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張思凡個人的錯覺,實在是現在的氣氛,詭異到他都覺得不舒服呢?


    判官大人看上去明顯很不痛快,而石磨了,那個臉色更加難看,整一副“我怎麽這麽倒黴”的表情。更奇怪的就是刀山了,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笑眯眯的模樣跟其餘的兩個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判官先開的口。


    “剛剛說的那件事情?是真的?”


    別看判官大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是很大,不過這會子怕是有人巴不得判官大人的嗓門能大一點呢。畢竟這暴風雨前的寧靜,實在是個嚇唬人的事啊。


    “判官大人您聽我說,事實上我是可以解釋的。”瞧了判官現在的表情,石磨趕忙開口想要解釋。哪曉得這解釋的話都沒有出口呢,就被判官給一個眼刀子給切斷了。


    “你給我閉嘴,現在沒你說話的份。”


    一句話,立刻讓石磨噤聲了。在說完這句話後,判官便將視線移到刀山身上,隨即繼續說道:“你剛才說的,可都是真的?”


    “判官大人,關於我剛剛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可以自己去查。係統裏頭應該都有記錄的才對。隻需要查一下的話,所以的一切您也就清楚了不是嗎?”


    聽著刀山的話,看著刀山的笑,總覺得他像是在跟人尋常聊天似的,很普通的在說著一句話。可是結合一下現在的氣氛,又總覺得事情好像沒他想象的那樣的簡單啊。


    刀山這兒,是平淡又自然的說完這一番話了,而那兒的石磨呢。直接悶聲說道:“判官大人,我真的可以解釋的啊。”


    “可是解釋的?你要怎麽解釋,你到底解釋給我看啊。濫用職權挪動客人生前的財產供你上淘寶揮霍也就算了,居然連咱們客棧的營業額你也敢動。石磨啊,你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是不是。”


    “判官大人你真的要靜下心來聽我解釋啊,事實上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的,我隻不過……隻不過是……”


    關於這一點。石磨倒是很想解釋呢。怎奈何這一時半會兒她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這不管是人還是地獄,最擔心的不是對手太過強大,而是自己內幕裏頭出了一個大號的叛徒。本來挪用公款什麽的多大的事啊。隻要沒人投訴的話,稍稍的東挪挪西挪挪,也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誰曉得自己還沒補上這個缺口呢,就被自己人給出賣了。這當口判官大人那臉色啊。石磨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曉得該怎麽解釋的她,隻能不住的在那兒“這個那個”。


    而她的這個那個。很顯然讓判官大人很是不悅哦。


    本來還想給石磨一個解釋的機會呢,哪曉得這位第十七層地獄居然愣了半天都不曉得該如何解釋。這下子好了,判官大人不舒服了,當即便怒道:“解釋。不是說要解釋嗎?好了,我給你機會了,可是你的但是呢?你的但是哪兒去了。說啊。你倒是說啊。這公款款項的錢我都還動過幾次呢。你倒好,居然給我挪用拿去網上購物了。膽子還不小啊。走跟我去一趟辦公室,今兒不把事情說清楚了,你也別想就這樣輕易的消停了。”


    判官大人的怒火啊,總是爆發在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方。尤其這生氣的時候,居然連自己挪用公款的事情也給說出來了。


    隻許官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架勢,簡直讓人家不知該如何是好呢。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隻能說。


    整個地府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地方哦。


    跟著判官大人去辦公室,不用說了,絕對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情。自己馬上就要被判官大人請進判官是裏頭憂傷了,而邊上的罪魁禍首呢?


    人家可以說是從頭到尾都是樂嗬嗬的啊,除卻推眼鏡的頻率有點大之外,其他的看上去倒像是個平常人似的。


    最討厭的就會這種人家已經快要滅頂了,而罪魁禍首卻如此逍遙的事了,當即石磨也顧不上判官還在邊上了,直接衝著刀山喊道。


    “我說刀山啊,本是地獄何必如此陷害我啊。你自個那一層的犯人丟了,心情不好不要到處牽扯無辜的人成不。這下子好了,我就會判官大人滅口的。”


    這領導就在邊上,她卻如此忘情的抱怨真的好嗎?


