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涉視線一掃,立馬就抓住了最重要的一點。--


    蔣欽暗暗叫遭,急忙上前道:“大人誤會了,我們是這附近打漁的村民,怎麽可能是水賊呢?”


    李涉白眼一翻,打漁的村民?有打漁的漁民不帶漁民反帶刀劍的嗎?


    “沒錯,我們是水賊,但我們從沒搶過百姓們的東西,隻做劫富濟貧的勾當,大人不信的話可以問問這方圓百裏的村民,看看有誰沒受過我周泰的恩惠!”相比於蔣欽睜著眼說瞎話,周泰則實誠多了,毫不忌諱的就承認了,絲毫不在意身周全是渾身鐵甲的士卒。


    士卒與匪類遇見,除了短兵相接,還能是什麽。


    周泰才一說完,李涉立馬大驚失‘色’,像看珍稀動物一般不住轉悠著打量周泰,暗驚道:又遇東吳一猛將,不行,決不能讓給東吳!


    東吳猛將本不多,除了孫堅父子外,拿的出手的也隻有太史慈、甘寧、周泰等人,但東吳為何還能占據三分天下,勝在能臣眾多,又盤踞天塹之地,易守難攻。


    或許周泰不是戰力最強的,但要說到猛字,非周泰莫屬。


    當年孫堅身死,幼子孫權陷入‘亂’軍之中,眼看就要命喪劉表大軍之手,是周泰悍然無畏的幾番衝殺,護著孫權殺了出來,幾乎就相當於趙子龍在長阪坡的七進七出了,出來之時,周泰渾身染血,小傷不計其數,大傷共有一十三處。


    後來徐盛等人加入孫權陣營,頂頭上司剛好是周泰,心中頗為不服水賊出身的周泰,孫權當時就宴請了各位大將,讓周泰脫掉了衣物,隻見周倉身上沒一塊好皮,傷疤如紋身。望之怵目驚心,孫權每指一條疤痕便說出一個故事,到最後滿室皆靜,落針可聞。


    孫權隻道:你們誰人能做到這樣,周泰的位置就由你們來做。


    眾人頓時無話可說,徐盛等更是心甘情願在周泰手下為將,十分敬重周泰。


    想不到麵前這位‘裸’‘露’‘胸’膛,黝黑健壯的男子就是周泰,恭敬抱拳道:“在下天‘門’鎮李涉,壯士之名早有耳聞。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大人也聽過周大哥的名號啊,不知有沒有聽過我的名號呢?”蔣欽見李涉表現不像要為難的樣子,心中的大石也算放了下來。


    李涉見這少年雖長相清秀,但看起來也隱隱有股氣勢,心知肯定不會是平凡之人,正待詢問,後方突然傳來了蔡瑁的大喊聲,“抓住前方那些江東反賊,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周泰眼神微涼,張開雙臂,護著手下一幹水賊連連後退,與李涉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


    “壯士莫慌。我保你們無恙!”李涉已將周泰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豈容他人來攪合。


    立即朝後吼道:“住手!”


    跟隨李涉上岸的數百銀鈴錦帆立馬朝後亮出了兵器,甘寧則叼了根狗尾草領在士卒前麵,麵‘露’不屑的看向朝自己等人衝來的大軍。


    甘寧恰好站在岸邊。將劉表大軍給擋在了河中,劉表剛見過甘寧之威,懾於氣勢。不敢鬧翻,況且李涉剛救過他一名,也不好意思翻臉,示意蔡瑁製止了前進的士卒。


    “侯爺何意?”大軍讓開了一條路,蔡瑁護著劉表上得岸來,劉表責問道。


    李涉笑道:“這其中有些誤會,這些人怎麽可能是江東反賊呢?”


    “哼,如何不是,剛才我們親眼所見。”蔡瑁冷哼一聲,一指周泰,“就是此人放了賊將離去,而又擋住了我方將領,這才使得敵將逃脫。”


    我去!甘寧好像是我的手下吧,他追不追關你屁事啊!李涉心道,仍笑著對劉表說道:“州牧大人,我剛才已經問過情況了,這確實是個誤……”


    “不可能!”李涉還沒說完,蔡瑁又叫了起來。


    “啪”的一聲,李涉感到手掌一陣火辣辣的痛,暗自嘀咕道:媽的!這勁氣護體就是厲害。


    蔡瑁伸手捂臉,雖不疼痛,但覺羞辱,反應過來後勃然大怒,“你個村野匹夫敢打爺爺!”


    “啪!”又是一聲,蔡瑁當即被打的飛了出去,牙齒都落了兩顆,這次是甘寧動的手,“就憑你這種廢物膽敢在主公麵前放肆!”


