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都看的呆住了,這樣的司末蕭,與往日不同,往日俊臉上除了麵癱看不出絲毫情緒,如今卻就如同曲胖子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一樣,整個人,霸氣外露。


    夜染幾人有些欣慰的看著麵前王者一般威嚴的司末蕭,突然就覺得,自家的小弟弟,長大了。


    羅莉愣愣的站在原地,一雙大眼睛看著司末蕭,是說不出的感情。


    “吾等七星長老,拜見陛下!”七個老者帶著激動的神情,他們知道司末蕭是純正血脈,但是從未想過竟然會與他們的王冕契合程度如此之高,他們透過司末蕭,仿佛看到了他們的第一任陛下,仿佛看到了東辰帝國的未來!


    夜染幾人都笑了,含笑看著司末蕭。


    隻是,司末蕭一張常常看不出表情的俊臉上,此刻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帶著憤怒的。


    “誰讓你們這麽做了?”司末蕭冷冷的看著七星長老,他有說過要當這個莫名其妙的皇帝嗎?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司末蕭怎麽可能不生氣?剛剛打完一架,還意猶未盡的,就突然一陣金光罩身,然後就莫名奇妙的王冠加身了,天知道,他對勞什子的東辰皇帝可沒有一點點的興趣。


    “我有說要當你們的陛下嗎?”司末蕭冷漠的神情和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氣勢都讓這七星長老背後冷風習習,方才的加冕儀式不單單是加冕儀式,更是他們的一個認主儀式,可以說現在隻要司末蕭一個念頭就可以輕易要了他們的命。


    七星長老聽了司末蕭的話幾人也鬱悶啊,這都已經這樣了,這皇位您不做也得做了啊。


    夜染卻是捂著嘴笑了,這才是他們的末蕭,剛剛眼底泛著一絲藍光的末蕭,當真在那一瞬間,讓她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覺得彼此有些遠了,但是現在夜染卻搖頭笑了。


    “七星長老?你們往日也都閉關修煉不問世事吧?既然我當了皇帝,那以後這國家就歸你們管了,解決不了的大事再送我這裏,否則不要來煩我。”司末蕭淡淡看一眼七星長老,這一番話讓多少人口吐白沫。


    七星長老更是糾結苦逼的看著司末蕭,陛下啊,您是在開玩笑呢?是吧?


    司末蕭一個眼神過去,我有空和你們開勞什子的玩笑嗎?有嗎?


    既然你們願意趕鴨子上架,那就一起趕鴨子吧!


    司末蕭直接就要越過他們朝著夜染幾人走去,七個長老艱難的抬頭想要擋住這位剛上任的皇帝陛下。


    然而司末蕭的黑眸泛出一絲藍光:“你們有意見?”


    七個長老立正在原地,屁也不敢放一個。


    司末蕭徑直越過他們就走了,走到夜染的身邊,抬頭看著夜染,漆黑的眼底外人看不出情緒,但是在夜染眼裏就好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


    夜染拍了拍司末蕭的肩膀,將近三年的時間,夜染看著他一點點成長起來,唇角帶著笑意:“今天很帥。”


    “是哦,末蕭,本小姐發現你小子還真是越來越帥了啊。”襲滅月撞了一下司末蕭的肩膀,臉上帶著笑意,近處一看,末蕭額頭上的那一點點疤痕也不見了,不禁有些歎氣,末蕭,疤痕消失,就徹底的拋下過去吧。


    司末蕭唇角彎了彎,轉眼看向他的小蘿莉,邁步上前,拉起羅莉的手,看著白皙的手掌上被指甲戳傷的傷痕,輕輕的在羅莉傷口上落下一個吻:“傻瓜,你還在,我怎麽會讓自己出事。”


    羅莉哭了,隻是一句話,一句依舊用那麵癱的表情說出來平靜語氣的話,卻讓羅莉撲在司末蕭懷裏大哭起來。


    平平安安就好,平平安安就好。


    夜染眾人眼底帶笑,卻微微濕潤了起來。


    曲承澤已經開始抹眼淚了,甚至還抽噎出了聲。


    羅莉從司末蕭懷裏抬起頭來,打了個哭嗝,有手背一抹眼淚,扁著小嘴:“你哭什麽啊?”


