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樓再次預祝宋皓馬到成功之後,前去探望宋岩。≧


    這貨以血肉之軀,硬生生地抗下了五品武夫的偷襲,竟然受傷不重,楊鳳樓見到他的時候,內傷已經調理得七七八八,隻需要再靜養幾天,就又可以生龍活虎了,這讓楊鳳樓不得不感歎,皮糙肉厚還是有好處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中,便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楊鳳樓看著天色不早,怕賀氏擔心,便辭別了出來。


    卻沒想到,剛剛從宋府出來,在門口就被人叫住了。


    楊鳳樓一愣,“牛四,你怎麽在這裏?”


    “大哥,我都找您半天了,去您家,伯母說您回駐地了,到了右龍武軍,說您去大理寺了,到了大理寺,又說您來了大將軍府,到了這……我……我不敢進去啊……”


    楊鳳樓點點頭,宋皓官居正二品,出入都有旌仗節鉞相隨,他家的大門,不是誰都能進的,不過,牛四追著自己足足跑了半個長安城,這是……?


    “怎麽?有事?”


    牛四都快哭了。


    “大哥,劉家班,出事了……”


    原來,右龍武軍在將張氏父子群賊一網打盡之後,為了查找遺漏的賊人,開始了對張氏父子社會關係的梳理,在梳理的過程中,現了劉家班的疑點,劉家班不但在張老太爺假死的時候,為張家賣力表演參軍戲,還跟著出殯直到墓地,甚至在出殯的前一天晚上,還堂而皇之地進入張府休息,這其中的種種不合理之處,由不得右龍武軍心中存疑。


    右龍武軍便聯係了京兆府,在京兆府捕快的配合下,在城南將劉家班全員一網打盡。


    牛四是因為正好出去買菜才躲過一劫。


    生了這樣的事,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楊鳳樓,這才跑了半個長安城。


    楊鳳樓一聽也急了,身為右龍武軍中人,自然知道右龍武軍的行事風格,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劉家班不死也得脫層皮,連忙讓牛四帶路,急匆匆而去。


    城南昌樂坊門口,很是混亂。


    高搭的戲台上空無一人,各式行頭散亂四處。


    劉家班全員被京兆府的捕快圍在中間,神情慌亂而沮喪。


    遠處更是站滿了圍觀的人,對著劉家班和捕快們指指點點。


    老班主劉蒲河頓足捶胸,不斷自責。


    “都怪我,都怪我!前幾天演出,街坊四鄰都很是捧場,本想再演出幾次,也能多得些銅錢……誰知道,天降禍事啊……這,這怎麽就犯了王法了呢?”


    劉家班眾人生怕他有個什麽好歹,紛紛上前勸解,聶姑娘更是連彩妝都沒卸,拉著劉蒲河一邊哭,一邊說道:


    “爹啊,您別著急,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咱們跟官爺好好說說,不讓演咱就不演,隻要人沒事就好……您可千萬別上火,您要是有個好歹,讓女兒還怎麽活啊……嗚嗚……”


    劉蒲河根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根本沒有留心聶姑娘後麵的話,周身一震,直接起身,靠近了京兆府的捕快,小心翼翼地求情。


    “官爺,官爺,小老兒實在不知道這裏不讓演參軍戲,這就走,這就走,隻是請您高抬貴手,容我們收拾一下,我們就這麽點家底,實在是折損不起啊……”


    “還想走?”捕快一聲冷笑,“老頭,別給爺們裝傻!你以為官爺和你們一群戲子過不去?我告訴你,你們,事了!通賊殺良,你以為你們還能走?”


    說著一回頭,招呼身後的捕快。


    “都給我綁了!”


    劉班主一聽都傻了。


    圍剿張氏父子雖然出動人馬眾多,不過行動是在夜裏,地點有是在長安城外,雖然事情不小,卻也沒有在老百姓中流傳開來。


    劉蒲河到了現在,還以為張大善人在給張老太爺守孝呢,更是不知道“通賊”直說從何而來,不由得大聲喊冤:


    “官爺!冤枉啊!我們就是一群戲子,靠著來往的君子打賞點銅錢過日子,可沒有通賊啊!更是不敢殺人了!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為的捕快不為所動。


    “冤枉!?還敢演戲!?想演,到京兆府大牢裏去演吧!”


