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天空笑感覺到一股未知的能量直入他的腦海,想要主宰他的意識。


    這是精神類攻擊——精神控製。


    被對方控製後,自己完全是對方的傀儡,提線木偶。


    能使出這樣招數的人,至少是神識大成的結丹大修士。築基修士最多隻能影響精神力完全沒有開過的普通人。


    然而,俗話說得好,沒有金剛鑽,怎麽敢攬瓷器活!


    天空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猜不到對方會對自己的意識下手,畢竟這才是控製自己最便捷也最保險的辦法,比一切威脅都要好用。


    但問題來了,靈魂體中,生命的意識主要集中在腦部的識海中,包括最重要的真我和自我意識。


    但意識體卻不拘一格,能量有很強的流動性,真我意識既可以遍布全身,也可以縮成一團,隨心控製。


    所以,他們自以為控製了天空笑的全部意識,實際上他們控製的隻是一些淺意識和本能意識——對天空笑來說,這些都是可以隨時分裂出去的無關意識。


    天空笑突兀的就睜開了眼睛,他裝作雙目無神的樣子。


    該哥飆演技的時候又到了。


    他仿佛又看到了奧斯卡小金人在向他招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個導演為了請自己當男主角,也是費盡了心機,連綁架的手段都用上了,不演都不行。也罷,請大家以後都叫我全名:天空笑?一大天王?獨領風騷?張劉郭黎。


    天空笑感應到,屋子裏一共有三個人,星火猹,血玫瑰,以及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星火長春,正是他對天空笑施展了精神控製。


    星火猹直接開口問道:“小子,你跟星火玲瓏是什麽關係?”


    天空笑木納的回答道:“她是我的主人,我是她的奴仆。”


    “就隻是這樣嗎?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特殊關係嗎?”


    “我們牽過手,她還表示過她喜歡我。”天空笑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臉厚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


    “這賤人果然春心騷動了。”星火猹碎了一句,然後繼續問道:“她為什麽會喜歡你?”


    天空笑機械的搖頭:“不知道。她隻是說她活不了多久了,一個朋友都沒有,希望在臨死之前,能找個寄托。”


    星火猹聞言,表情頓時凝重了起來,急切的追問道:“她為什麽活不了多久了,她想幹什麽?”


    天空笑又搖頭道:“不知道。她隻是提過,說這樣活下去也沒有希望,還不如就這樣結束算了。”


    “這賤人!她是想帶著大族的‘遺產’去自殺,其心該誅啊。”


    星火猹罵完之後,目光望向上位的中年男子:“父親,我們必須動手了,若那賤人真的死了,等大族問責下來,我們承擔不起。”


    星火長春一臉睿智的表情,並未直接回答,他思索了一陣,抬頭對天空笑問道:“說說看,你對星火玲瓏怎麽看?”


    怎樣看,我當然用眼睛看啊,導演!


    “感覺她不像傳言的那麽凶,她對我很好。她說她會保護我,如果有人欺負我就告訴她。她還說,以後傳我王道,讓我有機會拜入修仙門派。”


    “她很漂亮,也是一個好人。”說到這裏,天空笑還露出一個機械的憨笑。


    “哼,這賤人對情郎還真是用情至深啊。”星火猹一臉諷刺之色的插嘴道。


    突然,星火長春拍案而起,淩空橫渡,如鷹爪般一掌直接按在天空笑的頭頂上。


    天空笑藝高人膽大,身體不動不移,表情巋然不變——什麽叫專業演員,這就叫專業演員。


    星火猹驚訝中起身,然後反應過來,鬆了口氣道:“父親,您想多了,他隻是練氣學弟,這能出什麽意外啊。”


    “小心無大錯。”星火長春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他變掌為指,點在天空笑額頭,神識湧入,影響著天空笑的腦海。


    與此同時,天空笑的表情出現掙紮,半夢半醒,迷迷糊糊,有點像喝醉酒的感覺。


    “意識引導催眠!”