    曲承澤一抹眼淚:“我想我的月兒不成嗎?”


    夜染拍了拍曲承澤的肩膀,看似承澤好像在說氣話,但是無敵神隊都知道,曲承澤是真的想慕容月了,一別如此之久,他甚至到現在還連自己的心意都沒有告訴慕容月。


    曲承澤哼了一聲:“本少爺總有一天會風風光光把慕容月娶回咱無敵神隊!”


    “好小子!”柳非笑豎起個大拇指,好小子,這樣才對!


    羅莉看著曲承澤,再看看身邊的司末蕭,一下就破涕為笑了,走到曲承澤的身邊,紅著眼睛小模樣卻驕傲無比:“她要是不嫁,咱們就去搶回來!反正咱無敵神隊還被別人稱為強盜神隊!”


    黑線,所有人聽著羅莉小家夥的話都黑線了。


    曲承澤嚴肅的看著羅莉:“羅莉,我們可以當強盜神隊,但是強搶民女的事是不能做的。”


    “沒事,你要是看上了,我就一定幫你搶回來!”羅莉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有事兒都交給她的神情!


    “真的咩?”曲承澤眼淚汪汪的看著羅莉。


    “當然是真的!”羅莉哼了一聲,她羅莉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曲承澤也破涕為笑了:“那就這麽說定了!”


    ……


    “你們這兩個活寶啊,大庭廣眾之下的,咱無敵神隊的形象啊!”夜染撫了撫額,感受著周圍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無奈的對幾人說道。


    你們還有形象嗎?還有嗎?這種隨時隨地無視任何人都能陷入自己小宇宙的做法,已經沒有形象可言了好吧?一眾圍觀的人無語的想著。


    司末蕭回頭看向七星長老,還沒有說話,那七個長老再次轉身就單膝跪地:“參見陛下,參見皇後!”


    這一聲皇後自然是對著羅莉的方向喊的。


    羅莉被這突如其來的行禮震的直接石化了,一秒鍾後,恢複理智,僵硬著脖子對司末蕭問道:“你會不會娶什麽亂七八糟的妃子?”


    司末蕭後腦勺一滴冷汗,原來自家小蘿莉方才一直這麽排斥皇後的位置,是因為這個原因?


    司末蕭哭笑不得的將羅莉摟進懷裏:“當然不會,這皇帝,也可以不當。”


    羅莉心裏自然是信任司末蕭的,聽到他的保證心裏唯一的疙瘩也消失了,搖搖頭:“那不行,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對對,皇後娘娘說得對,陛下,您們無敵神隊如今四麵楚歌,東辰帝國的勢力是很好的一個墊腳石不是嗎?”七位長老中的其中一個連忙順著羅莉的話接了下去,隻是這一生皇後娘娘讓羅莉著實承受不住。


    司末蕭冷冷看去,這些人不經過自己同意就強行整了這麽一個加冕儀式,現在還來順著羅莉接話,實在讓人不爽。


    不過,司末蕭自然知道東辰帝國不小的勢力,首先這七個九品神級的長老就是一個絕頂的幫手。


    司末蕭看向夜染幾人,在他們的眼裏得到的隻有鼓勵。


    司末蕭最終才看向那七個長老:“召集東辰帝國所有官員,明天早上在東臨殿候著。”


    七個長老的神色一下興奮了起來,連忙點頭:“是是,屬下這就去辦!”


    “準備住的地方。”司末蕭擺了擺手,既然接受了這個皇位,總是要做點什麽了。


    一個殿堂裏,司末蕭已經換回了一身黑衣,看著身上的衣服,歪了歪頭:“還是這樣舒服。”


    夜染幾人含笑看著司末蕭,隻是,夜染的眼底有著他們看不到的複雜之色。


    坐在夜染身邊的君墨皇注意到了,但是這一刻,墨皇麵具下的神色也帶著一絲複雜,現在這樣就很好不是?司末蕭已經選擇了忘記過去,選擇了新的生活,曾經的傷疤再次揭開,這個好不容易成熟起來的少年,能接受的了嗎?


