏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先告辭了,還請王爺恕罪。”


    見他準備告辭離開,凃希宏雖然不甘心就這樣放他離開,但是也不敢強留。


    畢竟,在剛剛的話語交鋒之中,他半點便宜都沒有占到,心裏著實惱怒。


    “威烈將軍既然有事,那就請便,今日本王確實多喝了幾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還請威烈將軍將其忘掉。”凃希宏也起身回禮道。


    “告辭,王爺留步。”


    再次拱手後,賈環直接出了營帳,隨後帶著守誠等一眾扈從便騎馬離開了。


    馬車內,秦可卿望著賈環離去的背影,心裏淒苦不已,她本以為四哥親自出麵,自己能夠與這個男人共度一生,可現在看來,她確實想多了。


    “砰!”


    這時,隻聽營帳內,酒杯著地的聲音傳來,秦可卿皺了皺眉,也沒進去。


    片刻後,隻見圖凃希宏整理好衣服緩緩走了出來,他慢慢走到馬車邊上,拱手賠罪道:“今日都是四哥孟浪了,讓安寧受委屈了。”


    馬車內,秦可卿並未掀起簾子,隻是平靜地說道:“四哥,不必說這些,是安寧異想天開了,賈環若是真能被美色迷住,他也不是賈環了。”


    凃希宏直起身體,搖了搖頭歎息道:“本以為對賈環已經足夠了解,到現在看來,能被皇爺爺和父皇都讚賞的人,果然不是易與之輩。”


    話罷,他讓人收拾好東西,直接翻身上馬,隨後便帶著人一同離開了。


    且說回京路上,守誠見賈環放慢速度,他趕緊拍馬跟上,恭敬問道:“爺,剛才來不及問,您與四皇子談崩了嗎?”


    賈環直接勒住韁繩,馬匹立刻由慢跑變成了走,隨後他看向守誠說道:“不算談崩,這隻是一次試探罷了,今日凃希宏表現出一副誌大才疏的樣子,讓爺很不喜,所以不想給他這個麵子。”


    略微思索片刻,守誠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後問道:“爺的意思是,四皇子今日這副做派,是故意的?”


    賈環點點頭,隨即分析道:“這人若非心思深沉之輩,又豈能會追查當年之事?


    然而,見麵後他半句都不提,可見還是想用這件事兒賣我一個人情。


    另外,他剛才的表現,不足以讓爺看重他,要麽是他故意的,要麽就是他這個人行為輕狂。


    隻是,我不相信一個能夠隱忍十幾年,仍舊在神京默默無聞的皇子,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說完,賈環冷笑一聲,心裏卻暗襯道:“是個不擇手段的人,隻不過這手段有些卑劣了,居然想用美人計?”


    一旁,守誠思考了一會兒,隨即不解道:“爺,既然他是裝的,那怎麽會費力讓安寧公主去府中邀請您呢?


    莫非他不知道,如果這次見麵爺看不上他,根本不可能答應幫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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