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一桑之後就參軍去了,他化悲痛為力量,在部隊表現優異。


    雖然當了兩年空兵,教官有點變態,一個不順眼大冬天還會把他被子扔下樓去,但至少戰友們是惺惺相惜的。


    入伍一年後,很多之前有女朋友的兄弟都遭了“兵變”,所以比起因當兵而失戀的兄弟,錢一桑這個當兵前就失戀的人要幸福多了。


    因為心態好,錢一桑三下五除二混到了班長的位置。第二年,就開始老帶新了。


    錢一桑在部隊性格得到很大的磨練,還結識了一幫五湖四海的兄弟。


    其中就有毛羽。


    毛羽是當時部隊的炊事班班長,可以這麽說,錢一桑退伍回來除了臉瘦了,體格能這麽強壯,都是敗毛羽所賜。毛羽給別的兵一個饅頭,給錢一桑就是三個。


    不為別的,就為錢一桑是他老鄉。而毛羽曾向錢一桑透露過他以後不打算在部隊繼續深造。來這兒,隻是為躲避前女友的追殺,他把那女的肚子搞大了,女方逼婚。他羞憤不已便把身體奉獻給了國家。


    兩年後,那女的要是沒打掉,那他回去當爸爸。打掉了,他從頭再來。但兩年後,他一定要回去看看那女的過得怎麽樣,主要是孩子有沒有生下來,給自己一個交待。


    錢一桑聽後指責毛羽太狠也表示無法理解他這種行為。毛羽解釋說他相信隻要兩個人深愛,那女的會理解他的,他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卻已給了對方一個事實婚姻的機會。


    把不把握的住就全看她了。畢竟,部隊是不能接觸女孩子的,他這理論上也不叫拋棄。


    至於錢一桑後來為什麽也沒有考軍校,提幹或轉為誌願兵是因為一方麵多賞他一口飯吃的兄弟毛羽要走了,還有就是他當時所在的部隊風氣不好,凡事要花錢。


    另外部隊演習有死亡指標,身為獨子的他當然是保命要緊。不善言辭的錢一桑剛進部隊的時候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熬到退伍當然是走為上。


    錢一桑離開家鄉兩年,也急著回家。而且他的理想不是保家衛國。


    隻是養家糊口。


    這兩年姚桂花眼巴巴的盼望著錢一桑退伍回來能找個體麵的工作,早日成家立業好為他順理成章帶小孩。錢忠全身體越來越弱,一年到頭賺不了幾個錢。


    比起別的省市,錢一桑覺得花城就是天堂,因為外省的條件還要苦。


    而且,當時去參軍,因為剛失戀,機修工又幹得有些煩,所以實際上錢一桑是去逃避現實的成份多點。


    鑒於以上種種原因,錢一桑放棄了再繼續留隊的機會,和毛羽一起回了老家。


    “這麽說,那個周非葉家裏條件很好?”任雪聽錢一桑說要改變自己就悟出他話中的深意來了。一個女人可以靠著男人上位,一個男人也可以靠女人改變命運。


    “一桑,你聽我說,你這樣並不是真的愛她,你以後會後悔的。”任雪雖然說得一本正經但心裏是驚喜的。她就知道錢一桑不會喜歡那個看起來各方麵條件都不如她的周非葉。或許隻是對方家境好,錢一桑一時鬼迷心竅。


    “你什麽意思?”錢一桑確實不知道任雪說的是什麽意思,因為他當時一直覺得做人要靠自己,外在環境雖然在影響人的一生中也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並不是最關鍵的。


    當然,如果他有這個福氣,被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孩子看中,他也不會清高到拒絕命運對他的厚愛。


    錢一桑相信認識周非葉是一種緣份,這裏麵沒有要故意去接近她的成份。而且周非葉也並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女孩”隻是家境殷實罷了。