    夜染靠在椅子上,微微閉上眼睛,耳邊是柳非笑幾人在調笑司末蕭這個新上任皇帝的話,司末蕭的語氣帶著輕快,墨皇手裏的那封信,真的要給嗎?


    君墨皇手成拳,最終還是定了決心,這件事情埋藏在司末蕭的心裏總是一根刺,若是不徹底拔除,未來很有可能在末蕭修煉的時候成為他的心魔而阻礙他的修為。


    “末蕭,跟我來一趟。”君墨皇站起身,語氣依舊淡淡的,沒有看夜染,說完腳步便朝殿外走去。


    夜染微閉的眼睛驀地就睜開了,拳頭死死的握著,緊緊看著墨皇的背影,這就真的決定了?


    原本笑鬧中的襲滅月幾人都停了下來,看著教官和隊長奇怪的表情,都有些怔,這是怎麽了?


    司末蕭點了點頭,跟上了墨皇的腳步。


    夜染想要站起來阻止的動作,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一閉眼,迫使自己靜下心來。


    末蕭,他有權利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


    屋頂上。


    君墨皇看著碧藍的天空,輕歎了口氣:“你的哥哥司末藍臨走前,留給你了一封信。”


    君墨皇的話如同一道驚雷,讓司末蕭不知所措的看向君墨皇,漆黑的眼底帶著脆弱,仿佛一碰就碎。


    “有些事情他不讓我告訴你,但是末蕭,你的哥哥,是一個好哥哥!”君墨皇轉眼看向司末蕭,說完這句話,取出了一封信,放在末蕭的手上:“如果你沒有殺掉北辰皇帝,這封信,會在我的空間戒指裏始終封存。”


    司末蕭看著手上的信封,眼眶逐漸濕潤,手在顫抖著,分明一個很輕很輕的信,卻在他的手上如同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心,在撕裂著疼。


    他的哥哥,從小就一直護著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很健談,很爽朗,從小到大都將他保護在身後。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得到消息,他的哥哥殺掉了他的父母,殺掉了所有的親人,踩著所有人的鮮血登上了皇位。


    那一刻,他是不信的,他在想這是誰竟然傳出這樣的謠言。


    可是,回到了家,那裏已經不是家了。


    哥哥,也好想,不是哥哥了。


    他被軟禁,被夜染救走,被逐出皇室,這一切,都讓他的心,已經疼的麻木了。


    再後來,他再回來的時候,被告知,哥哥已經不在了,唯一的一個親人,也離他而去了。


    一切,發生的都那麽的讓他不知所措。


    “對不起,當初我去晚了。”這一聲對不起,是君墨皇埋藏在心裏很久很久的三個字。


    “不。教官,你可以不可以告訴我……”司末蕭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沒有一絲力氣:“當初,那不是哥哥做的,是不是?”


    “對,那不是你哥哥做的。”君墨皇深深看著司末蕭,沉聲說道。


    “為什麽……為什麽當時不告訴我。”司末蕭低著頭,零碎的發絲遮擋住了他的眼睛,遮擋住了他的神情,隻是,他的手在顫抖,他的身體在顫抖。


    君墨皇沒有說話,在心裏默默的說著對不起,司末藍以死相逼,君墨皇答應了他,無法說,也不能說。


    “如果我沒有殺死東辰皇帝,我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司末蕭的聲音帶著壓抑,強烈的壓抑。


    君墨皇沉吟一瞬,才沉聲道:“是。”


    司末蕭不再說話,隻是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君墨皇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這時候,司末蕭更想的是單獨呆著。


