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站在唐笑家門前,抬手敲動著門板,過了兩分鍾,卻毫無動靜。我們相視一眼,難不成唐笑把車放家了,自己駕駛別的車子或者步行離開的?


    “老大,接下來看你了。”我與老黑主動讓開半米,給徐瑞留出空間。


    徐瑞取出撬鎖的工具,他捅入了鎖孔,一次次的試著,花了近十五分鍾,換到第五根時,我們耳朵一動,聽見清脆的聲響,開了!


    徐瑞把金屬絲抽掉的同時,他擰動門把手,就把唐笑的家門打開了。


    我們湧入門內,第一時間掌了燈,唐笑家比較大,約有二百平方,裝修的比較高端。我們仨分別去了六個房間,沒有看到半隻人影。不僅如此,其中一個九平米大小的房間還有狗籠子,門是開的。


    “這唐笑該不會去遛狗了吧?”我狐疑的看著寵物籠。


    “說不好啊。”


    徐瑞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道:“我們把燈關了,小琛你和我就在這等吧。畢竟陰魂不散放在了唐笑的車上而不是身上,我們找不到他的。如果唐笑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單純的遛狗,他還會回來的。”


    “那我呢?”老黑詢問道。


    徐瑞吩咐的說:“到物業翻監控,看看唐笑離開家門時是怎麽樣的。”


    “好叻。”老黑轉過身,臨出門前把燈和門一塊關死。


    我和徐瑞安靜的等待,過了幾分鍾,他忽然說道:“小琛,我們還是去樓道等吧。”


    “怎麽了?”我疑惑說。


    “萬一我們搞錯了,唐笑反咬一口說我們私闖民宅怎麽辦?”徐瑞摸著下巴,分析的說:“雖然唐笑和監控裏的墨鏡口罩男走姿一樣應該是同一人,但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唐笑與打來神秘來電的人是同一人。對方也許會說喜歡那樣的打扮,認識穀添樂,這連罪都沒有。”


    “也對。”


    我們站起身,把門打開了來到樓道,坐在台階上等待。


    約麽過了二十分鍾,老黑打來電話說唐笑確實是牽著一條哈士奇離開的,對方回家不久就出去了。


    我讓老黑守在小區門口,等唐笑回來了就立刻告訴我們,好事先有個準備。


    ……


    耗了半個小時,我和徐瑞不知抽完了幾根煙,手機終於響了。老黑發來信息說唐笑已經牽著狗進入小區,他打算跟在後邊。


    我和徐瑞站起身,過了兩分鍾,我們就聽見“哈拉、哈拉”的狗叫自下方傳來,與一陣慢悠悠的腳步聲。沒多久,唐笑就牽著哈士奇拐進了這一側台階,聲控燈也亮了。


    唐笑看見站在斜上方的我們,他有點兒意外的道:“警官們,你們是來這棟樓辦案的,還是專門來找我的啊?”


    “你去哪兒了?”我詢問道。


    唐笑無所謂的抖了抖狗鏈子,“沒看見麽?我陪小花去玩了。”


    “這樣啊。”徐瑞摸著下巴,笑嗬嗬的說道:“這狗養的不錯,我們這次專門來找你的。”


    此刻老黑也進入了樓道,很快停在唐笑的後方,那隻哈士奇撲到老黑的身上嗅了下就開始胡亂的蹭動。


    老黑對待小動物比對待人溫柔,他招架不住了,摸著哈士奇的腦袋,趁機順著唐笑的身側跑上來了。


    “既然是有事找我,那別站在這了,我們進家門聊。”唐笑和哈士奇一塊上來,把門打開之後又開了燈,他頭一低,看到地板上有幾塊上邊有灰土,猶如不完整腳印的輪廓……唐笑眉毛一皺,他扭頭說道:“警官,你們來的正好,我家可能遭賊了。”


    “是嗎?”徐瑞裝傻充愣的說:“那你檢查有沒有丟什麽好了。”


    我們換了拖鞋,坐在沙發上,而老黑則跟著唐笑,對方把狗關入籠子就開始裝模作樣的翻櫃子和抽屜等儲物空間。


    唐笑真是挑戰我們的耐心極限,所幸現在沒有事陪他耗。過了二十分鍾,唐笑總算停住,他端著水杯走過來說道:“還好沒有丟什麽,現在的小偷越來越蠢了。”


    指桑罵槐嗎?