    “主公你瞧見了嗎,這群村野蠻夷之人,根本就沒有合作的打算,不如就此殺了他們,一了百了!”蔡瑁臉都腫了半邊。


    打狗也要看主人,李涉此舉完全是沒給劉表麵子,臉‘色’‘陰’沉了下來,“侯爺該不該給我個解釋。”


    “周大哥,這李涉是什麽人,好像‘挺’威風的,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個侯爺啊?”蔣欽在周泰耳旁小聲說道。


    “我也不知。”周泰也對李涉這人充滿了好奇,可惜他們常常往返於山野河流之中,對外界知之甚少,除了最富盛名的袁紹等人外,幾乎不認識什麽名人了,不認識李涉也不是什麽奇怪事。


    “州牧大人找我要解釋,我自然要給,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完全是個誤會,希望大人明鑒。”接著看向倒地的蔡瑁道:“至於蔡將軍,我們主人說話,他一隻狗在這裏叫什麽,我就算殺了他也不為過,不懂禮數的家夥!”


    “你!噗!”剛剛還在罵李涉等人是不通教化的蠻夷之人,如今反被李涉說成了不懂禮數的家夥,蔡瑁一口悶氣沒有回過來,反被氣的噴了一口血,怒極攻心之下,就此昏了過去。


    “侯爺是要和我作對嗎?”劉表全然不似剛才在水中的無助之人,單薄的身體中爆發出了一種令人難以反抗的氣息,這是上位者的氣息,隻有這種人才能駕馭萬民,做到萬人之主。


    李涉凜然不懼,一股絕不弱於劉表的氣息從心間爆發,“我曾說過,願為州牧大人的刀劍,但州牧大人不要太過分了,否則刀劍也會傷到自身!”


    為了王睿之仇,在路上不管劉表和其手下怎樣冷嘲熱諷,怎樣拐著彎罵人,李涉一直忍氣吞聲,如今周泰之事成為了導火線,李涉一股腦的全爆發了出來,大不了老子自己和孫堅對著幹,省的受這股子鳥氣!


    “侯爺可想清楚了,我這裏可有十萬大軍,而且侯爺的七千鐵騎好像不起作用。”劉表冷冷說道,誓要將李涉的氣勢壓下去,否則以後麵對李涉就會感覺自己矮一頭了。


    李涉向湖麵看去,果見張繡帶領的鐵騎站在竹筏之上戰戰兢兢,就連動作的幅度都不敢過大,深怕掉進水中。


    “嗬嗬,那又如何,我這裏猛將眾多,若真想取一個人的‘性’命,就算他躲在百萬軍中,隻怕也無濟於事。”李涉看著劉表笑道:“你說是嗎,州牧大人?”


    四目相對,周圍一陣火‘藥’味產生,或許過了很久,也或許隻過了短短一瞬,李涉瞧見劉表‘陰’沉的臉笑了,鼓掌而笑,“既然侯爺都說是誤會了,那就必然是誤會了。”


    “多謝州牧大人。”劉表退縮了,李涉自然要給足別人麵子。


    劉表不再搭理李涉,向後吼道:“還在磨蹭什麽,還不趕緊上岸!”將滿肚子怒氣全發泄在了這些士卒身上。


    李涉使個眼‘色’,甘寧立即帶著手下士卒讓開了道路,李涉則走向周泰,笑道:“剛才讓壯士受驚了,還望不要見怪。”


    “說感謝都來不及,又怎會責怪呢,從剛才的‘交’談之中,大人好像還是個侯爺,在下粗鄙不堪,沒聽說過什麽大人物,不知大人是哪個侯爺?”周泰問道。


    李涉一笑,“不談也罷,昔日黃巾作‘亂’,在下討伐有功,僥幸獲得靈帝封賞,得了一個最小的侯爺爵位。”


    “靈帝親封!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我蔣欽活了這麽多年,就今天見過的大官最多!”蔣欽‘插’嘴說道,周泰也欣賞的點點頭。


    “你叫蔣欽?”李涉眼神發亮,果然不是平常之人,又是一位水中能將,曆史上與甘寧周泰一樣,同為十二虎臣之一。


    早該想到的,與周泰一起幹水賊勾當的,除了蔣欽別無他人。


    “大人可是聽過我的名號?”蔣欽喜道。


    “自然是聽過,我還聽說你對於水戰很有幾分‘門’道。”李涉笑道。


    蔣欽少年心‘性’,拍著‘胸’膛道:“不是我蔣欽吹牛,除了周大哥之外,我還沒見過水戰比我厲害的。”


    “哈哈哈……”李涉開懷大笑,覺得時機到了,說出了自己的心思,“我看兩位兄弟相貌堂堂,手中武藝不俗,何不投效軍伍,尋求一番事業。”


    “如今明主難擇,我們也正在觀察之際。”周泰哪能不知李涉的意思,可是始一見麵便倒頭就拜,周泰有些做不到,因此婉言拒絕。


    蔣欽拉著周泰向後走去,小聲說道:“我覺得這李侯爺不錯,看著就比劉表強,而那孫堅與劉表不過是一丘之貉,應該也強不到哪去,不如我們就跟著他做出一番事業吧。”


    “你小子就是衝動,你知道他領地在哪嗎?”


    “不知。”


    “你知道他為人如何嗎?”


    “不知。”


    “你知他勢力怎樣嗎?”


    “也不知。”


    “哪你急個什麽勁,就憑你我二人,害怕以後做不出一番事業嗎?”周泰連番追問之下,蔣欽立馬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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