    自然是非常不好的,因為判官大人已經將這些話都聽了進去了。


    石磨背對著他,所以這會子看不到判官的表情,不過沒事,判官會提醒石磨注意自己現在的臉色的。


    幹幹的咳了一聲,判官說道:“怎麽?難道刀山像我匯報了你的事,你還覺得自己無辜委屈了不成?看來最近我是太驕縱你們了,以至於你們都忘了我的底線了。”


    頂頭上司的底線可是絕對不能碰觸的啊,可憐的石磨當即整個人都不好了。尤其是這個時候,刀山居然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無辜嗎?這樣啊,既然你覺得你在這一件事上非常無辜的話,要不咱們在換一件吧,我記得……”


    蒼天啊,別開玩笑了好不好,就這樣一件判官都能惡狠狠的懲罰她呢,更何況在說上幾句。誰曉得這一次心情不好的刀山,會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哪一件啊。


    當即石磨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好女子不跟腹黑的男人鬥。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樣的時候在繼續留下來的話,絕對對自己大大的不利啊。


    石磨可不是一個蠢笨的招待小姐,自然知道這個時候怎麽樣做對自己最好了。當即便直接轉過什麽,完全不給判官繼續追問的機會,果斷拉起判官的手就往他辦公室的方向跑。


    這嘴裏還不忘大聲的喊道:“不不,我不無辜,我一點也不無辜啊。對於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深深的感到了自責。判官大人您要怎麽懲罰我,我都認了,事不宜遲咱們還是快點去辦公室吧,這樣您才能快快的讓我認清自己的錯誤啊。”


    這石磨的變化,前後也差太多了吧,明明剛才不是這樣的好不好。看著那扯著判官的手沒命的逃走的石磨,張思凡瞬間就沉默了。


    方才。刀山想說什麽呢?為什麽石磨整個人的態度會突然轉變成這幅模樣呢?


    他突然覺得。這心裏頭都不安了起來。


    那樣的畫麵實在太詭異了,以至於等到石磨跟判官都走了,張思凡這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呢。倒也沒膽子大聲的問出來。張思凡也就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


    “這是怎麽回事啊?”


    因為畫麵實在太詭異了,所以他整個人到現在還迷迷茫茫的,不得已隻能出聲詢問拔舌。而張思凡這兒疑惑了,秉持著自己的人要自己看好免得死的不明不白的準則。拔舌開口解釋道。


    “這就是我們跟你說的麻煩,這刀山啊。平時就是一個不可招惹的主,尤其是他火氣不好的時候,就更加的不好招惹了。你不要看他帶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事實上這個家夥壞透了。他跟判官大人不一樣。判官大人是隻有你得罪他的時候,他才給你記著著。而刀山呢!他才不管你是不是得罪他呢,那個家夥的心啊。跟明鏡似的什麽都看得清記得透。隻要你做過的事情,他全部都給你記著。平時還好。反正礙不到他,他也懶得耍你。可是等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那就完蛋了。這個家夥自己不痛快也是見不得別人痛快的主,麵上還是一副斯斯文文的笑,可是誰知道下一秒,他會把你做過的什麽事給吐出來啊。”


    難怪在提到刀山的時候,大多數人的口徑都是。


    這個男人不能惹。


    難怪當得知第七層地獄跑了個犯人而刀山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的時候,這幾個人瞬間臉色都變了。


    原來是都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啊。


    這樣的男人實在太恐怖了,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人家就會不客氣的給你使絆子讓你瞬間萬劫不複呢。


    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此時的張思凡已經默默的在心裏頭回憶了。


    自己應該沒有幹過什麽找死的事情吧。這自己幹過的事情,除非是非常有特色的,要不然誰會記得啊。


    可憐的張思凡,這當口已經整個人都不好了。


    腹黑男人果然是全天下不能得罪的男人,要不然真心會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啊。


    在聽了拔舌的話之後,張思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隨即幹笑著說道:“嗬嗬,這麽說來,刀山還真是一個腹黑的男人啊。嗬嗬,我應該沒做過什麽大錯事吧。”


    “何止是腹黑啊,那個家夥根本就是一個表裏不一的男人好不好。還有,你沒做錯事,那是因為你不記得了所以你才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事。可是你不記得的事情,那個家夥往往幫你記得非常清楚啊。我可警告你,不要怪我沒有跟你說啊,刀山絕對是個表裏不一的男人你記住沒有。”


    張思凡在客棧裏頭工作,甚少看到拔舌嚴肅的時候。而所以的嚴肅裏頭,就屬這一次最嚴肅了。瞧著她現在的模樣,張思凡都不知道自己這會子是不是該提醒她注意一下後麵了。


    張思凡的臉色,在自己的話說完後,瞬間變了。有點難看,活像是見鬼似的。不過就他們地獄裏頭刀山的那個性子,也實實在在算得上是鬼見愁。連他們都覺得糾結的家夥,不算鬼見愁算什麽。


