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煉完畢,我和徐瑞、老黑、蘇玥兒吃完買回的早餐,準備家車子出去玩時,吳大方和三位下屬忽如天降的攔在了車前。徐瑞放下車窗,探出戴著蛤蟆鏡的腦袋說:“吳兄有事?”


    “把許老弟和小蘿莉留下配合我查下案子。”吳大方開口說道:“你和老黑該去玩的就去玩吧。”


    我莫名其妙的說:“什麽案子?”


    “淩晨出現了一起凶殺案,死者的家屬說凶手是你。”吳大方攤手解釋的說道:“這我也挺無奈的,所以按流程辦事,見諒哈。”


    “我是凶手?”我詫異的道:“這死者家屬未免也太胡攪蠻纏了吧?我一晚上都在宿舍睡覺。”


    “沒辦法哎,誰讓你是死者家屬唯一知道在死者生前有衝突的人呢?”吳大方揉了下腦袋,道:“我已經和人家說了,你在警局睡大覺,可對方卻說警匪一家,極有可能是雇凶殺人,連我都覺得蛋疼了。”


    “好吧,我就下車看看是什麽案子。”我推開車門,自己竟然是唯一與死者有衝突的,我就納悶了,究竟什麽時候跟別人衝突了?


    吳大方說道:“還有小蘿莉。”


    “這案子關她什麽事?”我不解的道,連徐瑞和老黑也是一臉懵的圈。


    吳大方說道:“我按死者兒子說的翻了監控,發現當時她也在場。”


    我意念一動,想到了昨天下午兒童樂園發生的一幕,我特別詫異的道:“千萬別說死者的名字叫龐寬。”


    “就是他。”吳大方點了點頭。


    我瞪大了眼睛,說道:“把我罵了,當晚就死了?”


    “所以我這輩子打死也絕對不會惹你的。”吳大方看向我的眼神有點兒忌憚。


    這時,徐瑞和老黑拉著蘇玥兒也下車了,他們通過我和吳大方的交流也聽出了端倪,事情的源頭是昨天我被罵的事情。我對著二者解釋了下當時的情景,徐瑞同情的看著我說:“小琛,你也夠倒黴的,跟一個將死之人發生衝突,人家不懷疑你懷疑誰……”


    老黑開玩笑的說:“老大,龍騰杯還不是你讓參與的……說到底得怪你啊。”


    “咳,今天就不玩了,一塊看看這案子。”徐瑞提議道,老黑也沒有意見。


    我們和吳大方等人來到了他們的辦公室,現場情況和死者詳情以及通過死者家屬、同事調查的詳情等相關文件都在這兒了。


    我們拿到手低頭閱覽。


    龐寬和兒子昨天傍晚離開了兒童樂園,這時間比我和蘇玥兒晚,二者離開碰碰車場地之後又玩了別的項目才回的家。


    龐家位於南區的一座中檔小區(龍泉園),二號樓的3單元,601室。這兩天他的嶽父生病了,妻子回娘家照顧老人,故此他和孩子單獨在家,連上班時都帶著。昨晚回家,龐寬為兒子洗完澡就一塊睡覺了。


    可年幼的兒子淩晨四點半醒來時,發現父親不在家了,他非常的惶恐一個勁的哭,這哭聲驚動了鄰居。過了半小時,鄰居敲門,龐寬兒子不敢開門,就躲在被窩之內。


    但過了一會兒,警方來了,也就是吳大方和下屬。因為之前警局接到了報警,報案者稱下晚班回家的途中發現樹上吊著一具男屍,要被嚇死了。


    淩晨四點零幾分時,值班的吳大方和下屬就到了現場,這地方較為空曠,位於南區蝴蝶公園後側的一條林蔭道,因此是沒有監控的。


    這具男屍死於淩晨兩點半上下,還沒有僵硬呢,他是被繩子活活勒死再被吊上樹枝的。地上還有一隻錢包,裏邊沒錢了,但身份證和銀行卡之類的還在,死者身上也沒有找到手機。


    吳大方拿身份證和死者的相貌進行對比,九成像,應該是同一人。


    吳大方判斷這是一起搶劫殺人事件,但他又想到如果是純粹的搶劫殺人,沒必要多此一舉的在勒死死者之後又吊上樹。因此他認為這案子可能是仇殺泄憤之後偽裝成劫財奪命。


    就這樣,吳大方和下屬查到了死者的地址,趕到時怎麽敲門也不開,鄰居抱怨的說:“裏邊好像隻有一個小孩子,也不知孩子父親去哪兒了。”


