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到兩位一邊釣魚一邊聊天的老人近前,杜小蟲唇瓣微動,說道:“兩位老人家,打擾一下。”


    “小女娃有什麽事情?”其中一個留著胡須的老爺子扭頭,他好奇的打量著我們。


    “我們是警察,來這查線索的。”杜小蟲出示了一下證件,詢問的道:“這兒以前是不是經常有一個年輕人來釣魚?每個星期都會來一次的,他名字叫林濤,長這樣……”


    旋即,她掏出手機,調出林濤的照片對向這兩位老人。


    另一個下巴光潔的老爺子點頭道:“小林子啊,是的,他每次周末都來釣魚,這小夥子絕對有前途,能坐得住,一天下來釣不上魚也不會著急的。”


    看樣子林濤的同事說得情況屬實,那我們這次就不是白來了。


    “林濤大概在什麽時候起開始來這兒釣魚的?”我疑惑的說道:“去年開始還是今年?”


    “應該是很久之前了,約麽三年前吧。”這老爺子回憶的說道:“當時是我一個忘年交領來的,好像跟小林子是叔侄關係,不過沒多久小林子的叔叔大林子就死了。打那開始,就剩下小林子自己在這釣魚了,他說自己想念叔叔才常來的,這小夥子重感情,又沉穩,我挺看好他未來的。”


    我和杜小蟲相視一眼,並沒有把林濤死了和殺人吃人的事情說出來,否則這是赤裸裸的打老人家的臉啊!


    這也不能怪對方眼光不行,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罪犯的臉上又不會寫著“我是罪犯”這四個字。


    “林濤平時都在哪兒釣魚啊。”我笑著問道。


    這時,兩位老人回過神來了,想到我們的警察身份,他們紛紛問林濤是不是犯事了?


    我搖頭說道:“不是的,林濤因為失戀把自己藏起來了,父母找不到他,心挺急的就報警了,我們聽說林濤愛來這釣魚,這才來調查的。”


    老人們放下心。


    胡須老爺子抬起手指著不遠處的兩棵樹之間,說道:“就在那個位置,約麽在左邊這棵樹的正前方對著的湖畔,三年下來雷打不換,以前吧,他二叔在右邊那棵樹正對的前方,這對叔侄還經常比賽來著呢。”


    “老瓜子,你記性不好吧,小林子分明是在右邊這棵樹正對的岸邊釣魚的。”光下巴老爺子說道。


    “放屁,就是左邊!”


    “你個老糊塗,是右邊的……”


    ……


    這兩位老爺子一言不合就翻臉,爭吵的架勢愈演愈烈,我擔心二者動手開打再萬一不小心滾湖裏就完犢子了,所以和葉迦上前把他們拉開,我勸道:“兩位老大爺,這點小事犯不著吵,魚剛才咬鉤都你們嚇跑了。”


    他們紛紛冷哼了句,別過臉誰也不看誰,紛紛收了魚竿,提著魚簍離開了老湖。


    活死人望著對方的背影道:“這對老冤家還挺有意思的呢。”


    我們又分別拜訪了別的釣魚老人,但和之前這對一樣,有說左側樹的有說右側樹的,總之就是這兩棵樹跑不了。


    下一刻,我和葉迦、杜小蟲、活死人來到這兩棵樹正對的湖畔,往下方看著,憑湖水的渾濁度隻能看清二十公分以上的。


    葉迦別著嘴說道:“林濤莫非把死者們不能吃的部分拋下了湖水之下或者埋到了這兩棵樹前,這才情有獨鍾的每周跑這來釣魚,估計是尋思著萬一被發現了,他能提前聽到風聲便於做出相應的防範。”


    “林濤傻嗎?把屍體不能吃的部分拋自己釣魚的位置或者樹下?”活死人搖頭道。


    “活哥,這你就錯了。”葉迦反駁的說道:“林濤又不是每天來釣魚,一星期來一次而已。其餘的六天,這位置多數都有人占著的,若發現碎屍或者人體組織之類的,林濤也輕易能洗脫嫌疑。”


    “我讚同葉子的看法。”我分析的說:“首先,林濤在此釣魚是一種習慣,三秋桂子和鄰家老太、翁靈兒失蹤之前,林濤就有這個規律了,這不是臨時為了拋棄什麽才有的。其次,林濤由於每次來釣魚都占位於此,他如果忽然帶來了人體組織、碎屍碎骨之類的事物,也不會換位置拋的,這難免會被別的老人注意到。而之前據老人們提供的線索,林濤每次來的不是最早的,走的也不是最晚的,所以如果林濤釣魚的地方真有什麽玄機,他隻能在自己的位置才有可能悄無聲息的把事物沉放於湖底。”


    “差評!”


