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有多久,我感覺到臉上一陣涼意,像是有液體淋下。我猛地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看著杜小蟲笑意盈盈的拿著注射器,“醒了?”


    “杜姐啊,這個時候你還能笑的出來……”我鬱悶不已,心急火燎的道:“過了多長時間了?萬一老大知道這邊出了岔子可咋辦啊,最重要的是黑兄,他被催眠控製住了,性命完全捏在王貞貞之手,況且她又可能是鳳求凰派來的……所以黑兄危在旦夕!”


    “才過了三分鍾而已。”杜小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詫異的說:“三分鍾?為什麽你醒的這麽快啊!”


    我側頭看向牆角,護士們和床上的患者還在沉睡狀態。


    “淡定,地上涼,先起來再說。”杜小蟲把我拉起來說道:“不用擔心老黑了,我已經和老大匯報完了這邊的情況。”


    我疑惑萬分的說:“杜姐,究竟怎麽回事,為啥我和你一塊經曆的,好像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老黑沒事。”杜小蟲掃視著病房其餘進入睡眠狀態的人,她把我拉到病房外邊,解釋的說:“老黑其實並沒有被催眠,他起初被催眠了幾秒,然後就醒了,接著靈機一動,想到了將計就計的好辦法,偽裝成自己被成功催眠的樣子,借此跟著王貞貞離開青市三院,因為後者極有可能會去見鳳求凰,如果進行的順利,恐怕老黑這次要立功。”


    我眉毛一跳,竟然是這樣!


    怪不得老黑把我弄暈時,狡猾的眨了下眼睛呢。我不解的說:“杜姐,你怎麽知道的?老黑現在跟著王貞貞在一塊,他應該沒有機會告訴你吧……”


    旋即,我忽然想到了什麽,恍然的道:“我知道了,杜姐,黑兄勒住你脖子時悄悄和你說的。”


    杜小蟲微微點頭。


    “但是……老黑隻身孤入……”我又擔心的說:“鳳求凰那邊可能不隻幾個人。”


    “老黑會見機行事的。”杜小蟲放心的道:“所以別擔心了,況且王貞貞也好,鳳求凰也好,都不會卸磨殺驢的,否則就不會把老黑帶走了。因此,由於老黑的身份,對方會想方設法的加以利用。”


    “也對。”


    我歎息的看了眼窗台,上邊還有老黑的手機、手槍之類的事物,估計王貞貞擔心自己被定位,就讓控製住的“老鬼”把手機、手槍、電擊棒等裝備扔下了,隻留下了證件。


    我把老黑的東西都收好,與杜小蟲返回病房,試著喚醒護士們與患者。


    我使勁的推動和吆喝,也無濟於事,這狀況就像睡死了的穀大用。


    等等……穀大用的情況該不會也是鳳求凰一方的催眠師幹的吧?我們聯係到負責穀大用的醫師,對方說穀大用已經醒了,經過檢查之後身體並無異常情況,但忘了昏睡之前的事情,現在正回想著呢。


    我和杜小蟲離開了病房,讓那對男女醫生把裏邊的護士轉移到休息室,就去了穀大用那邊,他在住院部六樓的一個多人病房。


    推開門時,藥味混著雜味湧入鼻孔,我對病房這種味道有點兒排斥,不過還得硬著頭皮忍住,我們來到穀大用的床前。


    穀大用抬頭疑惑的說:“杜警官,許警官,你們把我送來的?”


    我點了下頭。


    穀大用莫名其妙的道:“我究竟怎麽了……就記得好像睡了一覺,而那之前的事情,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了。”


    “哦?”杜小蟲詢問說:“那你對什麽時候之前的事情有印象?”


    穀大用揉著腦袋,道:“大概……大概今天早上吧,我記得六點多我吃了飯,把保姆解雇了讓她回家。我躺在沙發上睡覺,中間也許醒了,也許沒有醒,總之就是不記得了。”


    “許琛,你去外邊的李記餐廳叫暴熊一塊再到東湖小區,查查監控,看看有沒有可疑的蹤跡。”杜小蟲吩咐的說。


    難怪一直沒有看到暴熊呢,敢情他又跑去了餐廳!


