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徹夜不眠,雷電轟鳴,戰鼓縱橫,不停的衝擊著人的心靈。


    一襲純白雪衣的少女,負手而立,站於屋頂下,看那水簾湧成線,墜過眼前,她正值豆蔻年華,烏黑秀麗長發,幽幽垂下,輕輕的隨風沸動,延頸秀項得美,錒娜身姿的媚,無不令人癡狂,!


    古老戰歌吟頌,人的廝殺,進入激烈時刻,遠處深山山脈,陣陣馬匹集體長嘶,聲音淒慘,悲壯,渾厚的鐵騎踏地聲,終於響起,聲音震耳欲聾,土地仿佛也都在顫抖,戰國時代,最為強悍的重甲騎兵,揮舞著手中長劍,銅戈無情收割著一條條生命,夜正燒,人正狂!


    魂樓,夢寐一般的名字,象征著供奉忠魂的地方,如今就在它的腳下,身邊,那些昔日發生過得場景,真實般的重演於眼前,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震撼!


    少女,幽幽回睦,微微泛紅的眼睛,看著飛跑回來的人,喜道,你可回來了,等你半天了呐!


    燕凡,興奮遞給韓離,秦顏每人一把雨傘道,有些人去了,但也有很多人留了下來,我到處借,湊了三把就回來了!


    秦顏見他滿頭是汗,接過雨傘撐開忍不住微笑道,你看你,這麽冷的天,居然累了一頭的汗,下次回來時,可別跑那麽快,小心凍著了,燕凡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頭,走到韓離身邊道,韓公子,今兒個的話真少,!


    韓離,微微一笑,率先撐開雨傘走出屋頂下道,英雄護美人兒,燕少俠,小姐就交給你照顧了,你可得注意身體,可別被凍壞了才是。


    燕凡,尷尬一笑,並不言語,並肩和秦顏一起各自撐著傘,走出屋頂下,才發覺風雨遠比想象中的要猛烈,手中雖有雨傘遮擋,但風雨吹來,細小的雨粉瞬間就飄到了人的身上,若不是三人俱是習武之人,腕力強於常人,恐怕是在這狂烈風雨下,連傘都拿不穩。


    雨水成簾,秦顏俏臉緋紅,嗔道,姑娘才不要被照顧呐!


    燕凡,韓離相視而笑道小姐,千金之軀,怎麽能來照顧我倆呐?


    秦顏,一雙大眼睛狠狠白了一眼,耳根因為嬌羞也染了幾絲粉紅,更是嬌豔秀美,脆聲道,你倆從小到大,就沒一個會正經些的,就會欺負姑娘說不過你倆,兩個大男人,欺負姑娘一介小女子,也不知道害羞!


    仨人自小到大,一起玩耍,無話不說,此刻並肩走在深山野道,說說笑笑,也不害怕。


    秦顏,心細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隨意就抬頭看了看烏雲夜空,隻見得電流肆虐,偶能見得幾條飛快飛過的電光,撕裂夜空,她少女心性,想法縝密,隨口就疑問道,你們看,這雷電似是沒有剛來時,那麽猛烈了,軍隊交戰的聲音好像也明顯小了許多。


    燕凡,看向秦顏臉龐,但見得她明睦如水,含著幾絲少女可愛的狐疑偏著頭,打量四周。


    韓離,燕凡二人聽她一說,也覺得是這麽回事,隨即邊走邊說道,這軍隊交戰聲,聽去人數眾多,還真不像是別有用心的人能弄出的動靜。


    燕凡,眨了眨眼睛,不自覺的靠近秦顏,韓離身邊嘀咕道,莫不是八成是厲鬼作祟,要騙人過去來吃?


