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把這黑色a6翻完,“我不發表意見了,省得又被你們說我信鬼之類的。”


    “唉,這案子沒查清之前,你現在就算說有鬼有巫術,我也不會反駁的。”


    徐瑞一屁股坐地,“那驢臉男的眼睛,讓我都覺得詭異,怎麽會跟小何一模一樣,就像挖了給自己用……”


    “也許他和大姐姐均天生有重瞳子。”我攤手說道:“隻能這麽解釋了,犯罪份子利用這點,加大案情的離奇。”


    徐瑞點頭,推測的說:“萬千雄可能在我們趕到狙擊手所在的樓前,就被對方的另一個幫手進行轉移,而驢臉男和梁什麽,負責引開我們的注意力,今天要真被對方跑了,我們可以說功虧一簣,怎麽有臉回第九局總部。”


    他給萬家附近留守的警方打了個電話,調集事發地的監控,務必查到萬千雄的蹤跡。關於內鬼的事情,徐瑞並沒有說,他想悄悄的查了再將計就計,不想打草驚蛇。


    沒多久,南區的市中心區域已被大量警力封鎖。


    因為查沿途監控比較麻煩,還不一定能有清晰的圖像,市局就派來了素描專家。目睹驢臉男和梁琪的隻有我、徐瑞和老黑,所以就配合著畫對方肖像。


    這素描專家打著傘來了,他姓馬,單名一個良字,也被警方稱為神筆馬良,筆下的罪犯肖像,幾乎沒有哪次畫的不對。


    老黑上下打量著馬良,羨慕不已,“這皮膚白的像奶油,要是和我中和一下該多好。”


    “那就是兩隻斑馬了。”馬良一本正經的取出了畫筆,他筆尖停在紙前,“說說犯罪分子的麵貌情況。”


    我當先說道:“臉長,長的像一隻驢。”


    馬良手腕抖動,很快出現了一隻驢頭。


    “老兄,驢臉啊,不是真的毛驢子。”徐瑞的蛤蟆鏡差點掉地。


    馬良並未修改,“我知道,還有補充的麽?”


    “眼睛是重瞳子,和她一樣。【ㄨ】”我在手機翻出大姐姐的舊照。


    老黑說:“他走資像女的,桃子屁股。耳朵……像招風耳。”


    徐瑞當時和驢臉男近距離接觸的,他想了想說:“鼻孔大,頭發寸頭,抬頭紋較深,鼻翼左側有個小痣,兩條眉毛是平的,嘴唇較薄。”


    “這真是人類進化史上的失敗。”馬良持鉛筆唰唰的繪製,把多餘的擦幹淨。不多時,他把紙掀起對像我們,“是這樣嗎?”


    “對!”


    我們沒任何異議點頭,無論相貌還是神韻都有百分之九十五的相像。


    老黑把錢包打開,一邊指一邊說:“這是我以前女友,另一個女的和她有七分像,隻有這裏和這裏不同。”


    馬良迅速的對比畫完,老黑讚歎說神了。馬良說道:“驢臉那個走姿過於別扭,那麽走的人跑不快,所以他可能是裝的,隻能標注下用來參考。你們覺得像,我就拿去給別人複印了,到時警員們人手一份進行逐個排除。”


    徐瑞豎起大拇指,“素描專家我見過不少,可你這速度和畫功……強!”


    “畫筆和紙對我來說就像你們的槍一樣。”馬良撐起傘,頂著陽光離開。


    徐瑞就像餓狼看見了食物,“老黑,這家夥幫我記著,案子完了我要挖到組裏來。”


    “我會自卑的。”老黑笑了下。


    沒多久,杜小蟲來了,她第一句就問道:“聽說目標是張驢臉?”


    “對啊,奇醜無比。”老黑說道。


    “那我知道是誰了,這樣一來,牛九禾的精液之迷出現也解開了。”


    杜小蟲的話讓我們出乎意料,她拿出手機,進入了郵箱,“情報部的小雨查到了牛九禾的捐精記錄,本來檔案裏是沒有記載的,但她的大伯以前在青市三院工作的老醫師,吃飯時小雨聊起這事,她大伯說對牛九禾捐精的事有印象。”


    “嗯?當時發生了什麽?這和驢臉男有什麽關係?”我有點迫不及待。


    杜小蟲把手機給了我們,“自己看吧。”


    我們好奇的湊在手機前看著。


    牛九禾犯罪之前,還挺樸實的,但他因為被詐騙了,窮上加窮,到了吃完上頓愁下頓的境地。牛九禾想去捐精,可是被拒絕了。他就跪在醫院門口一晚,直到次日清早,一個叫井真的醫生心生憐憫,就利用自己的權限幫他辦了手續。


    但事後不久,牛九禾就開始犯罪了,過上殺人不眨眼的亡命生涯,同時這井真也主動離職了,還給了精子庫的新管理員趙同一筆錢,看好牛九禾的那份,千萬不要被人使用了。


    井真的臉就比較長,平時戴著口罩都能露出下巴,所以他喜歡穿領子高的衣物來遮掩。


    看完之後,我尋思的說:“井真應該就是驢臉男,他那時和牛九禾之間究竟達成了什麽協議呢?”


