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祿清康極為詫異的問道:“不相融也不一定沒有血緣關係?”


    杜小蟲點頭,把其中的原理簡單解釋了下,並凝重的說道:“等到時如果能找到你家孩子的骸骨,我會順著把你和他的dna進行比對。”


    “萬一……萬一他真是我兒子怎麽辦?”祿清康一下子坐立不安了,他想了幾分鍾道:“還是別進行dna比對了,我寧願他不是我親生的兒子。”


    “好吧,隨你。”杜小蟲也懶得操心,現在還指望從祿清康嘴裏套出線索呢,得順著點兒,雖然憑我對她的了解,十有八九會去驗證祿清康和死去的孩子究竟是不是父子關係。


    祿清康接著說道:“我家裏不是有一個通往外邊的地道嗎?起初也沒想挖這玩意,隻是挖了一半,把妻子和兒子的屍體埋進去了。事後想想,如果事情敗露警方上門抓我怎麽辦?一不做二不休,我挖通了連向後街的地道,也在底下的中間,挖了個坑,埋入了妻兒的屍體。做完這一切,我還是不放心,就回雲南了一段時間。與鳳爺第一次接觸,也是這時候的事情。”


    “哦?二十六年前……鳳求凰沒多大吧?”我疑惑道。


    “是的,那時鳳爺還在牙牙學語。”祿清康猛地閉上了嘴巴,悶聲說道:“關於鳳爺的事情,我不會講的。警官大人們,我該說的也說了,現在沒事了吧?什麽時候能放我離開?”


    “又來……”


    杜小蟲淡淡的撇了對方一眼,說道:“真不想死?”


    “不想。”祿清康搖頭。


    “雖然這事過了刑事訴訟期,也不是無端殺死妻兒,但是呢……”杜小蟲冷冷的說道:“我們局裏有規定,對於七罪組織的任何罪犯,就算不是七罪組織的人,卻在知情的時候,對某一脈高層犯案有過協助的舉動,必然處以極刑,這個與尋常死刑不同,用刀一點點的把肉剮掉。”


    “你……你們不講信用!”祿清康意識到自己被坑了,他看向拍攝設備,“徐瑞,你不是對它發誓來著?”


    “麻煩你搞清楚狀況,我連錄像都沒有開啊。”徐瑞莫名其妙的說:“至於你所說的什麽誓,我這人記性不好,想不起來了。”


    祿清康麵如死灰的癱倒於審訊椅,心境遭到了如此大起大落的衝擊,正是見縫插針的時機!


    這時,杜小蟲誘惑的說:“我之前問你了,真不想死?”


    “說這個還有意義嗎?”祿清康眼中透著絕望,喃喃的道:“白期待了,還是得死……”


    “我剛剛還沒說完,你激動什麽呢?”杜小蟲眨著眼睛,她神色真誠的說:“特殊情況,特殊對待,試想一下,你殺死自己的妻子,這完全不怪你啊,何必要因為該死之人,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呢。雖然你近期協助了鳳求凰犯案,但是,我們局裏還有另一條規定,對於提供七罪組織情報有功的,無論什麽身份,都會獎勵輕判。像你這種情況,也就蹲兩個月的牢獄而已,過了幾十天,你祿清康恢複了自由身,我們也早把鳳求凰抓住了,你將毫無威脅的繼續過著新生。【ㄨ】”


    這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話太有煽動性了,連我聽的都忍不住心動。


    祿清康神色掙紮了半天,徘徊於動搖與堅守之間。


    徐瑞認為誘惑的不到位,他稍作思考,又拋出了一張空頭支票,“補充一下,她剛說的漏了一個地方,如果因為誰提供的情報而抓住審判者或者其餘高層時,獎勵至少七位數的現金,所犯罪行不惡劣不極度危害社會的,免於刑責。我沒有騙你,真的。”


    祿清康抬起頭,不屑的說:“徐瑞,你的話已經沒有信服力了。”


