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他不在乎這玩意呢,隻在乎接取的任務酬金。”我觀察了一下徽章,說道:“老大,形勢已經明朗了,常六刺殺了毒王在意的人物,對方不知如何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派自己一脈之中鐵石斛這種重量級的罪犯前來滅殺。唉,一個s級殺手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我也挺替這常六憋屈的,不過想想也對,鐵石斛也不是一般人,敲開門直接撒一把毒,常六不中招都難。”


    “嗯……”徐瑞猜想的說道:“跟常六合影那女的,通過二者的姿勢來看,雖然站一塊但沒有勾肩搭背,不像男女關係,可能是他的經紀人了。”


    我們搜查完畢,這時西區分局的警力已經來到了案發現場,進門時被屍臭味頂了出去,紛紛戴上口罩強忍著才再次進來,我和徐瑞取了點屍體的皮膚組織,就把現場交接給西區分局了。


    另一邊,活死人和黎源也走訪完了五六七層的住戶們,常六的鄰居們一個月之前沒有聽見什麽異常動靜,就是近幾天偶爾能聞到樓道之內的淡臭味。


    我們把常六家的箱子以及重要的事物全都搬到了樓下,放入後備箱,就駕車返回了警局。


    抵達時,我把正在睡覺的杜小蟲叫起來,讓她拿著皮膚組織去檢測dna並跟那隻斷手比對。


    徐瑞讓活死人和黎源去睡覺了,他和我回辦公室把這次倒騰回來的事物歸攏一下,花了二十分鍾,就差疑似裝滿槍械的箱子沒打開了,打算明天讓技術員研究如何開箱。


    我們準備抽根煙就睡覺。


    這時杜小蟲拿著水杯進門倒水,她視線無意的瞟向桌子上的相框,愣了下道:“這不是羅芳嗎?旁邊的男人是誰?”


    羅芳?


    我們身體像一道電流躥過,怪不得之前覺得這麽熟悉呢,這不就是上次毒王一方來青市時於東湖小區殺死的女子麽!我當時受傷沒去,隻看了徐瑞他們帶回來的圖片而已,沒什麽印象,而羅芳死了之後毒王一方就消失了,徐瑞也沒再關注,還是接觸屍體的杜小蟲記性好。


    這下子案情連上了!


    毒王當時給鐵石斛的任務,目標應該有兩個,分別為常六和羅芳。而鐵石斛殺了常六之後就落網了,他沒來得及對羅芳下手,毒王這才親自出手的。


    我把今晚案發現場的情況說了下,杜小蟲眨了眨眼睛就返回鑒證室了。


    我感慨的道:“這常六究竟殺了誰,毒王連九袍使和毒島的覆滅都能忍住,卻連對方的經紀人也沒放過。”


    “說不定羅芳也是一個殺手,與常六是搭檔呢。”徐瑞搖頭一笑,他站起身道:“今天不早了,我們先去睡覺吧。”


    ……


    第二天醒來時,我們吃了早餐,杜小蟲把比對的單子給了徐瑞就回宿舍繼續補覺了。我們審視著單子,死者的dna與斷手的dna一致,確定是同一人。而西區分局的林隊也親自來了下警局,沒有什麽太大的發現,不過死者的脖頸處有愈合的疤痕,這種肉較於正常的皮肉來說腐敗速度慢上不少,不光這樣,疤痕旁邊也能隱約看見曾經紋過身的跡象。


    憑此就已能確定這死者是常六本人了。


    而技術員對於那箱子也無計可施,表示隻能強行破開了。我們弄來了電弧切割機,輕而易舉的把箱子切開,裏邊共有七把手槍和備用彈匣外加子彈,簡直就是一個小軍火箱。


    我們把常六家搜刮來的事物都放入了辦公室的櫃子之內,唯獨那枚s級徽章,徐瑞把它放在了自己的錢包。


    下午睡完午覺起來時,吳大方又來了,他先吹捧了一番說:“徐蛤蟆,你們a7的辦案能力真不是吹的,餘家姐妹花的案子這麽快就完事了,凶手一方全部落網,就剩一個腦子瓦特的李來開沒審了,我吳某佩服的五體投地……”