    星火猹意會,急忙跑了過來,在天空笑耳邊碎碎語道。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是你大哥一樣親近的人……”


    “從今以後……”


    “……我的要求就是你的追求;我的鼓勵就是你的動力;我的想法就是你的做法;我的表情就是你的心情;我的嗜好就是你的愛好;我的愛人就是你的親人……”


    星火長春:“……”


    星火長春用精神力影響著天空笑的腦海,讓記憶出現鬆動,然後將星火猹的話語製造成一種模糊的假象,刻錄進去。


    等天空笑蘇醒後,這些記憶就會毫無違和感的存在於他腦海中。


    天空笑靜靜的看著他們表演,心中還是有點不滿意的——催眠你媽蛋啊,你們擺明了是想搶我的戲,勞資才是主角好不好……


    不知道兩人若是知道天空笑心中所想,會是怎樣一種‘難過’的心情。


    做完這一切之後,星火長春二話不說,轉身就離開了現場。


    又過了半盞茶時間,天空笑感覺自己腦海中的陌生能量終於消失了,這才後知後覺的‘蘇醒’了過來,開始打量四周。


    “見過猹大人。”天空笑惶恐的道。


    星火猹拍了拍天空笑的肩膀:“誒,都是自家兄弟,說什麽見外的話呢。”


    天空笑一怔,然後如覺醒般的驚喜道:“誒,猹大哥!咦,我怎麽會在這裏?這是哪兒啊?”


    “你忘了,大哥請你來喝茶的,這裏當然是大哥住的地方啊。”星火猹拉著天空笑坐下,無比熱情。


    天空笑一臉自來熟的翹起二郎腿:“哦,那茶呢?”


    星火猹轉過頭對血玫瑰嗬斥道:“沒看到我賢弟已經坐下了麽,還不趕緊去沏茶!”


    血玫瑰聞言微怔,然後順從的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沏茶了。


    天空笑等她離開後,忽然仗義的說道:“這丫鬟配不上大哥你的身份,太蠢了,一點機靈勁都沒有。等改天,小弟幫你調教一個更加好的。把她換球了。”


    丫鬟你大爺,那是勞資的女人,況且別人在流砂集那樣混亂的地方都能撐起一個場子,比你機靈千百倍。


    不過星火猹也知道,天空笑是在為他著想,沒有其他意思。而且戲要演全,他不能折了天空笑的麵子,導致記憶出現鬆動就不好了,於是他巧妙的以玩笑淡化了這個話題。


    “賢弟,在星火族過得還習慣吧?”星火猹急忙轉移話題。


    “現在還好。在小美女手下做事,又不像以前那樣需要幹重活,舒適的恨。”


    天空笑一幅毫無忌諱的樣子,仿佛對方坐著的真是他的親兄弟。


    星火猹試探道:“小美女?賢弟對她莫非有意思?”


    天空笑放蕩不羈的說道:“有什麽意思啊,年齡太小,沒什麽味道,而且又總是遮遮掩掩的,不讓睡,也不讓摸,也就皮相生得漂亮點,沒什麽卵用。”


    星火猹偷瞄了天空笑一眼,沒什麽味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喜歡重口味的色胚小痞子。


    星火猹陪襯的笑了笑,肅然道:“賢弟你這樣想是對的,大丈夫何患無妻。況且那女人可不是個好東西,她把你大哥我害可是夠苦的啊。”


    天空笑表情一緊:“咋地了?她又跟大哥你過不去了?要不要小弟去削了她。再不然弟可以給她下藥!砒霜行不行?加來個鶴頂紅,給她來個拌飯!”


    他一幅嫉惡如仇的樣子,渾身上下都散出一股願意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的義氣。


    這演技之高,也是沒誰了。


    星火猹急忙擺手,惶恐道:“可不行,可不行。她要是死了,大哥會更加悲慘……”說到這裏,星火猹以手掩麵,做出一幅有苦難言的樣子。


    天空笑仗義道:“大哥,怎麽了?有什麽難處你給弟說啊,弟幫你想辦法。”


    星火猹在指縫中瞄了天空笑一眼,內心譏諷:傻麅子,還真把我當你大哥了,不過正好,看我給你下套。


    天空笑食指抹過嘴唇,內心冷厲:蠢貨,你真以為我把你當成大哥了,想給我下套,看我給你下反套。


    星火猹忽然表情一悲,連連歎氣,就仿佛有什麽莫大委屈,一幅‘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知道給誰說’的樣子。


    天空笑則是一幅‘寶寶乖,媽媽聽’的姿態安慰了好久。


    星火猹這才‘三緘其口’的說道:“星火玲瓏這個王八蛋,她不是人啊……”


    “她欠下三點五個億?帶著小姨子跑了?”天空笑脫口而出。


    星火猹一愣後回道:“這倒沒有!”