    不過這次徐瑞的確沒有騙祿清康,第九局真的有這獎懲標準,我親眼徐瑞的小藍書上見過的。


    徐瑞摸動大鼻子,他取出了一本藍色小冊子,推到對方眼前,“自己翻開看看,這是第九局的總則,我和小蟲說的,大概位於第二十七頁。”


    老大竟然隨身攜帶這玩意……


    祿清康意動的翻開小藍書的那一頁瀏覽,過了片刻,他激動的道:“真的。”


    “我沒必要騙你,況且我們也算是打工的,必須得按明文規定執行。”徐瑞把小藍書收回卷起來放入包裏,說道:“生死就在一念之間,前邊是深淵,後邊是沃土,給你五分鍾考慮吧,我今天對你真的夠仁慈了。”


    祿清康閉上眼睛試著說服自己的內心。


    我們仨相視一眼,忍住笑意,因為祿清康沒有看見小藍書尾頁下方比芝麻還小的一行字,“本書內容的最終解釋權歸第九局所有。”


    換句話說,小藍書雖然約束力,卻沒多大實際意義,專門在審問時用來誤導七罪組織罪犯的。徐瑞身為組長完全能不按準則辦事,連先斬後奏的權力也有,無非補個報告給局頭即可。況且,這玩意還是徐瑞當初針對不想死卻又難逃一死的罪犯,提議讓局頭製作的,組長級別的人手一本。


    過了三分鍾,祿清康睜開眼睛,喃喃的說道:“鳳爺,我對不住你了。”


    “看來你是明智的。”徐瑞若有所思的道:“坦白從寬。”


    祿清康點了點頭,說道:“想問什麽,就問吧。我知道的一定會如實告訴你們。”


    “你和鳳求凰怎麽認識的?既然初次接觸他還是個小毛孩,比你小這麽多,為什麽叫他鳳爺?”杜小蟲問道。


    “當時回家鄉避風頭,我沒敢回自己家。”


    祿清康解釋的說:“就去了鳳爺所在的縣城租了一個房子,與他家住隔壁,但是,鳳爺的父母有一天忽然消失了,剩下他自己在家。我尋思著孩子怪可憐的,就帶了一個月。鳳爺父母還沒回來,我幹脆好人做到底吧,把鳳爺帶回了青市撫養。過了能有半年,鳳爺的父母找上門了,還拿了一大筆錢表示感謝。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彼此熟悉了,我喝酒時無意說出自己殺死妻兒的事情,鳳爺父母就態度變了,拿這事威脅,我才知道鳳爺父母是大罪犯,就這樣,雖然沒有加入七罪組織,卻成了外圍的成員。打鳳爺被父母接走之後,我沒接到任何的指示,慶幸的以為被遺忘了呢。”


    “一直沒有要求你幫著做什麽?”我擰緊眉毛,觀對方表情,不像在說謊。


    祿清康重重地點頭說道:“直到年前半個月,鳳爺來到我的店鋪,說他是當年那孩子。我就知道該來的總會來了。雖然他的態度是一直把我當叔叔,但我屬於奴之一脈的外圍成員,鳳爺的地位又僅次於審判者,按規矩必須得叫他鳳爺。”


    徐瑞詢問的說:“僅次於審判者?意思是說……他還不是奴之一脈的審判者?”


    “之前不是,現在是了。”祿清康解釋的道:“過完年沒兩天,鳳爺告訴我說,他趁著七罪組織大亂,奴之一脈神隱,並且隻有他知道魂奴的藏匿地。因為之前魂奴對手下的罪犯們說過若是自己出了意外,就由鳳爺執掌罪脈。故此鳳爺就過去把那審判者解決了。接著準備把那個囚於地窖的姑娘所知道的事情問出來,就能試著一步步掌控這條罪脈了。”


    “竟然是這樣……”徐瑞思索了片刻,悄聲對我和杜小蟲說著:“憑局頭的搜集癖,搞不好會把鳳求凰關入七星牢房。”


    隔了幾秒,他接著對祿清康問道:“鳳求凰藏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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