    死者身上是有鑰匙的,吳大方之前拿到手,當時直接就打開了門,確實隻有龐寬之子龐小虎在家。


    吳大方立刻找到龐寬妻子的號碼,通知對方出事了盡快回家。接著警員試著問龐小虎他父親之前有沒有得罪誰。龐小虎對昨天下午的事情記憶極為深刻,說龐寬和一個年輕的男人以及他女兒玩碰碰車發生衝撞,還發生了口角之類的。


    吳大方抱著試試的態度,讓較近的派出所去那邊調下午的監控,對方發來的截圖讓吳大方頗為震驚,龐小虎說的父女竟然是我和蘇玥兒,他直接搖頭否了我是凶手的可能。


    很快過了兩個小時,龐寬妻子匆匆趕回家,吳大方詢問她丈夫生前有沒有結下仇怨的?龐寬妻子回想著說四個月前的龍騰杯之後,丈夫開始記恨上了一個把他淘汰的選手,說對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將之拖死,不僅如此,對方還拿到了龍騰杯的最終冠軍!


    所以龐寬對此懷恨在心,認為對方搶了自己的二十萬和水晶龍騰杆,隔三差五的會拿紙寫“許琛”二字,拿筆尖戳刺完了再燒掉。


    龐寬妻子說除此之外,因為丈夫平時為人不錯,跟同事朋友關係極好,沒有別的仇家了。


    吳大方又找到龐寬的同事,問了一圈,也都和龐寬妻子說的大同小異,幾乎全知道龐寬記恨龍騰杯冠軍“許琛”的事情。


    不光這樣,吳大方查了龐寬的手機號,淩晨一點的時候,龐寬接到了一個來電,將近兩點也就是他死前不久時,龐寬的號碼又回撥了那個手機號碼,而這手機號碼又是沒有實名登記的黑卡,它還是在聯係龐寬時第一次啟用,之前並無使用記錄。


    這案情已經明顯了,龐寬是大半夜被黑卡機主約出去的,卻遭到了對方的襲殺。但誰殺死的……吳大方就在我們出行之前把車攔下了。


    徐瑞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他忍不住吐槽道:“吳大摳啊,我說你的腦子長腚蛋子裏邊了?這隨便拉一個警校剛畢業的都知道跟小琛沒關係!”


    “至於與許琛同誌有沒有關係,這不是看出來的。”吳大方抱著胳膊說道:“要麽……你們拿出許琛沒有雇凶殺人的證據,要麽……我真的凶手揪到。”


    “我好像懂了。”徐瑞抬手扶了下蛤蟆鏡,他鄙夷的說道:“說的好聽,你丫的揣著明白裝糊塗,想讓我們協助你調查這件案子,卻不好意思拉下臉開口,還想趁此拿獨功,這美事想的真心不錯……”


    吳大方臉色一紅,他尷尬道:“非也,如果不把真的凶手抓到,許琛的嫌疑永遠都有。”


    “好吧,念在之前把你坑了這麽多次,現在我們就當雷鋒幫你一把。”徐瑞掏出根煙點燃邊抽邊說:“報案者呢?查了沒有?案發於蝴蝶公園後方的林蔭道,誰下班能途徑那地方?”


    “我和小的們查了。”


    吳大方見到徐瑞應下,瞬間笑的牙都露出了一大半,說道:“報案者的確不是下班回家的,但對方也不會是凶手。”


    “怎麽回事?”我疑惑不已。


    “報案者是男的,他和女友大概在淩晨三點半時通過那林蔭道前往蝴蝶公園,想進行一次計劃已久野戰。”吳大方解釋的說道:“還沒到地方就看見樹上吊著龐寬的死屍,一邊往回跑一邊打110。我還特意讓下屬去報案者租的住宅樓查了監控,位於另一小區的十九層,龐寬的死亡時間在二者離家之前,昨天傍晚二者回家也一直沒有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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