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屏息凝神的靜靜注視著馬草容的臉孔,如此持續了五分鍾,她哇的一下子張大了嘴巴,稀裏嘩啦的吐出了一堆髒汙,順著自己的衣服、褲子滴拉掉地,整個拘留室都充斥著這種難聞的氣味兒。


    我抬手捏住鼻子,衝到窗子前擰動開關拉開了。


    而徐瑞也把門推開跑味兒,我們暫時到門外邊避難。馬草容的母親有點驚慌失措,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末了說道:“警官們,您們把掃帚和拖布拿來我打掃一下吧。”


    “不用。”


    我擺了擺手,視線始終看著她的女兒,這馬草容吐完之後就低著腦袋,眼睛中充滿了茫然之色,狀態明顯和之前表現的不一樣了!


    難道說……


    杜小蟲喊了餘家姐妹花的名字,刺激到了馬草容的某根神經一下子讓她恢複了正常?我扭頭和杜小蟲對視,她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


    寂靜的過了十幾秒,馬草容突然之間抬起頭,她歉意濃濃的看了眼自己的母親,又把視線移向門口的我們,“看樣子當時的那件事情已經敗露了……”


    “解銘、由用、李來開已經全部被捕。”我淡淡的說道,對方竟然真的恢複如初,記憶全部回來了。


    馬草容神色一動,道:“我認罪。”說完,她就眼睛一閉栽倒在地。


    杜小蟲衝到裏邊,她把馬草容母親推開,蹲下身檢測著對方的狀態,過了一會兒站起身道:“應該隻是因為身體太虛弱,暈過去了,緩幾個小時就能醒來的。”


    “沒事就好……”馬母鬆了口氣,旋即她疑惑的道:“我女兒涉及到什麽謀殺案了?”


    杜小蟲禮貌有加的說道:“這個不方便多說,現在馬草容已經恢複正常,還請您先回家等我們警方的通知,如何?”


    “我女兒不會被虐待吧……”馬母問道。


    我淡笑的說:“放心,絕對不會,我們是秉公執法。”


    徐瑞吩咐警員們把馬草容的母親好生送回家,待其離開,我們就把馬草容身上的瘋人衣和外褲脫掉,這都沾染了髒汙,直接被我拿去泡在了水盆之內。然後杜小蟲為馬草容把臉擦幹淨,就和徐瑞抬著去了關押室,她又取了一件廢棄的褲子,將它為對方穿上了。


    我們返回辦公室,把今天的審問記錄整理完,現在就差馬草容和李來開沒有審問了,前者等幾個小時就行,後者的多重人格還真沒辦法,不過這沒什麽影響,因為光憑由用和解銘交代的,就已經夠全麵的了。


    花了一個小時,諸事完畢。


    杜小蟲把睡覺的活死人拖起來,她又把我叫上說:“我們去見一下餘家姐妹花的父母,把案情簡單的說下,畢竟凶手一夥已經悉數落網和認罪,沒必要拖著死者父母。”


    “好!”活死人出奇的表現出一副積極的樣子,之前都是半死不活的,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就這樣,我駕著車子,載著二者前往了餘家父母入住的賓館,離此不遠,也就有七百米的距離。


    過了不久,我們敲開時,餘母把門打開,她眼睛還是紅腫的,而餘父則在床前端著碗泡麵咀嚼。餘母之前接觸了杜小蟲,所以她一眼認出來的說:“杜警官,您來了……我女兒的案子……”


    這時餘父把泡麵放下,訓斥的道:“不要見一次就纏著人家問一次中不?杜警官願意盡力去查已經對咱們夠好了,別難為她。”緊接著,他擠出一個笑臉看向我們道:“杜警官,您們不要聽我家婆娘叨叨。”


    “沒事。”杜小蟲微微一笑的說道:“因為我們這次來就是跟二位說你們女兒的案子,凶手一方已經落網,共有四人參與。”


    “凶手一夥有四個?”餘父瞪大了眼睛道:“我女兒究竟惹了什麽事……”