    “這麽一想,案情有點明朗了。”徐瑞分析的道:“牛九禾犯罪的初衷,十有八九跟井真有關。況且,牛九禾臨死時,之所以說出那句詛咒,沒準他知道有一天有人會為自己報仇。三年前井真就把牛九禾精液封存,難道這919一案……早在那時就已經醞釀好……?”


    老黑滿頭霧水,“真的假的,是不是把這幕後黑手想的太強大了?”


    杜小蟲搖頭,“我認為老大分析的可能性很大。”


    “為什麽?”徐瑞連自己都對剛剛推測的也有了懷疑。


    “牛九禾被捕前夕,鬼瞳姐發現了至關重要的線索。”杜小蟲閉上眼睛,她回憶的說:“等牛九禾被執行了死刑,我記得她有一天忽然說了一句,牛九禾那痕跡本不該留下的啊,不像他自己所留,就仿佛暗中有人幫助破案但又做的特別隱晦一樣。當時我說她多心了,還勸她放鬆了半個月。”


    我睜大眼睛,道:“大姐姐看出了不對勁,但沒有往深了想。看這形勢,牛九禾當初是井真推向犯罪道路的,難道說井真又親手把他送給了警方?”


    “這井真太可恨了,禍害完牛爸爸,現在又來摧殘牛兒子。”老黑摸了摸腦袋,“井真這麽做究竟為了什麽啊!”


    話音一落,杜小蟲和徐瑞不禁對視,過了幾秒,她狐疑的道:“井真為了加入那個慣用數字犯罪的行列,所精心籌劃了幾年的準備!”


    “我有點聽不懂,想加入那一夥罪犯……”我莫名其妙的說:“還用的著如此處心積慮的準備?”


    “好了,暫時不討論這個。”徐瑞看了我一眼,他又扭頭環視四周,“這邊不用有青市警方排查就行,若這都抓不住驢臉男,我們待在這也是一樣的。”


    我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繼續了解和數字罪犯有關的事情,畢竟我屬於外人,身份也比較敏感。


    老黑安慰的拍了下我肩膀,他問徐瑞,“現在去哪兒?”


    徐瑞摸著殘缺的左耳,“青市三院。”


    我去了杜小蟲的車,老黑和徐瑞一塊,並駕齊驅的趕往目的地。


    杜小蟲目視前方,道:“許琛,老大不是排斥你。”


    “我知道,規定不允許嘛。”我擺手表示無所謂。


    杜小蟲一笑,哼起了歌。


    花了一個小時,我們到了三院門口。徐瑞經過打聽,帶我們去找那個接井真班的管理員趙同。辦公室前,我們透過門玻璃往裏看了眼,對方正拿著黃刊物,津津有味的看著。


    “就這德行,怪不得混了三年還這沒升職。”徐瑞使勁一推門,裏邊的趙同連忙把刊物放好,“有什麽事嗎?”


    徐瑞隨手掏出了證件。


    “我隻是在物色捐精者的刺激物……”趙同弱弱的說。


    “誤會了,嗬嗬。”徐瑞直接問道:“認識井真嗎?”


    趙同猛地搖頭,“不認得。”


    “哦……那你可能要被滅口了。”徐瑞臉色凝重,道:“近來發生了一件惡劣的案子,也許你有所耳聞,919紙盒藏屍祝壽案……”


    滔滔不絕了幾分鍾。


    他將殺人者、幕後黑手以及死者們的慘狀說完,接著嚇唬對方道:“凶手要湊齊七個死者啊,現在才六個……所以我們來看看你這收過他錢的家夥有沒有事。”


    老黑跟我嘀咕說:“老大這滿滿全是套路啊。”


    趙同嚇破了膽子,他猶如小雞啄米的點頭,“我認識,他前幾天還來拜訪我了……”


    “仔細看看是他不?”老黑衝上前,拿起手機裏拍的那張馬良繪製的肖像。


    “啊是的、是的……”


    趙同汗流浹背,“我和他真的沒有關係啊!幫著辦了件事而已。”然後他手忙腳亂的拿鑰匙打開櫃子,取出一個紙袋,“這裏是前天他給我的第二筆錢,一共有十萬,我全不要了!”


    老黑拿手指挑開了袋子,他嚇得跳到我身側,“老大,是冥幣。”


    徐瑞把袋子口朝地,稀裏嘩啦的倒出了花花綠綠的票子。


    “怎麽會!”


    趙同急了,這一激動就翻倒在地,像犯病了,他身體不停地抽動,嘴角還漾著白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親自驗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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