    徐瑞擺手打斷了對方滔滔不絕的馬屁,道:“我耳朵比較忙啊,有什麽事,直接說。”


    吳大方尷尬的笑道:“你之前以幫我們青市警局破三件案子為交換,現在兌現了一個,還剩下兩個,所以……”


    “他娘的。”徐瑞抬起腿踹了對方屁股一腳,鄙夷的說道:“我們a7才辦完一件案子,屁股還沒閑舒坦了,又來是吧?”


    吳大方弱弱的說:“沒辦法,局頭讓的。”


    “別杵在這了,把與案子相關的資料全拿到這兒。”徐瑞揉著腦門說道:“一分鍾拿不來我就拒絕接手此案。”


    吳大方跟腳底抹油一樣狂奔衝出了門,花了三十幾秒就返回,把厚厚的一疊文件放下,他露出了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就跑沒影了。


    “地震來了吳大方絕對不會有事。”徐瑞哼了句,他把檔案袋拆開,就和我們一塊看起了案情。


    ……


    這案子是兩個月之前發生的,死的是一個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但是影響挺大的。


    老人的名字為蔣天男,今年七十六歲,他臨死前一天才過完壽辰。


    這蔣天男住在東區的弘南街小水巷19號,平時和鄰居關係都挺不錯的,沒什麽仇家。他有兩個愛好,一個是下棋,另一個則是收養流浪狗,所以他的家裏有十三條狗,清一色的中華田園犬,均沒有攻擊性,體型較小比較乖。不僅如此,蔣天男還給它們取了名字為“十三太保。”


    據鄰居說,蔣天男搬到這邊住時已有五十歲了,直到死都一直是孤身一人。別人問起蔣天男的家事時,他就說自己以前家裏窮沒娶上媳婦,之後就覺得自己過也挺好,就打算孤獨終老了。


    而蔣天男平時也沒有工作,養了十三條狗也不見經濟拮據,由此可見他以前積蓄挺多的。


    期間有過兩三個沒有老伴的老太婆想找蔣天男當老伴,均遭到了拒絕。


    這是關於蔣天男的全部信息了,少的可憐。


    就在兩個月前的那一天,蔣天男的棋友老宋一大清早的上門想來跟其下象棋,卻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蔣天男養的“十三太保”全死在了院子,最狠毒的是,這十三條狗的屍體被凶手擺成了一個字,“死”!


    院子的地上淋拉的全是狗血,每一條狗均是脖子被割斷了一半而死的。


    老宋見此情景,嚇得三魂升天,他起初以為這“十三太保”全是蔣天男自己殺死的,但想想不對,因為蔣天男無依無靠對待這十三條狗就像親兒子似得,饒是性情大變也不可能這樣啊?何況還把它們的屍體擺為一個“死”字。


    死,不就是詛咒嗎?


    老宋覺得蔣天男可能出事了,就朝著房門大喊了幾嗓子對方名字,無人回應之後就跑回家讓自己兒子撥打了110……


    東區分局的警方迅速趕到現場,衝入了蔣天男家的院子,小心翼翼的避開狗血和狗屍來到房門前,發現門是反鎖著,但窗子是打開的,就跳進去檢查。


    最終發現一具老年男子的屍體被浸泡在廚房擺放的大酒缸之內。


    這酒缸約有一米高,挺大的,裏邊的米酒也是蔣天男自己釀了留著喝或者送街坊鄰居、棋友們的,附近有不少人家都喝過蔣天男釀的米酒,均稱這酒水比賣的好喝,知根知底的也幹淨。


    但現在蔣天男的屍體卻泡在了酒缸,未免不令人感到唏噓。


    通過法醫的檢驗,斷定蔣天男死之前有過掙紮的跡象,他是被活活溺死於酒缸的,因此氣管和肺部嗆入了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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