    “不是你們女兒的錯。”杜小蟲領我們進門,她解釋說:“起因是她們在公司表現的優秀,招來了嫉妒,案情挺複雜的,我這次來就簡單說一說,等把剩下的嫌犯審完之後會整理出一份資料給你們的。”


    接下來,她花了十分鍾把案情大致說完,但沒有講餘家姐妹花具體受到了如何的侵犯,畢竟餘家父母意誌力早已薄弱不堪,擔心對方知道之後傷痛欲絕。


    房間寂靜了片刻,餘父顧不得穿鞋子就衝上前,他拉著老伴一塊跪地就要作勢磕頭。


    我和活死人探手把對方扶起來,杜小蟲說道:“不必這樣,我們的職責就是還死者一個公道,現在凶手已抓到了,二位還是看開一點吧……”


    “您們是我老餘家的大恩人啊!”餘父老淚縱橫的說:“謝謝……謝謝了。”


    餘母也激動的說不出話了,她邊笑邊哭的念叨著,“小純,子玉,你們聽見了嗎?害死你們的凶手被抓了……”


    我們在此待了兩個小時,安撫完餘家父母的情緒就離開了,期間也一直在觀察,二者不太可能會再有尋死之心,就像積壓在心中的陰霾頃刻間消失不見一樣。


    返回的途中我們到菜市場買了一堆菜,今晚是葉迦下廚,我們抵達警局之後他就開始著手籌備晚餐。過了四十分鍾,六個菜被他一瘸一拐的端上了桌子。


    杜小蟲皺著眉頭道:“喂,這肉為什麽炒得黑糊糊的……你是用火烤的嗎?”


    “這茄子你確定是炒的?”徐瑞不忍直視的看著盤子說:“確定沒有下鍋就盛出來了?我用腳做的都比你好吃。以前在六盤山時你沒被師父打死真是奇跡,如果將來歐倩不把你打死,我都把姓倒過來寫。”


    活死人夾了一口米飯,他噗哧吐掉了,“霧草,好硬啊。葉迦你是毒王派來的救兵嗎?”


    唯獨黎源靜靜的吃著,他資曆最淺,不好意思說。


    葉迦尷尬的臉色通紅道:“這次失誤了。”


    經過眾人一說,我還真不敢吃了,就默默地拿出了提前備用的麵包,啃了一口,雖然沒啥營養,但不至於晚上瘋狂的遊蕩於宿舍於廁所之間。


    “許琛你無恥啊,竟然藏私貨。”杜小蟲一把奪過我手裏的麵包,她一邊笑一邊吃著。


    活死人慢了片刻,他的手伸到我嘴前時已經空了,不小心把我嘴皮子抓了下。


    我捂著生疼的嘴巴,意外的看向杜小蟲說:“拜托杜姐,上邊有我的口水,你能下的去口?”


    杜小蟲怔了一秒,冷哼的道:“食物是無罪的,姐不介意。”不久,她把麵包吃完,喝了口水就回宿舍了。


    最終,我和徐瑞、活死人、黎源強忍著吃了葉迦做的飯菜,過半的菜連油都沒炒熟就下鍋了。而葉迦倒好,連自己都嫌棄自己的手筆,吃了口就跑去洗手間吐了。


    我們回到宿舍休息,過了三個小時,平均入廁次數有三次,早知如此寧可餓著肚子。


    葉迦幸災樂禍的道:“我其實就是想測試下你們肚子的承受能力而已。”


    我和活死人、徐瑞起身把葉迦扯住抬起來對著打開的門板開飛機,就是我抓著對方的脖子,徐瑞和活死人均抱住其一條腿並分開,順著門側懟……


    葉迦掙紮著說:“我錯了,不要啊,我不想成太監!”


    就在這時,徐瑞的手機響了,看守員打來的,說馬草容醒來了,她吵著要見我們。事不宜遲,我們把葉迦放倒在地,分別踢了一腳就前往了關押室。拿鑰匙把門打開時,馬草容倚著牆壁坐地,她開口請求的說道:“過去的事情我全想撿起來了,開始審問吧,我想早點兒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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