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十娘果然是娘奸詐狡猾之人,她一早就在空氣中下了毒。


    天空笑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當即‘示弱’的說道:“我們無冤無仇,沒必要不死不休。你想得到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春三十娘舔了舔猩紅的嘴唇道:“像你這樣俊朗的貴公子,奴家怎麽可能舍得你死,奴家疼愛你還來不及呢。奴家想要的,當然是公子你了。”


    原來是遇到采花賊了,這對天空笑來說,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呸,你才是大姑娘。


    不過‘俊朗貴公子’這個稱呼倒是不錯,嗬嗬。


    忽然,天空笑臉上痛苦的表情消失了,反而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在下在春道友眼中都算俊朗的貴公子,那風度翩翩又彬彬有禮的陽公子,豈不就是傳說中的男神了?”


    春三十娘顧不得揣測他話語中的意思,而是臉色一變道:“你沒有中毒?”


    “多謝春道友告訴我如此多有用的信息,在下就先告辭了!”他故意在‘有用’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下一刻,他和孫小可的身體崩潰成氤氳,消失無蹤了。


    原來,他們並不是真身前來,隻是意識具象化出的分身。


    他既然知道春三十娘是奸詐狡猾的極惡之人,又豈會毫無防備的進入她的房間。


    那不是送羊入虎口麽。


    天空笑的客房中。


    天空笑睜開了眼睛,嘴角向上揚起。


    “笑哥哥,怎麽樣?有收獲嗎?”孫小可急切的問道。


    “當然,而且還是極大的收獲!”


    天空笑把整個經過詳細的給她複述了一遍,雙方的對話一個字都沒有落下。


    當你在一堆模糊的線索中追尋真想時,落下任何一個字都可能導致歧義,這已經是套路式的教訓了。


    孫小可聽完後,表情哀怨的說道:“笑哥哥,你把我的任務徹底搞砸了。”


    天空笑一愣,這怎麽說?


    孫小可接著說道:“笑哥哥你在她麵前表現出的形象太正派了,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女兒出手呢?而且我如果真是被笑哥哥你……欺辱的女兒,更不可能出麵幫你擋下她。”


    天空笑當即不樂意,什麽叫表現的太正派,老子本來就是那麽正派的人!


    不過,他也明白孫小可的意思,在其他人麵前表現正派也就算了,春三十娘都投懷送抱了,他卻一點表示都沒有,後麵再想扮演一個‘亂////輪女兒的淫賊’就不太可能了。


    “那現在怎麽辦?而且就算你在那裏,你也不可能把我推出去吧?”天空笑兩手一攤道。


    “嘻嘻,我當然不會!”她又道:“暫時先不考慮這個任務了,主要做笑哥哥你的任務吧。笑哥哥你不是說這次收獲很大嗎?收獲到了什麽?”


    說到這裏,天空笑的表情當即玩味起來:“收獲了一對奸夫****!”


    孫小可頓時歪起了腦袋,俏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天空笑嘿然一笑道:“就是春三十娘和陽之墨。我敢肯定,他們兩人已經勾搭在了一起了,而且陽之墨應該早就識破了蒼淵的謊話,也早就察覺到了欺詐遊戲的規則。”


    孫小可沒有接話,靜靜聆聽。


    天空笑接著說道:“春三十娘說夏語夢想找陽之墨求歡,這絕對是謊言。從紅葉仙子的話中知道,夏語夢當前必然遭遇了大危機,而且她的死亡也說明了這是事實。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她真的傾心於陽之墨,也不可能生出求歡的閑情,更不可能特意為此去借春藥。”


    “更別說,在我們進入這裏之前,陽之墨就像蒼蠅一樣跟在夏語夢屁股後麵,明顯是對別人有意思,如果夏語夢真的傾心與他,這兩個巴掌又怎麽可能拍不響?又哪裏需要愛愛喜毒這樣的東西?”


    孫小可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春三十娘作為一個npc,她本不應該在這方麵欺騙我,如此做隻可能有一個理由,有‘玩家’在背後指使她。”


    孫小可頓時明白過來:“是陽之墨在指使她!”


    “不錯!”天空笑接著說道:“原本我還不能確定是陽之墨還是蒼淵,但她對我出手這件事,讓我肯定了是陽之墨。”


    “誒,這是為什麽?”孫小可終於忍不住疑問了出來。


    天空笑微然一笑道:“春十三娘恨不能把我收入帳下,是因為她覺得我是有貴公子氣質的俊朗男人,然而,陽之墨比我更加優秀,更像貴公子,她又怎麽可能不下手?我去的時候,陽之墨淡然自若的從她屋子走出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斷定,他們肯定已經勾搭上了。”


    “他哪裏比笑哥哥你優秀了?”孫小可當即大聲反駁道。


    天空笑頓時莞爾,這丫頭還是真是護食:“我是說賣相,畢竟我們都不熟悉,全憑第一印象。”