    杜小蟲蹲下身,她笑著說道:“你們啊,這還沒發現什麽呢,就分析了一大堆,萬一這什麽都沒有,你們不就等於白白浪費腦細胞了?”


    想想也對,不如先探索一下,如果有發現再推測也不晚。


    我們站在湖畔前,討論了片刻就有了方案。葉迦和活死人憑猜拳來決定誰脫掉衣物潛入老湖探索,另一位則在岸上負責接應。而我和杜小蟲則跟管理員借鐵鍬繞著這兩棵樹挖幾下試試。


    過了一分鍾。


    葉迦和活死人猜完拳,悲催的是,葉迦又輸了,他鬱悶的道:“我們下次玩拋硬幣吧,說什麽也不猜拳了。”


    “就這命了,玩什麽都是輸。”活死人負手而立,說道:“脫吧,不過我建議你留條秋褲並把腳腕綁條繩子。”


    葉迦納悶的說:“為什麽?”


    “湖水裏也許有一些蟲子、媽汀之類的,咬到丁丁或者順著尿道進入體內就不好了。”活死人的僵屍臉充滿了正經之色。


    所謂的“媽汀”就是水蛭的俗稱。


    葉迦嚇的有點兒不敢下水了,他求助的望向我們。


    我攤手說道:“活哥說的有道理,但一般情況下不會咬你或者鑽進去的。”


    葉迦把fsh脫下疊放整齊,又退掉了背心,他搞了兩條魚線將腳腕綁了圈,站在湖畔說道:“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記得告訴小倩我愛她。”


    “下個湖而已,別整的像生離死別似得。”活死人抬起腳對著前者的屁股使勁一踹!


    葉迦身子失去平衡,他一邊淩空撲騰的往渾濁的老湖之水掉著一邊驚慌失色的道:“我還沒準備好呢!”


    “叮咣……哧哧!”


    他掉入了湖水之中,折騰了兩下穩住平衡,抬起一隻手指著活死人道:“今晚警局之巔,我不讓你躺地上唱征服就不姓葉。”


    “拭目以待。”活死人一臉的無所謂。


    葉迦深呼了口氣,他一頭紮入了湖水。這老湖的深度約在三米到五米之間,底下又都是細沙或者小石頭以及一些水生植物,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我和杜小蟲這邊也開始揮動鐵鍬繞著樹挖地。


    過了半分鍾,葉迦的腦袋猛地探出了湖水,他一邊劇烈掙紮一邊神色驚恐的呼喊道:“救命,救命啊……我好像被什麽纏住了,還一個勁的往下脫。”


    老湖裏邊不可能有水鬼吧?不過這地方以前的確有關於水鬼的傳說。


    我和杜小蟲放下鐵鍬跑到岸邊,這時掙紮的葉迦不停的下沉又上浮再下沉,形勢僵持著。忽然,葉迦的身子猛地沉入湖水,揚起的手臂漸漸的剩下小臂、手腕、手掌直到指尖也沉入水下,底下還不斷的有水泡浮現,水麵也攪動的一團濁色……


    但越來越平靜了!


    我們此刻心急如焚。


    “讓我來吧!”活死人耗了三秒把fsh脫下,他拿著隻匕首就一頭跳入了老湖。


    就在這時,離此有五、六米遠的湖邊出現了一隻手,抓住了岸上的石台邊緣,接著腦袋出來了,我剛想掏槍,然而看見對方的相貌時就怔住了,這不是葉迦嗎?!


    “許兄,杜姐,我的演技還不錯吧?把僵屍臉騙下水也算把方才的一腳之仇報了。”他沒心沒肺的笑著,另一隻手還費勁巴力的托上來了一隻黑色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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