    我冷哼了句,道:“唐笑先生,不知你認不認識穀添樂或者栗婭?”


    “穀添樂?”唐笑點頭說道:“認識啊,玩遊戲時認識的,這隻部落豬……至於栗婭,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是他的同學後媽。”


    我們對於唐笑這理由頗為意外,旋即一想,穀添樂的隊友確實說過隊長平時除了競技遊戲,還玩wow的。


    “年前你去過東湖小區的穀家吧?”徐瑞試探性的說。


    唐笑露出回憶的目光,“好像是去玩了一會兒,架不住他的熱情,這貨說什麽如果不來就砍我這隻聯盟狗的,沒辦法啊,玩個遊戲被砍就太不劃算了。”


    白天去華新商場的時候我們還沒發現,現在看來這家夥是隻老油條,特別的滑,不停地的扯皮還能合乎情理。


    “為什麽你是那副打扮?”我凝視著對方的眼睛。


    唐笑疑惑說:“哪副打扮?”


    “就不說口罩了,還有造型奇異的墨鏡。”我道。


    “因為……我先給你們講個故事吧。”唐笑笑了下,說道:“話說有一隻小兔子,它把每往前蹦躂三步就停下扭頭看向右邊一秒,接著再蹦三步,又停下往右邊看一秒,再蹦三步……還是這樣,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我和徐瑞陷入了思考。


    老黑說道:“我知道,小兔子的右方有獵人或者狼之類的敵人。”


    “錯了,因為這隻兔子喜歡啊,並沒有為什麽,所以我那麽打扮也是喜歡而已。”唐笑的視線投向徐瑞,說道:“這位警官不也天天戴著大蛤蟆鏡麽?”


    “好吧,我們先不打擾了,後會有期。”徐瑞站起身,一臉吃癟樣的拉著我和老黑離開了唐笑家。


    不多時,我們返回了車子,徐瑞啐了口說:“這唐笑太鬼了,不得不說,他心境不是一般的深,遊刃有餘,不慌不亂。”


    “媽了巴子的,唐笑那句因為這隻兔子喜歡啊一說出來,我就有一種想暴打他的衝動。”老黑爆了句粗,發動了車子往警局趕。


    得,這趟白跑了,來之前還氣勢如虹的想實施抓捕,結果連一點兒毛病都沒有抓到,但經此一事,唐笑在我們心裏的嫌疑更深了,奈何他藏的太好了,連點兒尾巴也沒有顯現。


    我們鬱悶的推開辦公室門。


    杜小蟲疑惑不已,道:“這是怎麽了?難道唐笑跑了?我看他的車一直待在原地沒動啊。”


    “啥也別說了,都是淚啊。”老黑杵在桌子前,“過完年到現在頭一次穿淺色的衣服,本來以為能帶個好運的,以後我還是穿深色的吧。”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杜小蟲更加迷惑了。


    我們把這次去找唐笑的前後一說,她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淡定,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如果他真的不正常,遲早會疏忽。”


    “現在不早了,散了,準備一下睡覺吧。”徐瑞擺手說道。


    就在這時,杜小蟲的眸子忽然定住了,她若有所思注視著老黑的左腿膝蓋上方的位置,“老黑,你受傷了?”


    “沒有啊。”老黑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杜小蟲好奇的說:“那你褲子上為什麽有一道血條?顏色不深,像褲子裏邊滲出來的一樣。”


    我和徐瑞饒到老黑身前,盯著他的褲子,確實有一條不深的血條。老黑納悶極了,“我這塊肉什麽事也沒有。”我們還特意讓杜小蟲出去再讓老黑把褲子脫了,的確沒有受傷。


    我回想著這次的行動,腦海一震,說道:“唐笑那隻哈士奇爪子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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