    君墨皇看著碧藍的天空,將一杯酒灑下:司末藍,安息吧,你的弟弟,長大了。


    在君墨皇離開之後,吧嗒,吧嗒,一滴滴淚水落在屋頂上。


    司末蕭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低著頭,任由淚水滑落。


    一滴淚落在了信封上,司末蕭拚命的用衣袖擦拭著,可是,落在上麵的淚水卻越來越多,直到幾乎打濕了整個信封。


    司末蕭的手在拚命的顫抖著,他想撕開信封,想取出裏麵的信,顫抖的手都做不到。


    司末蕭一拳頭打在了屋頂上,躺下了身子,天空晴朗的讓他覺得刺眼,視線模糊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打開了信封,展開了信件。


    他看到了熟悉的蒼勁有力的大字,卻沒有看到他想要看的東西,僅僅隻有五個字。


    小弟,對不起。


    司末蕭一遍一遍的看著那五個字,用手摩挲著,仿佛透過這封信,又看到了熟悉的大哥,熟悉的爽朗笑容。


    但是沒有,卻什麽都沒有。


    司末蕭將手搭在眼睛上,遮住了淚水,遮去了痛苦,嘴唇輕輕的呢喃著,讓人聽不清楚。


    風,輕輕的吹過他的發絲,帶走了他的呢喃。


    他說,大哥,你好殘忍,好殘忍,好殘忍……


    一遍遍的呢喃,沒有聲音,又或者,發不出聲音。


    羅莉、柳非笑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被夜染安排展開了一項訓練,隻是,夜染這一刻的訓練卻如同在拚命。


    拚了命的去放縱自己的體力,拚了命的和一百多個鬼族騎士近身格鬥,拚了命的去操練自己。


    柳非笑幾人一邊訓練,一邊頻頻看向就站在那裏看著夜染的君墨皇,隊長這樣訓練,教官怎麽也不說一下?


    在夜染將第七十九個鬼族騎士一拳打飛的時候,君墨皇的身影驀地動了,一把將夜染扛起來,直接消失了。


    君墨皇將夜染放在地上,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漆黑的眸子仿佛要看入夜染的眼底:“夜染,他不是一個小孩子了,你要這樣護著他們到什麽時候?他們每一個人都可以擔當得起自己的事情你懂不懂?”


    “我知道,我知道他可以擔當起他的事情。可是墨皇,他還是個孩子,他才剛剛告別過去,他不應該承受這麽多。”夜染眼眶濕潤,沒有人知道司末蕭在她懷裏痛哭的時候有多痛苦。


    君墨皇將夜染緊緊抱在懷裏,將她的臉埋在自己的心口:“染兒,你要相信他,你也必須相信他!”


    夜染緊緊抓著墨皇的衣服,深呼吸,她希望自己可以平靜下來,但是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平靜:“墨皇,讓羅莉去看看他,好不好?”


    君墨皇輕輕點了點頭:“好。”一個小時了,司末蕭,你也該振作起來了!


    隻是,當夜染和墨皇再次出現在無敵神隊訓練的地方時,司末蕭已經回來了。


    他正在和柳非笑、曲承澤做著一樣的訓練,除了眼眶帶著些許濕潤外,與平時幾乎無異。


    夜染看著他們,突然就含著淚笑了。


    司末蕭此時也轉眼看到了夜染,一張麵癱的臉上,揚起了笑容,隊長,司末蕭,回來了!


    這件事,誰也沒有再提起,對末蕭來說,這是一塊已經逐漸開始愈合的傷疤,無論如何,無敵神隊,不拋棄不放棄,一起踏上這個世界的巔峰,俯瞰這整個天下!


    一夜無眠。


    無敵神隊在瘋狂訓練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司末蕭一襲皇袍加身,頭戴王冠,牽著羅莉的手,一步步朝著東臨殿而去,那裏,是他的又一個開始的第一步。


    而,在東臨殿,等待著司末蕭的,又會是什麽?俯首稱臣?


    隻是,司末蕭眼底帶著冰冷與決絕,不論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麽,他隻會有四個字!


    逆他者,亡!


    ------題外話------


    十二點前還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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