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髒咚咚的狂跳著,這意味著什麽?眼下我們a7所接手的案子,凶手並非尋常的犯罪分子,而是七罪組織某條罪脈的罪犯!如此一來,另外兩個凶手(長發女子和極黑皮膚男子)也極有可能同樣來自於七罪組織。


    暴之一脈、欲之一脈、奴之一脈已經覆滅,七罪組織還剩下腐屍、毒之一脈、霸之一脈、狠之一脈了,現在這三位凶手的來曆無非後三者之一。


    我把這五年之前a6經手的案子資料打印完畢,審視著這連環的七件凶案,試著分析指紋的主人可能來自於哪一脈,但還是失敗了,因為七件案子裏邊共十位死者,死亡的情況都大同小異,均是由一根鋼絲勒住脖子之後吊死於住所的窗子之外,就像一個模子複刻出來的,我心說那位審判者殺的也夠無聊。


    不過等我看完所有死者的身份時就有點明白當時出手審判者為何如此了。這十位死者都與偏遠地區的一項工程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而這工程則是建一所鄉村小學,以供十裏八村的孩子們讀書。


    這小學的建築表麵確實挺漂亮,意想不到的是,外表之下看不見的建築材料卻是廉價的“豆腐渣。”


    故此,小學竣工不到兩年的時候,連著下了七天的雨,其中六天小雨一天大雨,這主建築就毫無預兆的塌了一小半,另外一大半也岌岌可危。


    所幸這第七天雨非常大,一些路途較遠又不好走的孩子就沒有來上課,隻有這個村的二十七個孩子在此,而坍塌那一小半是建築右側的高年級區域,兩個六年級的孩子和一個老師被埋了,挖出來時早已絕了息。


    之後相關人員花錢走關係,把這事瞞住了,還威脅死者家屬和攔截上訪之類的,最終隻一家賠了幾萬就擺平了學生之一和那位老師無助的家屬。另一個出事的學生的父母卻始終沒有妥協,但一天清早,這對夫妻就死在了家裏邊。


    警方接到報案趕到現場,發現這對夫妻是用鋼絲吊死在房梁上的,並沒有深入的勘察,認為這對夫妻接受不了孩子死而懸梁自盡,所以鑒定為自殺。


    我看到這時恨得牙都癢癢了,自殺?就算自殺為什麽不選用舒服點兒的繩子而是鋼絲?我繼續往下閱覽著,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報應來的特別快,第二個月的月初開始,但凡參與了建設學校的主要人員,以及審批項目的,還有收錢辦事的官方人員,甚至鑒定那對夫妻為自殺的領隊警員,短短七天之內,一天死一個或者兩個,直到數字7出現之後,就沒再有鋼絲懸吊在自家窗戶前的案子發生了。


    五年前a6小組查清起因之時,也懶得對這案子傾注太多的精力和時間,象征性的走了一個流程就返回了第九局總部。


    這對夫妻的死必有蹊蹺,極有可能就是十位死者之中某幾個悄無聲息害死的,就算真自殺,也是死者們逼死的,所以十位死者並不值得同情。更何況孩子是未來的希望,學校建築都敢偷工減料,幸好出事那天六年級的班上就兩個學生和一位老師,不然後果難以設想。


    我反複的看著案情,出事的學生之一的父母懸吊鋼絲而死,而十位死者也是如此,難道五年前出手的審判者出自於以暴製暴的暴之一脈?但也不像啊,事情源頭的兩個學生和一個老師並不是這麽死的。


    我把資料裝訂完畢,拿在手上前往審訊室,不多時就到了門前。我透過門玻璃看見梁伯鈞嘩嘩的流著淚水,徐瑞和杜小蟲、葉迦、老黑神色嚴肅的盯著對方,這發生什麽事了?能把守口如瓶的梁伯鈞哭成那副德行?