    我轉身離開了青市三院,斜對過有一家名為李記的餐廳,我走進去時看見暴熊啃著玉米,他身側的垃圾桶已經被玉米棒子堆滿了。


    “熊哥。”


    我拍動其肩膀,說道:“我們走吧,再跑一趟之前的小區。”


    “等我把這兩根啃完。”暴熊開啟了狂暴模式,哢滋哢滋的把手裏的和剩餘的另一根啃完,隻有了十幾秒,他擦幹淨手就與我上了車,一塊前往南區的東湖。


    途中我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中午沒吃飽,又餓了?”


    “吃飽了。”暴熊笑了笑,他臉上的肉都鼓起來了說:“零食而已。”


    我眼角抽動,媽的,誰家零食是論盆裝的玉米?那垃圾桶內的棒子加起來,我認為起碼得有二十幾根,太能吃了!


    過了一會兒,暴熊忽然問道:“許琛,我能問你一個事情嗎?”


    “說吧。”我輕輕的點頭。


    暴熊有點鬱悶的說:“我們a0什麽時候能離開青市啊?”


    “為什麽急著離開?”我好奇道。


    暴熊滿眼透著委屈的說道:“這沒什麽特別好吃的……我來這快一天了,感覺自己都瘦了一圈。”


    “算……你狠。”我崩出三個字,沒再與他交流。


    沒多久,我們來到了東湖小區的物業管理處,我坐在監控屏幕前,暴熊站在後邊,他沒坐下完全是因為方才已把一張椅子壓壞了。


    我把監控的時間調到了早上,視野切換到第十一號別墅的四周,靜靜的看著。七點二十三分時,我看到保姆拎著行李箱,離開了別墅院門,走幾步就往回看一眼,挺不舍的。


    穀大用站在門前望了幾分鍾,就把院門關上了。


    我調快了進度,監控時間離保姆離開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我忽然注意到穀大用的院門開了。我立刻按住暫停往回退著,八點十六分,一個男子出現在監控視野,走到了穀大用的院門,抬手敲打了幾秒。


    不久門打開了,雙方交流了幾句,穀大用就把男子迎入院子,便將門關住。


    我點下暫停,看著畫麵中的男子背影,好像在哪兒見過。接著我把這一時間前幾分鍾的小區門口和到穀家沿途的監控都調了出來,想找一個能拍到男子正臉的。


    終於在一個轉角的位置鎖定住了,這是唐笑或者鳳求凰!不過前者躺在醫院呢,故此來拜訪穀大用的勢必為鳳求凰了。


    鳳求凰和唐笑長的一樣,唐笑認識穀添樂,可能借著這一關係拜訪的穀大用。


    我把視野拉回了穀家院門,按住快進想看看門什麽時候能再打開,不過想到我和暴熊之前來穀家時房門和院門都是反鎖的,鳳求凰應該不是光明正大的離開,就把別墅四周的監控擠到了屏幕一塊看。


    差一分鍾到九點的時候,鳳求凰確實翻了別墅東側的院牆,然後氣定神閑的離開了東湖小區,這四十三分鍾之內,鳳求凰究竟對穀大用做了什麽?他的來意究竟是什麽?


    鳳求凰沒有下殺手,卻隻把穀大用這短時間之內的記憶封住,令其進入了深度的睡眠狀態……


    我們對此雲裏霧繞的。


    我把監控影像截取完發到了a7的郵箱,就和暴熊離開了物業這邊,打算到穀大用家試試能不能尋到什麽線索。


    我們來到了第十一號別墅,兩位保安蹲在門口抽煙打屁。我亮出證件便與暴熊進了門,他從來不幹浪費腦力的事,往沙發一沉,就閉目養神了。


    客廳裏一切正常,我又去了別的房間或者衛生間、書房什麽的,卻發現樓上儲物間的門開著,裏邊被翻得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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