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著麵前放著的玉杯,暗自咬牙,本來他是不介意喝下去的,但是看到夜染一副你喝下去就會死的表情,哪怕就是這位始終淡定的老者,此刻也不淡定了。


    喝下去?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可是不喝下去的話,不就是證明自己承認夜染的說法了?


    夜染看著老者的表情,唇角浮現一絲譏諷的笑容,一開始看到老者那般淡定平靜,從內心中夜染是敬服這般人物的,但是現在,夜染卻是直接冷笑出聲,夜染收回手中的玉杯,轉頭伸手,白鴿撲閃著翅膀落在夜染掌心。


    冷掃一眼老者,夜染拿起玉杯中的汁液,倒入了白鴿口中。


    緊張。


    老者第一次知道原來心跳也可以如此加速。


    撲騰撲騰,白鴿在喝下汁液後,活蹦亂跳的在房間裏飛奔著。


    老者的心跳在看到這一幕時,才稍稍緩和下來,隨即冰冷無比的眼神掃向夜染:“小姑娘,現在你還有何……”


    話還沒有說完,老者的聲音被被他自己吞到了肚子裏,睜大眼睛看著前方,表情仿佛是活活吞下一隻蒼蠅一樣。


    那隻剛剛還活蹦亂跳的白鴿,在下一秒,竟然口吐白沫的撞上牆壁,掉落了下來。


    “去檢查一下?看看這隻白鴿是不是被撞暈的。”夜染坐在椅子上,伸手指指掉落在桌子上的白鴿,半眯起眼睛笑得邪魅。


    小穹和卡卡看著這一幕,眼底齊齊浮現出一絲譏諷。


    老者現在的心思已經完全被那隻倒地的白鴿吸引了,平靜的眼睛早已波瀾動蕩,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到白鴿的身邊。


    蒼老的手上有著些微的顫抖,手指上一絲內力出現,搭在了白鴿的身上。


    白鴿的氣息還穩穩當當的,但是白鴿的血管和體內修煉的道路卻開始堵塞,一點點的開始堵塞。


    這——


    是怎麽回事?


    若真的是這樣,蠱椹和古枯木之間真的相克,那麽以此為主藥引的元靈丹……


    “不對,這白鴿的血管經脈已經被堵塞,服用過元靈丹的人類卻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情。”老者略微一思考,還是覺得不對,如果情況如此嚴重,那不可能到現在沒有一個人類反應出來,反而效果一向不錯。


    “五靈棗,五靈棗可以輕易突破一些輕微堵塞,五靈棗裏蘊含的靈力最多可以持續至先天宗師,一旦五靈棗的靈力用完,他們將承受的便是經脈堵塞,從而此生再也無法晉升夢級武者。”夜染淡淡的說著,這一顆元靈丹之所以如此暢銷,並且到如今也並未發現任何問題,就是因為這些靈物相生相克的原因。


    老者沒有說話,轉過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拿起茶杯為自己倒茶,卻倒在了桌子上。


    夜染輕歎了口氣,看來這位丹藥公會的會長算是了解到其中的嚴重性。


    “該怎麽做?”老者放下手中茶杯,閉上眼遮去眼底的情緒,聲音裏有著難以察覺的顫抖。


    夜染並未回答老者的話,而是伸手將還躺在桌子上的白鴿抱起,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株藥草。


    老者沒有聽到夜染的回答,既然夜染能夠發現這一事情,那應該也有解決的方法吧?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向夜染,入目的便是夜染將一株草藥的葉子部分放進了白鴿的口中。


    老者看著夜染的動作,沒有再說話,直到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因為血管和經脈堵塞而不能起身的白鴿,重新站起來撲騰著翅膀從窗口飛走。


    老者眼底浮現絲絲光亮和希望,目光直直的看向夜染,又有些難為情,半晌才鄭重的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怕是這位呼風喚雨的老者第一次說出來。


    真誠的道歉,夜染感覺到了。


    卡卡和小穹目光中的冷意和殺意在這一刻,也減少了許多。


    夜染微微一怔,隨即端起手裏的茶杯,輕抿一口,平複下內心的煩躁之後,才幽幽說道:“你不是對不起我,而是對不起千千萬萬使用過元靈丹的人們。”


    老者仿佛一瞬間蒼老了下來,聲音裏難掩愧疚:“老夫知道。”


    丹藥出了如此嚴重的問題,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並且這消息若是傳出去……


    老者已經不敢想象,丹藥公會將麵臨什麽樣的毀滅性災難。


    他現在想要開口向夜染請教,卻想到一開始對夜染的態度,老者歎口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老者不開口,夜染也不說話,小穹隻是安靜的喝著水,卡卡窩在小穹懷裏舒服的眯眼打盹。


    “該……怎麽做?怎麽補救……”最終,老者再沉不住氣,扯下自己的麵子,看向夜染求教。


    “找這個草藥,有多少找多少,這件事情知道的人都不會傳出去。”夜染將方才喂給白鴿吃的草藥遞給老者,開口說道。


    老者詫異的看著夜染,她,竟然就這麽開始幫他們丹藥公會了?