    “那他也比不過笑哥哥!”她還不服氣了。


    “傻瓜,那隻是你認為的。”


    “哼。那這也隻是笑哥哥你認為的。”她嘟囔起了小嘴。


    天空笑敲了她一個愛的爆栗,接著說道:“我們現在可以還原下整個事情的經過,陽之墨‘單相思’夏語夢,欲求一歡,於是他找到春三十娘借本命法器。春三十娘一見到陽之墨,頓時欲罷不能,以她的個性,必然是用愛愛喜毒直接下手,然後他們就這樣以床第之歡勾搭在了一起。再然後,陽之墨還沒來得及對夏語夢出手,夏語夢就死了,陽之墨的**落了空,也恰好這時,遊戲的欺詐任務傳達下來了,他為了完成欺詐任務,也為了從內心上尋求滿足,就徹底把角色反調了過來,說是夏語夢欲求歡於他,春三十娘就是他實施欺詐的‘工具’。”


    “所以,陽之墨的欺詐任務多半是跟夏語夢相關,關鍵詞句是:她喜歡陽之墨、欲求歡陽之墨、借春三十娘本命法器。”


    天空笑又在心中默默的記下了這一筆。


    “但這其中很多隻是笑哥哥你的猜測,完全沒有真憑實據啊!”孫小可有些擔憂的說,她怕天空笑因此‘誤入歧途’。


    “這是一場關於意識和想法的遊戲,不是單純查詢既定真相那麽簡單,事事都追求真憑實據是絕對不可能走到最後的。我們應該以‘暗示’為武器,以‘猜測’為防禦——盡可能的猜測出敵人的想法,在敵人的前麵布置下暗示的陷阱,讓敵人順著我們的思維走。如果我們每一個想法都去查詢真憑實據,節奏就會慢下來,一步慢,步步慢,永遠隻會被人拖著鼻子的走。那時,我們查詢到的真憑實據或許也隻是對方布置出來的假象。”


    “當然,對於一些重大的結論,我也不會毫無根據的猜測。比如這件事來說,春三十娘跟陽之墨的奸情,以及他對夏語夢的占有欲都是有據可依的,唯一可能出現錯誤的重要結論就是‘陽之墨看破了遊戲規則’。”


    “但這個結論也不憑空得來的。事實上我一開始就在懷疑,陽之墨是被密境中的本土妖獸指引過來的,具有一定‘宿命的必然性’,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是遊戲的‘無關者’?再結合現在的依據,已經足夠我們得出‘他已經看破遊戲規則’這樣結論了。”


    “要說夏語夢看不破遊戲規則,我還相信,但她現在已經死了。”


    天空笑一口氣說完了整段話。


    孫小可聞言,目光中露出異彩,不時點頭。


    “笑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的目的是在未來給他們心中埋下一顆種子,而不是像破案那樣,追求過去已經既定的事實。‘未來’是處於不斷變動中的,所以我們的重點就變成必須跟上變化的步伐,而不是每件事都保證證據確鑿。”


    小丫頭雖然有時候很迷糊,但其實她非常聰明,一點就通。


    “不錯!就好比現在,我們同時對蒼淵和陽之墨的欺詐任務有了一定的眉目,我們就可以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設下陷阱,讓他們自己踏進去。”


    陽之墨的欺詐任務:跟夏語夢有關,關鍵詞句是:她喜歡陽之墨、欲求歡陽之墨、借春三十娘本命法器。


    蒼淵的欺詐任務:跟‘讓玩家與npc交易’有關,春三十娘的本命法器可能會是突破口。


    天空笑的欺詐任務:讓所有人都以為蒼淵是殺害夏語夢的凶手。


    “咦,難道笑哥哥你已經想好埋什麽陷阱了?”孫小可美眸一亮的問道。


    “不錯!我們先假定我們的欺詐任務是一個事實:蒼淵真的是殺害夏語夢的凶手。陽之墨在宣揚夏語夢傾心於他,如果這也是事實。你說,如果他知道蒼淵是凶手,他會做點什麽?”


    “他是一個注重形象的人,他肯定會象征性的找蒼淵報仇。”


    “不錯,我們就可以優先散布陽之墨欲對付蒼淵的假消息,等陽之墨把夏語夢傾心於他的消息散出去後,眾人自然會水到渠成的產生聯想,我們再推波助瀾,豈有不成事之理?”


    天空笑接著說道:“對付蒼淵則是要複雜一點,要讓他產生‘失手殺死夏語夢’的假象。嗯……”


    天空笑又沉吟了一陣,忽然道:“有辦法了,走,我們去找蒼淵。”


    兩人出門後,剛走到樓梯的拐角處。


    忽然,空氣中有能量狂暴了起來,然後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有人要殺他們。


    也就在這時,天空笑忽然反應過來,他自始自終都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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