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的!莊小安不禁罵一聲,“市長公子裸死車內”,這可是特大新聞了。定睛一看,卻又見兩人還有呼吸,身上沒什麽傷,應該是被打暈了。


    “老朱,醒醒!”莊小安拿件衣服往兩人身上一扔,伸手推朱堅強。


    “哎喲……”好半天,朱堅強呻吟一聲,悠悠醒轉。


    “好漢,好漢饒命!”朱堅強還沒緩過神來,瞥到身後有個人影,又連忙求饒。


    “是我!”莊小安沉聲道,“剛才出了什麽事?”


    “我……”朱堅強隻覺後腦劇痛,待看清莊小安,不由驚道:“你沒事?歹徒呢?”


    “死了。”莊小安一笑。


    “啊?”朱堅強傻了,兩手一抬,就聽銬子響。這貨被上了兩幅手銬,一副連著女人的手腕,另一幅連著車門把手。


    “有鑰匙沒?”朱堅強大汗淋漓,歹徒這架勢,似乎是打算連人帶車劫走。仔細一回憶,剛才兩聲槍響後,對方就把自己打暈,走了,不然的話,現在都不知身在何處。


    “沒有。”莊小安道,“報警吧。”


    “我靠,小安大師,是你把歹徒幹掉了?”朱堅強見莊小安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終於反應過來,“剛才槍響,就是你和他們在交火吧?”


    這貨也不傻啊。莊小安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進去不久,就見外麵這個門衛進去了,裏麵還有個歹徒,兩人似乎有仇,隔著老遠就罵,然後拔槍對射,相互爆頭。我躲在黑地裏看了一會兒,見兩人都死了,趕緊出來,就見你被銬在這。”


    “這……”朱堅強聽傻了,忽然又反應過來,“我去你大爺的,莊老弟,你別騙我。咱們自己兄弟,不方便說的,我也聽得懂。到底怎麽回事?”


    莊小安想了想,警方詢問,還是要朱堅強配合的,當下順手扯兩團衛生紙,把女人耳朵眼堵住,又正色道:“今天的事,應該是尋仇,對方是想殺我,或者想把我們一起殺。兩個歹徒確實是我幹掉的,但我那杆槍來自毒販,不方便曝光,所以就隻能告訴警方,這兩個人是火拚了。”


    “毒販?”朱堅強瞪著眼睛。


    “哦,我的身份是警方臥底,昨天東蓮製藥的黑工廠被端,我也做了些貢獻。毛書記和毛哥都知道的。”莊小安很淡然。


    朱堅強張口結舌,半天才冒出個“cao”字,又道:“我懂了!我沒這種仇家,一定是毒販派來殺你的!早知道就不來幫你取車了!”


    “連累你老兄了,還好沒事。”莊小安有些不好意思。這兩個歹徒也不是第一次交手,不是水工農的人,就是鄭少通的人。


    不過,事發地點在交警大隊的地盤,曹達華也參與,水工農的嫌疑最大。


    “cao!咱們兄弟不說這個!”朱堅強臉上倒是有一絲興奮,“這事太刺激了。你說吧,怎麽給警察說?”


    “就說歹徒把你打暈,什麽都不知道了,沒聽見槍聲,其他都照直說。我麽,就按剛才的話說。主要是她,你得做做工作。”莊小安用下巴一指女人。


    “靠,我這樣真不適合讓人看見。”朱堅強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躶體,不由老臉一紅,轉念一想,突然又麵如土色,“歹徒不會還有同夥吧?咱們在這呆著有危險!”


    “車鑰匙呢?”莊小安一想也對。


    “你看前麵。”朱堅強使勁扭腦袋。


    “沒有。”莊小安看駕駛盤。


    “我靠啊,被看門的那家夥拔了!”朱堅強哀歎一聲。


    “算了,我回去找,順便拿手銬鑰匙。”莊小安轉身要走。


    “別啊!”朱堅強慘叫,“波”地一聲拔了出來,“還是報警吧!”


    當然,朱堅強的醜態沒有曝光,莊小安先給米副局長打電話,又叫來費揚商量一番。等朱堅強解了銬子,穿好衣服,再把女人安撫好,縣局刑警隊才姍姍來遲,緊接著又是市局特警中隊。


    勘探現場後,事件很快定性。死去的兩個家夥,本來就是公安部掛牌通緝的劫匪,在廣合省犯案累累,不知何時竄到了南固。


    真正的門衛其實另有其人,兩具屍體在一輛報廢車裏發現。市局認為,黑皮這兩名歹徒並非流竄作案,而是加入了販毒組織,專門候在停車場,意圖報複警方的臥底莊小安。但估計是分贓不勻,兩人還沒下手,就火並了起來,最後同歸於盡。