    “滄溟大陸,可不單單是人類的大陸。”夜染看到老者的詫異,抿了抿唇說道。


    滄溟大陸,人獸魔三族共存,人魔之間的戰爭從未間斷過,獸族雖始終中立,但一旦人族和魔族中分出一個勝負來,獸族如何選擇誰會知道?


    老者當然明白夜染話中的意思,但事已至此,任何的悔恨都是絲毫無用的,能做的隻是盡全力的去補救。


    “能補救過來嗎?”他今天就把整個臉皮豁出去了!


    夜染嘴角上揚一絲弧度,現在看這位老者倒是順眼多了,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麵,夜染點了點頭:“能。”


    小穹和卡卡對夜染的選擇也沒有意見,若是方才老者對夜染有出現絲毫殺人滅口的心思,那麽整個丹藥公會,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先找齊這些草藥之後再說,這段時間我暫時不會離開亞林城。丹藥工會現在或許需要一個會議了吧?晚輩就不叨擾了。”夜染留下這一句話,一手將卡卡扔到肩膀上,一手牽起小穹,轉身離開了小院。


    老者拿著手上夜染給的藥材,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這玩意兒究竟有什麽作用,歎口氣,現在也隻能選擇相信夜染了。


    至於現在……


    “無風,通知下去,緊急會議。”


    時近傍晚,夕陽為天地染上一抹絢麗的金色。


    回到酒店,夜染便被一位小二帶到了二樓的一個包廂,自家娘親,琉羽飛幾人、柳非笑等人全都在裏麵桌子上坐著。


    “隊長,你回來了?就等你了,餓死了快。”曲承澤看到夜染回來一下就喊了出來。


    襲滅月一巴掌揮上曲承澤的腦袋:“你個吃貨!”


    曲承澤趴在桌子上胃疼,要不要每次受傷的都是他?


    柳非笑等人雖然想知道夜染此去的結果究竟如何,卻是沒有問出來,畢竟這種關乎整個丹藥公會生死的事情,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先吃飯。”夜染環視一圈,還是未看見自家老爹和墨皇,微微一笑,走到自家娘親身邊坐下。


    晚飯過後,夜染回到房間,柳非笑被派為代表敲響了夜染的房門。


    房間中,夜染倒出兩杯茶,抬眼看向非笑,搖了搖頭說道:“過程還算順利,結果也不錯,畢竟丹藥公會還不想麵臨毀滅。”


    “那就好。”柳非笑點點頭,聽到夜染如此說,他也就放心了。


    外麵的幾個家夥還在等著,柳非笑並未再呆多久,就走出了夜染的房間。


    關上門,夜染躺在了**,目光看著天花板,一陣困意席卷,閉上眼睛淺淺的睡去。


    夜晚,淺眠的夜染感覺到那熟悉的懷抱,眨眨眼睜開了水眸,入眼的是君墨皇俊美的側臉。


    “吵醒你了?”君墨皇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充滿魅惑。


    “回來了?”夜染隻是歪著腦袋對君墨皇笑了笑。


    “恩,回來了,睡吧。”君墨皇低頭吻了吻夜染的唇角。


    夜染搭上墨皇的脈搏,大致檢查一番,隻有一些皮外傷,略微鬆了口氣,自家老爹那一拳頭下來可是會嚇著人的。


    “沒事。”君墨皇薄唇上是抑製不住的笑意,眉宇中帶著絲絲笑意,隻要能得到夜玄燁的承認和同意,受傷都是小事。


    夜染目光已經沒有了睡意,眨著亮亮的眼睛說道:“今天丹藥公會的事情已經差不多談好了,希望能夠補救的回來吧。”


    君墨皇點了點頭,眼睛稍稍彌漫了幾絲危險:“有我在。”


    君墨皇身為滄溟大陸三大國家之一的冥域國未來的帝王,自然有他自己的考慮,對於元靈丹的事情,必須要解決。


    “我能煉製出一種丹藥,隻要給服用過元靈丹的少年少女們服用,就差不多可以解除了。”想到那些無辜的少年少女們,夜染無奈的歎了口氣。


    “丹藥公會的事情交給我,你隻需要準備好丹藥就行。”君墨皇捏了捏夜染的小鼻尖,輕聲說道,夜染這個丫頭,什麽時候才知道依靠他?


    他這個愛人,可不隻是看看而已。


    “恩,好。”夜染略微沉吟一瞬,揚起美麗的笑容點點頭答應。


    ------題外話------


    今兒在火車上,寫了兩千七百字的時候,沒電了!關機了!苦逼啊。


    先發上三千,晚上十二點之前再發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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