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的模樣,他知道,她喜歡。舒虺璩丣這些鮮紅的花,從未謝過。


    秋風冷冽,就像是人的溫度慢慢的在流失,那是生命在流逝的跡象嗎?炎月不敢去想像。也許他在自欺欺人,但那樣才能讓自己有勇氣去等待,不是嗎?


    有時候他恨、恨自己不相信他的冰。


    明明說過,會一直等她。


    明明說過,在她回來之前會給她一個隨心所欲的炎國。


    可是,時間慢慢流逝,他的心,卻越來越沒有自信。


    腳步沉重,似被鉛灌入。


    曾經冷戾、睥睨的目光似被霧氣迷蒙,透著幾分無助的脆弱。


    離開月血宮之後,回到禦書房。


    龍涎嫋嫋間,腦海裏回放的,是她的一舉一動,一眸一笑。


    那覆天的殺氣,決絕的身手,眼裏的嗜血、瘋狂,慵懶的神情,無一不讓他刻在了心裏。


    燭光漸弱,屋子暗了下來。


    炎遇人衣袖一揮,另一隻燭被點燃。


    屋子重見光明,璀璨耀眼。


    他在心裏輕言祈求著,隻要她能活下去。他願意折壽十年、二十年……


    隻求至少給他一段時間,讓他,能好好的看看她。


    低低的冷聲在室內回蕩,充滿了鐵血。


    “冰,等你回來,這天下我定要他們誰也在欺不了你我。”拳頭緊緊的握緊,炎月冰冷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絕望。


    一年了,沒有任何消息。除了山腳處石頭上的兩個血字‘等我’,便再沒有任何的消息。


    一點痕跡都沒有,從最初滿懷期待的等著‘暗’打探回來的消息,一直過了一年,現在,他幾乎不敢在聽任何派出去收索的人的匯報,一次一次的滿懷希望到後麵的失望,他幾乎要承受不了了。


    他的冰,你到底在那裏?


    到底,是生?還是死?


    指尖深深的掐入掌心,就算他得了這天下,若是沒有她與他同享,這天下又有多大的意思。


    得了天下,失了她,不,絕不。


    他要天下,也要她。


    她說過,連靈魂,都是他的。那這世間,還有誰敢奪取他炎月的東西。


    如果誰奪走了,他必定,翻了這天,覆了這地。


    “爺,大消息,大消息。”一室的寂靜,被焰流充滿詫異的聲音打破。


    “說。”炎月冷的如冰,看著衝進來的焰流冷喝一聲,除了她,這天下,還會有什麽大消息。


    氣喘籲籲衝進來的焰流,幾乎喘息的說不出話來,臉上一片激動,返身指著身後道:“皇上,暗。。。暗流。。。說。。。有消。。。消息了。”激動伴隨著急劇的喘氣,讓一席話說的斷斷續續。


    炎月聞言眉頭微皺:“什麽消息”


    快速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和喘息,焰流快速道:“有皇妃的消息了”


    話音一落,炎月臉色大變,一陣風般朝大門狂衝而去,砰的一聲直直把那厚實的楠木大門,撞的支離破碎,卻不知道疼似的,消失在走廊間。


    穿梁走巷,炎月幾乎快如閃電,扔下身後一眾驚詫之極的守衛。


    “砰。”一聲撞開前廳的大門,炎月幾乎滿臉都在放光,冰冷的神色上此時綴滿了火紅,那種激動,是從未出現在炎月身上的。


    大殿外,暗流正風塵仆仆的急速走著。


    “有冰的消息了嗎?有她的消息了嗎?”炎月幾步衝上前,一把緊緊抓住了暗流的肩膀,激烈的搖動著。


    “爺,暗流身上有傷,你這樣,他說不出話。”跟著過來的焰流連忙衝上來,扣住了激動過頭的炎月。


    炎月聽言方才注意到暗流的氣息很不穩,身上的衣襟隱隱約約的透露出血跡。


    當下深吸一口氣,強製壓抑下心中的激動,冷聲道:“怎麽回事?冰在哪裏?”


    暗流穩了穩身子,快速的開口,“傍晚的時候,偶然經過京都米商李員外家後門處,忽然聽到兩道聲音,而且聽那聲音來者不善,我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便隱了身。正想離去,卻突然間聽到那兩人的對話。‘喂,你說,冰月樓真的會接這筆生意嗎?他們真的會幫我殺了李員外嗎?’‘那當然了,隻要你出得起那個價,什麽樣的人他們都敢接。難道你沒聽說過嗎?雖然冰月樓才成立半年,可是,前任武林盟主和前任兵部尚書可都是冰月樓的人下的手呢。人們都說,冰月樓就是一個專門殺人的地方。’‘聽說那冰月樓的樓主是個戴麵具的男人,而且他身邊還總是跟著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是吧,好像也戴著麵具。’‘是啊是啊,聽說是這樣的。”


    “你是說,十歲左右的孩子,而且還是在一個都是殺手的地方?”短暫的話中,炎月抓到了重點。


    “是,所以,屬下懷疑,那,是不是皇妃。”暗流重重的點頭。


    緩緩的閉了閉眼,炎月深深的出了口長氣,終於。。。終於,終於有消息了。


    緊閉的眼,微微顫抖的身體,無一不在述說著炎月的激動和狂喜。


    廳內短時間的靜默,卻帶著一廳的興奮和激動。


    “冰月樓嗎?”快速的恢複了鎮定的情緒,炎月雙眉一揚,這名字,怎麽像是冰和月的另一層意思?突然整個人都好似亮堂了起來,充滿了活力起來。


    他有預感,就算那不是冰,也絕對會和她有關係。


    “冰月樓,成立半年的勢力。說是殺手樓亦不為過,專接殺人的買賣,別的殺人不敢接的,接不了的,冰月樓偏偏接了過去,而且還完成了任務。成立半年,也僅僅半年的時間,卻是讓所有人聞風喪膽。”‘暗’緩緩的開口,心裏也有了不確定,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勢力,想必也隻有主子能做了,而且,時間是那麽的吻合。


    “給朕查得清清楚楚的,一絲痕跡都不要放過。”袖袍一揮,炎月鐵聲道。


    窗外北風呼呼而過,雪花飄舞。


    冰,隻要你沒事,那麽,我終有一天會找到你。


    不管你為什麽沒有信息來,不管你為什麽不來找我,我相信,有任何的問題,我都可以給你解決。


    冬日寒雪,心卻熱如炙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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