    這邊按部就班,市局特警中隊一部則和莊小安、朱堅強一起,直撲交警大隊長曹達華的住處。但是目睹的一幕,讓眾人都驚呆了。


    曹達華吞槍自盡!現場還有一封遺書,大意是什麽誤入歧途,違背了黨紀國法,無地自容雲雲。


    曹達華老婆早逝,兒子在國外,一個人獨居,現場沒有發現可疑跡象,槍上隻有他自己的指紋。小區裏幾個關鍵位置的攝像頭也是壞的,當天下午,被一個蒙麵人用石頭砸爛了,物業還沒來得及檢修,沒有拍到任何東西。而根據身形對照,蒙麵人就是黑皮。


    至於朗逸被扣一事,幾個交警交待,都是曹達華授意,他們隻聽領導的,其他全不知情。案情重大,幾個家夥都被扒掉警皮,上了手段,供述一致,應該是真話。


    至於黑皮兩個死人身上,也沒有線索,沒有手機,沒有和外界聯係的任何證據。


    一切都說明,線索斷了。


    藏在朗逸裏的u盤也不見了。莊小安連夜再到那棵樹下去找,土翻開著,東西的確是被挖了的,所以不是穿越的問題,隻能是在停車場時被人拿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麽把u盤放在車上?”米副局長的表情很窩火。


    “我怎麽知道我那朋友怎麽想的。等我知道,車已經被扣了。”莊小安翻個白眼,沮喪不已,“對方就是設個局讓我去鑽!”


    “事情疑點很大,拋去官麵上的說法,你我都知道那杆usp哪來的,兩個歹徒其實和毒販沒關係。而且,周東聲事發後就一直在江寧,要說他派人跟蹤你,知道你要去拿u盤,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一些,如果他有這本事,工廠就不會被端了。你再想想,還有什麽仇人,要置你於死地的?”米副局長又道。


    “水工農!”莊小安不假思索。所有線索都指向這老貨。能提供槍支,讓曹達華扣車,反偵察能力極強的,隻有水工農。曹達華死得不明不白,九成九是被滅口了。


    至於鄭家父子,道行還低了些,做不了這些。當時知道自己離開南國飯店的,除了鄭二代外,也有水工農。此人是毒梟的同夥,也隻有他有拿走u盤的動機。


    “沒有證據。”米副局長緩緩搖頭,“水工農和曹達華通過電話,但正常的工作交流,不說明什麽。而且,水工農昨天才向紀委提交了曹達華的材料,要說曹達華想殺他還差不多,沒有動機,你憑什麽調查他。”


    “不說了,我回去想想,再仔細推算一下。”莊小安看看天快亮了,就和米副局長告辭。水工農已被免去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職務,即將調任南固副市長,分管文教衛生。但瞎子都看得出來,這是明升實降。副市長同樣是副縣級,但連常委都不是,文教衛生和公安局權力誰大誰小,一目了然。


    這還是王副省長過問的結果,要按順安市委的意思,水工農隻有病退一條路。此人有副省長力保,毛書記等人也不能做得太絕。此時再用“命案”去調查,等於直接打王副省長的臉。


    必要的政治智慧,莊小安還是有的,米局的言下之意也很清楚,不是不能查,關鍵要有證據。


    政治博弈,和江湖上的快意恩仇果然不同啊。莊小安坐在房間裏,一聲長歎。目標有身份,就不是那麽輕易能動的,周東聲那邊的關係也在施加壓力,一定要給王光輝辦個瀆職。找不到u盤,市局就頂不住。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天又黑了,從早上修煉到現在,加起昨天剩下的,正好兩滴半雷法。


    “太上無極,請幫我找到水工農犯罪的證據,或者場景。”莊小安默默祝禱,隻見仙雷閃爍一下,紋絲不動。


    果然不夠啊。莊小安搖頭,已經接近24小時了,自己選擇的話,一滴隻能返回12小時,讓仙雷自動尋找,還要翻倍。問題是,時間不在自己這裏,拖得越久,倍數越高,越沒法回去。


    再來半滴!


    莊小安閉目修煉,到0點,終於有了完整的3滴雷法。仙雷仍然無法啟動。如果自選時間,可以回到昨天中午,但是具體時段就沒法定了。水老東西什麽時候幹的壞事?這根本是個無解之題。


    水工農不好選,那曹達華呢?莊小安仔細思索,曹達華的死亡時間,是昨晚10點至12點,看來,唯一的選擇隻能是這老貨了。當時臨時工說曹達華打電話,同意提車,根本就是撒謊,這貨沒手機,曹達華也關機,沒有任何電話記錄。


    也許關機那一段,就是曹達華遇害的時間了。


    對自己來說,目前隻有這一次機會。下次還想再穿越到昨天,就算拚了老命,也要6天以後。還好,死人不能成為目標,自己能穿越的,必然是曹達華還活著的時候。


    12點,不行。


    11點,不行。


    10點20,朱堅強打電話的時間!莊小安再次默念,就見場景飛速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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