    哦,那你繼續。


    星火猹接著說道:“她是邪魔歪道,妄取盜取我族的鎮族之寶!”


    天空笑心中一緊,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會吧,這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星火猹悲憤道:“因為至寶已經被她盜走了啊。”


    天空笑又是一驚,臥槽,不是吧,我們這才開始計劃,還沒動手呢。


    星火猹又繼續說道:“星火玲瓏她根本就不是我們星火族的魂,她上一世偷偷染指我族的輪回規則,出生在我們星火族,就是為了一個目的,盜走我們星火族的祖果。”


    祖果這個概念,天空笑是知道的。


    寄生在一個人體內的‘道’是以道種的形式存在的,然後隨著境界提高,對道的完善,道種有幾率成長為道果。


    道果可以分裂出道種,傳承給另外一個人,讓被傳承者也學會這種‘道’。


    五靈造化道的道種就是從漂亮大姐姐本身的道果中分裂出來的。


    而祖果就是道果再次成長後的產物。


    祖果可以無限分裂出相應的道種,傳承給所有符合條件的人。


    任何一種道要想傳承下去,並且開枝散葉,至少都要有一枚祖果。


    星火猹將‘祖果’當做鎮族之寶這是毫無爭議的,甚至地位隻可能更高。


    比如,對沒有血脈關係的星辰殿來說,九宮飛星道的祖果不僅是至高無上的聖物,更是凝聚所有人在一起的羈絆和紐帶——人可以死,祖果絕對不能失。


    星火猹接著說道:“在她七歲那年,大族召集她去祠堂,欲傳下道種。然而,她趁司儀不注意,竟然將祖果吃了下去。我族的大能者各方麵調查,才現她的生命本質乃是宇宙海誕生的邪魔歪道,根本就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


    星火猹是越說越憤恨,流露出一種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的怒氣。


    天空笑心中凜然,星火猹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看來這整件事裏麵大有自己不知道的文章,自己貿然闖進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都到這一步了,天空笑也不能回頭了。


    天空笑疑問道:“那大族為什麽沒有處死她?”


    “問題就這裏,她隻要一死,祖果也就消失了。沒有了祖果,我族的傳承就斷絕。所以我們必須將祖果搶奪回來。但祖果已經被她消化,除非她心甘情願的獻出來,誰都沒辦法強行取出來。”


    星火猹又是猛歎了一口氣:“當初主持傳承儀式的正好是我爺爺。大族追責,就把拿回道果的任務交給我們府族,要我們將功贖罪。然而,那個女人現在的力量雖然不強,但她靈覺隻要察覺到丁點兒危機,祖果就會自動毀滅,所以不敢貿然出手。大哥真是為此愁白了頭。”


    天空笑若有所思,原來他們不敢動星火玲瓏的原因是在這裏——哪怕不全是事實,估計也**不離十。


    因為他沒必要特意再編製一個嚴謹的謊言來騙現在的自己,多此一舉。


    天空笑一臉難色道:“不能對她出手……這事情就難辦了。小弟一時也想不到好的辦法。”


    他在進一步引導,盡量裝出‘傻白甜’的樣子,讓整個計劃從對方嘴中說出來,出現預期外的狀況後,對方才不會懷疑他。


    計劃必然會出現預期外的狀況,不然天空笑怎麽給他下反套。


    星火猹忽然小心翼翼又飽含期待的說道:“賢弟你現在比大哥有機會啊!她現在不是喜歡賢弟你麽,如果賢弟你慢慢引導,讓她一步步繳械,等到最後……”


    說到這裏,星火猹勾兌了一下拇指,露出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天空笑頓時不幹了:“大哥你不是說她是一隻野獸麽,讓我跟野獸上床……”


    星火猹心中腹誹,你特麽不是嫌她味道不夠麽,人///獸就夠味了吧,你倒是上啊。


    他一臉正色道:“賢弟有所不知,她篡改輪回,改變自己種族後,性情也出現了變化,現在的她渾渾噩噩猶如普通人,也具有了七情六欲,已經和人類沒有了本質差別。況且,賢弟你隻需要提槍上陣一次,等搞定了這件事情以後,大哥為你物色一個……不,十個好女人。”