    我拿指尖敲動玻璃,杜小蟲和徐瑞扭頭看見是我,就起身把門拉開來到了走廊。


    徐瑞急切的問道:“小琛,查到寸頭男子的來曆了?”


    我點了下頭又搖了一下說:“算是吧……”畢竟這指紋隻出現在五年前那次數字序列連環案的三號案現場,當時的a6小組隻把指紋錄入了數據庫,連對方是誰都不清楚。我把文件遞給了杜小蟲和徐瑞,二者站在一塊低頭看著。


    過了十幾分鍾,徐瑞眉毛擰成了疙瘩道:“現在出現的寸頭男子,他是上任暴君的手下嗎?”


    “我也覺得像。”杜小蟲接著又搖頭說:“但又有點不像,審判者盯上十位死者的起因顯然是關於學校建築塌掉的事情,但死者們的死法卻是和那對夫妻幾乎相同。”


    “這樣吧,我聯係局頭,讓他去七星牢房問陶安然。”徐瑞思忖的說道:“他加入暴之一脈的時間比較早了,去年又成為信任暴君,對於自己一脈的曆任審判者出手情況應該有所了解。”


    我和杜小蟲讚同的點頭。


    旋即,我疑惑不解的問道:“老大,裏邊什麽情況?梁伯鈞怎麽還哭上了?”


    “我已經知道他有什麽把柄落在凶手一方了。”徐瑞搖頭歎息道:“梁伯鈞有戀母情結,但前不久回家對母親表白完,遭到拒絕,趁著其睡覺又想強行下手時,他母親激烈的反抗,情急之下就失手把母親打死了。”


    “啊?”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驚呼道:“真的假的?”


    “這還能有假不成?”徐瑞介紹的說道:“但我唯一佩服梁伯鈞的一點就是他竟然把母親偷偷拋入了自家院子的一口枯井,像個沒事人一樣回到學校繼續上課,還假借母親的名義與親戚和母親朋友借錢,以支撐生活消耗。”


    “梁伯鈞的心得有多寬啊……”我平複了下心情,了然的說道:“怪不得咱們一直聯係不到他的母親呢,下午審問時試著打他母親號碼,他那種緊張顯得極其不自然。話說凶手一方怎麽得知這事的?”


    “暫時不清楚。”杜小蟲朝審訊室的玻璃挪動小嘴,說道:“裏邊的狀況你也看見了,我和老大剛把梁伯鈞弑母的事問出來時,他就崩潰了,估計一時半會兒無法平靜。”


    徐瑞拿起手機聯係了局頭,把這案子的凶手和五年前a6那案子有關係的情況娓娓道來。局頭對此挺意外的,以為暴之一脈有漏網的大魚。他極為的重視,顧不上陪老婆看電視劇,駕車前往總部的七星牢房。


    過了約有半個小時,局頭打來了電話,徐瑞把我和杜小蟲叫到一塊,他按開免提問道:“局頭,查到了?”


    “這暴君小子說五年前的那案子並非上任暴君領人做的。”局頭緩了片刻,他繼續說道:“不僅如此,暴之一脈有點能力的罪犯,沒有臉上那位置有疤和膚色黑到讓胡九兩拍馬都不及的男子。不過暴君倒是提供了一個線索,也許和你們這案子的凶手來曆有關係。”


    我心頭莫名其妙的一緊。


    徐瑞清了清嗓子,道:“老家夥快別賣關子了,什麽線索?”


    “暴君小子在還沒有接手審判者之位的時候,曾經奉命前往過霸之一脈的老巢一次。”局頭異常凝重的說道:“當時負責接待他的,就是一個挺黑的男子,對方是霸皇的得力助手之一。為此我還問了欲狂小女娃,她也去過霸之一脈的老巢,雖然沒有見過那像燒焦了一樣的罪犯,卻接觸了一個臉上左眼下方有塊疤痕的男子,對方的地位和前者無異,也是霸皇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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