    錢家這種情況經不起女方的拖累,除了找條件過得去的,錢一桑當然不能找比自己家更差的。


    任雪雖然獨立好強長得也漂亮,但她母親隻是廠裏的普通工人,父親是臨時工,偶爾還參與賭博,這樣的家庭條件至多就和錢一桑家裏這種情況打個平手,未來不可能有什麽幫襯。


    錢一桑和任雪在“花花世界”遊戲廳認識後錢一桑有把任雪鄭重的帶去過家裏。


    姚桂花起初眼睛一亮心想兒子真爭氣這姑娘的容貌怕是村裏沒幾個。但當她打聽清楚任雪的家庭背景後,就開始反對錢一桑和任雪來往了。


    姚桂花覺得兒子很好,任雪也不錯,隻是兩人都應該朝更好的方向展,他們倆要在一起,對誰來說都吃虧。


    “你心裏清楚我在說什麽。如果你不想當民警,我可以托人給你找個更安全更有前途的工作,我現在的收入雖然不是很多,但比起別的女孩子的收入我自認也不低。如果,我跟你在一起,我們不會比別人過得差的。”


    任雪深情的看著錢一桑已經把錢一桑當作未來丈夫的人選。


    錢一桑雖然對女人少一根筋,但人很好強,好強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他有很強的事業心。


    錢一桑進入派出所後受傷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他為的是什麽,當然是升上去。


    換句話說,錢一桑這個男人雖然沒有百萬存款,但他未來的身價卻值這個數。甚至可能會更多。


    任雪不傻,這兩年他閱男無數,富二代有,官二代有,拆二代也有,但有什麽用呢,想來想去還是錢一桑最有上進心,讓她感到踏實也最有希望。


    “那你為了我又要去和哪個少搞關係,我錢一桑何德何能?”錢一桑突然逼近任雪,五官幾乎和任雪貼在一起,兩人的呼吸更是清晰可聞:“任小姐,恕我直言,你的想法和我南轅北轍,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以為我是要靠她?”錢一桑說得幾乎咬牙切齒。


    任小姐和錢公子是任雪和錢一桑熱戀期間兩人私下裏胡叫,非標準愛稱。但其實遠有深意。


    任雪一見錢一桑這樣叫她骨頭就軟了,她幹脆又抱住了錢一桑嘴裏喃喃道:“那錢公子可是真遇了新歡,鐵了心要拋棄我了。”


    錢一桑這回沒有拉掉任雪的手,說真的在部隊兩年,他真是寂寞夠了,他認識的女孩子本來就少,難纏的又不敢招惹,所以難免會身不由己的夢到她。如今,兩人靠這麽近,又是女方投懷送抱,他何樂不為。


    “好了,我要回去了。我先進去,你隨後到。”幾分鍾後,錢一桑鬆開了任雪,他感覺得到任雪潛藏在體內的**,一個不小心他也會跟著頭昏腦漲。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錢一桑麵對這種情況能很好的控製住情緒並且收放自如,因為任雪在他心裏雖然還保有一定的地位,但比起麵對未來的新鮮感他可以瞬間阻止靈魂的騷動不安。


    任雪再怎麽美好,都是他的過去式。


    “你真的會和她交往嗎?你要是喜歡周非葉,那我也不花心思在你身上了。”任雪這句話說得欲擒故縱,她自認為高明。一般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心高氣傲的,即使心裏喜歡的不得了,也不會用祈使句。錢一桑不是個由著她性子胡來的男人,她不說點違心的,怕引不起他的重視。


    “我好好考慮一下。”錢一桑雙手插在褲兜裏,姿態瀟灑,清雋的眉目裏,慢慢浮現紈絝笑意:


    “你等不住也別閑著,畢竟女人的青春就那麽幾年,回頭我達了再找你做情人。”


    任雪愛恨交加,拖了腳上的高跟朝錢一桑扔過去:“姓錢的,你滾。”


    錢一桑彎腰撿起落在腳邊的皮鞋知曉任雪隻是氣他的輕浮並不是真的想砸他,錢一桑走向任雪,手指做了個“噓”的手勢,也不想淺薄的去安慰她。


    錢一桑一向說什麽便是什麽,好聽點叫說一不二,難聽點是孩子氣不顧後果。這種“毒舌”


    的毛病一直持續到他和周非葉婚後都未曾改變。


    錢一桑老老實實的替任雪穿好了鞋,任雪的一滴淚剛好滴到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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