    星火猹也是抓住了天空笑好色的弱點,然而,那隻是天空笑故意表現出來的。


    天空笑則是裝作思考的樣子。


    與此同時,血玫瑰端著靈茶走了上來,酥///胸半露,極其撩人。特別是她蹲下身子的時候,胸前的深淵有一種讓男人想要一探究竟的誘惑。


    天空笑肆無忌憚的打量了一眼,他忽然起身,靠到星火猹一邊,小聲說道:“大哥,你不是正嫌棄這個女人不夠聰明,想換掉她麽。不如你也不用物色了,直接將她賜給小弟得了。”


    血玫瑰的身體本能的輕顫了一下,然而她並沒有表露出什麽,起身站到一邊,表情無悲無喜。


    “咳!賢弟,玫瑰她是築基修士。”星火猹輕咳了一聲,略顯尷尬的說道。


    你媽蛋,是你說她不夠機靈,勞資什麽時候嫌棄過她?更沒說過要換掉她。


    況且,別人是築基修士,風吹草動都能察覺到,你說悄悄話有個屁用。


    最後,勞資再說一遍,她是勞資的女人。


    星火猹內心一陣咆哮。


    “大哥你不用為小弟擔心,築基修士小弟也降得住。大哥你且看小弟手段。”天空笑幹脆肆無忌憚的說了出來。


    他又坐了回去,拍了拍屁股旁邊的位置:“賤人,給我坐過來。”


    血玫瑰頓時被嗬斥懵了,她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強勢和不要臉,但她知道不能交惡此人,一臉求助的目光望向星火猹。


    星火猹也懵逼了,他哪料到天空笑會來這麽一手。


    然而,她比血玫瑰更加的清楚,現在絕不能交惡天空笑,因為種下的虛假記憶還沒有穩定,如果這時候讓他潛意識出現懷疑,有可能引連續崩盤,前功盡棄。


    若事情再鬧大了,傳入到星火玲瓏的耳朵,後果更時不堪設想。


    再次驗證一個事實,星火猹太急功近利了。


    正常來說,他應該秘密和天空笑培養一段時間感情,等虛假記憶有真實的經曆寄托後,才算真正紮了根。


    那時,就算他們就是吵一架,也依舊‘兄弟情深’,也就沒有了這諸多顧忌!


    天空笑隱約確定了星火猹的弱點,進一步的計劃也就逐漸有了眉目。


    “大哥,你看她這股傲氣,不調教一下真的不行,她這是上天啊。”天空笑憤憤然的說道。


    星火猹當即冷目望向血玫瑰:“你聽不懂我賢弟說的話嗎?還不坐過去。”


    此人也是狠厲,對身邊人竟然一點都不留情,竟然讓自己女人去陪其他男人——天空笑對他的性格隱約有了把握。


    血玫瑰聞言,麵色略顯灰敗,惘然的應了一聲,徐徐的向天空笑走去,步伐略顯僵硬。


    天空笑本著專業演員該有的精神素養,對血玫瑰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他大大咧咧的環過後者水蛇般的纖纖細腰,往自己身邊攬了攬,大手又在她敏感部位大力的抓了一把。


    然而,讓天空笑略感意外的時,這女人竟然給他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血玫瑰此刻的身體竟然十分僵硬,被天空笑在環住後,竟然在輕微的索索抖,一幅想要逃離的樣子,給人一種非常矜持和羞澀的感覺,與她以往表現出來的奔放和風騷完全不符。


    而更加違和的是,她臉上依舊是一臉風塵,與平時一樣,一幅欲求不滿的樣子。


    天空笑心中微凜,這女人似乎有問題,明明是一顆矜持的心,卻偏偏露出一幅放蕩的表情。


    不能對她貿然出手!這是個坑。


    天空笑若無其事的說道:“大哥,你看,不就是一個女人麽,還不是手到擒來。”


    星火猹皮笑肉不笑:“賢弟你高興就好。”


    “賢弟,你看大哥剛才給你說的事情。”星火猹急忙轉移了話題,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出手殺了這個色胚。


    天空笑這才收回了不老實的手,大義凜然道:“大哥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小弟義不容辭。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


    ……


    天空笑離開後,血玫瑰這才站立了起來,一臉如常的樣子。


    “玫瑰,我……”


    星火猹想要說些什麽,血玫瑰忽然打斷了他,媚聲說道:“奴家明白,一切以大局為重。況且,奴家願為公子做一切事情,受這點小委屈算不了什麽。隻希望等事成以後,公子能讓奴家出了這口惡氣。”


    星火猹保證道:“你放心吧。以後我把他交給你處置。”然後一把攬過對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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