    許是覺得張思凡現在的臉色實在難看,拔舌本來是準備在開口好好的開導一下的。畢竟那個腹黑男為什麽心情不好呢?這不是因為丟了自己那一層的犯人嘛!隻要找到犯人的話,一切也就皆大歡喜了。


    多麽簡單的事啊,所以也用不著太過擔心的。


    拔舌是想這樣開導的,誰曉得她這兒正組織語言呢,那兒的鐵樹卻一個勁的扯著她的衣擺。而且一下還比一下用力,實在擾人得很呢。


    一開始張思凡是不打算搭理身後的鐵樹的,她覺得比起搭理鐵樹。這當口開導張思凡更重要一點呢。


    甩了甩手算是示意鐵樹在這個時候別妨礙自己,拔舌那叫一個認真啊。誰曉得這一次,鐵樹好像不似平時那樣好說話呢,不但一個勁的扯著自己的衣擺,甚至還開口不住的說道。


    “小拔舌,小拔舌你……”


    “哎呀,鐵樹你到底要幹什麽啊。沒看到我準備給張思凡洗腦。不對,是開導他嗎?”


    這樣妨礙別人,實在讓人很討厭呢。


    拔舌這會子的語氣。自然是好不到那兒去的。隻是當她別過頭準備好好的說叨一下鐵樹的時候,卻被她現在的表情弄得有些迷茫了。


    怪哉,是她的錯覺嗎?怎麽總覺得這會子的鐵樹臉色看上去有點難看呢。不隻是難看那麽簡單,她的眼角好像還不住的往自己的身後瞥。像是在示意自己往後頭看似的。


    那樣的表情跟姿勢,弄得拔舌那叫一個糾結啊。


    自己身後有什麽嗎?總不至於是自己話裏頭的當事人在後頭看著自己吧。當下拔舌便幹幹的笑了一聲說道:“一個勁的給我使眼色幹什麽哦。總不至於是刀山現在在我身後吧。”


    她這麽說,自然是打趣的成分比較多呢。不過就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呦,這不是鐵樹跟拔舌嗎?哎呀。還有那位人類招待啊。怎麽,三個人窩在這兒,是在討論什麽嗎?嘖嘖。介不介意我一起討論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說是不是我最近太疲勞了連著耳朵都不好使了?怎麽總覺得。剛剛你們聊天的時候,提到我的名字啊。”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拔舌自然是知道的,因為這個就是她話裏頭的當事人的聲音啊。隻是這個聲音,在這個時候出現簡直隻要生生嚇死人的節奏好不好。


    因為突然聽到這個聲音,拔舌的心差點沒從嗓子口跳出來。


    幾乎可以說是僵硬著自己的身子,慢慢的扭過自己的頭,當看到身後真的是刀山的時候,拔舌直接扯了扯嘴角說道。


    “嗨,刀山好久不見啊。”


    “是好久不見呢?距離上一次見麵的時候好像也就是幾天前吧。這麽久不見呢,剛才可是在說我什麽嗎?”


    明明什麽都聽到了,卻擺出一副非常迷茫疑惑的樣子。這位第七層地獄,果然如傳聞一樣。


    好可怕啊。


    能讓地獄招待不停地吞咽口水的人,除了判官大人之外,整個地府裏頭怕也隻有刀山了。誰讓這個家夥,心裏頭藏著大家那麽多的把柄呢。


    刀山越是看起來斯文,那麽麵對他的人就越是要小心呢。


    這不,拔舌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隨即喊道:“不,我們沒有再說你什麽。我們就是覺得你最近實在太辛苦了,所以剛才在討論要怎麽幫你找到逃離地獄的那個犯人。刀山你就放心吧,這樣的小事我們會順道的幫你解決的,所以你就不要動不動的跟判官大人來個偶遇了。找個逃離的犯人什麽的,大家都是同事我們會幫忙的啦。”


    說完這話的時候,拔舌還不忘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而在聽完拔舌的話之後,刀山卻推了推眼鏡說道:“這樣多不好啊,太麻煩你們了。”


    “不會,我們怎麽就覺得麻煩呢!都是同事多大的事啊,好了不浪費時間了,我們撤了去幫你逮住那個潛逃的犯人啊。”


    拔舌的語速,平時就已經夠快的了,這當口更是比平時快出不止一個節拍呢。這話說完也不等刀山開口,她便一手一個扯著兩個人直接閃走。


    隻留下刀山一人站在那回廊之上不停的推著自己的眼睛。


    什麽見過殺人不見血?張思凡算是清楚了。


    再也沒有什麽比手裏頭捏著別人的把柄更好用的了。


    他算是又一次看透了這個地府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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