    身後的捕快也不容分說,繩索鐵鏈就往劉家班眾人的身上套。


    一時之間,劉家班愁雲慘淡,紛紛開口喊冤,卻也難以抵擋京兆府如狼似虎的捕快。


    這些捕快雖然不懂什麽武功身法,不過常年在長安城捉拿小偷無賴,早就練就了一手拿人的好手藝。


    三人一組,一人持索,一人持棍,一人空手。


    持索捕快先扔繩索,套上對方的脖子,翻身一背,疾行幾步。


    持棍捕快水火棍一別,絆倒對方。


    如果對方還在掙紮的話,空手的捕快就會飛身撲上,利用身體的重量,死死按住對方。


    京兆府的拿人三人組,雖然不具備武功內力,但是在這種熟練的配合下,捉拿一個八品武夫都輕而易舉,更別說劉家班這些人了。


    一時之間,劉家班眾人紛紛倒地,被綁了一個嚴嚴實實。


    不過,這套拿人的手法用在男子身上,自然沒有什麽避諱,要是用在女子身上,就有些不合適了。


    聶姑娘站在場中,眼睜睜地看著捕快們撲了上來,轉瞬之間,劉家班的所有人全部被綁在地上,唯有她孤零零地站在場地中央,嚇得花容失色,哭都不會哭了。


    這時,為的捕快上前,倒是沒有為難聶姑娘,不過也算不上客氣,直接扔過來一條繩子。


    “自己捆上雙手,跟我們走!如有反抗,就沒有這麽便宜的事了。”


    聶姑娘拿著繩子,看著老爹和眾多同伴倒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喊冤,不由得悲從心頭來,忍不住嚶嚶哭泣,卻招得為捕快不滿。


    “快點!哭什麽!?你們通賊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哭!?快點!”


    這個時候,卻有人話了。


    “李大人,算了吧,他一個弱女子,不捆上也沒有什麽大礙,帶走吧……”


    李捕快回身,現有三個人走了過來,為之人沒有說話,卻是左邊的那一位好心,提點了一句,高聲應答之後,又轉回身來。


    “小丫頭,你命好,右龍武軍的大人替你說話,就便宜了你這回!走吧……”


    聶姑娘聽到“右龍武軍”幾個字,就是一愣,再看了說話之人,感覺似曾相識,突然靈光一閃,然後高聲喊道:“我認識楊大人!右龍武軍的楊大人!我認識!我們真的是冤枉的!求求幾位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原本喧鬧的場麵,頓時為之一靜。


    京兆府的各個捕快都麵麵相覷,右龍武軍的三人也一愣。


    劉家班眾人一看有效,也顧不得還躺在地上,紛紛高喊認識楊大人,求做主,老班主劉蒲河更是高喊:“我們是冤枉的!不信的話,請楊大人來作證!”


    “都閉嘴!”


    右龍武軍為之人一聲斷喝,隨後陰著臉走到了聶姑娘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不善地問道:“你認識楊大人,右龍武軍的?”


    “是,小女子認識……”聶姑娘在他冰冷的目光中簌簌抖,卻也咬著牙說道。


    “放屁!”


    誰都沒有想到,為之人頓時大罵。


    “你個戲子是什麽身份,膽敢說認識我軍楊大人?攀誣官員,知道是什麽罪名麽!?來人,把她給我捆上!”


    他一聲令下,卻沒有人行動。


    京兆府的捕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把目光投向了為的捕快。


    為的捕快也挺為難,誰都知道右龍武軍上上下下三千餘人,隻有一位姓楊,那就是前幾天指揮圍剿賊人的楊鳳樓。


    為的捕快最後一咬牙,上前低聲說道:“大人,我看他們倒不見得敢撒謊,要不,咱們還是別捆了,把他們帶回去,請楊大人認認,要是確有其事,最後也好收場啊……”


    不單是他,一開始為聶姑娘說話的那位也上前來勸。


    “這事還是謹慎點好,誰知道猴子和他們什麽關係……”


    說還沒說完,就被為之人打斷了。


    “謹慎什麽!?收什麽場!?他楊猴子是勞苦功高,那又怎樣!?這次抓捕,我才是指揮官!別說他認識不認識還是兩可,就是他在我的麵前,我也要將這群戲子帶走!給我綁!”


    為之人惱羞成怒,堅持要綁。


    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卻遠遠傳來,在漫不經心之下,透著一股陰冷。


    “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老龜……要綁我的朋友?嘿嘿,好大的官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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