    他這話一出口,仨人臉色同時一變,韓離低頭幹咳兩聲,並不說話,隻有秦顏是少年女子,對這鬼怪之物的傳說,天性就害怕,此時聽燕凡一說,厲鬼作祟,騙人來吃的話,俏臉頓時就白了幾分,嘟囔著,鬼再厲害,他以前也是人,姑娘就不信人吃人有什麽好吃的,她嘴上強硬,心裏卻著實可怕,總覺得背後涼嗖嗖的,忍不住就往燕凡身邊又靠近了幾分,才覺安全,又聽得燕凡清秀臉龐頓時見急,叫道,小姐,你別擠我呀,這路可不好走……


    秦顏俏臉發燙,忍不住嘟起潤唇,反問怪怨道,誰擠你啦,?倒是你倆老嚇姑娘幹嘛?


    燕凡,麵色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味道,幹巴巴的嘟嘟道,我們兩個都害怕的很,又那會有閑心嚇唬別人呐。


    他這話一出口,秦顏咬了咬嘴巴,為之氣結,啞然無語。!


    “韓離,強力撐著雨傘,步履穩快,忽的停下了腳步,呼吸緊促。”


    燕凡更是忍不住滄啷一聲拔出了名劍“青闕”,劍華融融如水,青色光亮大盛,照亮了周圍一切!


    血腥味竟是如此的濃,透過閃電光芒,韓離不禁臉皮一陣發麻,但見得斜坡之上,雨水混雜著粘稠血液,流淌而下,聞之欲吐,燕凡,忽的想起了什麽,用身體擋開秦顏的視線,韓離撐著雨傘,縱躍輕功,攀騰到斜坡處一片稍為平坦的地方,一張臉,男人的臉正注視於他,韓離大吃一驚,驚的不是這男人的死相難看,驚的是這男子,肢體殘缺不齊,雙眼暴睜,臉上皮肉被刮蹭的露出了森森白骨,竟是被活生生給嚇死,跌落懸崖,直直倒墜而下,被幹枯樹枝,再被刨腹,直是一個腥風血雨,!


    秦顏,纖纖玉手扒著燕凡肩頭,在他背後好奇東張西望的看著斜坡之上,韓離的身影,如倉龍卷雲般縱騰下來,他彈彈衣衫上水珠,麵色淡然道,是一隻野豬,可能是被狼蟲虎豹給吃了,血順著雨水流淌了下來。


    周圍山脈林立,森寒攝人心魄,大自然的雄偉浩瀚,充分的展示在眼前,但聽得雨聲嘩嘩而下,帶來了幾分寒意,!


    群山遮擋,反倒是沒了狂風呼嘯的怒吼,一切淡淡的沒了色彩,唯有頭頂天空,烏雲隆隆滾動,閃電撕裂夜空,於那神秘得一瞬間,照亮了每一處天地,江山,江山,如此雄偉,乃至於斯!


    遍地野草叢生,說明這裏沒有人打擾的寂靜已是持續了很多年了,灌木叢深處,難得見到什麽活著的東西,飛鳥盡,走獸絕。


    秦顏回首看去,隻見得最遠得燈光慢慢消失,唯留下巍巍群山,俯視人間,感慨之餘,不禁欲問一句,自盤古神,開天辟地以來,天下都是保持這個最原始得模樣嗎,?沒有人能回答,隻有荒山曠野的大雨相伴。


    沒了軍隊廝殺的交戰聲音,她三人更是理智了許多,一身雪白秀麗衣裳得少女,素手撐傘,輕輕說道,父親說,他領兵與韓魏聯軍作戰時,恰逢雨夜前去領兵探測敵情,那一夜天地無色,電光交加,他曾親眼見到,群山合圍的空地上,早已死去的兩國士兵,重複著往日的事,手持長劍,無數騎兵縱橫,廝殺在一起,後來相士說,那是四山合圍,死的人太冤,不管是今日還是千百年後,都會在暴雨傾盆的那天,再次出現,重複當年帶給他們死亡雨夜裏的廝殺!


    “,不止不休!”


    通體全紅色的建築,已經可以大體看到它屋簷下的獸形雕騰,充滿著狂野奔騰的氣息,近了幾分時,才發現它的大體,並不是單一組成,以魂樓為中心,低層還密密麻麻親如骨肉般的建有眾多小於魂樓的建築群,以魂樓為中心,向四周巨大空地延伸,而那龐大高聳的魂樓,便如一名端倪人間的將軍,被他無數忠誠的士兵,簇擁著俯視芸芸眾生!


    那點點燃燒的蠟燭火焰,從魂樓內窗口伸出,如沉睡多年的妖魔,在衝著迷路的人招手,腥紅蠟燭火焰,映著人得眼睛,燕凡有了幾分恍惚,腦袋又片刻的暈炫,連忙看向秦顏,和韓離,猛然亮起名劍青闕,擋在胸前,青光大盛,籠罩了這三個少年得人,他隻感腦袋暈炫,耳畔仿佛又有細如耳語的戰鼓擂動聲,而那魂樓竟然在移動,他緊緊閉上眼睛,大口呼吸,忽的感覺到一抹熟悉溫柔的香氣,漂入鼻端,在心胸中繚繞徘徊,不肯離去,暈炫的感覺也減輕了許多,他睜開眼睛,那少年女子臉龐,劍華下,清晰依然,如玉容顏,便是那淡淡的一個微笑,足矣讓他的心為之發燙,雨水飄撒,她肩頭衣裳有了幾分濕潤,若隱若現露出雪白肌膚,大眼睛幽靜眨動,水盈盈的惹人憐愛,細長睫毛含著幾分水汽,映著明亮眼睦水盈,秦顏!


    “她是這世間如此美麗溫柔的女子,熟悉香氣依戀著身旁,無聲無息的成了這天地間唯一存在的顏色”


    你怎麽了?她的聲音有不曾褪去的關心,燕凡,使勁搖了搖頭,皺眉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頭暈的緣故,總感覺青闕怎麽拿著比以前重了很多,


    秦顏美目轉動,細細看了眼四周,隻見得群山大體呈合攏之勢,隻露出了一口小縫,正衝著客棧的位置,她秀美容顏,更見凝重之色,思索道,這山上如果沒錯應該多磁石,所以才讓兵器拿著比往日重了幾分,我們多加小心應對,一直沒有說話的韓離,突兀的插嘴道,我好像看見一個我見過的人,在不遠處衝我笑,她就站在那真的好真實,但就是小姐不經意靠過來時,身上香氣,又瞬間把那感覺給衝散了!


    燕凡聞言臉色大變道,我剛才也模模糊糊又聽到那種聲音了,雖聽不真切,但那馬匹衝鋒時的聲音,好像就在我耳朵邊,奔騰過一樣,還依稀看見魂樓在衝咱們移動,不知道何故,但隻要聞到小姐衣裳上雨翎花的香氣,那種似幻似真的感覺就沒有了,人還會更加清醒了幾分,!


    秦顏仰首看向那夜色中詭異萬分的魂樓,憂慮道,也不知秀秀她怎麽樣了?


    她絕美身姿,又靠近了幾分燕凡和韓離,低聲道,這些山到處是磁石,已極是怪異的很,而且這麽久了,你倆兩個大男人,恐怕肯定聞不出來這山裏有,紅薇的味道,紅薇生長於北方,逢雨時化骨碎朵,誤喝了含有紅薇的水,足矣使人產生不真實的幻覺,癲狂瘋掉,甚至於自己把自己殺掉,,也虧得姑娘喜愛雨翎花,正是那毒紅薇的克星,要不是你倆,頭暈,姑娘還真想不起來以前在那聞過這味道呐。!


    韓離英俊臉龐,憤恨道,如此說來在這建此魂樓的人,也忒狠毒了,居然用那東西禍害人


    他們三人齊齊抬頭,但見得魂樓,眼見在既,奇怪的是鮮少見到裏邊有人走動,仨人踩著細細的步子,一步一個腳印,向著那魂樓而去,秦顏回首看去,客棧燈光已是成了小如米粒般光點,詭異與未知的恐懼,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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